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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婶虽然笑嘻嘻的说让花妞儿自己去弄,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嘱咐大槐媳妇看家,两口子又赶车去城里去。
到了店铺门口就看见花妞儿一个人坐在背阴的地方,双手环膝,二虎婶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在自家村里的店铺里也被人欺负去了。二虎婶健步如飞的走到花妞儿身边,“花妞儿,你怎么了,你跟娘说啊,别吓娘啊。”
急的二虎叔在后头跟着喊你倒是走慢点。
花妞儿见娘过来了,还有点懵,见二虎婶都快要哭出来,连忙伸手安慰二虎婶说,“娘,你怎么来了,我没怎么啊,百果酱都卖出去了,好多好多钱呢。”
门里的石头见二虎叔和婶子都来了,也出来交代一番,见二虎婶忧心的搂着花妞儿就说,“花妞儿大概是没见着这么多钱,可吓懵了,当初我第一天来店里晚上点钱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二虎叔和石头交谈几句,二虎婶见花妞儿真不是碰上事了,用袖子去擦急出来的泪,没好气的拍打着花妞儿的背。“你这个死妮子,就知道吓唬你娘。”
花妞儿被拍了还要讨好的笑,“娘,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二虎婶瞪她,“行了,去你爹那站着去,等会跟我一起回家。”二虎婶扶着肚子起来,她好要好好问问石头,早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二虎婶会说话,几句就问清楚大概,虽然果酱卖的快她也高兴,但她也暗暗下了决心,日后定不会让花妞儿一个人进城来了。二虎婶万般感谢石头今天的照拂,进城里来买的三个油炊饼,也留了两个给石头,只说下次不来人了,日后就多麻烦石头了。
石头在店里,卖东西就是他的职责,二虎婶不说他也会帮着卖,但二虎婶这话说的漂亮,日后少不得,石头要在她家的东西上多费些心思。
花妞儿回家就喜滋滋的跑去和林苏说,林苏附和着陪她兴奋一阵,本就是个小玩意,也就是花妞儿这么高兴了。林苏在二虎叔家又煮了两锅酱,不错眼的指导了两锅,之后就让花妞儿去折腾了,他只每天写写贴在坛子上的字条了。大槐媳妇第一次碰到分到的钱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什么也没做,就烧点火,洗点果子就得这么多钱,让她坐立难安。
还是大槐安慰她说,反正附近山上的果子也差不多了,他明日起个早,去深山里摘些果子来,就当是你出的那份力了。大槐说夫妻一体,他做的就是你做的,把他媳妇感动的不行,两人很是亲热了一会。
花妞儿折腾出这个东西,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野果值什么钱,柴火值什么钱,坛子倒是要买,但那小坛子又要不了多少钱,三十文一坛啊,这得赚多少钱。那些天,整天的有人来二虎婶家来做客,嘴巴上说着二虎婶好福气,生了个巧手女儿,年纪小小赚钱都能顶个大人了。眼睛里却朝院子里厨房里不停的转悠。
二虎婶自然知道她们的来意,就说小孩子家玩耍出的小玩意罢了,自个赚点花粉头花钱,还累的他哥给他去摘果子,他爹给他砍柴火。别人若问起做法,二虎婶也不藏私,就说是果子啊水呀放在一起搅啊搅的就成了。
你就这么一问,我就这么一答,若还要问细致点的,二虎婶只端坐在那笑,笑的人心发毛,怏怏的再说几句就要告退。别人赚钱的法子,也没道理白给你不是。有的人回家去就想着自己琢磨,这说的简单的东西,要做出来那个味也不容易。辛辛苦苦费了柴火费了功夫,做出个说不上啥味道的东西出来,自然就退却了。心里却暗暗发狠,明年一定早点去山上摘果子,多摘点就能试出来味了。
家里果子不够了,家里男人也不会为了这几个果子跑一趟深山,这不是吃饱撑着了吗?二虎叔家里有大槐隔天去一次深山,没及时熬煮的果子就放在地窖里,这样就有源源不断的果子酱可以卖,一直卖到腊月边上才停了卖。
这些林苏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每天就这样忙碌着,家里装钱的匣子是时不时满了,时不时满了。后来林苏在卧房对面的偏间,清出一个柜子来,什么时候柜子满了,再一次信数铜板好了。
林苏日子过的充实,肖予衡那也过的很精彩。
这次去东洲西州的车队足足有二十辆之多,肖予衡跟着最后一辆车,装了一车的箱子,赶车的挥着鞭子却赶的轻快,肖予衡观察下自己这辆车的马,再看看前面那些马车马,看看前面车留下的印子,再看看自己车留下的印子。
肖予衡古怪的看车上垒起的木箱,难道这车装的都是空的?
