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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加白!张德明的望气断命胤禩怎么敢忘怎么能忘?
王上加白,密室私与在座皆心腹,话音不过两个时辰,弘皙又怎么会知道?若说不是妖孽谁能信?最大的秘密都被戳穿,自己分明是赤身露体于闹市!
王上加白,王之上才能加白,张德明入府之事若被皇阿玛得之,尤其是昭告天下连隔代之君都选定的时候还敢觊觎皇权,钢刀冷刃、七尺白绫也是白!
“八叔啊,你现在该认真回答我刚才的提问了吧?”
弘皙笑的乖巧,嘴角上挑如钩,落在弘皙眼里分明头上长角的恶魔,如钩是方便掏出心肝肺腑,如三冬噙冰,心底寒战着回问,又似在等待判决,“弘皙,你究竟想说什么?”
“八叔啊,你不想知道四叔为什么会从贝勒降为贝子么?”
想问,偏不告诉你,胤禩只以为这是弘皙的恶趣味,而在人屋檐下不得不的低头的觉悟让他还必须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随后被震晕了……
“四叔当着皇玛法的面从我的毛病直接扯到我阿玛的过失上,这点跟八叔的做法差不多,可八叔不如四叔有胆气,四叔直指皇玛法的不公,司马昭之心宣诸于口!”
“这怎么可能?”胤禩的眼球几乎要落到脚面上,有些事是做得说不得,宣诸于口岂不是寿星佬上吊?
“四叔就是那么做的,皇玛法虽愤怒但依旧做了大篇幅的解释,”会议当日康熙老爷子的悲恸,弘皙也黯然,“以小侄的浅见,皇玛法没有压制四叔的野心甚至有包庇之嫌,或者这种野心是皇玛法故意给的,希望借此磨砺我的阿玛,而一切都为了我大清江山社稷的千秋万代神级进化全文阅读!”
“可四哥终究——”
“贬为贝子是么?”弘皙撇嘴,心里却在偷乐,“小侄佩服四叔的勇气却不齿四叔的手段,身有隐疾不思治疗,为了隐瞒皇玛法连向喇嘛借种这样的龌龊事都做出来,还妄图沾染大位——”
“胤禛该死!”称呼都变了,可知胤禩心中之恨,他也明白为什么邸报上会有不修内帷的直言不讳,明发天下除了羞辱更是绝了胤禛的念想,他更明白这样的疯狗要是去查处亏空——皇阿玛好手段!
“小侄之所以给八叔讲这些无非是要听八叔一句痛快话,”弘皙脸一扳,“磨刀石,绊脚石,八叔总要选一个!”
“愿闻其详!”胤禩的眼睛微眯,就连旁边一直嚷嚷的胤莪都住了嘴,静谧中至于弘皙晴朗的语音在回荡……
“若是绊脚石,干涉我镶黄旗务坏了祖宗之法,冲撞上书房大臣、领侍卫大臣皇子亦不能轻恕,对钦差武丹大人恶语相胁是大不敬,指使手下意图加害皇家苗裔是谋大逆,妄揣帝心图不轨之事等同谋反,一条条,一桩桩皆十恶不赦,除去高墙圈禁弘皙为三位叔叔找不出第二条退路!”
“就算有,弘皙也不允许!”
“绊脚石的结果必然是被一脚踢开,或者三位叔叔可以圈在一处,闲来无事,八叔可以让九叔、十叔喊您皇上八哥过瘾!”
“若是磨刀石,就请八叔不必藏头缩尾,亮明旗帜与我阿玛堂堂正正的争上一场,弘皙在此给你一个承诺,异日不管谁登上大位,咱们钢刀归钢刀情谊归情谊!”
“悉算诸位叔父,成年无恙的只有我阿玛、三叔、八叔了,三分之一的机会就不知道八叔带种没有?”
弘皙微笑着,有胤禛的前例在就不信胤禩不动心,就算胤禛抱着电线杆大叫我的病有治了那时候一拥而上也多了帮手。列举种种十恶不赦是断其后路,给了选择事实是没得选,磨刀石貌似胤禩的希望,对自己等于把对手挂在靶子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事两便!三分之一除了诱惑还捎带出胤祉,就算自己以后没动作,八叔这种习惯隐在暗处的毒蛇会让别人躲着琢磨自己?
带种,最简单的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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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一番话丝丝入斩钉截铁外带佐料无数,胤禩沉吟中患得患失,张廷玉却从心里叫好,听弘皙之言:名其不并之行,信其友敌之道,则常胜矣,不伏不偃甲,此霸道之至隆!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于掌上,无偏无党,王道汤汤!
