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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小妖现身
静谧的夜空下,冷幽皱眉看着眼前似乎长高不少的银发少年,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说,那幅画里面藏着一个人?”略带讽刺的话语让鬼车皱了皱眉,他知道冷幽不会相信,毕竟那幅画他一直收藏着,若里面真的有人他不会察觉不到。可是,从慕紫音的描述看来,他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小妖。
“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进去看看,希望你不要拦着我。”冷幽顿时沉默了,虽然他现在贵为魔帝,但是鬼车的身份却还是比他高的。所以不管鬼车做什么,只要不是危及到魔界,他都是无权去阻止的。
“我不会干涉你的,尽可放心。”最终,除了答应再无他法。
鬼车点点头,淡淡看了冷幽一眼,便走向冷幽的寝殿,来到那幅画面前。抬手轻轻摩擦着画的边缘,鬼车的眸子不禁暗了暗,他可以肯定小妖是在这幅画中,可是为什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难道......又是那个男人做的手脚?脑中不禁闪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影来,若真是那样,那他该怎么办!
“我会在里面呆几天,若娘亲回来了,只需向我转达一下即可。”沉着眸子向冷幽交代完毕后,鬼车一脚踏入画中,画面扭曲一下后,便又恢复原样。进入画中的鬼车,循着记忆来到那片桂花园中,便站定不动。
“妖妖,不论你什么时候出现,我都会一直等着你。”然后便伫立在那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在一片黑暗的虚空中,一名娇小可人的女子,正看着那带给她唯一光亮的光幕,悄悄落泪。
“哥哥,哥哥......”哭到最后,女子蹲下身,双手捂着唇,牙齿紧紧咬着手背,不让哭声传出来。鲜血一滴滴从她素白的手背上流下,静寂的虚空中满是她压抑的哭泣声,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突然,女子身后的空间扭曲了一下,接着一名蛾眉粉黛,长相素雅的青衣女子从身后走了出来,“小妖,你真的,这么伤心么?”青衣女子蹲下身将小妖的手抽出来,轻轻抚过那刺目的鲜艳,使其又恢复了之前的素白。
“疏影姐姐,我想去见哥哥,我想去见他。”看到来人,小妖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哭着抱住疏影,任由眼泪肆意掉落。
疏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回抱住她,似是叹息地说道:“小妖,你我终将成为一体,何必再留恋过去。”早在她的主人将小妖关在这画中时,一切就已注定,小妖她迟早要代替她成为这疏影之主,届时她和鬼车还是不能在一起的。
小妖身子抖了一下,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和哥哥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可我只想陪在哥哥和娘亲的身边,为什么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实现。”抬起小妖满是泪痕的小脸,疏影擦去她脸上那未干涸的水渍,“你们注定有缘无分!”
仿佛时间就此凝固,鬼车依然站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蓦地,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他满头的银发,一时间花瓣飞舞,花香四溢。再增开眼时,他便看到了前方那身穿红衣的娇小人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那抹身影,鬼车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久不见。”
小妖泪眼朦胧望着那道朝思暮想的人影,亦是扬起了唇角,眼泪滑入嘴角带来一抹淡淡的咸意。
“是啊,好久不见。”久到,我都快要忘了你的模样。
鬼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一个闪身来到小妖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度大的仿佛要将她融入身体中一样。“妖妖,妖妖,妖妖......”除了一遍遍地唤着怀中人儿的名字,鬼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不如轻唤她一声妖妖。
小妖紧紧抱着鬼车的腰身,泪水无声无息落了下来。
“哥哥,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记忆中,鬼车只有修为受损,身受重伤之时,才会变成孩童般大小。现在的鬼车虽然比之前长大了一些,但总体看来,还是像个未及冠的少年,这让她心中不由担心起来。那道哥哥,受了重伤,以至于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吗?
看着那道担忧的视线,鬼车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揉了揉小妖额前的发丝,“会好的。”
“妖妖,跟我回去可好,娘亲很想你。”他想,既然小妖出现了,那么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却不曾想...
小妖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对不起哥哥,我,回不去了。”低不可闻的声音慢慢想起,带着点点哽咽。
鬼车一愣,“什么意思?”小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她要如何告诉他,她马上就要和疏影合为一体了,届时她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若真的这样说了,哥哥一定是接受不了的吧,还有娘亲...想到娘亲那总是带着忧郁的眸子,眼泪不禁掉的更凶了。她是真的,很想陪在他们的身边,可惜...
“妖妖,不要哭了,为什么回不去了,你说啊。”等不到回答的鬼车语气有些着急,急急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正当小妖不知所措之时,疏影突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鬼车,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一脸淡漠的疏影,心疼地看了眼眼睛哭得红红的小妖。
“姐姐不要!”
一脸惊慌失措的小妖急急喊道,脸色满是哀求,“不要说出来。”她不想让哥哥为她担心。
“傻丫头,他早晚都会知道的。”不去看小妖哀求的神色,疏影抬手在她和鬼车身边设下一个隔音结界。小妖顿时脸色煞白,跪倒在地,双手掩面低声抽泣。
结界内,了解一切的鬼车变了脸色,浑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御天玄煌,今生今世,不死不休。”撤去结界,鬼车心疼地抱起小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语不发,眼中满是柔情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