到第一个夜宿点时,肖予衡被人叫去,说是少爷有请。肖予衡知道此次带队的是主家的三少爷,论经商的手段,没的说,只是因为排行老三,没有继承家业的可能,现在主家也没分家,就懒懒散散的混日子罢,手里领着几个商队,愿意的时候就随着商队跑一跑,不愿意的时候就窝在城里听听曲。
实际上这次商队远行,三少爷会来让很多人都惊讶了。肖予衡也不知这位传说中的山少爷找自己有什么事,拍拍灰尘就去了。
一进门就暖香扑鼻。肖予衡只一眼就扫视了全室,本来只是个简陋的落脚客栈,可是愣是被收拾出舒适的富家内室,熏香炉,精致的摆设,毛茸茸温暖的坐垫,绣花的帷帐,茶盏,点心,无一不精心。肖予衡暗自咂舌,这位少爷可真是会享受。
“你就是肖予衡?”一个男人说,他声音清冷,语速不快,偏在尾音时往上翘,平白多添一份韵味。
“不才正是肖予衡。”肖予衡抱拳朝坐在上位的人行礼。到这回,肖予衡才正眼看向上位坐着的人。
是个清瘦的男人,二十出头,皮肤白皙,丹凤眼半眯,唇红齿白,穿着一身玉白的绸缎,斜倚在靠背上,纨绔的形态十成十,却又多了些好像能叫人心痒痒的东西。
肖予衡很快就恭敬的低下头,他之所以不敢在一进门就扫视上位者的脸或者在行礼后一直盯着上位者看,都是为了不犯上位者的忌讳。肖予衡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清楚的很,傲气不是在这个时候用的,要识时务,适当的低头。毕竟他不是一个人。
男人轻笑,“倒是长了一幅好面皮,还没成人吧嗯?”
如此轻佻的尾音,肖予衡几乎是秒懂了男人的意思,心里火烧火燎,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家里有未婚妻了,只等这次回去后拜堂成亲。”
“啧啧。”男人笑说,“那正好趁成亲前好好玩玩啦,这会子可没人管你,你可以可劲的风流,或许尝尝别的滋味”
肖予衡一时无法应对,这种来自男人的调戏他是第一次碰见,又是顶头上司,只能憋屈的在一旁站着,装做不懂。
“少爷,你可别逗人家呢,衡哥儿人都比我还小一岁呢。”少爷旁边的一个小厮开口说,“少爷不是身上不舒服吗,早点把事说清了,就早点休息吧,免得到时候那边的鸽子来了,小的不知道要怎么回才好。”
少爷被小厮这样顶嘴也不恼,“我看你现在就是那边的小厮了,你就直写罢了,说我找了个十五岁的俊郎君做入幕之宾呢。”
“少爷,你都离城那么远了,就不要生气了。”小厮说。“你就这样写了,桓掌柜也不信,等你回去了,他还要拿这个来和你作伐子,到时候你又要吃苦头了。”
“谁敢给我苦头吃。”少爷像是动了气,“这两天来的鸽子都给好生养着,不准往外放。”
“是,少爷。”小厮说。
三少爷像是缓过气来,对站在一边学木桩的肖予衡说,“上次去青城,你可是一路都做着自己的小生意?”
