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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一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内,脸上还画了淡妆。
不过,看样子是很匆忙之下画的,眼角的眼线拉的有些长,两边明显不对称。
傅南一一向精致,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她咽了咽唾沫,这是一个人紧张时,惯有的神情。
“靖远,你怎么来了?”
裴靖远径直走进去,环顾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偿。
沙发很整齐,茶几上放着一杯热茶,玄关处,也只有傅南一一个人的鞋子放在外面!
一切看着都很正常。
但是,空气里隐约残留的那丝香气,让他起了疑。
不特别,香奈儿五号,他身处的这个圈子,经常能闻到。
却因为熟悉,所以多留了几分心。
还有傅南一明显有几分紧张的神情。
“谁在你家?”
他突然转过身,险些和一直站在他后面的傅南一撞上。
而傅南一,心思也没有在他身上。
面对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抬头朝他扯了扯唇角:“怎么突然转身了,吓我一跳。”
裴靖远看着她,目光慑人。
他不语,傅南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僵硬了下来,“就我一个人在家。”
“Dior的真我柔情,我没说错吧。”
他勾着唇,说不出的俊秀儒雅,视线落在她卧室的方向,就在傅南一猜测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的时候,他又轻轻的转开了视线。
傅南一穿着平底毛拖,只到他的肩膀,需要抬头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靖远......”
她不知道裴靖远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她用的香水,但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对她有兴趣。
裴靖远往前垮了一步,和傅南一调换了位置,“那你告诉我,Dior的真我柔情怎么会夹杂着香奈儿五号的味道?”
傅南一:“......”
她心跳如雷,紧张的看着他。
裴靖远往前一步,径直将傅南一逼到了窗边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刚才谁在这里。”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傅南一兀自定了定神,站直身体,“可能是之前同事留下的,不过,你来之前她已经走了。”
下一秒。
她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出声,双手死死的抓住裴靖远的手臂,脸上的神情近乎扭曲的瞪着神色冷淡的裴靖远:“你疯了吗?”
裴靖远居然将她直接拧起来挂在了窗户外面。
双脚悬空。
只用了双手抓住她。
而下面,是十九楼的高度!
如果掉下去......
她完全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裴靖远......”
她的声音尖利而沙哑,手指痉挛的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一个松手,自己就掉下去了。
但人总归不是机器,也会累,会撑不住。
她的手臂已经在开始发酸了。
“裴靖远,你快拉我上去。”
疯子。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令人惊恐的疯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裴靖远拧起来挂在窗外。
这种事,要多么疯狂才能做出来。
“说吗?”
风很大,吹动着她的头发,遮住了视线。
第一次,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傅南一眼里溢出来,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
她不敢动,生怕力用大了,挣脱了他的手。
现在是太白天,一个人挂在窗户外,很容易引起下面行人的注意。
几秒钟的时间,楼下已经聚拢了一群人,围着傅南一的位置指指点点!
有人大声喊叫,有人拿手机报警。
裴靖远不为所动,但毕竟是拽着个大活人,这么长的时间,肌肉已经有明显的紧绷和微颤了。
“想好要告诉我什么了吗?”
裴靖远将他嗜血残暴的阴暗一面隐藏的极深,在别人眼里,他虽然比较冷漠,但还是个绅士。
如果不是容箬出事,种种迹象又都指向傅南一。
她估计一辈子也看不到他这一面。
“你拉我上去......”
声音抖得都不成样子了,脚在窗户和外墙狭窄的边缘上一瞪,想借此稳住自己的身体。
脚下一滑,她尖叫一声,拖鞋从脚上脱下,掉到了底楼。
傅南一看着楼下淹没在人群中的‘小黑点’,心脏如脱缰的野马,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向下滑了两寸——
刚才她握着的是裴靖远的手臂,这会儿,手握住的地方,却是手腕。
如果再往下......
恐惧,如一只大手,紧紧的掐着她的咽喉。
傅南一的脸色苍白如纸,汗珠从额头上沁出来!
“靖远,你给我收手。”
郁青蓝从卧室里出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让人胆战心惊,几乎站立不稳的画面。
裴靖远一用力,将如破布娃娃般挂在窗户上的傅南一拧了起来。
傅南一双脚刚落地,就瘫软在了地上。
劫后余生,让她整个身体都空了,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瞧着这场景,郁青蓝气坏了,几步走到裴靖远面前,一张脸又冷又厉。
她刚才,只以为他们在吵架。
现在想想,如果她再晚出来几分钟。
她几乎不敢想,会闹出怎样不可收拾的事来!
