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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是您的仆人纪挺。您有什么吩咐?”
皇甫高崖见此情景,开怀大笑,得意万分。
“给我抽自己一百个,哦不,一千个大嘴巴,不抽完不许吃饭。”皇甫高崖大笑道。只见那纪挺点了点头,便开始自己抽自己嘴巴,那巴掌一刻也不停的抽打着自己满是胡子的胖脸。
“行了。”波罗冲纪挺一点,纪挺立刻停止了抽自己嘴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将军。我们打算过几天向天津进发时便将你放回去,但你可一定要说是趁我们大营空虚…”
“波罗大人不用教,这个末将还是懂的。就说是趁敌人营中空虚,我骗了那守班房的孙子,杀了他、拿了钥匙跑了回来,这厮也是借我个便宜,一起逃回来了。我念在同在敌营,便没有与他计较往日恩仇,一起逃回来了。你看,我这番话如何?”皇甫高崖颇为得意的问道。
“恩。”波罗点了点头,心想:这厮欺人耍诈还是把好手。
“所以说了,我得让他抽自己啊。他没点伤怎么回去给那些人看啊?”皇甫高崖又走到纪挺身边,准备让纪挺继续抽自己,波罗连忙拦住,“这个好办,我装神弄鬼的办法里,可以让你们身上有比真挨刀子还真的伤疤。他现在也是自己人了,一起喝一杯吧。”
皇甫高崖点了点头,波罗给纪挺也变出了一杯酒,四人一起撞杯,一饮而尽。
“波罗大人这能力可真是厉害啊。”皇甫高崖几杯水酒下肚,便开始官场的恭维之词。
“哈哈哈。将军不再认为我这都是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了?”波罗笑道。
“高崖读书读得少。像波罗大人这样的神通,自然也是没有见过。只因为家中母亲去世得早,有个道士为了骗钱,说可以让母亲起死回生。我父亲本来是不信的,可是那时候父亲正好在外作战,带着我大哥和二哥。那时候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孩,思母心切,就和我三哥商量请那个道士进我家厅堂做一场法事。
我三哥也不信这些玄幻之术,开始也是态度强硬地说不行。但我软磨硬泡,我三哥拗不过我,就把那道士从道观之中请到家里。
那道士进了我家大院,四处观瞧了一番,掐指略微一算,便对我三哥说:“老夫人阳寿未尽,只可惜此次我父亲出征凶多吉少,我母亲便上香拜佛期盼我父亲早日回归,并许以自己的阳寿作为代价。
那道士还说,按常理讲,得道成仙的神仙或是佛祖不应该帮人还收取同等的报酬。但我母亲供奉的是一个半佛。说是介于妖和佛之间的佛,私心未灭,故此次出征者几日之内便可力挽狂澜,凯旋而归。
说到这里,我三哥听不下去了,骂那道士胡说八道。说我父亲统兵作战神勇无比,怎么会靠我母亲的性命获得胜利。说罢,便赶了那道士出门。
那道士临走时候说,二十年后,我们家必遭一霍乱。如今想想,似乎正好是的二十个年头了。”谈起这段往事,皇甫高崖不禁还心有余悸。
“我再多问一句。当年老将军如何了?”波罗追问道。
“父亲得胜归来。跟我们说,这一战打的波澜起伏。最后时刻,敌军已经快要借云梯登城包围守军了。可突然城门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雷电专门劈敌军。父亲等人壮着胆子,在雷雨之下斩杀早已被这雷电吓得失魂落魄的敌军。
而那些还没登上城的敌军也早已四散逃跑。父亲就这样守住了城池,随后便被大王召回济南受赏去了。”
“二十年前?”波罗问道。
“是的。就是二十年前。我今年正好三十八岁。”皇甫高崖坐在座上,醉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京王,这件事情我办的还可以吧?”波罗把纪挺叫到身边,管陈英皇要了一绺头发,还要了陈英皇一滴血,喂那纪挺吃下。
“波罗大人这是干什么?”陈英皇看到这步骤之前波罗做过,便有些不解。
“若就这么放回去他们。这纪挺是绝对只听他皇甫高崖的。现在,这家伙虽然对皇甫高崖言听计从。可只要皇甫高崖对我们有半点异心,京王就可以控制着纪挺除而后快。我们远程控制鲁国高层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波罗在纪挺脑门比划着写了一个陈字,那字闪着黄光,然后好像钻进了纪挺头颅之中一样消失了。
