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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陈伯伯,我来了”无忧看见陈伯伯正在园圃浇水,遂大声喊道。
“听到了,听到了,我虽老了耳朵还没聋呢”陈伯伯笑怒道。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陈伯刚要伸手拿,无忧一个转身“哎!,先让我检查检查”。
陈伯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的张开嘴巴“咦,怎么还是口臭,是不是还在偷偷的吸烟啊”
“啊!不可能啊,整一个月了都没碰烟了,不信你可以问五爷”陈伯着急的辩解着。
“逗你呢,呵呵”
“你这鬼丫头”陈海笑着刮了一下无忧的鼻子。
“猜猜我给你带的什么?”
“茉莉花茶?”
“知我者陈伯也”
“快上去把,五爷等你多时了。”陈海接过花茶催促着无忧。
“五爷”无忧站在客厅门口看见五爷的背影更加萧索。
“嗯”五爷轻轻的应了一句。
“您身体好点了吗”这一句话并不是虚话,套话,是发自肺腑的,五爷再怎么冰冷凉薄,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外界如何传言,无忧坚信一点五爷是好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商人。他救自己多半是出于同情,还有就是把自己当作商品,这是五爷的原话。无忧听了这话反而更欣赏五爷,觉得他很坦诚。
五爷没有理会她反问道“祝贺你。”
“没有五爷帮助,就没有今天的无忧。”
“考上t大需要回家祭祖吗。”
“谢谢五爷替无忧考虑,汉飞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无忧,我不希望刚布好的网就被他人找到漏洞,有一天我会回去,但不是我自己。”无忧恨恨的说着,瞳孔散发着幽怨的光芒。
“随你吧,如果还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店里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夏天是个旺季,不管是酒吧还是茶楼的营业额都在增加“只是···”
“只是什么?”
“前几天有人在酒吧闹事,说是酒吧有人嫖娼,警察工商都去了,最后查无证据就走了,但是声誉受了点影响”
“你怎么看这件事”五爷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这些潜规则都是公开的秘密,随便每个酒吧都会有,我觉得这次事件有两个原因,要不就是竞争对手眼红出此下策,这倒不可怕。无非就是让他出口恶气,过去也就算了。要不就是有人蓄意报复,不是冲着五爷就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他们这次没成功还会伺机报复,像这种地痞无赖他们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正真的买家才是杀人于无形中”
“嗯,分析的很对,我名义上隐退了,但是产业仍然遍及上海各处,很多人不服气,针对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五爷说的是,自从五爷帮我改名换姓,汉飞已经彻底消失在上海市了,想找我麻烦的人很难找到我,即使找到我凭借五爷的名字谅她也不敢。”
五爷推着轮椅从诺大的窗前转过身来,阳光从玻璃窗筛落下来,镀在这年迈的老人身上,显得他格外的落寞孤单。他已经不在年轻了,像平常人家在他的这个年纪也已经是儿孙满堂了,承欢膝下了。五爷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家寡人啊”,同为天涯沦落人啊,无忧更能体会五爷的心境。
“同为天涯沦落人”想到这里无忧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大雪天里的人,那个开车的人,那个和自己同屋而睡的人就渐渐的浮现在脑海了,越来越清晰。
“无忧,这个给你”
无忧不看都知道是什么“五爷,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我欠您的太多了”
“闭嘴,我最讨厌你说什么狗屁欠字。”陈海朝无忧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着。
“这十万是给你的学费”
无忧还像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好了,我累了,你走吧,开学那天让陈海送你。”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抡起径自走进了暗处。
姹紫嫣红的花园格外美丽,红的似火,白的盛雪,绿的滴油,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吸引了翩迁的蝴蝶,忙碌的蜜蜂络绎不绝。无忧和陈海在一处凉亭上闲坐着“陈伯你的手艺真好,这院子让你打理的流光溢彩,如坠仙境”
“呵呵呵,你这鬼丫头就是个蜜罐子,能把人甜死,我这老头也就爱你你这一口,你还别说这十里八乡的哪家的院子也没有我修的整齐用心,你就说隔壁那个老张头平时看上去挺将就的一人,他家的院子净是一些葱啊,姜啊蒜啊,听说还要让老家人给他送一车大粪来做肥料,你说恶心人不。”