看着满脸痛苦的傅南一,又瞧了眼满脸冷漠的裴靖远,郁青蓝硬生生的将怒气憋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裴靖远没有理会傅南一,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从烟盒里捏了一支烟点上,“您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您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神情在淡青色的烟雾后,并不清晰。
他看着郁青蓝,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怀疑。
“靖远,你可以不接受南一,但我还是惦念着她对裴家的情,即使做不成儿媳,就认了她当干女儿,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还是说,我现在,连这个权力都没有?”
裴靖远将视线移到傅南一身上,“你和徐医生,认识?”
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捏皱的明信片扔在茶几上,“箬箬失踪,徐医生也跟着失踪了,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傅南一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整个人都还很木讷。
听到他的声音,甚至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郁青蓝皱了皱眉,每次一提到容箬,她的情绪就不大好。
“徐医生和南一是同学,而且,每个月的这三天,徐医生都不在诊所,这是在那儿看诊的人都知道的事。”
“同学?”
他淡漠的目光瞟了眼地上已经恢复了些的傅南一!
“靖远,”郁青蓝沉下脸,“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今天是28,派去看着徐医生的人也是今天发现他不在的,29、30。
三天。
每个月都是?
裴靖远不想跟母亲再起争执,便起身离开了。
她们说的这两点,并不难查。
......
裴靖远找到容箬的时候,她还在睡,容菀和南漾站在一旁,一脸局促的看着破门而入的裴靖远!
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裴靖远此刻的情绪,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他走过去,弯腰将床上的容若抱起来!
她一直没醒,裴靖远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大碍!
所以,神色越发焦急,根本无暇顾及容菀和南漾两母女!
“箬箬?”
他拍了几下她的脸,怀里的女人丝毫没有动静!
他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徐医生及脸色冷漠的陆冉白!
还有赵秘书和警察局的众人!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容菀被他射过来的凌厉视线吓得猛缩了一下,急忙摆手,一年焦急的解释:“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她没事,只是摄入了大量致昏迷的药,她只是,睡......睡着了。”
她吞吞吐吐地解释了一番,却在裴靖远越发低沉犀利的视线中渐渐消了音。
苍白的说道:“我真的是无意的。”
她平时嘴巴上说的再狠,但真的要做杀人害命的事,她还是不敢!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原点!
她们现在,住在最廉价的出租房里,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为了生计发愁。
而本该跟他们同样下场的容若,却嫁入豪门,生活的比以前更好!
“这里就交给你了。”
因为担心容若的身体,裴靖远一刻都没有多留,将后续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赵秘书!
“裴总......”
他跟在裴靖远身边的时间还短,所以,很多时候猜不定他心里的想法!
裴靖远冷冷的瞥了一眼脸浑身止不住颤抖的两人,冷漠的道:“我不想在A市再看到她们!”
这种时候,没有人敢抽上去碰钉子!
就是警察局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听见。
容菀吓坏了。
不想在A市看到他们,是什么意思!
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徐医生!
他的唇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从进来到现在,没有变过!
容菀却真正见识过,他生起气来,眼里蕴藏的风暴几乎是毁天灭地的。
触到他警告的眼神,容菀将所有的话都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容箬身上,这惊鸿一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医院!
容箬昏迷不醒,的确如容菀所说,只是因为吸多了致昏迷的药!
这对普通人的伤害不明显,醒来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但容箬是孕妇,身份又特殊,所以,医院立刻组织了专家会诊,如临大敌般,谨慎小心!
容箬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抬手压住眉心!
整个太阳穴像针扎一样的疼。
忍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裴靖远一直没睡,站在窗边上吹风,几个小时下来,身上没有一处温暖的地方!
听到声音,他回过头去看床上小脸皱成一团的容箬,“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她环顾了周围一圈,白色的墙壁和床单昭示着她现在的处境,“我怎么在医院里?”
“不记的了?”
他走过去,温柔地探了探她脸颊的温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箬摇头,大概是睡久了有点累,不想说话!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后的记忆--
从徐医生的心理诊疗室出来,她刚准备开车回家,就看到前方容菀跟一个男人在起争执,闹的挺大的。
那男人动了手!