“京王,三日之后便可以将他们放回去了。七日之后,我们就可以进兵攻取下一个城池了。这期间,我们需要在北京之内征兵补充军力。”波罗说道。
“言之有理。”陈英皇点了点头,并且开始对于考辛斯的忠心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而不是像最初那样有所畏惧。
从二人到监狱之前波罗简单的计划布置,到现在控制了两名内应,一切的一切绝对不是陈英皇短时间内就可以做的出设想,而实际完成的。这样一个帮手,陈英皇有了一种彻底霸占的想法。
三日之后,皇甫高崖携纪挺回到了天津最北边的城关镇,此是后话,这里暂且说说这三天天津内部发生的大事。
纪挺偷袭一去不复返。三太子令狐星水可是有喜有愁。喜的是,自己的部队此次偷袭没有成功,便可以治皇甫军一个贻误战机,导致整个战局失败的罪名。而愁的是,这纪挺行军打仗虽不是好手,但出谋划策给人下绊子的确是个独一无二的高手。少了这么一位,还真一时想不出整二太子和二太子手下那帮人的好招了。
皇甫高才等人撤军之后,也并未去找二太子说明战局,更没有主动去向三太子请罪。这根本就是个哑巴亏。皇甫高才在想着怎么才能营救父亲,并且立功把这陷害来的罪过补上。
“大哥,这躲怕是躲不过去的啊。那三太子一向有仇必报。我们俩这回为了保存二太子的兵力,而没有全部让我们的人去送死而给他们争取时间。我一直派人在营寨口盯着,一有纪挺回来的消息立马向我禀报。可这都这么晚了,那纪挺还没回营,八成是劫营正好撞在了敌军主力回营,怕是凶多吉少。”皇甫高武只剩下唉声叹气的力气了。
“万事都不会是死路的。我只担心父亲,三弟、四弟还有绝尘在敌人那边,可比父亲在那三太子那边安全多了。你别在那想些没有影的,想想怎么救父亲回来。”
“我在战场上被你骂了之后,就一直在想。想得我脑瓜仁都快碎了也想不到办法啊。”
正当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拉开了营帐的布帘,这个人就是鲁国二太子令狐星峰,随行的还有一彪型大汉和一个身形瘦削之人。这彪型大汉便是王氏兄弟口中那万夫不当之勇的朱玉,而那瘦削之人,就是神乎其神的刺客连泊晨。
“二太子。”皇甫高才、皇甫高武立刻行礼道。
“免礼。二位最近可是受苦了吧。”令狐星峰身高臂长,浓眉大眼,虽为常年行伍之人,但却有一股书生之气。
“二太子言重了。为鲁国奔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二人把头埋得深深。
“我知道你们所受的苦。前线的事,我多少页耳闻了。这不,我把朱将军和连先生都请来了。这二位早年都是我的好友。不过六七年,一个已经是鲁国赫赫有名的王室第一护卫将军,另一个则是我国让人谈之色变的第一刺客,只有本座,还是一个一事无成,靠着祖宗基业度日的无能王爷。”二太子也长叹了一口气。
“二太子何出此言。二太子为大王为鲁国,都付出了心血。要不是那…”皇甫高才难得的激动,还是没有把“三太子”三个字说出口,就及时停了下来。
“说下去,今天这营帐里的,都是自家人。除了你们皇甫家,我也就只有陈家、杜家可以信任,可他们都在济南护卫父王呢。现在这前线,虽然名义上我为主元帅,老三是副元帅,可将军之中是个有九个是他的亲信。
老大是储君,可就是个空架子。老四倒是好,整天在济南就是傻玩,还说会支持我,支持个屁。”令狐星峰一气之下将桌上的几本书都糊弄到了地上。
“二太子息怒。”三人一起说道,只有连泊晨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明天我约老三喝酒,就以鼓舞士气为名。把这个偏将以上的都请来。省的人找少了,他在怕我谋害他。让他的人多,场面大,让他安心喝酒。
本座,本座就为了救出皇甫精忠老将军,我求他,我求他。”令狐星峰十分不服气的说道。
“随后,要是三太子推脱。无论任何借口,我的人和我,就把老将军抢出来。皇甫家一门忠烈,我虽为江湖中人,但此次听闻前线打头阵的是皇甫军,我便召集万名江湖人士和门生一起来帮助各位。我们就从这城门关开始,不让北京人再往前走半步,还要杀到他们的老家去。”连泊晨脸上表情不多,但说的话却是慷慨激昂。
