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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莫以言和乔爱贝搬离莫家,住在距离乔家老宅不远的精品公寓。
那是一处,无论路段和保全设施都相当顶级的公寓群,光是入门的保全检查,就有两三道手续,乔江北可能因为经常出入的原因,保全基本都认识。
可即使是这样,还出示了专用的磁卡和证件,才能通行。
来之前,为惊扰莫以言,乔江北故意没联系她,却是乘电梯,一路抵达12楼,公寓里空无一人。
在莫以言手机关机的情况下,我和乔江北最后通过门岗才知道,她早在四个小时前,就带着乔爱贝离开了。
从监控上显示,两人走得非常匆忙。
莫以言一身米色呢子大衣,下配白色球鞋,一手行李包,另一只手扯着乔爱贝,那粗鲁的样子,给人一种拐卖儿童的错觉。
估计值班保安意识到不好,问乔江北,“乔先生,需要报警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午夜三点,这样过来找人,任谁都会朝这方面想。
何况莫以言带着乔爱贝,又是连夜离开的。
盯着监控画面,乔江北摇了摇头,和值班保安交待了几句,然后一言不发的再回公寓。
都不知道是莫以言懒,还是钟点工没过来,公寓内,角角落落的全是垃圾,面无表情的乔江北,就这样在垃圾里寻找着什么。
知道他心情不太好,我没打扰,乖乖的站门等。
或许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不敢面对房间里头,那些属于他们的踪迹吧。
那一日和莫以言喝咖啡,她脖子里的痕迹,总是时不时的闪出我脑海,只要想到,那吻痕,有可能是乔江北弄出来的,我心里就怪怪的。
出神的片刻,乔江北‘哐’的带上门,撇了我一眼,“走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我跟在后面没说话。
直到离开公寓,来到军区医院,我才猜到他要做什么——原来,在得知莫以言和乔爱贝离开以后,他在垃圾里寻找的东西,是想做DNA配对。
正常来讲,做这种配对,大概需要2-3天,甚至一周,因为乔江北的关系,接诊的医生告诉我们:差不多4个小时后,就能出配比结果。
对此,乔江北反应不大,叼了根烟,淡淡的嗯了一声,扯着我去了休息室。
算起来,我大概有五年没来过。
这里还是像五年前那样,简洁干净,唯独那张狭小的床,换成了更舒服的双人床,莫名的,我脑海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这张床他是为谁而换。
“过来!”正当我站在玄关处,看着外头黎明前的黑暗,陷入了乱想的时候,听到乔江北这么说。
“你……几点上班?要不要睡一下?”我下意识想要躲避他:果然啊,像他说的那样,对我越好我越矫情,之前他没回来的时候,只想着他回来。
这一刻,他回来了,我又想静静。
瞧着乔江北吞云吐雾的样子,我暗暗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走向他。
见我皱眉,乔江北掐了烟,“四个小时后才出结果,我们该做点什么才好呢?”
瞧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一怔,结巴了,“你你,不困?”之前的激烈就不提,单单在路上,是他一直在开车,我迷糊迷糊,再迷糊。
就这样,现在还倦倦的,然而这个一直没合眼的男人,还有闲心开玩笑?
在即将得知,疼爱了几年的女儿,有可能不是自己的时候,他居然还是这样的……愉悦?
一时间,对于他和莫以言的过往,我很好奇。
然而乔江北根本就没给我好奇的机会,扯着我手腕,低笑道,“作为一名心理师,你是不是该对自己的病人,负责到底?”
这口气,敢情还怪我了?
他靠在窗台处,我站在他怀里,扣着他衬衣的纽扣,忿忿的说,“明明是你,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就算我想负责,那也得有机会啊!”
“所以,现在就是机会!”乔江北鼓励地看着我。
那一双堪比外头夜色的黑眸,倒映着我此刻的娇羞,因为出来的匆忙,我随手搭了件针织衫,本身就是V领的设计,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领口被扯得很低很低。
一眼望下去,正好是波涛汹涌的……
我呼吸一紧,连忙拿手去捂,结果乔江北一下抱起我,“现在开始,治疗我的癔症!”
