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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雾的失效令诺克萨斯人不禁自乱阵脚。
他们的目光越过城墙的上沿,看到一个个艾欧尼亚人,从本应让所到之处只留下一片死境的生化毒雾里探出头来,一张张都是凶恶的假面,伴随着他们周围蒸腾起的毒瘴……简直好像是一群怪物!
弓矢划过声声破空的利响,落入诺克萨斯的军团之中,很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把盾牌挡在身前,只想赶快爬上城墙,干掉那些在毒雾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艾欧尼亚人泄愤,却根本没想到这墙上的守军竟然好像完全对这些毒气免疫般,突然朝攻城的大军发起反击。
一大批诺克萨斯人猝不及防,便已经被突然降临的箭雨射成筛子。攻城塔两侧推动塔车前进的士兵,身子正努力前倾,用力推动着攻城塔,面临这突发变故,再从背后摘下圆盾时,已经有一大批战友死在艾欧尼亚人的箭下。
不远处的辛吉德不禁皱紧双眉,他不住地摇着头,不敢承认眼前的景象。
没有效果。
“这不可能。”沙哑的声音从脸颊上的绷带下传出。
“可是事实如此,首席药剂师阁下。”杜·克卡奥将军脸上淡淡的微笑,向这位骄傲的化学界新秀发难,他正抱着双臂,钢铁的铠甲护臂让这个动作溅射出十足的力量感来。
“是隔绝毒气的魔阵,哦呵呵!”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旁边,辛吉德看向那边的时候,却没有捕捉到一个人影,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他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滑稽的小丑面容,似乎对自己的戏耍颇为满意——这家伙不简单,气息的隐匿让人无从知晓。
辛吉德在心中默默判断。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为全城覆盖防护,即便仅仅覆盖城墙也做不到!”魔法阵本就是会无可避免存在魔力逸散的施法手段,大范围内根本无从起效……
怎么可能?!
“你当然看不出,药剂怪人!魔阵在面具上。夸张的花纹掩盖了魔阵的纹路,这手法,本来是属于我呢。”小丑尖声笑起来,然而话尾却充满狠意。
“原来如此。”辛吉德阴沉地笑了起来,“这真是个值得的对手,他愚蠢的防毒术不会一直打败我的。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祖安的致命科技!”
他早禁不住咬牙切齿起来,杜·克卡奥对他的反应无动于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辛吉德。看样子,无论之前的战争,还是今后的这一场,阁下的导师都比您要更有用一些。”
“他现在在哪?”辛吉德表现出一种敌意。
那是一种似乎随时会否认掉一切,被另一个人轻易取代的感觉。从祖安的科技实验室,到诺克萨斯的军队,一直无法摆脱的感觉。
这让他恼火,也让他疯狂,好像那些获得荣耀者,什么都没有做,轻轻抬手便撷取了尊重和荣耀!
“博士正在为他进行最后的狂怒加强。最迟明天,他就将把恐怖奉还给给曾诅咒他的艾欧尼亚!”将军期待地笑着,目光落在远处久攻不下的城墙。
“确实,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也许应该用水将毒气吸足,填装入炸弹之中,不过也许会增加更多的重量,而毒液无孔不入,但也让炸弹投掷起来更加不稳定。”
杜·克卡奥将军终于满意地大笑起来:“我以为你会丧失理智的暴怒,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开始了新的计划。这正是我希望的。”
……
逆袭瞬间的震恐已经达到,瑞吉纳德指尖轻动,信号弹升起的火光已经将时机通报给卡尔玛。
此时的卡尔玛正与众位灵能者一道,站在后面的城墙之上,看见瑞吉纳德的信号便立即吟唱梵咒,青绿色的灵能之火在第一道外墙之上升起,迅速在那毒瘴之间蔓延。
“净化!”
