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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小四从姜宇轩身上出溜下来,一溜烟跑进屋里,扑到妈妈怀里,大声的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妈妈,妈妈,大哥打我,把我屁股都打肿了,你看!”
他说着往下扒拉裤子,露出白皙的小屁股,那屁股上,还真有青紫的手指印。
他小脸上满是委屈,眼里还含着泪呢,把郑慧雅心疼坏了,抱着他柔声问:“小四,哥哥为什么打你?”
郑慧雅因为前世的经历,是有些惯孩子的,但她一向很有原则,该骂骂,该训训,该管管,从来没有因为心疼而放纵他们。
她再心疼小的,也知道以安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他。
果然,小四听了妈妈的话,大眼珠转了转的,一看就是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以安几个都已经脱了鞋进屋,以辉先说:“妈,你不是不知道今天多危险,这小子趁我们忙着卖货,竟然跑到河边去了,我大哥他们几个去河边找他的时候,那河水都没到他腰了,要不是宇轩哥动作快,他就得呛水,真是太危险了,还不应该揍?”
郑慧雅也低头去看儿子,声音又急却又比刚才还温柔,“小四,吓没吓着,呛没呛着水?我这孩子,不是说了不能去河边的吗,你大哥打的对,你这样,下次还让你大哥打你。”
小四把小嘴噘的能挂油瓶了,妈妈说话多温柔啊,可是听内容,一点都不好玩。
他低下头,看来指望妈妈教训哥哥是不行了。
“没呛着,我不害怕。”他说着瞪大了眼睛,“妈妈,我喜欢在水里玩,等咱们回家,你领我去海边玩吧!”
郑慧雅好像丝毫不知道,她被小儿子带偏了话题,还是温温柔柔的点头:“好,等回家,爸爸和哥哥们领着小四去海边游泳。”
历天明站在里屋门口,看着这娘俩,有些眼热,他知道,那年的事伤了她的心,她对小四,格外用心格外好,就好像堵了一口气:你们不是说他是野种嘛,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我对小四最好!
不过,妻子有一点好,该管孩子的时候绝不惯着,她自己狠不下心来,却绝不拦着他管教孩子们。
就是有意见,也不会在他教育孩子们的时候当面说,而是会过后私底下说他。
当然,那时候的她会化身母老虎,他就想,媳妇那为数不多的温柔,大概都给了孩子,他可真没享受到几次啊!
他站在那儿,朝小四叫了一声,看儿子转头看他,就勾了勾手指,“儿子,过来,跟爸爸说说,你为什么要去河里玩?”
小四捂着小屁股,跟他讲条件,“已经打过了,再打就八瓣了,不能再打了。”
那小模样,要多爱有多可爱。
可惜历天明是什么人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三小的,可爱劲不逊色于小四,早就免疫了。
“嗯,不打了,只是教育。”
光打没用,他这样身份,特种兵出身的人,连个小孩都教育不好吗?
小黑屋,罚站,蹲马步,最简单的惩罚,让他害怕,比挨打都让他心悸,长了记性再也忘不掉。
别看历天明很少呆在家里,可他是最懂男孩的心思的。
拉过儿子,把他圈在怀里,面对自己老实的站着,沉声问:“告诉爸爸,为什么会突然一个人跑到河边?”
小四看着爸爸的黑脸有些害怕,老老实实的回答:“哥哥们都忙,没人理我,我去一个人溜达。后来,有个阿姨跟我说,有个小朋友找我呢,没找到我,就去了河边。我就想去找小朋友玩一会。”
“真的就想玩一会。”他急急的解释,“我没想下水的,可是那有好几个小哥哥,说没事,我看他们玩的开心,我也想玩……”
一个女人?
“是哥哥们摆摊的旁边的阿姨吗?”如果是跟前认识的告诉他还有可能,可要是那样,也不会看到以安他们找不着孩子而不吱声。
“不是,是那边的。”他小手挥了挥,“我不认识那个阿姨。”
历天明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不是熟悉的,谁会这么多管闲事的来告诉小四有小朋友找过他呢!
还特意告诉孩子是在河边。
“那你找到认识的小朋友了吗?”
“没有,”说到这个小四有些垂头丧气,“估计是等不着我,回家了。”
还挺会解释的。
历天明沉声道:“爸爸妈妈平时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说,今天这事你错没错?要不是你哥哥们去的及时,要不是你宇轩哥哥及时把你抱住,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可能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哥哥姐姐们了?”
小四很聪明,爸爸说的这么严重,他心里很是害怕,他不要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他不要再也看不到哥哥姐姐。
“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认错认的挺快,要是刚才在外面也这么麻利痛快的认错,估计以安也不能打的那么狠。
历天明就是一通教育,最后罚儿子靠墙根站两个小时不准吃晚饭。
小四可是个地道的吃货,不准吃饭这个惩罚可比站墙根严重多了,要平时早就嚎上了,可是刚刚被历天明吓的,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连求情都没求,老老实实的罚站去了。
历天明又问了问以安几个,有没有跟市场上的什么人结怨,有没有什么人看他们不顺眼等等。
他怕孩子们没有生活阅历,无意中抢了什么人的生意,或是生意好遭人嫉妒。
几个孩子都是人精,还有两个准军官,一听就知道这事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爸,我看有个女的,大约四十多岁,好像看我们不太顺眼,那眼光怪怪的。”宁宁回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也没太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小四说的那个阿姨。”
以辉也想起当时他怀疑的那个女人,忙道:“我今天挨着问有没有人看到小四时,有个女人说没看到,他旁边的一个男人说……我当时瞅她挺怪的,反应好像过激了,就有些奇怪,刚想再问,就听到他们喊小四找回来了,我就没再问。”
他想了想,“噢,对了,我听旁边那男人的叫她褚大姐。”
这么一说,宁宁也想起来,“对对对,我说的那女人好像就姓褚。”她有些不解的问:“她也不是卖鞋的啊,咱们生意好,也不可能抢了她的生意,不能有什么冲突啊!”