盘踞在他腰上,听着他另有所指的话语,禁不住我脸颊呼呼的热,等到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时,两片唇早已经紧紧的吻上去。
对于我这样主动的反应,乔江北似乎很开心。
可接下来,他发狠的力道,我才知道,其实他内心是愤怒的。
具体又因为什么而气,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猜测,只能实践着他的那句:我有病,你是药!
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乔江北可能刚手术结束,身上的消毒水味明显重了些,但还是掩饰不住那刺鼻的血腥。
他脱着白大褂,告诉我说,“睡够了就起来,半小时后,接小蘑菇,外面吃。”
“真的?”我猛得坐起来,腿间的酸涩,又让我生生仰躺了回去,逗得乔江北一下笑了。
瞧他笑,我也跟着傻笑。
总感觉,只要他能笑,让我做什么都行。
片刻之后,乔江北换着便装,坐了过来,“呆什么?需要我帮忙?嗯?”说着,就伸手。
想到他帮忙的结果,我吓得不行,急忙表示自己可以。
乔江北却是看着我,“那就‘可以’给我看啊!”
薄被下,是什么都没穿的身体,我憋了好一会,红着脸,“你能不能,先出去?”
“你的哪个部分,我没见过?”他板着脸,那瞳孔微缩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在认真的思考。
啊啊,这样的乔大主任,太让我难以接受了。
“乔爷……”为了独处的空间,我也是够够的了,最后在乔江北不为所动的注目下,我只能滚着床单逃进浴室,有不知液体流下来的时候,感觉世界都是飘渺的。
因为乔江北职业的原因,对于一些速食或垃圾食品,潜意识我也是排斥的。
却是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的带小蘑菇吃肯德基,那嫌弃的脸哟,乐得我和小蘑菇咯咯直笑。
回别墅后,小蘑菇又把之前纸做的领带,戴在他脖子里,两父子玩三连拍的样子,别提多么搞笑。
很多的时候,乔江北都是冷冰着脸,然后一脸的淡然,仿佛世事与他无关,而萌萌的小蘑菇,又是恰恰相反,他喜欢亲昵,喜欢笑。
所有拍摄出来的画面,要么一冷一笑,要么一萌一僵笑。
就这样,在乔江北的陪伴下,小蘑菇渡过了一个幸福开心的周末,而我也是因为他的压榨,几乎每一天醒来都是中午。
害得我几次见了何妈,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期间,有两次,我也想问DNA结果,又怕打破融洽的相处,最后也就是忍着不说。
书房,虽然乔江北没明确表示,不可以随便入内,但别墅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止步。
开始我对书房,也没什么好奇。
是何妈托我送咖啡,无意中,我听到乔江北在电话里吩咐:对外就说,我不在暮城,随便出差或是什么,理由你自己看着办。
再一次就是,乔江北正在视频,见我进来,他脸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说话嗯嗯啊啊的。
从五年前,开始接触和舍尔有关的事,我就猜想,除去脑科主任之外,乔江北背后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有没有可能,是那种卧底警察?
不然我之前透露给他的那些毒枭的资料,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完整的体系。
莫以言打来电话时,我刚送完咖啡,正拿着托盘,站在书房门口,咬指猜测着乔江北有可能的第二身份。
铃声乍响,我惊得手机差点没扔了。
“苏文静!!”电话里,莫以言好像在开车,风声呼呼的。
“莫小姐!”开口的空档,我侧后,看向乔江北,在得到他要我外放的指示后,我打开扬声器,问莫以言有什么事。
“肯定有事了,没有事我是闲死了,才给你打电话?”莫以言口气不说,隐约还有滴滴的车声,“上次见面的咖啡厅,你现在过来!”
又是几声车响,我还没开口,这时乔江北忽然奔过来。
他拿过手机,说,“我是乔江北!”
“啊——”莫以言一声惊叫后,通话结束,再打过去,莫以言那边已经无法接通。
瞧着乔江北眼底的厉色,我呼了口气,“现在怎么办?”
