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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仔细君前失仪噢——还想拖我下水,我才没那么傻!”弘皙故意后退两步,满脸小心的样子仿佛距离稍近会被传染,偏嘴上却步步紧逼,“只要皇玛法有命,别以为我不敢——”
“都闭嘴!”康熙的脸上抽搐两下,堂堂的皇子就跟秦淮河上的**一样扯着衣服请人来摸,要不是事关重大他立马能叫侍卫把俩人叉出去,“动手!”
“孙儿领旨!”湿漉漉的衣袖高高的挽到手肘,弘皙嘴角如钩,“大伯,你看清楚我手上可什么东西也没有!”
“有皇阿玛圣心烛照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胤褆很有底气的哼一声,可惜他不知道有一种魔术就在眼皮子底下玩,别说一张纸连鸟都能变出来!
弘皙检查的手法很专业,先摸手后摸肘顺着胳膊往上走,可面对面的胤禔听出了十八摸的调子,直到弘皙的手伸向他的腰间竟有向下的趋势,趁着背对康熙,胤禔低喝:“弘皙小儿,莫要辱我太甚!”
“大伯,你心虚了么?”
手以猴子偷桃的架势往前虚晃人随即转到他身后,后襟一撩,众人的眼中白白的一团圆圆倏尔一闪又被掩住,弘皙的手指上多了一根食指大小铜管,晶晶亮还带着螺纹,弘皙很是疑惑却又很感兴趣的左右端详一见钟情:早安,总裁大人!TXT下载。
殿堂上除了弘皙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这是啥样的游戏,可插着这东西面君,胤褆好胆!太过诡异,太过惊咋,满殿之中一时出现了卡壳般的静谧!
“弘皙,你搜完了吗?”只觉得的臀后一凉,背身的胤禔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怒气未消的转回身,再看弘皙手上拿着的玩意,上尖下圆还是柱状,后宫里后妃的解乏用具么貌似比自己卧房里的精巧些……一个念头在脑海猛然一闪,后臀一紧随即暴怒起来,“弘皙,当着君父你敢拿那东西刺我?敢对长辈有如此腌臜的想法。你,你——”
“啪——”
康熙手里的白瓷茶杯如精确制导武器正中胤禔,阴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胤禔。弘皙赤手示人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即便抄检出这腌臜东西,看神态也这孩子还保留着“赤子之心”,刺你?龌龊之言玷污君父之耳不说,妄想给弘皙讲解一下闺房之事尤甚画眉?你要给爱新觉罗家**一窝兔子?
怒极一击之后,康熙浑身轻颤,无数念头在脑海闪动如电脑当机,一时倒不知如何处置!
“皇玛法,这好像是空心的呢?”弘皙貌似不小心的旋转一下铜柱,从脱落的后盖中抽出一卷黄裱纸,似乎还带着血渍,再看胤禔已是满脸佩服,当然,言语之阴损恐怕旷古绝今了,“大伯,你藏东西藏得真紧,弄破了自己都不怕!”
“你胡说,”出黄裱纸,用脚后跟想上面也不是什么吉祥话!满脸挂着残茶得胤禔跪倒在地大叫冤枉,“皇阿玛,这不是我的东西!”
“大哥,堂堂爱新觉罗氏子孙就算——你就不能不说话?我们都觉得恶心!”
胤祥现在还不是康熙嘴里盛赞的情意十三郎,而是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故事中的主角,莫说兄弟们就算有些权势的宫女太监都想方设法的欺负他当乐,成长留下的心理阴影让他看不惯的以大欺小,何况大哥这个长辈欺负弘皙这个晚辈。而作为男人,就算有娈童这样的特殊爱好,堂堂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怎么也得是“攻”方吧?做“小受”已经够丢人了,面君都不忘夹着这东西,时刻锻炼么?厌恶的瞪了胤褆一眼,“弘皙,把东西呈给皇阿玛!”
黄裱纸,朱砂符,上有浓云遮着三光日月星,中间兀立一人书写着“爱新觉罗胤礽”几个血字,头顶插着三根钢针,双足下五个暴口獠牙的小鬼正在拼命往下拉!
“好啊,好啊,朕算是开眼了!”黄裱纸被康熙咬牙切齿的丢到地上,怒极而笑,“诸臣工,来来来,都来欣赏咱们直郡王胤褆的收藏!”
“皇阿玛,儿臣冤枉,儿臣是被冤枉的!”捉贼捉赃,自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胤褆以头触地,咚咚作响!
“那拉氏养出的好儿子!”康熙的声音不高,但语调却带着彻骨阴寒,“朕且不问你平日龌龊单是魇镇太子已是死罪!不谙君臣大义为叛,罔顾手足之情为不睦,似你这等刁狠阴毒枭獍十恶不赦之徒也敢觊觎大宝?今日败露可见天不容你!”