“陈伯,您这就不懂啊,人家那是绿色生活啊,吃的都是最天然的东西,你以后可要向人家学习。”
“向他学习,哼!他就是一副贱坯子,有钱住别墅没钱去买菜啊,要是那么喜欢种地何不回老家包上一亩三分地,你看他还种不种。”
“让您这么一分析我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呵呵呵。”
暮已西沉,暑气消淡几分,无忧起身告辞“陈伯,我回去了,得赶上最后一班车”
“对,对,对,赶紧走吧,这荒郊野岭的公交车很少,五爷身体不好我就不送你回去”
“嗯,陈伯再见”
“再见孩子,有空再来”
公交站点在下山路上还有一段距离,树木葱郁的山路,凉风阵阵,让人格外的神清气爽。无忧闲庭信步的走在路上,并不着急去坐车,东瞧瞧西看看,别说这还真个车马不惊,红尘不染,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嘎”一只怪鸟在树梢上扑棱扑棱乱叫着,这叫声听了渗人,山里的夜色似乎来的快一些,无忧不禁加快了脚步,把背包紧紧的挎在身上,包里的10万块钱,把包塞得鼓鼓囊囊的,无忧一直不明白五爷为什么每次都是给自己现金而不是支票。越是害怕越是想到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画面,他们笑嘻嘻的,呲牙咧嘴的,手持一把闪亮的大刀····
“滴,滴··”一辆汽车鸣笛从山下冲上了,大灯明亮刺眼,眼前这条大路亮如白昼,好熟悉的画面。无忧以为是出租车朝自己鸣笛,感激而努力的使劲对车摆手。一阵热风呼啸而过,汽车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无忧失望的耷拉了手,回头盯着车尾灯望去“原来是私家车”。
“88888真是个好车牌,肯定是个有钱人。”
“88888!”无忧如惊弓之鸟般震惊,是他!怪不得看见车子眼熟,这就是人生中第一次做过的车子,刚才自己挥手他肯定认出了自己,那为什么没停下?不,车速那么快他不可能看清自己····自己想了上万次与他重逢的画面,没想到只是擦肩而过。
钟白厌烦了这种搭讪的场景,每次回别墅总有那么一两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朝自己摆手,不是脚扭伤了就是丢了钱包。车子开的很快,车窗打开着,风在自己脸庞硬硬的拍打着,耳朵里充斥这嗡嗡嘈杂的声音,找了3个月了,竟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上次的人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她为什么就此消失了,如果不是她为什么有她身上特有的气息呢。
车子从路旁那个女人身边呼啸而过的刹那,他闻到一股似有似无,飘飘渺渺的香气,就那么一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是自己的幻觉吧,钟白自嘲的想着。
他还是不确定的从后视镜看去,风激起了她的长发肆意的在空中张扬起来,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在夜色下显得更加苍白无力,突然间她回转了头怔怔的看向自己,眼神落寞而萧索。
“嘎”钟白急速的刹住了车子,车轮和山路在急速的摩擦。
四目相瞻,钟白如受到魔咒控,浑身激动的颤抖起来,眼眶里一股热浪在极速的打转儿,钟白死死盯着后视镜,生怕眼睛已模糊,她就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急速挂上倒挡,死死盯着后视镜,车子如飞般倒退,倒退。
回头一看,那辆熟悉的车子正朝自己驶来,难道他发现了?不行!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要这样的见面方式,无忧快步的走到站前,恰巧一辆公交停在身边,最后一班回城车,人还真不少,无忧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进了人群最前面,找了一个隐蔽的座位坐下了。还好,遮阳帽,遮阳镜一应俱全,无忧把自己全面的武装起来,死死的盯着公交车车门缓缓的关上,这个过程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无忧这才松了一口气。车内人满为患,站着的人挤人,背贴背的倒是很暖和,浑浊的空气充斥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了,有种窒息的感觉。车子发动了,不紧不慢的走着,就像一头年迈的老牛,一走一晃一走一停的。
“嘎”公交车紧急刹车,司机顿了几秒中,才反应过来,探出头去骂道“找死啊,没看见公交专用车道啊”。
钟白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了公交车,司机看了看车牌,非富即贵,达官贵族啊惹不起,也躲不起啊。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回去 。无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频率越来越快,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嵌进肉了都没感觉,自我安慰到,我不就是等这一天吗,我不早就准备好了吗。