乔江北手机往桌上一丢,“凉拌!”
这口气,是生气的意思。
他坐回书桌前,我犹豫了下跟过去,“为什么打断?”
“怎么,你想去赴约?”乔江北目光凉凉的,暗指上次我被莫以言算计的事。
好吧,又是骂我笨的眼神。
我一步一挪,最后来到他身后,见他忙完,问他,“DNA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乔江北闭眼,靠在选装椅上,任由我按着太阳穴,慵懒地说,“终于记起来了?”
我能说,我早就记起来,只是不敢问么?
下一瞬,闭眼的乔江北就像能透视一样,忽然按住我手背,赫然睁开眼,幽幽的说我,“苏文静,你特么就是受虐体质!”
“我又怎么了?”我委屈啊,“哪里招惹你了?”
“我是死神?还是恶魔?就让你那么害怕?”乔江北忿忿的瞪眼。
“不,不是啊!”敢情问晚了,也是错?“那结果呢?”
“如你所愿!”乔江北直勾勾盯着我说。
“什么叫如我所愿啊?”我戳着他胸膛,脸上是气呼呼的,心里的确释怀了——这么说,乔爱贝真的不是乔江北的孩子。
所以,目前能叫他爸爸的,只有小蘑菇一个。
可能是他刚才的话,给了我作乱的砝码,我胆肥的坐到了他腿上,勾着他脖子,拉扯着领带,故意用一种软软的语气,问他和莫以言的过往。
往往对于前任,如果莫以言算乔江北的前任的话,男人通常是不愿意提的。
我也没想过,乔江北会痛痛快快的告诉我,可偏偏这一次,他就开了口。
原来早在舍尔去刚果,送我首饰,又在耳钉里藏毒,乔江北早已经知道,那一次舍尔把我从帐篷里带走,他是义诊的途中追来的。
追逐的过程中,车身发生爆炸。
靠着顽强的求生欲,他再醒来是距离当时爆炸的高架桥几千米的小镇。
刚果不怎么太平,又是肤色不一的异种人,恰好是乔江北曾给他们义诊,才侥幸活下来。
当时那一段区域,乔家和莫家寻找的同时,舍尔也在秘密排查。
要不是他们以命相护,重伤的乔江北早就被舍尔的手下给找到,巧合下,刚好又遇到了莫以言。
天气和医疗条件有限的基础上,乔江北病情加重,几次高烧不退,对周围的情况也是半知半解,最后是莫以言带了乔家人过来,救下他的黑人才放行。
乔江北再醒过来,在美国最好的脑科医院。
刚巧又是半夜,也就借着天亮的这段时间,了解了国内和舍尔的动态,在知道舍尔入狱后,就开始着手处理毒枭的事。
当然,他是以失忆的名义,所有知情的人,只有吴达。
住院期间,莫以言的确每天都在照顾,真正动了歪思想的,是在乔江北出院后的接风宴上。
当时乔江北因为毒枭的事没进展,然后我又是下落不明,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再醒来就是和莫以言一起躺在床-上,被乔父撞了个正着。
正因为有了这个开始,人人心里都默许了两人的婚事,而乔江北没反对,更没同意。
很快三个月后,莫以言就宣布怀孕。
从怀孕到生,刚好乔江北也在不间断的排除脑中的淤血,所以乔爱贝一出生,就被乔父冠以乔姓。
只是婚礼,乔江北一直借口忙,而拖延到现在。
真正查到关于我的信息,还是因为小蘑菇那次烫伤,可能刚好我没告诉安南的原因,所以医疗系统中想要查到,并不是很难。
有了我和小蘑菇的动向后,乔江北并没打扰。
一直到那些毒枭处理的差不多,才有了那次商场的相遇。
说到这,乔江北熄了中指上的烟,挑眉问我,“还有什么要盘问的吗?”
