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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碰撞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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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里,一身黑色哥特式公主服的漂亮女孩站在削断地树桩上;十三四岁的模样,金卷大波浪的头发披肩而下,红色瞳孔,白皙光滑的皮肤足矣让无数女人嫉妒发狂;她嘴角含笑,一双可爱的犬牙微微咬着下唇,上面有着点点的血迹。

    “杨,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你可真是不小心呢!”女孩微微一笑,笑容让周围的景色为之黯然,她悦耳的声音轻笑道:“看起来我的藏品中,注定要有一件来至东方大陆的猎魔师了。”

    “干!小丫头……片子,你可……真会挑时间,不过……不得不说,你这次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到位,”杨昊面色苍白而阴沉,双眼微微眯起,嘴唇微微发抖,却依旧强撑着吃力道:“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你的收藏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嚯!果然是东方式的臭脾气呢!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依然不肯低头认输吗?!这可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要知道,你今后可是要伴随我永恒呢!嘴这么硬,可是会受到惩罚……”女孩一手放在唇边,一手支持着手腕,噙着笑意侃侃而谈,如同在评价自己的宠物,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她鲜红的瞳孔却骤然收缩。

    女孩伸手一抹腰间,微微抬起;只见上面已经满是金红色鲜血。这金红色鲜血不像平常血液流淌,只见在女孩的手上,金红色血液缓缓燃烧,几个呼吸的时间,金红色血液已经燃烧殆尽。

    然而女孩低头可见,自己的腹部位置,正有更多的金红色血液涌出,并不断燃烧消失;而在血液的尽头,腰腹的位置,更有黑色的神秘咒文流转,竟然是在不断的撕裂着伤口,点燃她的血液。

    “怎么会……”女孩蓦然抬头望向杨昊,却见杨昊早已经倒在黑色的血泊当中,而他松开杀猪刀的手指上,一块薄如蝉翼满布细密咒文的薄片自行脱落,完全与他的食指指甲一般。

    在冬季的阳光下,薄片散发着柔和的黑光,是那样让人在意。

    “哼,就知道没这么好对付,不过作为主人,我永眠后至少还有你在地狱可以驱使……”喃喃自语的女孩骤然倒下,她绯红色无神的双眼里正好倒影着一颗流星的坠落。

    血族,这个古老就存在的种族,但它们的身影几乎不在东方的大陆上出现,华夏的土地更是成为了它们的禁区。而这一切的原因,就在曾经辉煌,如今落寞到传承绝响的猎魔师。在猎魔师的眼里,高贵强大的血族,仅仅不过是构造更加奇特,能力更加强大,也更加难对付的妖魔而已。

    但当三个代表不同种群的血液基因,加上三个不一样的灵魂,在这飘雪的早晨由雪作为纽带链接到一起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燃金色的血边流边燃烧,黑色的妖魔血早已浸透大片土地,鲜红的血缓缓流淌,在三者血液的交汇处,一抹微微的赤红之色正在发生奇艺的变化。

    浸透……融合……不知不觉间,三者的尸骸被赤红吸引,而后分解、再浸透、再融合;当三者的尸骸完全消失,当这片雪地里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迹,当远处被妖魔啃食的残骸被发现的时候。

    原本这片主要的征战场所,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迹,仅仅是倒下的一堆巨木,似乎再述说着之前不久发生的激战。

    ……

    黑暗……无尽的黑暗……杨昊一点也不喜欢这地方,这里孤寂,让人绝望,没有空间的概念,也没有时间概念,除了自身,一切的概念似乎都已经消失。仅剩下自己的黑暗里,孤独的他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杨昊已经不记得自己进入这里多久了,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前行探索出路,后来又边探路边默数数字记录,但时间一长,自己也就记不住太多了,也许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许是过去了一年,也或许是十年。

    总之,无法计数和感知的黑暗世界里,一切都变得无法计量。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思绪飘飞,如永动机般前行的杨昊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头脑风暴时间,这是他唯一打发无聊的事情,但……

    “从那里开始呢?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各种姿态解锁?”

    “这个已经没有开发的潜力了,换一个……美人鱼和渔夫的姿态解锁……好想也没有开发的地方了……”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姿态解锁……也没开发潜力了,伏地魔都被玩坏了……”

    “啊!!!好无聊啊!!!能想的都想过了,还有什么?”