君王怒,满殿之中不分朝臣阿哥太监侍卫早已跪倒。康熙语发金石,“刘铁成!”
“扎——奴才在!”
“将胤禔送到烟波致爽殿,直郡王的心太热,让他好好的凉快凉快!”
“扎——啊!”
刘铁成这位大内侍卫副总管答应一声却愣了。
烟波致爽殿是行宫规划中的天子寝殿,可规划只在纸面上,寝殿的位置除了已经挖出的要做地基的大坑啥都没建呢,天降大雨早已与前后的湖泊连成泽国。金口玉言自然不能更改分毫,送直郡王到这安息吗?
“万岁息怒全能学习机全文阅读!”索额图作为上书房首席大臣向前膝行两步,“奴才身为领侍卫大臣,上书房大臣,还是皇子们的师傅有不教之失、失察之罪!”
“胤禔狂悖阴谋太子,其行可恶其罪不可免,然以奴才拙见,太子只是略受影响,虽累及世子弘皙却又恰好揭破,因祸得福恰证圣君明断太子乃天命之所在。事涉储位之争,直郡王手段龌龊下作已经是骇人廷尉再以非刑处置,载于史书流于众口恐是天家第一丑事!”索额图在地上深深叩头,“以千秋万世计,以吾皇仁爱计,奴才有一请!”
“讲!”
“凡爱新觉罗子孙,有错有过,可圈禁可流放,不可刑、不可伤!”
“嗯——”
康熙未曾言语却盯着头上的藻井陷入沉思,而一旁的张廷玉心里早已发寒。
为天子者,因尊贵而更愤怒,作为旁观者的张廷玉倒不大相信大阿哥胤禔会夹着那东西面君,没那么大胆子不说,依其对皇位的火热恨不能时时刻刻成为皇子中的榜样怎会授人以柄?若心中有鬼又岂会怒极攻心至于吐血?
唯一的解释便是陷害,世子弘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藏到了大阿哥的身上,貌似油光闪亮的龌龊恰是因为在世子身上淋了雨,但没有证据的话张廷玉绝不会说,尤其事涉太子之争的时候。“千里纸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四句家书道尽张家淡泊致远的家风。
而索额图——
张廷玉幸进上书房等于踏上万岁爷亲手铺就的锦绣前程,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少不得对上书房其他几位尤其是这位国舅首辅略有微词。但这一回他真服气!
为臣,答君疑解王惑为本职工作,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哪管身前后世名”即是,而为首辅更应发而中节!
索额图所言首先是提醒,天子盛怒可追根溯源还是为了太子,但因有魇镇的前因对太子过往不究即可!反过来“狂悖”的世子揭穿了直郡王的阴谋,可见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恰恰证明太子的“天命所归”。远虑近忧都解了,因祸得福还有必要生气吗?
其次是劝谏。为太子位手足相争是笑话,魇镇更为人不齿。什么人才干这事?争斗不过偏又报复之心不死!皇家的儿子哪怕扯旗造反都算龙种,这德性骄傲的康熙爷怎么接受的了?于是才有了送到烟波致爽阁往死里折腾的想法。然杀子不详不说这样的做法更等同把“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你丢进尿盆”的市井俚语变现实,天家第一丑事旨在警醒万岁爷:一个人丢丑与全家出丑怎么选?
最后就是解决之道。不能死又气不消怎么办?消泯精神即可!
圈禁,参加过会试的读书人都知道关进小房子是什么感觉,那还有金榜题名天下知做动力呢,若万念俱灰再关进去数蚂蚁,生不如死!至于流放更狠,圈禁是一个人流放是一家子,流放最便捷的地方就是瘴气横生若死地的岭南,即便侥幸活下来穷山恶水也没了翻身的机会,这对野心勃勃而言无异于烧红的铁板丢进冰水中!
而这么做还有抓手呢,悔过态度好放出来召回来都是彰显仁爱,再加上前边的“凡爱新觉罗子孙”的铺垫,又给后世除了这种兄弟萧墙做了规范,隐隐还有几分圣明的意思呢!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反悔了人没死也还有补救的机会!
如此层层递近堪破人心,既解了万岁羞愤与虎毒不食子间的左右为难,又给天子圣明增光添彩,消弭了万岁可能于夙幽夜叹中偶尔想起他们两位“看天家笑话”的小想法保全自身,更借机给太子铁杆的身上又箍上了精钢圈,一日太子登基索额图的圣眷必能犹胜今日,人精,一定是人精!除了这个词张廷玉已经无法找到更好的形容!
如此,朝堂有风险,做官需谨慎,万言万当不如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