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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有逆鳞,而这句话让夏眠甩了少年一巴掌,她眼睑发红,鼻子酸涩、声音紧绷的似要绷断,“亲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跟我见面才多长时间,你以为……”
少年猛地抱住她,不顾自己腰部的伤口使劲的抱住挣扎的夏眠,双手在她背后安抚的摸着,“我想像亲人一样养你,不会抛下你,不会伤害你,不会辱骂你,是像你幼年时的父母那样养你。”
她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下,她以为自己会哭,但她冷静的可怕,在心里计算着得失之后她压下不断叫嚣的危机感。
推开少年,夏眠挑眉冷哼,转过头不去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好脾气的温顺的笑着,眉眼弯弯,“既然你捡了我,你就给我取个名字吧,只要是你取得,我都喜欢。”
她恶劣的笑着,看到房间桌子上摆着一个柚子,就带着小孩恶作剧的神情说,“小柚,你不是说让我随便取吗,就叫小柚。”
夏眠恶劣的打算落了空,因为少年也就是小柚连停顿都没有说,“好。”
她冷眼看着小柚快乐的样子,在心里嘲笑、审视的想‘看你能坚持多久。’
八月的一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天空干净明亮的好像一块纯净的蓝宝石,香樟树碧绿色的椭圆叶子的边缘染上浅金色,金色的银杏叶在清风的抚摸下微微摇晃着脑袋在那窃窃私语。
一群群麻雀啾啾叫着时而分散开来,时而聚成柱形从下往上的飞走,几只黑色燕子优雅的划着弧线飞到电线上,神气的左右察看着。
难得的休息日,夏眠裹着毯子,因为这一个月养成的习惯条件反射的瞟了眼床边,瞬间热血上涌,牙齿咬的咯吱作响,额前青筋直跳。
躺在床边地毯上的是个秀丽清俊的少年,裸着上身,薄薄的毯子盖在腰部,还可以看见一个月前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现在已落了疤变成浅白色的痕迹。
少年美好的身体线条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印在夏眠眼里,精致的锁骨因为呼吸一起一伏,可以看见象牙色细腻的皮肤纹理,稀少的体毛被阳光照成金黄色,显得那么可爱柔软。
看到这种美景,夏眠心里也是一动,轻轻地抬起手,‘啪’的一声拍在他的头上。
“你给我起来!说了多少次,你丫的再溜进来,我就阉了你!”
小柚身体一颤,纤长的睫毛颤巍巍的睁开,露出里面水汽朦胧像蒙着一层白纱的黑玉。黑色的碎发凌乱的翘着,粉色的唇因为措手不及而紧紧抿着。
他无措又茫然的看着夏眠,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他进来,他露出这一个月常有的讨好而畏怯的笑,“小夏身上很好闻啊,在外面就闻不到了,可是你不让我进来,我只好悄悄的进来了。”说完还有些委屈的眨着眼控诉夏眠。
夏眠肝火旺盛,想发火对着小柚那一脸信任乖巧的样子又下不去手,只能发、泄给无辜的拖鞋。
等到房间里的夏眠出去后,那个在她面前一直温顺、乖巧的小柚垂下眼,遮住眼里汹涌的笑意,嘴角挑起一抹心满意足的扭曲的笑。他趴到夏眠床上,像是品尝美食的美食家一样将鼻子埋在松散的毯子里,双手虚虚的拢个圈如同抱着一个透明的人。
小柚直起身走到房门口,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在卫生间的夏眠,他怀念的眯起眼睛,耸着鼻子,感到若有若无的体香还萦绕在鼻尖。
“小夏……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快用完了。”
夏眠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神游太空的刷着牙,双眼无神的注视着镜子里那个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眼底下还有青黑的黑眼圈。
细碎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接着是扑鼻的清香,那是小柚熬好的清粥。他将夏眠生活里的一切都料理好了,为了照顾夏眠轻微的胃病,还特意将粥熬得很软很糯,甚至陪着夏眠吃那些淡而无味的食物。
真的很像一个亲人啊,像哥哥或者弟弟一样。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夏眠瞥了眼正在殷勤的摆着碗筷的小柚,在心中冷冷的想,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刷着牙。
“小夏不要刷太久哦,你的牙齿不适合长时间的刷,会把牙龈弄伤的。”
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就要放下。等夏眠发现自己又听了他的话后,就重新将牙刷放进嘴里,泄愤的使劲刷着。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要听他的。
“嘶,”看着牙刷上的血迹,郁闷的发现还真被小柚说中了,真是乌鸦嘴。
“漱嘴,”小柚拿着一杯清水递到夏眠面前,夏眠耍性子的冷哼,看到小柚琉璃似得眼睛慢慢沉寂下去,最后还是听话的接过水。
夏眠心里懊恼的直想撞墙,怎么一到他面前就不由自主的耍性子,真幼稚!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可靠些,夏眠清清嗓子,瞟了眼小柚,“我待会要去上班,你在家等我,不要让陌生人进屋,别玩火玩水什么的,也别乱动东西啊。”
小柚也不气,像送丈夫上班的贤惠妻子一样笑的温柔,“好,饭要凉了,赶紧吃吧。”
……根本就是糊弄过家家的小孩。
吃饭的时候,夏眠异常的放慢动作,频频看向吃相秀气优雅的小柚,他吃饭很慢,喝粥的时候没有声响,比电视剧里的贵族少爷还要得体、好看。不像夏眠,吃饭不仅快还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让夏眠觉得一张桌子上的角色调换了似得,她是大老粗的丈夫,而小柚是娇弱的妻子。真的很像一家人啊。
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的,每次吃饭的时候,爸爸都会故意的发出声音来逗弄自己,而妈妈无奈的摇着头,宠溺的看着自己再训斥着爸爸,但就连自己都能听出来那是甜蜜的苦恼。
夏眠心神恍惚,咬着牙让自己清醒过来,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再想也是枉然。她动作极大的拉开凳子,快步走出房门。
一双手拉住夏眠,小柚局促的抿着嘴,声音很小的说,“不能老让你出生活费,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吧,不行吗?”