    ……

    这就是杨昊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但似乎漫长的时间里,他脑子里能想到的东西,记忆里能开发的东西,大多已经开发到了极限。

    哪怕还有一些‘新鲜’的东西,但杨昊大多也不愿意去开发……至少,杨昊觉得要是自己真去想了,未来多半会疯掉;即使是不疯掉,也有很大可能变成思想怪异的变态。

    比如……把自己掰弯……想想都是件可怕的事情。

    黑暗依旧,也不知又过了多久……

    两点微弱的光芒悄然出现在杨昊的眼里,有远处飘来,正在向他靠近……当然,也或许是他在向两点微弱的光芒靠近。

    不过这都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无数个黑暗的时间里!第一次出现的变化!

    看见两个光点,杨昊一个激灵,犹如溺水的旱鸭子,忽然抵达了岸边,兴奋得不知所以。

    此时此刻,这两个光点不管是什么,哪怕马上让他寂灭,杨昊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了,大抵是这种生不如死的黑暗已经让他觉得,无论怎样都是幸福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咦?!”

    靠近两个光球,当他们三者完全近在咫尺的时候,刚刚还激动兴奋得杨昊,霎时间瞪大了眼角,整个人都完全傻眼了。

    产生变化是好的,但……当这变化是导致自己如今状态的一个吸血鬼萝莉和一头狐鸟的时候,杨昊是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这两个家伙,果然身为人类,比起一睡就能几百上千年的妖魔来说,在死亡的黑暗里过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啊!”

    “羡慕嫉妒!要是我能一睡几百上千年,也不至于无聊到快疯了。”

    瞧着白色光芒包裹的吸血鬼萝莉和狐鸟,杨昊心头满满的几乎全是怨念。

    但不待杨昊动作弄醒两个家伙,各自包裹着三者的白色光芒,却是先一步产生了异变……

    “咦!等等?!什么情况?!啊!!!”

    深入灵魂的刺痛,杨昊几乎瞬间便要昏厥过去,但头脑在这刺痛之下,反而更加清醒;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他,让他充分感受到这深入灵魂的疼痛。

    而与此同时,杨昊也清晰的看到,狐鸟和吸血鬼小萝莉,此刻也是被疼醒了过来;从他们凄厉的喊声听来,似乎也在承受着和他一般的痛楚。

    然而这疼痛并不是唯一的改变,因为随着疼痛加剧,此时此刻,一幅幅留存在自己记忆中的画面正在随白色光芒的融合而抽离,又在和狐鸟与吸血鬼萝莉的记忆画面碰撞中毁灭,而后化为点点的白光回馈到他们各自身上。

    之后新的记忆画面再抽离、再碰撞、光点再反馈,这奇艺的画面如同一个循环,周而复始,接连不断。

    “这是……怎么回事?!”

    杨昊一头雾水,但随着这一过程不断加剧,杨昊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失去许多的东西,而且是对自己来说及其珍贵的东西……

    “是……我的……记忆吗?白雪公主……睡美人……咦?白雪公主是什么?睡?睡什么?啊!!!痛!!!该死!!!怎么回事?!”

    “啊!!!混蛋!人类!你对我做了什么?!”吸血鬼萝莉凄厉的叫喊,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乱舞的杨昊,她似乎认定这一切都是杨昊做的。而妖魔狐鸟凄厉的哀嚎以及凶恶的眼神看来,它似乎也认为这是杨昊的所做。

    但很可惜,杨昊也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是如今他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除了叫喊,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不断流逝,记忆画面的碰撞越来越快,深入灵魂的痛楚也随之加剧,此时三者都恨不得一刀了断了自己,结束这堪称炼狱的极刑。

    可惜实际的状况却是完全没法达成……

    终于,在不知道经历了多久极痛,丢失了多少记忆之后,三方的平衡迎来了第一次改变。

    作为妖魔的狐鸟再没有记忆的画面出现,他双眼在最后的记忆撞碎之后,彻底失去了神采,而后整个躯体被白色光芒压缩、吸引,之后和杨昊与吸血鬼萝莉的记忆画面撞击,最终化作点点白光,反馈到了杨昊与吸血鬼萝莉的身上。

    “这……卧槽!!!这就解脱了!!!混蛋!!!”

    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如果还不明白,杨昊也算是白活了;而作为活得足够久的吸血鬼萝莉,更是不可能看不明白。

    只不过看完眼前的一幕,吸血鬼萝莉却是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眼神都充满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