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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神若复苏
“若姑娘,若姑娘!”花娘抓住了林夕若的手,努力的想使她镇定下来,可是近距离的接触她这才发现她的瞳孔深处居然有一朵诡异的曼珠沙华,那红晕便从里面圈圈晕出来,花娘心下一惊,顿时,一种强大的力量反噬了过来。
花娘当下放开她,只拈了一个咒,令她昏昏地睡了过去。
“夕若!”夜宫离也本是来看她准备的如何,哪想一来便看到如此乱糟糟的场景,他接过花娘怀中的林夕若,那红色的雾气已经随着林夕若的睡去而慢慢消散,而夜宫离亦是一惊。
他的声音之中有着隐隐愠怒:“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而花娘一脸不敢置信,她真是没想到主人居然会把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放在花满楼,主人这是要做什么?
那这个男子又会是谁?她的双手灵巧的在空中舞动,织出一个符咒,然而在混乱的光咒之中,她也没有没有能够看得清,而那夜宫离只是一颗心挂在了林夕若身上,并没有阻她,花娘一个术法便将林夕若从他怀里移到了床上,她生生抑住喉咙里那股血腥,冷笑道:“阁下真是好大的本事,连一向弑杀的五殿下饕餮也出手帮你,阁下是不是该好好介绍自己?”
“彼此。”夜宫离态度冷淡:“龙之九城被封印千年,而你一个花满楼的舞女,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术法,那么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呢?”
“你是龙二子的人?”
“不是!”花娘忽然想起什么,惊讶道:“难道你们没有和主人联系?”
这话说出口,花娘已是想收回口都不能了,只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在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别人的情况下,居然已经让自己的情况被别人了解得差不多了。
“主人?”夜宫离不住蹙眉,想了许久也没有能够在记忆中找出这么一个人物来。
“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就算是主人要的人我也绝不会手软!”花娘纤细的手似是无意的划过夜宫离的眉心,那一道蓝光闪烁,她忽然笑了:“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云徽神帝,也怪不得神若帝女会在你身边,只是神帝只剩一魂一魄,不知道能不能接下花娘一招呢?”
“你若是敢伤她,这世上绝不会再存在水城!”夜宫离全身散发出肃杀的气息,神色却不变,而句句也都是威胁的意味:“即使是只剩一魂一魄,可是神界还在!”
“呵!神帝真是开玩笑了。”花娘忽然又笑得寻常,她说:“既然已经达成了约定,花娘绝不会食言,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在今天晚上神帝都会清楚,而闯过龙八城,那是神帝的事,花娘也绝不会阻拦。”
“她怎会如此失常?”话虽是这样说,夜宫离也不敢有半分疏忽,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力量悬殊又是如此之大,再加上林夕若特殊的身份,他们每一日过得都异常艰辛。
“是涣神香引发了她的魔性,我想下药之人应该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想令她不能成功参加花魁大赛。”花娘并没有对林夕若体内的魔性有太多好奇,活久了,无论是神魔,都会有魔念的,所谓“神魔”之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不过她先前蛰伏在体内的魔性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的,不知神帝还有没有那……?”
“不是我。”
那个时候夜宫离还没有恢复神识,而他自落水城之后便也感觉到林夕若身体里那力量的冲突,可能也正是因为那黑暗气息,才会令饕餮与她亲近。
“只是现在气息有些疏淡了,不过现在要紧的并不是这个,重要的是你们能够接近二殿下睚眦,闯阵破关!”青色的气息从花娘的指尖引到林夕若身上,花娘抑住体内气息翻滚,匆匆地离开了,只最后道:“她不会儿便会苏醒,至于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神帝还是亲自问帝女的好。”
夜宫离没有理她,上前握住了林夕若的手,却只听她呢喃:“昊,为什么,为什么……”
林夕若的面上有泪水滑落,也笼着丝丝瘴气,他伸手,拭去那泪珠,指尖的蓝色气息也将瘴气尽数吸收,而他的面色却有些不好了,仍然笑着看她,可眼眸里分明就是深深的失落:“究竟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必为他难过,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你。”
夜宫离叹气,想要离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被林夕若紧紧抓住,他轻轻地抽出手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
“若姑娘,花妈妈叫奴婢送来这几套衣服让姑娘挑选。”
来的是一个眼生的侍女,林夕若从她手上接过衣服后又不禁疑惑道:“欣儿呢?”
“回姑娘,欣儿姐姐她今日有事,花妈妈让奴婢来服侍姑娘。”
“你先出去吧!”林夕若颔首,手指漫不经心的挑起了衣裳,而翻来翻去总归显得太艳,艳得又那么俗气,她皱了皱眉,她今日这一舞本就是裁好的衣服,若是这般也会减了颜色,这时候才显得术法的好处,只是花娘虽然能够变换,可是来往于龙八城的有些身份不凡,上面残留的妖气会格外引人注目,因此她才打消了这主意。
“嘻嘻,姐姐,姐姐!”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半空中传来,那人红衣黑发,眉眼中透着妖邪,长长的拖地长裙的颜色如同血一般殷红。是小若。
“姐姐,嘻嘻,我帮你好不好?”小若笑着,笑容之间透着丝丝诡异,可是这样的小若总是会给林夕若一些莫名的熟悉感,她并不惧怕,反而很安心,鬼斧神差的点了点头。
模糊的记忆好像就终止在这里,她的神思被场上的琴音打断,抬起的眸子与夜宫离的那双刚刚好对上,她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连花娘过来问话都慢了反应。
“若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事。”林夕若摇摇头,微笑,似是令她安心。
“还说没事,你的乐器呢?”花娘总是觉得这样的林夕若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了,按捺下心中的奇怪,只暗中打量,却又没发现什么不寻常出来。
“啊?”林夕若像是刚回过神来,却发现月貌已经从高台上下来,走过她俩身边,给花娘行了礼:“花妈妈。”
她又转向林夕若,霎那间眸子里有没藏得住的惊艳,可片刻又恢复寻常,道:“若妹妹本来长得美,今日如此盛装,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儿来。”
“我走了。”而林夕若却没理睬她,那满口虚伪也不知道月貌怎么忍住恶心的,昔日她和月貌也没给她背后使绊子,她今日事成便可离开,才不想再与这些人周旋。
月貌好不尴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努力维持的温婉几欲破碎。
而等林夕若上了高台,这才发现她的确是忘了一样东西,她的琴。
可她低头,那柄墨色的琴居然再次出现在她手中,她的手指抚上了琴身,那里有着三个字,长相守,多美好的字眼,可惜一切都只是虚妄而已,真是不知道这琴的主人是以怎样的心态刻下这三个字,念念不忘却永远得不到,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若姑娘!若姑娘!”
而台下的人群已经因为林夕若那张有着倾世之姿的面容轰动了起来,她却连笑也没有,只淡淡地坐下,拨动了琴弦,如水的琴音散落在天际,女子红衣黑发,竟有不知名的殷红的花瓣漫天而起,随着琴音旋转着,而琴声还想着,红衣女子却挥动了水袖,袖中的红绸出得凌厉,可转瞬却化成似水柔情,女子一颦一笑之间尽是妖娆妩媚。
高台之上终于只剩旋转的花瓣和漫天的红绸,琴音忽然消逝,花瓣也从空中晃晃悠悠的落下,好像下了一场花雨,而那红衣美人却不知是去了哪里,恍若一场梦。
“这个美人,我要了!”
闻声寻去,却是一个男子,白衣黑发,样貌甚是好看。
花娘正要恼怒他不知规矩,而走到他面前却愣住了,她慌张地屈膝行礼,却被那人不动声色的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