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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衍声转过身来，下巴贴着她的发心，轻轻的摩了摩，语气有些玩味：“问这个做什么？怕以后结婚我欺负你？”
林蔓虽然没得到答案，但心情已足够好，放开了他，披上一件鹅黄色的针织开衫。
薄衍声将她的东西大致的收好，蹲在床边，替她穿鞋。
白色软底的单鞋，昨天去江北老宅的时候，陆诗媛特地找给他的，还叮嘱他多垫双鞋垫，孕妇穿鞋一定要柔软。
林蔓坐在床上，看他单膝跪在地上，俯身给自己穿鞋，另一只脚悬在空中，晃啊晃的，时不时擦到他的袖子边缘。
薄衍声抬起头，无奈似的瞅她一眼，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林蔓抿着唇，从枕头旁拿过一只黑色皮筋，利索的把散下的长发扎了个丸子头。
从病房里开的时候，还是少不了对他们说恭喜，或者问什么时候发喜糖的护士医生。
走出医院，林蔓缩着脖子，小声说：“昨天那个廖医生问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有没有打算结婚，我没多想，就告诉他了，谁知道会传成这样。”
薄衍声搂着她，提醒她小心台阶，随口道：“早晚会知道的，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多大分别。”
这个回答虽然让林蔓暗自窃喜，却仍不放心：“那每天上班不会很烦吗？”昨天一个下午，她就吓得躲在病房不敢出来了，何况薄医生每天都要来医院面对这阵仗。
“他们就是无聊关心一阵子，忙起来就忘了。”
上车后，林蔓才发现原本属于她的副驾驶座换了一副椅套，坐垫和靠背都换成了公仔绒的软垫，在外头还包裹了一层纯棉的面料。
薄衍声解释：“妈昨天叫家里阿姨赶制的，说安全带勒着肚子对宝宝不好，这个能起到缓冲作用。”
对于薄家老太太的事无巨细，林蔓除了竖大拇指，无话可说。
薄衍声想起一件事：“你母亲的骨灰盒今天已经送往江城了，你要看一眼吗？”
林蔓怔了怔，她出生，母亲死在产台上，除了照片，她都没见过母亲的真容。
如今，只剩下骨灰了吗？
薄衍声见她沉默，便自作主张：“反正墓地那边选好也要你最终拿主意，我就让人把骨灰盒送到公寓了。”
林蔓点点头，眯眼望着外面的路景，渐渐，昏昏欲睡，脑袋一耷一耷，到最后，真的睡着了。
当她的头要歪向车窗那侧时，一只骨骼修长的大手伸过来，轻轻的，贴住了她的右脸，薄衍声放缓车速，把她的头揽向自己，林蔓蹙了下眉心，没有醒来，自觉的顺着他的动作倒向左侧，最后，靠在了他宽厚的肩头上。
……
快到公寓的时候，他的手机震起。
薄衍声看了眼来电，是江北老宅打来的，他怕吵醒林蔓，直接摁了挂断。
车子停靠时微微一颠，林蔓睡得迷迷糊糊，耳边有细微的动静，感觉有手轻抚她的脸颊，轻轻一沉，像是衣物覆盖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