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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匪徒也是偷惯了的,向来都是欺软怕硬,专挑老弱妇孺下手,此时见到这些杀才才知道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人气度不凡,哪里是自己这些斗狠的****能惹得起的!
几个人连忙结果了钱袋,搀扶着捂着手腕痛苦万分的同伴速速离去。
路禾曦收住了眼泪,抽泣着把自己的钱袋收了回去,轻声地说了声:“谢过先生相救。”
月白长袍的年轻人转过身,笑道:“姑娘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他掏出一块素白帕子递给路禾曦,十分有绅士风度,“擦擦吧,莫要再哭了。”
路禾曦不想接那个手帕,连忙自己掏出一块帕子擦了眼泪,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敢弄脏了先生的手帕。谢过先生,小女子先告退了。”她急着走,那个恐怖的死女人虽然停在半路上,但很有扑上来的可能。
“姑娘!”年轻人拦住路禾曦,“刚刚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这津门势力混乱,龙蛇混杂,姑娘一个人恐怕还会遭遇这些歹人。更何况……”年轻人顿了顿,语气带些怜惜道,“姑娘的夫婿刚刚抛下了姑娘,这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年轻人说完这话,脸色有些红。良久才又施了一礼,道:“在下冒犯了。”
路禾曦在心里哀嚎一声,大兄弟你是谁啊,这戏演的不要太过啊……我急着走你看不出来啊!
“就不麻烦先生了。”路禾曦施礼,“家里有人来接,先生费心。”
“姑娘,我姓周,名容玉,是北洋大学的学生,实在放心不下姑娘的安全。若姑娘介意,在下远远跟着便是。”
路禾曦忍不住腹诽:“你跟着我还跑个屁啊,周容玉?大兄弟你真的可以直接说你叫玉容周,这假名起的和你的演技一样假!”
她不说话,对着玉容周微微一笑,便起步往车站外走。宗唯刚才跑的比兔子还快,恐怕已经见到玉容周就在她们后面吧。
见了真人才知道,怪不得路祈年会那么鄙视这个玉容周,就刚才那表现,不好惹没看出来,但那厮绝对是个变态!
玉容周在后面跟着,邪肆的眼神打量着前面少女窈窕的身影,刚刚那垂垂落泪的可爱样子,刚刚那殷红俏丽的红唇,无不挑动着自己的心弦。如此娇艳欲滴的小美人,不能放过,绝对不能放过!
“公子,什么时候动手?”手下人低声问,他跟在玉容周身边很久了,公子兴奋时小指会微微颤抖,现在的公子就很兴奋。
玉容周见前面的美人脚步匆忙的走进一条小巷,不由得笑了两声:“走,跟上。”
路禾曦三两下翻上胡同里的一堵墙,轻巧的跳了下去,落地时就发现宗唯正站在墙边抽雪茄,只是雪茄并未点着。
“回来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着头,没往路禾曦看。
路禾曦不明白这厮莫名其妙的伤感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她跑过去踢了宗唯小腿一脚,没好气地说:“还在这愣着干嘛?玉容周估计很快就跟过来了,你得把他们给弄走啊。”
宗唯愣怔地看着她:“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做任务的时候总有这种特殊情况。”她鄙夷地看了宗唯一眼,“一看就知道没受过专业训练,包住队友的命和情报最重要,行了,别矫情了。”她想了想,把一块玉牌塞进宗唯手里,“你带着这个牌子把那些人赶走,这是奉系吴家的信物,快去吧。”
宗唯没问她吴家人的身份是怎么来的,他很懊恼,伸手揉了揉路禾曦软软的头发,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说完就伸手翻上了墙,他早就带好了黑色蒙巾和帽檐低垂的帽子,整张脸只剩下两只寒光闪闪的眼睛。
三个大汉脚步很轻地走进了巷子,他们跟了那姑娘一路都没有被发现,就跟踪这一点,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可是进了巷子却发现这条死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冷白的月光洒下来,把几颗刚刚开了花的木棉树影子投在地上,隐隐绰绰。
他们认真地在死胡同里扫视了一圈,连木棉树上都看了几遍,还是没发现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人去哪了?”其中一个人疑惑地看向胡同的高墙,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连跑都跑不动,难不成还能翻墙?
他猛然发现高墙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黑影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像是一个男人,绝不是刚才那个姑娘。
“上面是谁?”那人厉声问道,手里的长刀已经抽了出来。其余两个人也提高了警惕,看向那人。
“这不重要!”墙上的人哑着嗓子,从高墙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到地上,“重要的是,你们对不该动心思的人动了心思,你们该死了。”
“放肆!”长刀劈出,可是却只听见如同刀尖划过玻璃的一般的刺耳声音。
他定睛一看,自己的刀正劈在一把透明的长棍上,长棍被钢刀批了,却连一点印迹都没留下。
“放肆的是你们!”那人的嗓音沙哑的如同鬼魅,一柄短匕首被他挥舞的如同流光般溢出了冷白的光!彩。
三人完全看不清来人的动作,只觉得有风从身边刮过,再接着就是耳朵一痛,便有温热的感觉出现在脸上,那种燥热滑腻的感觉,是鲜血。
三个人惨叫一声,捂着左脸蹲了下来,地上显然有三只耳朵正在滴血。
“看在你们主子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们。”黑衣人哑声道,“看好了,奉系吴家的信物。吴家孙小姐的主意,你们主子还打不起。”
黑衣人说完就再次跳上了高墙,消失在黑夜里。
三个人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许多洁白的木兰花瓣。
“这是怎么了?”玉容周缓步走到巷子里,看见地上的惨状只是笑了笑,没有别的表示。
“公,公子,那人是奉系吴家的孙小姐,吴家人说,不该对她动心思。”躺在地上的手下咬着牙忍痛说完。
玉容周用脚踩着地上的耳朵,笑了笑:“如此高手,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