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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杂种,去死吧!”
后脑勺被人揪起头发,再猛地按着她的头扎下去,腥臭的河水灌入口鼻。
游离于黑暗中的意识被疼痛唤醒,大脑逐渐清醒起来。
她不是被谋杀了吗?这又是哪里?
来不及反应,本着求生欲望宁云青拼命挣扎,但虚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眼皮一沉,身体无力的向河里沉入。
......
再次醒来。
入目黄泥土坯房和破旧不堪的屋顶。
好穷。
这是宁云青脑子里第一想法。
接着,门被暴力推开,一个瘦弱的身影朝她扑来。
“云青!你终于醒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们,怎么想不开要去自尽?”
宁云青被她抱了个满怀,宁云青只觉得这少女实在瘦弱的紧,身上的骨头硌得她胸疼。
接着又有人走进来。
“宁瑶书!门都被你推坏了,寒风吹进来你让云青怎么办!?”
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穿越了!
她一个玄学大佬竟然变成只有十二岁的小废物!
面前这两个便是她的二姐宁如熙和三姐宁瑶书。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不是锦衣绸缎,却是男儿装扮,胸前更是一马平川,大抵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回想起来,原来是因为当初父亲母亲找来的算命先生说把她当男儿养比较好养活,至少一直要到她及笄,于是原主从小到大便一直女扮男装。
目光突然落在手心的那颗血痣上。
穿越就算了,连中的毒也跟着穿了。
她前世靠着玄学起家,混的也算不错,结果招来眼红嫉妒,被血族追杀,中了血毒,无术可解,被斩首于悬崖之上。
中此毒者,就像是吸血鬼一样要定期的饮血,不然,身体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死去。
少女递来一碗白粥。
看了一眼四周的摆设,宁云青又没忍住叹气,家里这么穷,这白米又是从哪来的?看来别说血了,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我没胃口,二姐你吃吧,我想再睡会。”说完,便躺下去闭上眼。
两人没说什么,放下白粥转身离开。
宁云青这才将脑子里的记忆梳理了一遍。
在她之上,还有三个姐姐和一个母亲,原本她们也是官宦之家,因父亲被人陷害去世,家道中落,宁府被查封,母亲带着她们来到乡下表姑柳家投亲,却被赶了出来。
自己一过来就差点一命呜呼,应该也是那柳家的手笔。
正想着,门被推开又被小心的关上,宁如熙一脸严肃的问道:“云青,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你?”
宁云青颇为诧异,宁瑶书都以为自己是想不开要自尽,她又是怎么察觉的?
“二姐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
宁如熙手指轻轻摩挲着宁云青脖子上的红痕,脸上满是心疼,“你当我是瑶书那傻子,看不出来?”又倏然眸光一变,“定是柳家!他们想要大姐入门当妾不成,还出言羞辱母亲,你那日不过是在门口为大姐打抱不平,他们竟然就下此毒手!我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宁云青拉住她,“他们又不会承认,别去了。”
“我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今日若不是有人路过河边,你哪里还有小命?”
仇自然是报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宁云青微微勾唇,“二姐莫急,我已有了办法。”
“如何?”
宁云青神秘一笑。
宁如熙还想再说,门又被暴力推开,朝着宁云青扑过来两个人。
正是早上出门到山上挖野菜的母亲苏氏和大姐宁嘉觅。
宁云青眼皮跳了跳,果然是一个娘生的,宁瑶书抱人的姿势看来就是遗传了!
这两人抱着宁云青左看看右瞧瞧,哭成了泪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母亲,我饿了。”宁云青只能将话题转移。
“那你好好歇着,我们这就去做饭。”
趁着天未暗,几人围在一起,看着破碗里的野菜,宁嘉觅眼眶没忍住红了几分。
宁云青沉默的吃了几口,便借口自己要休息。
是夜,趁着其他人睡得正香,宁云青悄声起身,却被一双手拉着了衣角。
“你要去哪?”
“嘘。”宁云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些无奈。
看来就只能把宁如熙带上了。
两人悄声开门出去,宁云青拿上屋前已经废弃的小石磨和挖野菜的铁锹,月色下,一路来到了柳家。
夜深,宅子里悄无声息。
宁云青拉着宁如熙绕到柳宅墙角边,将铁锹递给她,道:“挖。”
“这是何意?”
“二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石墨挡门,尸骨无存。”宁云青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宁如熙摇摇头。
“这柳宅的风水占据青龙位,可保健康发财,我们在这个位置,也就是巽位,埋下石磨,青龙被压着动不了,自然就会形成煞,轻则血光之灾,重则家破人亡。”
话毕,将石磨埋进坑里。
“你什么时候懂了这些?”
宁云青正准备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下一秒便闻到一股极具诱惑的馨香,倏然勾起血毒对鲜血的渴望。
一抬头,便看见黑暗中藏着一个人影。
不高,穿着一身布衣,少年的模样,却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危险的眸光打量着她们。
宁如熙被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下意识拉紧了宁云青的衣袖。
宁云青压下心头的饥饿感,目光看向那少年。
虽然一身布衣,但整个人都透着着不凡的气质。
想了想,宁云青警告道:“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明白吗?”
周肆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心里复杂难明,他不过是起夜如厕,便看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靠近这边,以为是盗贼,本想连着赃物一起抓去送官,却没想到偷听到了一些自己不该听到的东西。
这少年身材单薄的可怜,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居然懂得风水?
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周肆记下他的样貌,接收到警告,沉默的转身离开。
宁云青虽然不知道那少年出现的目的,但可以明确对她们没有恶意,不敢耽搁,拉着宁如熙跑回了家。
到家门口,宁如熙一颗不安的心才静了下来,正想问宁云青,谁知当事人直接爬上床,道:“我累了。”
宁如熙只能压下满腔疑问,等待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