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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不太出来。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在我脑子里回旋,这走钢丝样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没等我回话,缓慢闭上眼睛,脸浮着苍白色,毫无血气。
车开到地方,震耳欲聋的声音就从车窗外的酒吧里透出来,一行五人下车,我快速绕到副驾位门口,趁车门刚打开,顾琛的脸从半高的位置抬起来,他下车,我扬手。
这巴掌扇得我连同手臂都微微发麻,我瞠目怒视他。
“顾琛,你要死可以安静的一个人,不用拉这么多人来给你垫背吧?还是说你脑子里又有什么阴招想使,把全部人都利用进去给你陪葬就甘心了!”
我气着气着,嘴角的笑就牵得越开,我想啊,顾琛没得到过爱不假,但他屡次任性妄为的伤害无辜人也是真的。
可悲的人可恨。
他微微抬起眼皮,寒声回我,“那你别靠近。”
我被顾琛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胸口直窜火,再看他面无表情的脸,真想抽他一巴掌。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膀,高于我头顶不少的声音透着哭笑不得的气,“你好手好脚的别惹我老婆气,她一个女人,胆子就小。你把她吓着了,这一巴掌算还她的,别的,咱们抽空另算。”
秦颂赶紧拉我离开。他半点不想留这,进酒吧里,轰隆声盖过我胸口不断叫嚣的怒意。
直接开了个包厢,就我跟秦颂两个人,包厢公主被秦颂打发出去,桌上堆一堆红蓝绿的酒,搀进小酒杯里,一打十二杯,一一排开。
秦颂伸出两指,捏起酒杯一脸喝空好几个,再放下手中的空杯,拇指指腹摁擦嘴角两下,眼神发散着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今晚的秦颂我一点看不懂,像拨动钟上指针,又回到初初认识他的模样。他今晚跟警察擦枪走火的闹这么一出,比起我的六神无主,显得尤为淡定。
但他在生气。
我扫眼他手指,再把酒杯从他手里抽出,一口送进我嘴里,秦颂斜我一眼,沉了两三秒,才勾着嘴角,浅浅发笑。
他又夹起杯酒,送我嘴边,贴在我唇上,又把手指和杯壁压得更紧了些。
我紧盯着他半眯的双眼,受蛊惑般,伸出舌头,轻舔了口杯里的果味酒,甜味在我口腔氤氲没一会儿,酒杯抽走,秦颂俯身靠来,胸膛相撞,我吃痛的拧眉,他得逞的偷笑,手臂硬生生的勾住我后背,我身体像快截断,浑身空气迅速抽空。
他的吻就压下来。
我们谁都没放过谁,发狠的啃咬对方唇舌,尝舌尖相互的甘甜。我胸口堵了团火,浑身渐渐发燥,被秦颂拂过的后背像积了千百只蚂蚁在啃咬,又痒,又想。
秦颂失神的双眼透出的情绪比我好不了多少,放我臀上按压的手掌下重了不少力道,他再配合挺动腰杆,我刚闷哼出声,他舌尖乐此不疲拦截我话音,不给我任何藏躲机会。
“老子今晚,要办了你。”
我正被他用着,恍惚的看着秦颂滚动的喉结,心里窜着的火苗,每一分的炙热都透着喜。
我说好。
他弯着眼一笑,哑声说带我去个地方。
我随他上车,一路他踩着到底的油门,轻车熟路的拉我进个小区里。
车身渐过的街景是茂盛的园林景色,他一路开到某处,停车熄火。
再冲我扬扬下巴,手指跟着掐过来,“你怕老子也不给你机会。”
我心像被喂了好几颗糖葫芦,又酸又裹着蜜,故作镇定的点头,“我也需要发泄一下。”
他轻呵一声,先出了车门,步子显急。
我垂着头,心像打鼓样就跟他出去,打量周围,是去年的一处新楼盘,今年二月份竣工。是某大开发商的盘,地势好,户型好,刚开盘就卖光,楼市稍微萎靡时,这楼盘价格也是居高不下,很显开发商的营销能力。
秦颂牵我手上楼,我问起他,他敷衍的笑说是赵彪家的楼盘,没开盘就给他留了一套,门号随她挑。
被秦颂钥匙打开的这间,是秦颂挑好的。
光秃秃的毛坯房,什么都没摆,连电线都没牵。但这房子里外通透,朝向好,窗外透出的月光,足够照亮很多地方。
我笑话秦颂,这里一干二净,没什么看的。他恰好在黑暗里点了根烟,故意离我有些远的距离,稍吸一口后,指尖夹着的烟头发出橙黄的光,随他动作以一定弧度上扬,“也不是。水通了,卧房里也有点儿家具。”
有……什么?