夏眠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默许着小柚跟着她走到门口。
自行车没有后座,只能去坐公交了,昨天超市里的工作就已经做完,今天要到皖江公园去发传单。
星期天的公交车相信很多人都有切实的体会。夏眠被挤到后门的地方站着,不断有人上来又下去,让夏眠四周的空间越来越小,小柚与夏眠面对面的站着,一开始彼此间的距离有十几厘米,后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随着公交车的颠簸与上车的人,他一寸寸的减少彼此间的距离。
夏眠不自在的扭过头,将胳膊挡在自己与小柚中间。突然,小柚猛地跨了一步,将夏眠彻底罩在自己身下,保护性的用双手给夏眠腾出一点空间,对上夏眠疑惑的目光,小柚凑到她耳边低低的说,“有咸猪手。”
夏眠耳尖因为小柚的声音而变得酥-麻滚烫,脸上也火辣辣的,她摸着耳朵,用胳膊挡住面部不让小柚看清自己满脸的红晕。
小柚不解的低头往夏眠眼前靠,她恼羞成怒的瞪着小柚,心里嘀咕着‘以前那么有眼色,怎么现在那么迟钝、没眼色!’
前门的地方突然爆发女人的尖叫声,原来是咸猪手另外找了个目标,而一个路人看不过眼,拍了下那个被骚扰的女人,好让女人远离咸猪手。
夏眠从拥挤的人群里往里看,被骚-扰的女人大约刚出校门,面容稚嫩,穿着时尚,画着淡妆,显得娇俏清丽。她满脸通红,将白色的挎包抱在胸前,怀疑的看着那个路人与咸猪手。
咸猪手恶人先告状,愤怒的瞪视着路人,“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骚-扰人,来来来,大家都看看,就是他不要脸的猥-亵小姑娘!”
路人估计被这一通抢白的话给弄懵了,他连连摆手,看到公交车上的人目露鄙视,手足无措的大叫,“喂!谁做的事谁心里明白,我看你骚-扰别人才会好心提醒她——”
“——好心,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再借机揩油!别人都不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好心!”
围观的人被这话一挤兑脸色都不佳,纷纷骂道,“对啊,你俩在小姑娘背后,谁知道哪个是哪个,你别趁机骚-扰了人小姑娘再泼到别人身上吧!”
“吵什么吵,还走不走了,赶紧走吧,我忙着很,我的时间你们赔的起吗。”
“哎呀,这事交给警、察不就好了吗,让他们都下车吧,都下车。”
那些冷眼旁观、冷嘲热讽的话让路人下不来台,他恼怒的摆着手厌恶的看着咸猪手,又慌乱的解释自己真的只是好心,但换来的的比他声音更响亮的反驳。
被骚扰的女人只知道哭,路人让她评评理,她也只遮住脸、害怕的往后靠想要下车。
夏眠冷哼,小声的说,“傻-逼,指不定那女人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他大声嚷嚷出来,估计那女人反而在心里骂他。”
察觉到小柚的目光,夏眠心里一慌,怕他会觉得自己自私冷漠,但因此就更加不愿暴露出自己的害怕,只倔强的瞪着他,嘲弄的笑着,“怎么,我说错了吗?那人若不是多管闲事,那女人就会忍下去,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没有人骚-扰自己。
被那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嚷出来,那女人还怎么忍下去,必定会觉得委屈难堪,怨恨他怎么不早叫出来,害的自己被骚-扰,恼怒他害的自己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呢被围观,我说错了吗。”
小柚抬起手遮住夏眠的眼睛,抱住她,“小夏不需要恐惧,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夏啊。”
小柚的手心温热,冒着细汗黏糊糊的,她靠在小柚的胸口,耳朵可以清楚的听到急促跳动的心脏,他在紧张什么?他也在害怕吗?
她推开小柚,挤到围观中心,对咸猪手大声的嚷着,“喂,不是要到警、察局吗?刚好,我刚才无聊拍了段视频,里面好像就有你骚扰人的动作,走吧,唉唉,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