“没有,没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感动,总之声音有些抖,何妈在外面叫了两次,我才依依不舍的从乔江北腿上下来。
虽然我和他,他对我,对于未来都是只字未提,但不约而去的和过去道别。
珍惜,拥有现在,迎接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过去已经发生的,错过的遗憾,只能用更多的未来彼此补偿。
这样心情下,胃口全开。
不得不说,何妈的手艺,当真是没得说。
唯独在鸡汤端上来的时候,不知道太油了还是怎么了,乔江北立马蹙眉,“赶紧的端走!”
“知道你一向清淡,可苏小姐和小少爷要补充营养的。”餐厅里,何妈是这样坚持,乔江北倒是没再说什么,明显胃口不行。
饭后,我问起来,他说不太饿。
我没多想,倒是对于莫以言挂电话前的那一声尖叫,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来,更不知道乔爱贝现在情况怎么样,思来想去,最后把担忧和乔江北说了说。
睡前,乔江北答应我,会查。
这或许是,回暮城以后,我和他单纯的盖被而睡的第一个晚上。
心里还小小的不适应。
想着他昨晚没吃多少,我早早的起来和何妈一起准备了早餐。
乔江北是没出门,但是电话不断,别说是七点以后,总是时不时的响起,以至于早餐都没吃好。
送牛奶到书房的时候,他依旧在忙碌。
“乔爷……”我端着牛奶过去,本想拿着杯子,他喝完我就走,结果杯口还没凑过去,乔江北忽然捂着腹部,似干呕的样子。
“怎么了?”难道牛奶的原因?我立马拿远,倒了杯清水给他。
“……没事。”接过杯子,乔江北朝我摆了摆手,“你……呕!”他刚开口,这一次是真的干呕了!
我呼吸一紧,“乔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烟抽太多了。”他端着水杯,勉强喝了两口。
都不知道是白色衬衣的原故,还是朝阳刚好打在他脸上,感觉上他脸色不太好。
我接过杯子,刚想提醒他去医院看看,这时医院当真来电话了——有台手术,需要他做。
以往对于他的医术,我从来没有担忧,但是这一次,在乔江北离开后,莫名的坐立难宁,眼皮一跳跳的,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叮铃铃~!
手机一响,我猛得站起身。
“喂,我是苏文静!”我紧张的说。
“苏小姐,我是吴达!”听筒里,他这样严谨的口气,又让我呼吸一紧,“你说!”
声音发出来,都是抖的。
或许吴达听出我的忐忑,沉默了下,他说,“我现在在抢救室门外,乔爷他……”
“他怎么样,你说,你快说!”明明是我没给吴达说话的机会,又是表示,“算了算了,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换上衣服,立马出门。
路上我一直在想,乔江北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晕倒了,难道遇干呕有关?
出租车停下,因为紧张和迫不急待的想要上楼,心急如焚的我,并没有留意身后有个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我出别墅之后,她就一直跟着。
我心跳砰砰的,找到吴达的时候,急诊室门刚好打开。
随着医生走出来,那躺在急救台上的男人,我最爱的乔爷,刚毅的脸上一片苍白。
拉着医生的胳膊,我有些语无伦次的问他,“怎么样,他怎么样,怎么会晕倒,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要不要紧,是不是太累了?”
“你是……”主治医生摘着口罩,询问的看向吴达。
吴达用了上次我签字时的身份,“她是乔主任儿子的妈妈。”
主治医生意味深长的撇了我一眼,“临时没事,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后果很麻烦!”
听他这么说,我心头一震。
吴达同样也着急,希望医生说得再明白些。
医生擦着额头的汗,“是这样的,他有可能中毒了!”
“中毒?”我感到特别的诧异,“怎么可能,这段时间我和他基本上同吃同住,如果他中毒的话,那为什么我没事?”