青城,就是上次的去的地方,肖予衡心中一突,面上不显,“少爷明鉴,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我本只是想带些东西给家里人,哪知道总有人来想和我换,盛情难却,我便换了些,不是成心做自己的。”
“这样也被你赚了些钱,想来你眼光还可以,有没有兴趣在我的商队里做个管事?”少爷问。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家的那个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忘了本心。”肖予衡说,“再说别离太苦,我原想着跑了这一趟,便不再跑商队了,免得他在家提心吊胆的挂念。”
少爷显然也听说了早起两人的分别,惊讶道,“都说你早上和一个人又抱又亲的豪放的很,那可是男人?”
“他是我上了族谱的契弟,从小一起长大,只等我这次回去后就和他举行婚仪。”肖予衡说。
“行了,别一副担心我会坏了你的贞操的模样,你这没长成的样子,说实话我还看不上呢,能得什么趣味。”少爷漫不经心的说。
“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管事,这样,你目前在的那一辆车我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再给你些本钱,从这一路直到东洲,倒买倒卖我不管你,最后生成的利,我给你两分。”少爷说。
肖予衡不可置信,“这些个微末小利,想来少爷也看不上,若少爷看上了尽可自己做,何必还要分两成?”
“那就是说你不要这两成咯,那便随你,不过该你做的事却还是那些。”少爷说。“这些个行路上的村庄我着实不太在意,但上次见你也不算没有收获,我自己是懒的管这些,再让个管事的来,不仅他们觉得小题大做,我还嫌他们眼光不独到,错失了搂钱的机会。”
肖予衡悟了,这是想要买他的眼光啊,“两成利少了。”肖予衡讨价还价的说。
少爷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可是还在我的商队,我可还要开你一份工钱,供你一份吃住的,车是我的,本钱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还要加利。”
“少爷若不愿意就算了,当然少爷交代的任务我也会办好,只是这主动办好和被动办好的差距,想必少爷也不用我说清,我也就是个土里刨吃的村里娃,一次赚钱是我的运气好,二次不赚钱这也是天命,理所应当。”肖予衡说。
“你敢威胁我?”少爷问道。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肖予衡说。
少爷轻笑出声,“你可真有趣,罢了,两成利就两成利,没的多了。”
肖予衡一僵,你自己说的两成利的啊喂,你现在这幅施恩给的两成利又是怎么回事?出尔反尔也不用如此高调吧。
“但我允许你自己也出资进来。”少爷正经说,“你投的资金不能超过全部货物的百分之五十,你自己的钱,所得的利自然都是你的,但是,你用我的钱买的东西,如果连本都收不回,你可要自己填的。”
肖予衡愣子,他虽是现代人,哪又比的过这古代的人精,原本自己出资倒买倒卖,只要手脚干净些,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少爷说出来,这是他的商队,寻常当然不能自己倒买倒卖,现在少爷施恩的让他可以倒买倒卖,他却付出了必须还得自负盈亏的责任。真是越谈越坑爹啊。
肖予衡也不敢再谈,点头就算应下了少爷这次给出的条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在还是有钱赚,并且过了明路,不用偷偷摸摸,真有事还能厚着脸皮来求救。这样一想,肖予衡又好过了不少。
“你识字吧。”少爷慢悠悠说,“我让人支了纸笔墨给你,到了哪买了什么,什么价买进,在哪里卖出,什么价卖出,都要仔细记清楚了。”
肖予衡点头。
“如此,你就去吧。”少爷打个哈欠说,“你在我这待久了不好,日后可要学会避嫌,我可不想让你坏了我的名声。我家那个可是爱吃味的很”
对此,肖予衡只能呵呵了,之前调戏人的是哪个?真是个缺男人缺的内分泌失调的死娘炮。这是肖予衡能想出来最恶毒的话了,肖予衡真是无比想念自己乖萌可爱的林小苏,无比同情那个变态少爷家的那个,真是重口味。
若是少爷身边的小厮听到肖予衡心里这番脑补,必定会非常严肃的纠正说,他家少爷才没有缺男人缺的内分泌失调好吧,他明明是被男人大补过头补出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3000才是正常长度,五千不说吊炸天,也能狂霸拽吧~~(*^__^*) 嘻嘻……
林苏和肖予衡的第一次我会安排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SO,大概是明年春耕后的事了,大家就洗洗睡了,不要惦记着那点肉啦(*^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