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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绝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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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拍了拍秦凡的肩膀说:“我们两个老搭档的前途,有一半都落在你们身上了,现在阎王老爷在闭关,大小事情都是崔判官在处理,我们本来是和崔判官平级的,可是现在他掌握的权利要比我们多,而牛头马面现在努力的讨好崔判官,当年被我们呼来喝去的小卒子,现在看见我们也是趾高气扬的!原本人间投胎的事情都是我们掌管的,现在牛头马面都不通过我们,直接送鬼魂去投胎,就因为这件事,我们和牛头马面闹僵了。”

    秦凡愣了一下说:“你们不是比牛头马面官大嘛?”七爷撇了撇嘴说:“论级别论资历,没有几个能和我们比的,现在他们搭上了崔判官这根线,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带鬼魂去投胎,我和老黑一怒之下封了轮回池,现在谁也别想送鬼魂投胎了,从地府存在的时候,轮回池就一直是我们掌管的,现在两个小小的鬼差竟然敢和我们抢?!这几天我们就打算召集人马跟他死磕到底!”

    秦凡顿时眼睛一亮:“七爷,这大场面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七爷古怪的看了秦凡一眼说:“好办!你现在自杀,随后我就带你走!”秦凡寒毛一竖,连忙摆摆手说:“这个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活够呢!”七爷阴森的一笑说:“也不是没有机会,看你表现了,要是你小子干的好,去地府玩玩也不是不可能。”

    秦凡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对啊!我记得崔判官是最正直无私的,怎么会听信牛头马面的话呢?”七爷叹了口气说:“哎,崔判官原名崔珏,他是在我们之后来到阴间的,那时的崔珏确实是公正无私,自从阎王爷闭关之后,牛头马面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崔珏开始一味的偏袒牛头马面,地府里的鬼都怕崔珏三分,所以让牛头马面越来越放肆,也只剩下我们敢和他们正面相对了。”

    秦凡看了一脸愁容的七爷说:“阎王他老人家闭的什么关啊?地府都乱套了他也不出来?”七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还不是那群邪巫师闹的,他们想复活一个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凶魂,阎王爷现在亲自镇压着那凶魂,根本挪不开身,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放肆。”

    秦凡点了点头说:“现在地府是什么形式啊?”七爷点了根烟说:“那还有什么形式?赏善罚恶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牛头马面和一群鬼差都围着崔珏转,现在就剩下我和老黑在和他们对着干,剩下的孤魂野鬼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秦凡一愣:“那合着就你们两个要对抗大半个地府?”

    七爷笑眯眯的说:“现在不光是我们两个了,还有你和那个叫白羽的小子。”秦凡看着七爷笑成菊花的脸心里有点发冷,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嘛,两个人两个鬼,对抗整个地府,这件事听起来还是很让人热血沸腾的啊!

    秦凡看着七爷猥琐的老脸,心里肃然起敬,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就算与整个地府开战又何妨?!这番豪气,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拥有?!秦凡对着七爷认真的说:“七爷!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七爷拍了拍秦凡说:“好好干,你以后可以顶着我的名头出去了,这根哭丧棒就是我的标志,好好对待它,这根棒子陪伴我了很多年了,它是有感情的,我和老黑现在用的是手铐脚镣,这根棒子就留给你用了。”

    秦凡点了点头开始打量起这根哭丧棒,棒身晶莹如玉,入手冰凉,看不出材质,正好在大拇指握的那里有一些凹痕,秦凡仔细一看,上面有两行清秀的字,字体流畅,却透着一股浓烈的悲伤气息,那上面刻的是两句令秦凡呼吸一滞的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秦凡越看这两句诗,心里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秦凡抬头看着七爷说:“七爷,这诗....”七爷看着哭丧棒,眼中满是回忆的念到:

    “眉如孤雁上云端,

    眼似玲珑悠悠然;

    皓齿朱唇引入画,

    卿本佳人乱我心。”

    没等秦凡追问,七爷淡淡的讲道:“那时候地府还没有现在这般规模,那时候我也刚刚进地府,我就在轮回池边遇见了她,她总是呆呆的看着轮回池,我关注了她很久,但从没和她说过话,她在那里看着轮回池发呆,我就在后面看着她发呆,突然有一天她问我:你做鬼有什么遗憾吗?”

    七爷微笑着说:“那时候我看着她,呆了好一会才说话,因为她太美了,那双眼睛是我见过最清澈的,比奈何桥下的水更能映出人的心,我说我死后放不下的,对不起的就是父母了,当孩子的没能尽孝,没为二老送终,这就是我最大的遗憾了吧,当我看着我父母在这里投胎之后,我才慢慢的看开了。”

    她微笑着说:“我是没有什么遗憾的,自从我有记忆起就在地府,一直在这里生活着,从来没有去过人间,也不知道做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看着她心里突然很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她心里是想尝试一下做人的感觉,于是我每天都陪着她,给她讲人间的故事,她每次都像个孩子一样,坐在那里看着我,那是我感觉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有一天我问她:“你想投胎做人么?”她说:“当然想啊,可是我在地府是没有记录的,想投胎也没有办法。”从那个时候起,我更加珍惜我们每天在一起的日子,直到一百年以后,我的投胎机会到了,在这一百年内,我不光陪着她,暗地里也在为地府工作,我偷偷的成为了鬼差,就为了把我的投胎机会给她,阎王爷同意了,直到投胎的前一天,我才告诉她。

    当我告诉她,她可以去投胎做人的时候,她脸上出现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笑容,而是皱着眉头问我:“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见了,当她投胎之后就会忘了我,可我一心只想完成她的心愿。

    我笑着和她说:“当然有机会再见了,我一直在地府嘛,等你试过做人的感觉之后,你会再来的,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我了啊。”她撅着嘴说:“你不许骗我!”我笑着把她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说:“不会的,我会一直在地府等你。”她点了点头说:“嗯,你要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按照你说的故事,地府是我的故乡,这轮回池就是我的家,你要把我的家看好,如果我回地府的时候在这里看不到你,我会很不高兴的。”

    我用力的说:“我会永远守在这里,不论生生世世,不管过了多少个轮回,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因为这里是你的家,是你的故乡,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故乡!”

    “南国红豆颗颗落,

    北疆秋风阵阵寒;

    相识相知难在会,

    缕缕情丝撒人间。”

    七爷猛吸了一口烟,中断了回忆,秦凡想到了电影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在你走以后,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七爷笑着说:“我守护的不只是地府,也是她的家,是她的故乡,谁敢动这片天地,我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七爷停顿了一下,铮铮有力一字一句地说道:“犯我家乡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