被勾到嗓子眼的好奇心驱使着我顺着他手指方向往卧房去,脚步定在门口处,一眼瞥见月光亦或者是路灯光线洒满的房间里,孤零零的摆了张床。
秦颂的下巴就轻贴在我头顶。他扔掉烟蒂,嘴里有淡淡烟草味道,说起这床这房的由来。
“老子没打算要这套房,赵彪给老子最低价,现在出手翻一番,当挣点烟酒钱。但最近老子来了两次,多看一次就多喜欢点,你没看见厨房,多宽敞,够摆很多东西。这卧室也不错,你过来,试试这床。”
他诱惑的声线在我耳朵里钻进钻出的,原本箍着我手臂的掌心一点点下滑,指尖再在我手背上轻点,又滑向我指缝里,跟我十指交缠。
他就这么站我身后,亦步亦趋的送我到床边上,另只手掌轻轻拍我背,喑哑的又说,“你趴着点儿,让老子先蹭蹭。”
被他这么一说,我面红耳赤,腿颤着照做,手肘撑在柔软的床面上,像被搬空思绪的脑子还在想,秦颂没说谎,这床的确软得像棉絮。
“真听话。”
他在夸我,我身体不禁激颤一下,腰软下来,背后是秦颂在打趣,“腰真小,就这么一点儿,等会儿能不能撑住,嗯?”
说完他毫无预兆的猛撞一下,又赶紧抬起我双腿,把我随手往床上扔,跟着就压下来。
他气息不稳,唇舌在我脖子上厮磨,又说,“老子一早就想,要在这房间里干你,你们女人,嗯,不是就喜欢郑重,多过两年想起来,就不埋怨老子,”他声音魅惑的说着动听的情话,这滋味太怪,又太勾人心魄。他手指在我腰间重重的掐一下,像惩罚,“这房子,除了床,都你来装。”
他话音刚落,正准备再说什么,搁在秦颂裤兜里的手机无预兆的震响,他腿正在贴着我后背,这突然一下震得我不禁“啊”出声,背后是秦颂恶意的嘲笑,“你喜欢这种的?以后老子给你买马力更足的。”
他连笑两声,兜里的手机还响,我抱怨了两句,他抽出手机正要关机,却盯着屏幕面看了半天,手指滑向右边,是开了屏幕锁。我侧着脸,还躺在秦颂挑的软床面上,单着一只眼看他嘴角的笑越来越冷,再完全收起后,从床上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被大幅度动作牵扯起皱的上衣,冷淡的把手机扔我脸边,随后他转身走了,一个字都没说。
我心像随着秦颂的动作被戳出个窟窿眼,手机靠我脸太近,几欲遮住我全部实现。手机就在我面前,我不敢拿。
磨蹭不知多久,我伸手翻过手机面,屏幕朝上,摁开,再解锁,几条连发的彩信里,是我跟西藏审计二把手的照片,他怎么拥我腰到二楼房间,他情妇怎么找上门来要刮花我的脸,几张抓拍里,我在厕所里漠然的表情那么明显。
我浑身像被冰镇过,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