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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乔江北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推敲,擦了擦身上的雨珠,我回身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灯火明亮,我关上门,走回自己屋子,经过溶溶房间的时候,却听到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破了。
“溶溶?”我上前敲了敲门:“你在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里面溶溶没回应,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几秒钟后,又听到了一声不算轻的声响,再次喊了溶溶一声,溶溶没回我,我一急,伸手去转门把,这才发现门并没有上锁。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溶溶一身血迹跪坐在地上,她前面的桌面上有医药箱,脚边是被摔碎的碘酒瓶子以及其他医药用品,溶溶披头散发,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看到我推门进来,溶溶神色一冷,对着我大声的吼了一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溶溶身上全是血,长发都被鲜血给凝固住了。
她的脸色煞白,情绪十分不稳定,见到我进来,将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朝着我扔了过来。
衣袖撩开,细白的手臂上全是伤口。
鲜血淋漓。
我咬牙,没说话,只是上前捡起地上散乱的东西,越靠近溶溶,她身上那些伤口也便越加狰狞的映入了眼帘,我眼眶一红——我知道溶溶是为我好,能把溶溶打成这样的,除了于长飞的老婆梁美萍就没其他人了。
溶溶今晚上就是去见于长飞的。
一定是那个贱人!
于家和梁家都是暮城的上流人家,不论哪一方都不是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姐能得罪的,溶溶是不想把我牵扯进去。
“我给你上药。”略微收拾了一下地面,我假装平静的说了句。
溶溶看着我没说话,我扶着溶溶坐到床上,而后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出来,小心翼翼的脱下溶溶身上被血染红了的衣服,溶溶任由我给她清洗,只有在我碰到她伤口的时候她才会疼得颤抖。
可是从始至终,溶溶都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清洗完之后,我起身拿了药箱,却发现里面纱布和药贴都没有了,我蹲下身子看着溶溶,轻声说了句:“溶溶,药没了,你等我一会,我去买。”
溶溶本来还没什么情绪的眸子在我话音落下的时候陡然一红,在我起身朝着房门口走出去的时候,她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的唤了声:“文静……”
我回身看着溶溶。
“文静,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短短的几个字眼,溶溶的情绪却从一开始的颤抖渐渐变成了坚定,她的一双眼眸在橘黄的灯火下几乎亮得刺眼。
与其说是在对我保证,更不如说是,溶溶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嗯了声,而后回握溶溶的手:“溶溶,我相信你。”
溶溶的嘴角划开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看着我:“文静,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和溶溶告别之后,径直往医院跑去。
拦了一辆车,我跟司机急声说了句去医院,刚才因为给溶溶清洗伤口,我的身上也沾了一些血迹,司机一看我的打扮,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油门踩得飞快,连问我要去哪家医院都没有,径直就把我送到了军区医院——乔家的产业之一。
“小姑娘呀,这是整个暮城最大最好的医院了。”临下车前,司机还特别交代了我几句。
我点了点头,谢过司机之后,小跑着进了门诊大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夜,原本人满为患的大厅里现在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休息区里聊天,我走到挂号窗口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喊了几声,没人应我。
“小姑娘,别着急,现在是换班时间,今天又下雨,那些医护人员正常会晚个十来分钟,你稍等一会。”在我都想换家医院的时候,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估计看我神色紧张,安慰了我两句。
我静了静心,对着那个人说了句谢谢,刚想走到休息区等一会,捏着手里的钱包,里面舍尔给我的小费却让蓦然想起来了——我还欠着乔江北的住院费。
反正都是要等,趁着还在医院,先把乔江北的钱给还了吧——也许替我交钱的人不在意这几个钱,可是对我而言,这却是救命的恩情。
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跟我哥,欠人钱财就是欠人恩情,要懂知恩图报。
虽然现在我爸跟我哥都不在我身边了,但是他们的教诲我还记得。
我不能像沈碧云那样,给我爸跟我哥丢脸。
我思量了一会,乔江北是脑科主任,去脑科找他总该没错的,他要是不在,我把钱放他办公室里,总之,这个钱,是一定要还的。
在大楼俯瞰图找了一会,我记下脑科部路线,冒雨出了门诊大楼跑过去。
脑科是在大楼十二层,进了电梯,按下数字键之后,我稍微擦了擦了自己身上的雨珠,电梯门开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踏了出去。
入目的情景和医院里一般的构造都不一样,整个十二楼好像没有病人区,冷清清的一丝人气都没有。
沿着指示牌一路过去,整个楼层,只有一个大得离谱的实验室以及一间同样也很大的手术室,就连材料室也都快比得上别的楼层的主任办公室了。
我暗自咋舌——这果然是乔江北的风格,连手术室都直接设在了他的办公室楼层,还真是有够任性的。
一直走到了最深处,我才看到了拐角处的办公室牌子。
加快脚步走过去,走廊上贴着墙根站着的一群黑衣人却让我有着怔住,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办公室的门却猛的从里面被撞了开来。
如墨一身血迹冲了出来,可还没跑两步就被门口那群黑衣人抓住了。
“放开我!!!我不要进去!!!乔爷他疯了!!!再下去我会死的,求求你!!让我出去!!!”如墨的哭喊简直撕心裂肺。
我看见吴达越众而出,皱眉斥了如墨一声:“管好你的嘴!”
话音落下,他挥手,示意底下人将如墨重新关进屋子里,如墨疯了一样的挣扎,僵持间,她看见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