这心灵之火仿若自有灵性,在整座城墙上焚烧却不会对墙上的士兵造成损伤。正相反,这股能量流经之处,士兵们无不感觉精神一振,力如泉涌,让瑞吉纳德不禁暗暗称奇。
被升起的毒瘴所遮蔽的视线瞬间开阔,三架巨大的攻城塔由诺克萨斯力士推动着逼近城墙,出现在众人眼中,每一座都要近千人拉动着前进。
简直像是一尊尊被贬落凡间的泰坦。
攻城塔底端撑起道道屏风,用来防护弓箭,看样子未硝过的牛皮,质地坚韧。能将攻城器械设计得如此用心的,恐怕也只有诺克萨斯这个战争之国了。
士兵们来不及惊讶,也来不及做出什么举措,因为眼下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了,越过他们脚下的城垛,诺克萨斯人的先锋已经登上高城!
主城墙上,猴子望着外墙上激烈的战斗。他和数支战队一起在那里待命,他们的职责是一旦外墙被破,立即接应前一道城墙的战士与伤员撤退。虽然心中的战意奔涌,但那命令让他只能站在原地。
慎孤身立于塔楼,盯着混乱的战场,全身透着的,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诺克萨斯人的意图很明显,用绳子和梯子爬上城墙,为攻城塔靠近城墙提供充足的时间。拖动攻城塔的人毋庸置疑,是墙上这数百张弓的首要狙杀目标,但是每有人死伤,总会有人冲上前去,代替那人的岗位。
“这样太愚蠢了,今天本应该放弃这外墙的。”
慎谈起这个观点的时候,瑞吉纳德赞同地笑了笑,但还是说:“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不想这么轻易就把这道防线放掉。唯一的一道墙——这个说法太绝望了,总是需要一点心理的安慰,让他们相信,他们会在后面的那道墙上坚持更久。”
“但这样的伤亡没有意义。”
“所以我才把负责接应的战队交给你统帅,作为统帅的那个人绝对不能头脑一热,也绝对不能忍不住战斗的**。最合适的人选非你莫属!”
那么现在,外墙上的那家伙在做什么呢?睿智的传奇法师,说是智慧,但又有些愚蠢的疯狂——
他似乎十分热衷于冒险,所谓的风险投资,换句话说,他总是在对凡人所能激发的潜能过分高估。
殊不知那些臂膀在命运面前总是能被轻易摧垮的存在。
他晃晃头,脑海里却不禁考虑起,昨天那个商人兼政客的泰瑞,所提供的那项情报。跨过战争,一劳永逸,也与均衡教派世代相传的那传说所描述的一样。
“他们在那道墙上流血牺牲。”阿卡丽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苍白与颤抖,握着忍镰的手低垂着,两柄武器好像随时能从她的指尖滑落到地上。
忍者面罩之上,一双大眼睛里浸满了迷茫。
“我们有我们的职责,瑞吉纳德现在的行为,本身就是在冒险,没必要让更多的兵力陪他牵连其中。”
“你……”她的呼吸随着情绪的激动,变得愈发粗重,手指在十字镰握柄上的力道渐渐加深。“暮光之眼……世间公正与理性的化身,可我做不到,我是暗影之拳,从来做不到袖手旁观!”
阿卡丽忿忿说道,牙关一紧,双手提着十字镰,将忍术发动,想飞向混战中的城墙。一只铁甲覆盖的手掌猛然攥住她的皓腕,力道之大让她呆愣在原地,因为这样的情景似成相识——
那好像是颇为遥远的记忆了,那感觉隔着时空模糊地悬宕在心脏上方,轻轻地压出钝重的痛感。
她盯着身后的慎,似乎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擅自行动,不符合忍者的信条。”
果然,那个他,早已尘封入土。眼前的不过是和他最最相似的陌生人,就算感觉多么似曾相识,他也终究不再是那个慎了。
前途、人生……有什么真的比得上把挚爱握在手中来得更安心?
她凄然一笑,身影穿越峡谷间的狂风,掠向前一道高墙,声音被远远甩在身后飘荡:
“但忍者,通常是单独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