“师傅,我要坐车’钟白拍着车门。
司机无奈的看了看路旁的大奔“吃惯了鲍鱼还想和穷人抢小河虾”
钟白上了车紧紧的被控制在车头前,人山人海,如一团肉馅,凭借着自己的海拔优势,钟白四处寻找,他亲眼看见她上了车,一站未到不会有人下车的,汉飞啊,别躲了,出来吧,钟白心里透着乐起来。
“票价一元,请各位乘客自己投币,身高不满一米的儿童···”车内广播响了多次。钟白这次意识到身边人的集体侧目的力量,歉然的笑了笑。摸索着身上唯一的一个口袋,空空如也,他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的人,特别尴尬,真是一分钱难道英雄好汉啊,刚才上来太急,钱包丢在了车里“司机师傅,你看我这···”
“哼,原来吃霸王餐,这种人我还真见多了”司机借机宣泄上次未爆发的怒气,车上的人像冬眠初醒一样,找到了矛盾的焦点,开始活跃兴奋起来。
“公司规定,如果人人都这样吃霸王餐,那早就倒闭了,没钱的话就下车”。
霸王餐?我钟白吃霸王餐?为了一块钱?让媒体知道了这期不上头条都不行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天就是颜面丢尽也不能下车,钟白这样想着就撞着胆子抬起头来说“各位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在车上,今天跟我怄气,大家也看到了我刚才开车特别急钱包都没有拿,一会让我女朋友给掏了”。
车内又是一阵骚动,与刚才不同的是人群中投来的都是欣赏同情的目光,这次的矛头转向了给钟白的“神秘女友”。
“年轻人啊,真是痴情,要是我女儿能找个这样的我就不愁了”。
“是啊,是啊”。人群里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仿佛在谈论的是自己家的事情,感情十分丰富,说道动容出还有人擦眼抹泪的,显然都忘记了钟白没投币这么回事。无忧虽然知道大家不认识自己,还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背信弃义,蛮横跋股的,不通情达理的女人,无忧不得不佩服钟白的机智和厚颜无耻。看来今天他是和自己杠上了。
在博得了一片同情之后,钟白挤到了中间,朝着无忧的位置看来。除了她没有别人了,锁定目标之后,钟白显得特别激动,突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汉飞,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逃避我?只是因为你结婚了吗?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这次找到了你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无忧望着窗外,又压了压帽檐,平静无澜的湖面下是一片翻云覆雨的搅动。
“啪”公交一个刹车,人群惯性的向前压去,钟白手中紧抓的吊环也随着自己的身体改变了轨道。“哇”人群又是一怔惊呼,望着今天晚上的这个传奇人物,司机从后视镜望去生气的说“你霸王餐吃就吃了吧,还连吃带拿的,让你女朋友赶紧掏钱啊”。
车内又是一阵哄笑。有个小男孩兴奋的拍着手,崇拜的看着钟白“叔叔,力大无穷,是大力金刚”钟白苦笑,小家伙别添油加醋了,你还嫌我今晚的光环不够多嘛,嘴里却宠溺的说“多吃饭,就可以像叔叔一样强壮了。”我的神啊,赶紧结束这样“灾难”吧,汉飞啊汉飞为了你我算了上了刀山下了油锅,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了。
无忧也不禁透着笑起来了,看你这个传媒霸主今天怎么惨淡收场吧。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车了,座位也多起来。等啊等啊,汉飞身边的人终于下车。
无忧如一株喜阴植物被曝晒在阳光下一样,焦灼难受起来。
钟白自信的走过去,坐下来,隔着不到一尺的距离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钟白做梦都没想到老天会对自己如此厚爱。
一副夸张的大墨镜遮住她姣好的面容,宽大的帽檐下大波浪的卷发正随风起舞,偶有几丝吹拂到钟白的脸上,酥酥痒痒的,带着她天然的茉莉气息,他闭上眼睛贪婪的吸允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滑过,车内除了司机,只有他俩。司机从后视镜望去,自语道“这霸王餐吃的还真不亏,从头吃到尾”。
车内异常安静,一如此时无忧平静的心情,当那天正真来到自己身边时,她觉得莫名的踏实静谧。
到终点站还得有几站,无忧折腾了了一天还真有点累,她闭上眼睛睡着了,头重重的歪向了钟白身上。钟白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这种幸福来的突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发肤都紧紧和自己容在一起,只有此时钟白才觉得汉飞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幸福来的太快去的呀太快了。
“终点到了”两人下了车。
“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无忧走在前面突然转过身来望着钟白。墨色的眼镜遮挡着脸部所有的表情,钟白有些疑惑,有些拿不准。“汉飞?”