想到何妈和小蘑菇,我再次和医生举例。
医生摇了摇头,“我所说的中毒,不是食物中毒,而是一种长期的,慢性药中毒,换句话来说,就是近些年以来,有人长期给病人服用新型病毒。”
“……什么?”我呼吸一紧,踉跄了两步。
和吴达交换眼神的时候,我本能的想到了莫以言。
医生看了看腕表,“半小时后,乔主任会醒过来,到时候,有任何不适,你们记得马上通知我。”
我和吴达傻了一样,站在原地。
很快半小时即到,清醒后的乔江北,脸色稍稍好了些,却还是虚弱。
在听我们把医生刚才的话,重复完之后,他嘴角掀起了一抹嘲笑,“我知道了。”
我,“……”
吴达,“……”
片刻沉默后,乔江北说,“不用担心,这不是发现及时了么。”
瞧着他震惊自如的样子,我闷着气,“是,是发现及时了,要是……你让我和小蘑菇怎么办?”
“又不会死,顶多就是痴傻!”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开我玩笑,真是够够的。
原本我还想再说什么,乔江北表示今晚要我陪床,所以现在要我回去收拾一点用品,我稀里糊涂的,走出医院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想支开我啊!
刚转身,再想回医院,这时手腕一紧,是莫以言一把把我扯到站牌后面。
帽子拿下来,她有点憔悴,问我,“他怎么样?”
“他?”我眯了眯眼,气不打一出来,“你所说的他,是指乔江北吗?”
“苏文静,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玫红卫衣下的莫以言,有些不然的别开脸,“要不是江北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又怎么可能下毒!”
“果然是你!”人来人往的马路,我恨不得掐死她,“莫以言,你口口声声说爱,你就是这样爱他的吗?你知不知道,爱是什么!!”
“对啊,爱,它究竟是什么呢?”莫以言笑中带泪,脸上尽是迷茫。
我深深吸了口气,“莫以言,如果你爱他,那就请你不要伤害他,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更不是回报,真正的爱是他幸福,只要他健康快乐,你陪不陪在他身边,都有无所谓,你这样下毒,用他的健康来捆绑,又有什么意思?”
我极力的控制情绪,想要问有没有解药,却是莫以言抓住了我的话柄。
她说,“很好,苏文静,既然你说得那么伟大,那好,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条件是,你和你的儿子要彻彻底底的离开!”
我几乎没犹豫,“好!”
这一刻,对于我来说,只要乔江北是安好的。
为防莫以言耍什么小把戏,在她答应带我拿解药的时候,我把手机握在兜里,拨通了吴达的号码,通话一直继续着。
这样以来,只要莫以言有什么想法,吴达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就这样,莫以言走在前面,七转八拐的,倒是没走远,算直线距离的话,也就是离军区医院有500米左右的一家酒店。
她开的房间,在四楼最角落的位置。
进门后,房间里因为没开窗,窗帘是全拉的,感觉黑漆漆的。
没等我开口,她倒是先解释,“贝贝在睡觉,她怕光。”
想到乔江北之前说乔爱贝持续低烧的情况,我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莫以言指了指床中央,“还在睡呢。”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我隐约看到乔爱贝盖得很厚,“不热吗?”又想到发热会怕冷,我说,“你这样不行,总要带她去医院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不是为了更方便就医?”莫以言横了我一眼,“苏文静,你说到做到,我给你解药,你离开乔江北!”
“……那是自然!”这话说得,我心痛如刀割。
“好!”莫以言从兜里拿出录音笔,“刚才你所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希望你说到做到!”她说完,朝梳妆台走去,大概是去拿解药。
却也在这时,莫以言的手机响了。
从我所在的角度,能看见她一边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一边摸钥匙开锁,开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特效药?真的?就在楼下,那行,好好的,你等我两分,哦不就一分钟,我一分钟马上去,你等……”
她就这样接着电话,然后‘砰’的带上门,走了?
我站在沙发旁,怔了怔——想着,莫以言应该只是下楼拿东西,很快就会上来的吧!
却是五分钟以后,莫以言还是没回来。
我掏出手机,想要给她打电话,这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手机没电了。
来到玄关处,我拉了两下门板,可能是莫以言走得太急,门被锁上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来到窗台前。
拉开窗帘,左右瞧了瞧,发现楼下和不远处根本就没有莫以言的影子,一下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