“弘皙,我不知道你何来的自信,但八叔必须要说一声佩服!”沉吟良久,胤禩长揖到地,这是尊重也是感激,设身处地,换了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有如此胸怀,而磨刀石于大庭广众之下更是诱惑!
“八叔,先别急着佩服,”坦然然受了人家一礼才说别急,弘皙的做法有欠光明,但更黑的还在后边呢,“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总瞒不过皇玛法的——”
弘皙的眼神瞥向武丹,忠肝义胆的一等侍卫大人能当着康熙的面对胤禛落井下石除了心思不像表现的那么粗豪,君臣无猜本就是忠心耿耿的表现形式,自己敢私相授受,骄傲的皇玛法或者会像胤禩一样道一声佩服,小心眼的胤礽阿玛呢?本来是宜将胜勇追穷寇一劳永逸,却打蛇不死后患无穷……除非,嘿嘿!
“武大人,胤禩在此向你赔罪了,”胤禩的长揖很廉价,“稍后,胤禩自然会上请罪折子红色仕途!”
坏了——自己还是经验少,这请罪折子以上说不得就要直抒其意了,再把自己的允诺拉出来表扬一番,除了胸怀自己屁好处都捞不着了,尼玛,老子又不是女人,要胸怀有个屁用?
“八叔,多余的话你就甭说了,你今天带着两位叔叔干涉的是我镶黄旗务,按照祖宗家法,”弘皙手指一阵搓动,“你们回家准备礼物赔罪吧!”
要钱?能用钱了解的事还算事吗?胤禩心里一阵轻松,“你就说个数吧!”
弘皙竖起一根手指,晃过来晃过去。
“一万?”
“十万?”
你也好意思开口?曾记得八贝勒被抄家完了给管家的都是一沓沓的银票,十万一张的那种,给十万?弘皙皱眉,“八叔啊,弘皙是刚刚就任的镶黄旗主,以后几十万人的吃穿用度就要冲着我张嘴里,我家阿玛说什么父债子还,120万两白银也要压在我这小肩膀上……”
“别说了!”胤禩都要吐血了,几十万人的吃穿用度,堂堂的旗主大人总不能一人赏赐一两银子吧?可若十两就是几百万,这分明是借他人之慨表自己之慷,想比那120万倒是小数了,“明说吧,你要多少!”
“一千万两银子!”
“弘皙,你个活土匪!”胤褆的大嗓门当时就爆发,“一千万两银子,亏你也能说出口,爷没有,你杀了爷吧!”
“闭嘴!”弘皙瞪眼,手臂作势一扬吓的胤禟一缩脖子,刚才那通大嘴巴心有余悸!
“一千万是八叔买一张磨刀石的通行证,你有什么资格认?”弘皙哼了一声,“刚才说以爷的马首是瞻,以后你就是我镶黄旗下,再嚷嚷,小心我用旗规治你!”
“爷也没钱,你能把爷怎么着?”胤禟不言语因为他是吐吐沫砸坑的汉子,可胤莪不同,越是身份尊贵离地面的落差越大,连番羞辱让他颇有死猪的风范……爷什么也不在乎了,如之奈何!
可弘皙竟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但这无视足以激起诸如“跳梁小丑”“忘恩负义”乃至“神马玩意”之类的自觉了,再想九哥因为自己成了镶黄旗下,自此与八哥分道扬镳不说更难忍爷变奴才,由不得一声怒吼,“爷现在就把这条命还你,也就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胤禩怎么可能让他冲过来,死死抱住,祈求连声,“十弟,你就不要再为难八哥了!”
“你很可怜”,弘皙貌似很大方的给了胤莪一句评语,足以让他睚眦欲裂,手一摆,“八叔,您现在就可以去准备钱了,十天,皇玛法十天后回京,我给您十天的时间,十天后见不到钱,我就去皇玛法面前告御状,不怕告诉您,大伯被圈,四叔降爵,索额图大人乞骸骨都是我告御状的结果,四叔送我一个绰号叫夜猫子,可皇玛法说夜猫子是瑞兽,专门盯着臭肉,希望将您不是下一块儿哦!”
“三天,三天之内,八叔就是砸锅卖铁亲家当场也给你凑齐了!”
胤禩转身走了,走得急,因为嘴角的血已经遏制不住的淌出来……
张廷玉从弘皙侃价的时候就傻了,当日口述亲手打断了12根廷杖满院哀嚎绕梁三日,没一丝欣喜无一毫动容,因不动声色方显狠毒!适才,王霸相辅更恨不能搜肠刮肚赞誉胸怀,可眨眼的工夫,出尔反尔啊!通行证之语分明是用言而无信做要挟,哪里有丝毫的仁恕之道?
看弘皙面若敷粉眉如墨画,风流倜傥甚至分明带着三分女儿像,观其行,雄主乎?奸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