“这…军中必然会再次大乱啊。”皇甫高才认为此举颇为不妥。
“他耍滑,我就只能耍横。三十多年了,我让着这个家伙太多了。我请回我的大将军,天经地义,就算他要内讧,我也觉得值得一干。”令狐星峰双眼散发着杀气。
“还是尽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我始终是站在二太子这边的。”朱玉一直没有说话,大家似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二位皇甫将军,我今晚来,就是通知你们不要烦恼了。调整好情绪,等老将军救回来,我们稍作整理,就再次发兵,直取北京。”
四人拔出佩剑相击,豪情万丈。
次日,也就是皇甫高崖回城门关的前一日,二太子在军中大摆酒宴,宴请三太子和众将。
“虽然首战我军有所损耗,但我军只是大意了,被敌人的奸计所惑。毕竟我鲁国在大王的治理下,多年未打过这么大的战役,我们的将士对于这片本来只属于我们的战场感到有些生疏了吧。
我相信,喝了这顿酒,我大鲁国的众将士一定可以夺得失地,直奔那北京人的老巢而去。”说罢,令狐星峰饮尽杯中酒,众将被这番颇有自欺欺人的鼓舞之词说的也热情洋溢,全都起身回敬了一杯。
二太子坐在三太子边上,三太子身边是自己的贴身护卫,也是鲁国一名副元帅。这个副元帅当然是靠三太子争取到的。而桌上其他人尽皆都是二太子的人手,包括连泊晨和朱玉,其他的都是些小将,而皇甫高才和皇甫高武则坐在别的桌上。
“三弟,我有件事得跟你商量商量。”二太子故作亲切的说。
一见二太子如此和颜悦色,三太子可不是傻子。自己最近怎么算计的二太子和二太子手下的人,三太子心里可是有数之极了。二太子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大善人,此番这般姿态,定是有什么不情之请。
“二哥但说无妨,你我都是亲生兄弟,还有什么事情是商量的。你说了,小弟还能不做吗?”三太子一时还没猜透二太子的倾向,只好假装兄弟情长来一探究竟。
二太子一听,这老三可是摆了个“龙门阵”啊,你跟我来虚头巴脑的,我可跟你来点实惠的。
“三弟果然还是那个豪爽的好三弟。来,二哥好久没和你痛饮一回了。今天必须不醉不归。”说着,举起慢慢的酒杯就朝三太子敬来。三太子自然无法推辞,举杯相撞,一饮而尽。二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边喝边扯着以前的故事,边喝边猜着对方的心思,酒没少喝,但两人的情还是那个互相争得你死我活的那两兄弟。
两人喝了几大坛酒,都有些醉意,二太子虽较三太子酒量稍好,但也有些过量,头直发沉。而一旁的皇甫高才可没什么心思痛饮,一看二太子有点醉得不行了,可正事还没说出来,就提杯走了过去,明着是要敬三太子一杯薄酒,实际是给二太子提个醒。
二太子一看皇甫高才,立刻想起来自己摆着大酒宴是干嘛的了。马上整理了自己的思路。一旁的连泊晨也轻轻咳嗽了一下,意思是说,你再不跟他聊,我就动手了。
二太子看了连泊晨一眼,摇了摇头,这是在告诉连泊晨,还是先聊着看,别把事情搞得那么僵。
“皇甫高才将军啊,来来来,干一杯。”三太子喝的舌头的大了,可还是站起身来与皇甫高才喝了一杯。皇甫高才看了看二太子,点了点头,便回到了只剩下皇甫高武的酒桌上。
“三弟啊。我得跟你说个事了。”二太子此时的舌头也不怎么直溜了。
“啥?”三太子侧过头来说道。
“我说有事得跟你说了。”二太子本来就为此事心烦意乱,现在三太子还耳背没听见,加上酒劲往头上走,二太子有些火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跟你说老二,我耳朵没背。是你说的不清楚,你跟我喊啥?”三太子酒后露出了蛮横的本性。
“我不跟你扯那个没有用的。我们皇甫精忠老将军在你那治病都治了好几天了,是不是好坏都得让我们老将军回家吧。”二太子本来想了一堆华丽的词,此时喝的酩酊大醉,也想不起那些,就是想起什么说什么。
“我好心好意帮你们家臣治伤,你什么态度?还跟我要人,我告诉你,我就是不给,你听见了吧,不给。”三太子转过脸去,一条腿还踩着身边的空椅子。
连泊晨见这两个酒鬼都已经神志不清,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