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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弟子:“????”
他都感觉余牧好像不一样了,先前的余师兄,温润和煦,彬彬有礼的就好似一个书生。
后来的余师兄,他曾远远见过,总莫名感觉有些压抑。
而如今的少主…洒脱,仿若释然,却又带着一股本该属于他的威仪,尤其是那对眸子,总感觉仿若存世千年的老怪一般深邃,透着智慧。
“是,少主稍待。”
他连忙躬身,一路小跑上了那长长的台阶。
紫云殿中,紫璃听闻余牧拜访,心中不由一喜,牧儿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吗?他…他终于肯见自己了?
“快…快请。”
她整理着仪表,说实话,就像要见情郎的凡人姑娘,着急着打扮自个儿一样。
近来…那梦魇魔障少了很多,主要还是天道之灵抽不出劲儿来接着搞她,她便觉得是自己挨了牧儿一枪,牧儿的心结放下了一些所致。
不多时,只见那长长的台阶上,余牧青衣白裳而来。
随意束起的墨发相比之前那总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多了几分洒脱,面容依旧俊美,不似梦中凄厉。
眸子中也是透着仿若新生的味道,不见执拗,只余下了深邃。
“牧儿!”
紫璃小跑,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失去了表情管理。
“紫璃长老如此称呼本座,怕是不合适。”
余牧淡笑:“且长老目带媚态,太上之尊不该如此吧,好歹你我曾为师徒,莫非长老对余牧还有别的想法?”
余牧嘴角带着笑意开口就扎紫璃的心窝,放下了,回头再看,一切曾被情绪美化的东西显出本质。
紫璃本身,本心,其实…就不是那么干净的。
牧儿,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紫璃咬唇,不过很快便笑道:“少主前来何事?不妨殿中一叙。”
“不了吧,孤男寡女的,不太好。”余牧看了一眼修复如常的紫云殿:“数月前,本座因走火入魔而给长老这儿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倒是心生愧疚。
如今重伤方愈便想着来赔偿一番,紫璃长老可是莫要拒绝啊。”
不等紫璃开口,余牧直接把一块下品灵石扔进她怀中,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走吧,入殿一叙。”
说着便背着手朝大殿走去,唯余自己呆愣的看着手里的一块下品灵石,还有不少此间的弟子皆是怒火中烧!
余牧!分明就是来寻衅的!
但这种怒火直接被紫璃一个眼神给压了下来,他们只得低头,不低头又如何?
他们只不过是内门弟子,身份和余牧天差地别不说,论修为,现如今除了两个太上和门主,谁还镇得住余牧。
大殿内,萧钰和柳禾皆是站在紫璃身后,她们看着余牧,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嗯,紫璃长老这儿的茶,一如既往的难喝。”
余牧抿了一口柳禾奉来的茶,又把抿了一口的茶水直接吐回杯子里,柳禾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大师兄……”
“这位弟子可是僭越了,哪个是你的师兄。”余牧头都不抬,也能听见萧钰磨牙的声音。
“少主,你莫不是来寻衅?”
“长老你看,你座下弟子对本座倒是颇有意见。”余牧无辜的摊了摊手,他不是寻衅,就是单纯来恶心一下而已。
“不得无礼。”
紫璃轻声训斥。
其心中的不悦也是升起:“牧儿,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难不成只是来羞辱你曾经的师门。”
“我师尊只事,长老心中清楚。”
余牧答非所问,自顾自道:“紫云殿的损失我已经赔偿过了,便请紫璃长老赔偿我师徒的损失。”
“好,你拿去。”
说着,紫璃咬牙将一枚储物戒指递过来,摊开洁白手心,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余牧,她要他自己拿!
“如此就好,我师尊那芥子,可在其中。”
“在。”
得到想要的答案,余牧毫不避讳的伸手抓过储物戒指。
又不知从哪儿搞出一块帕子用力的擦了擦手,又用力的擦了擦储物戒指,那帕子便被其随手丢在地上。
白色,端的刺目。
“我去见见叶天,毕竟当日伤了他。”
事罢,余牧起身微微躬身,便朝着自己曾经所在的修炼室走去。
他知道,自己不在了,叶天一定会千方百计霸占自己曾经的东西,修炼室也不例外。
“少主!你还不肯放过小师弟吗!”萧钰挡在余牧面前,余牧一看,呵,金丹中期。
“砰。”
一声,萧钰直接被撞倒在地,这一刻…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充斥着紫璃的心,余牧…已经完全不在乎她们了。
他曾最敬重的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倾心许久的师姐…他,都不要了吗。
可她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他为何能绝情至此?
“不必阻拦,他不会把天儿怎么样。”
见萧钰起身,手中已经抓着灵剑,紫璃轻声开口,声有悲戚。
不过…因地脉之气一事,便走到今日这幅模样,可…梦魇魔障中的事情,好像又不会再发生在这样的牧儿身上。
一定!一定要和牧儿好好的谈一谈!
………
“余牧!!我必杀你!!”
修炼室内,叶天心中嘶吼。
净灵泉,洗掉了他师尊太多的力量!虽说对本质无伤,但那种状态下,硬生生的扛下来还是难受至极。
最主要的是余牧!如今他已经将余牧视为大敌,你死我活的那种。
可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的被一脚踹开,刺目的阳光映照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叶天心中大骇!
但其神色如常,起身,行礼,不卑不亢,声音也没有波动。
“少主安泰。”
余牧负手踏进修炼室,看着叶天,看着这个几乎是宿命中的宿敌,忽然就笑了,那笑容中居然有几分洒脱。
“一般安泰。”
“对了,伤势如何?”他看了看地上的蒲团,叶天…当真刻苦,恐怕其大多数时间都完全用在了修炼上,卯着劲儿等着找自己报仇呢。
“托少主的福,一切都好。”
叶天拱手,不似紫璃那般迷茫,柳禾那般惶恐,萧钰那般愤怒。
他直视余牧,目中只有一种潜藏的极深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