无忧立在原地微怔了几秒,即刻爽朗的笑起来了“你这是在跟我搭讪吗?”
“汉飞别玩了好吗,难道今天你还想逃吗?我已经失去你两次次了,这才我不会放手了。”
“汉飞?真有趣的名字,汉宫飞燕,倾国倾城,听上去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她的风姿雅韵”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咱们让事实说话,你可以把帽子和眼睛去掉吗?”
无忧笑了笑“有什么不敢”
无忧优雅的摘掉了墨镜,不施粉黛的出现在钟白面前,宛如初次相遇,钟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的冲上前把无忧搂紧怀里“我就知道是你,你的发丝,你的气息,你的点点滴滴种在我的脑海了,他们越长越大,永远去不了了,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我不要在水深火热里相思,煎熬,等待,”
钟白的力气太大,两只宽大的手臂把无忧箍的紧紧,无忧任由他情不自禁,因为她自己也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他的怀抱宽大温暖,踏实舒心,这是自己第二次贴紧他的身体上,无忧迷恋的闭上眼睛,享受这短暂的温馨,眼睛的热泪悄悄的滑下,无忧有种冲动,想说出一切的冲动,想说自己很想他,一直看着他,一直念他,只是再想到画画依偎在他怀里娇里娇气的样子,就气血充顶,一阵眩晕。可恶的女人,咱们的事情刚刚开始,我受的折磨屈辱,我要让你加倍偿还给我。
“我就那么像汉飞吗”无忧含情脉脉的望着钟白。
“你就是啊,小傻瓜,你不会把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吧”
“我到真希望我是汉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做她”无忧把玩着钟白的领带羞赧的说着。
钟白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女人,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无忧,她们有着一样的白希面庞却有对不一样的眼睛,汉飞的眼睛清澈见底,如万里无云的碧空干净无暇,而她的眼睛幽深黯淡,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井底闪动着*的火焰。她们有着一样的身体,一毫不差一丝不少,只是汉飞的身体圣洁如雪花,没有丝毫俗世的内容,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身体会说话,她能扭动出风情万种,摇摆的花容失色。钟白失望的倒退了几步“是啊,你不是她,你们只是有些像而已”。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怎么会失落呢“对啊,这世间根本没有绝对相像的两个人,包括双胞胎”无忧说出了后有些后悔了,这似乎又在提醒这钟白,亏得钟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没有自拔。
“不,你就是汉飞,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钟白疯子般再次用双臂掐住了无忧,使劲的摇晃着她,眼睛红的吓人。
“你这个疯子,弄疼我了”无忧咆哮着,她的心在一滴一滴流血,这份痛楚比钟白只多不少。越是痛她越是清醒明白,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钟白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受了惊吓一样,乖乖的松开了手,低声如耳语“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她不会吼我的”
无忧不想跟他有太多关于汉飞的牵扯,转身快步离去。
“等等”
无忧站在了原地并没有回头,她清楚的知道人生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必须走的,一条是想走的,。
“你是谁?”听到这个问题无忧释然了,她转身灿烂一笑,举步幽雅的折回了钟白跟前,紧紧的贴在他的下颚下面,手轻轻从钟白的眉毛眼睛鼻子滑下,最后轻轻落在他温润的唇上“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自己是汉飞”无忧惦记脚尖轻轻的吻了他的面颊。
不远处,无忧再次转身“我叫无忧,拉k一名琴师”
钟白怔在原地,思维异常混乱,他要稍作整理“无忧,琴师,她不是汉飞,汉飞不会弹琴”这样想着内心稍微好受点,只是即使她只是个影子他也要抓住这唯一的影子“可以告诉电话吗?”
无忧没有回头,摆了摆手“拉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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