容箬不想多管闲事,再加上人确实不太舒服。
每次来这边做完心理疏导,都感觉很累,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打燃车,并没有立刻走。
而是靠着座椅缓解头疼。
那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容莞一个回头,就看见她了。
她们两人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姐妹情深,以前还有利益牵扯,容莞还时不时的想讽刺她几句,但现在,她们也就跟普通的陌生人差不多。
她以为,容莞会对她视而不见。
挨打的事毕竟不太光彩。
那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的拍在脸上的,隔着窗户,她都听到声音了。
哪知,容莞直接朝着她的车冲了过来,一脸梨花带雨:“姐。”
容箬因为不舒服,车门没关。
想着透会儿气,又不想开着窗直接吹!
容莞拉开车门,“姐姐,救我,那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他要杀了我。”
“你做什么了?给他戴绿帽子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
容莞的事她不关心。
她皱着眉,往里面靠了靠,容莞身上有股味道,让她很不舒服。
头比刚才更晕了!
“你......让开。”
容箬眼前一黑,后面两个字,只剩下一个唇形的动作。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拿东西压着她的口鼻......
后面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容箬按住裴靖远贴在她脸上的手,放进被子里,“好冰。”
裴靖远要将手抽出来,被她按住了。
致昏迷的药效还没过,她有点困倦,半阖着眼睛,低低的说:“上来,你身上,好凉。”
“我身上冷,你先睡,我等一会儿再上来。”
“不......”她枕着他的掌心,侧脸在上面蹭了蹭,抬起眸子冲着他撒娇:“我想你抱着我。”
结婚后,她很少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裴靖远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躺进去。
VIP病房的床很大,两个人躺在上面绰绰有余!
他身上很凉,容箬贴在他的胸口,明明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偏偏就是睡不着。
“靖哥哥,我刚才,做了个梦。”
“嗯?”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揽着容箬,让她能躺的更舒服。
手掌还很凉,便没有贴在她身上,而是用手臂撑着她全身的重量!
“我梦到,孩子没有了。”
裴靖远垂下眸子,迅速的敛去了那一瞬间,乍然而起的激动情绪。
喉结滚动的速度越发快了。
几秒钟后,才故作镇定的说道:“孩子还好好的,别担心。”
声音沙哑,透着明显的压抑!
其实,医生已经建议他不要这个孩子了。
那种药物对胎儿的影响很大。
一般而言,孕妇遇到必须动手术的病,都会建议,拿掉孩子!
就是因为麻醉药对胎儿的影响。
医生也不敢保证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有问题,只是站在医学的角度上给出解释。
以裴家的家境,养一个有缺陷的孩子并不成问题。
所以,这件事,他打算顺其自然!
已经三个月了。
医生说成型了,现在,能看到手、脚、脸上的各个器官......
他怎么舍得。
“嗯。”
怀里的女人发出浅浅的低吟,裴靖远低头,她已经睡着了。
手搁在小腹上。
唇角上扬!
裴靖远也跟着扬起了唇角,手按着她的手背,一同覆在小腹上。
手机响了。
即使开的震动,那‘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也格外的清晰!
似乎打扰了容箬睡觉,她皱着眉翻了个身,蜷着腿缩到了一边。
裴靖远从床上起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拉开病房门出去了。
“裴总,已经处理好了。”
是赵秘书。
连着一天两夜的忙绿,他也满是倦怠!
但是,在裴靖远面前,哪怕只是打电话,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嗯。”
赵秘书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裴总打算就这么算了?”
以他对裴靖远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男人,容莞和少夫人的关系也是恶化到了极点,这次又出了这档子事。
而容莞,也认下了,她因为妒忌,想给少夫人一点教训。
可是因为胆小,没胆子做更深层次的举动!
裴总居然轻飘飘的把她们赶出这个城市,就算了了。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赵秘书:“......”
这么说起来,倒跟谍战片似的惊心动魄了。
裴靖远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掐断了电话!
病房里,容箬睡得并不安宁,时不时的翻几下身,裴靖远推门进去,正见她睁着眼睛——
黑暗中,一双眼睛黑亮晶莹,熠熠生辉。
“怎么还不睡?”
“你去哪了?”
她裹着被子坐起来,沙哑的嗓音明显的带着情绪,蹙着眉看他。
刚才做噩梦了,惊醒过来,往旁边一靠,才发现裴靖远不在!
“我出去接了个电话,怎么了?做恶梦了?”
说着,唇瓣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掀开被子上床,“乖,睡觉。”
容箬伸手环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腰腹的地方慢腾腾的打转,她没有其他念头,只无聊,觉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