郑慧雅低头沉思,姓褚?怎么会这么巧?
“我听孩子姥姥说,褚玉兰离婚以后,带着孩子搬了回来,去年开始就在外面打工,说是挣了不少钱。”她有些犹豫,“难道是她?”
“我去过几回,都没看见她,也许,不是她?”她有些不确定,要说是褚玉兰,恨她也是有可能的。
她对付自己不成,男人和历天明分属两派,结果被迫转业,虽然跟她没关系,但要是褚玉兰不这么想……
历天明说:“别想那么多了,是不是的,明天就知道了。哼,要真是她,想害我儿子,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楠楠跟父母去老师家里,刚一进门见屋子里很是气氛很是沉凝,小四在罚站,不敢吭声,悄悄的拉了以安出来,问他:“怎么回事?小四作祸了?”
以安跟他一说,他狠吸了一口气,“不会吧,我就下午没去,就出这事了?”说完就听到屋内郑慧君的声音高了起来,“褚玉兰,对对,一直没倒出空跟你说她。她回来前,带着儿子,造的老惨了,跟要饭的似的,儿子的一条腿还残了……你也知道,她嫂子活做的还成,我都在那做裤子,她嫂子那个人,挺能说,跟我说的。”
“她男人转业后,找了个小媳妇,听说家里在当地挺有能耐的,逼着她离婚,给了点打发了。结果在半路,她把钱丢了,孩子没看好,在路上让车给撞了,你说倒不倒霉?”
“……没想到让她挣着了,我听她嫂子说,她存在她娘家妈那儿的钱,让她妈拿着给她哥她嫂子用了,她急眼了,把儿子带了出来,租了个房子,听说和一个男人搭伙过日子呢!过年都没回去,我也一直没见着她。要真是她,也说不准,她自己过的悲惨,再把这不幸的根源都赖在你们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多说一句话的事,小四要出了事,她觉得自己报了仇;要是小四平安无事,她也没啥损失。
何况这种事,你说她是坏心害小四,不过一句话谁能证明她是坏心?
她分明是好心告诉小四的,再不济也只能说她多管闲事。
小四要真出事,她一点责任都没有。
这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已。
“要真是她,可缺了大德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朝一个孩子下手,她也是当妈的人,怎么这么狠心?”郑慧君气愤的骂起来。
张绪诚沉着脸说:“明天,咱们过去看一看,是不是她,就知道了。”
要真是她,不能用什么光明的手段,总得给她个教训,打了她趴下,再也不敢伸爪子。
第二天,出摊的时候,除了原来的几个孩子,郑慧君和郑慧雅夫妻都去了。
离着库房老远,就看到浓烟滚滚,还有消防车的声音。
历天明停了脚步,吩咐妻子,“带好孩子们,我过去看看,应该是库房着火了。”
这个库房,是一个有能耐的当地人,看到这些出摊的,每天早上辛苦把货推来,晚上再辛苦弄走,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在这附近盖了个简易的房子,雇了个打更的老头,专门存放这些摆摊的货物。
按天算钱,也不多收,一人一天二十块钱。但架不住摆摊的人多,又没有车,除了自家有推车,一趟趟辛苦的上坡下坡,其余的很多人都是租出租车,来一趟十块,回十块,跟库房一个价。
而这二十块,他们每天很轻松的就能赚出来,所以大家都把货存放在那里。
摆摊的越来越多,这库房越来越大。
有的人是批货,老毛子直接选了大批的货,就从这库房拉货,不大怎么够用?
没想到,库房着了火,要是真烧没了,估计得有个几十万块钱的货在里面存放,那损失老大了。
历天明和张绪诚上前面去看情况,齐浩和姜宇轩,再加上一个以安,也跟在后面。
郑慧雅和姐姐,拘着这几个孩子不让他们往前去,反倒往后退了退,免得浓烟呛着。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出摊的这个时间都来了,一个个想上前而不能,眼看着自己家的货随着大火化为乌有,急的好几个呜呜哭起来。
有的人可是借钱上货,那些货,可是全部身家啊!
这下被烧了,不止这一年白干了,反倒欠了一屁股的债。
水火无情!
褚玉兰昨天因为鬼迷心窍多说了句话,一早上心虚的怕被郑慧雅找上门,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出摊,跟她搭伙过日子的男人跑回来了,“不,不好了,着火了,库房着火了,快去看看吧!”
她听的一呆,连鞋都没穿,趿拉着家里穿的拖鞋就跑,那可是她全部的钱,全部的心血和希望啊!
因为要出国,她把所有赚的钱都上了货,货刚上回来,先存到了那个库房,就等护照签证,没想到,老天不帮她。
她疯了一样跑到现场,离的越近,她心里就越绝望,等到跑到不远处,被消防员布置的隔离带挡住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已经坠入了谷底。
完了,彻底完了!
她扑腾一声,跪到了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那绝望的哭声让之前就伤心难过的摊主们更是心情沉重。
现场顿时哭声一片。
库房里大多都是衣服和鞋之类的易燃物品,要不然,也不能火势那么大,现在,火势渐渐被控制住了,看着这烧的焦黑的一片,褚玉兰啊的一声尖叫,站起来就要往里跑。
她的货,她的命啊!
她得看看,还能不能抢救出来一些。
虽然明知不可能,可人,总是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