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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这就是火铳么?您好像连撞机都没扳开吧?你确信一扣扳机就会响?”就在瞬间被苏麻喇扯到身后的弘皙很好奇的探出脑袋。
撞机?自己是扳开了还是没有呢?
就在胤禟眼神错开的瞬间弘皙就跟小豹子一样扑了过去!
勇敢是情感的必须,预感到可能的危险苏嘛喇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弘皙拉到身后,这举动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爱幼在先尊老必于后,前世没有躲在女人身后的习惯今生也没打算养成!
勇敢是不得不为,胤禩送给弘皙一原始版打火机,那是大慧寺爆炸现场留下的证物,讲究点应该叫燧石打火机。那时候说头一回见这东西可胤禟手里的短火铳却是一把燧发枪,扣动扳机燧石打在火门上点火进而引燃火药,跟那打火机是一个原理,跟自己玩贼喊捉贼?
勇敢也不是莽撞,扑出去被打死那叫扑街怒争!弘皙的对战神经海华丝很发达的,莫看有枪,胤禟不一定是神枪手。神枪手不光得用子弹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是很重要的一条。燧发枪是前填弹丸,为了装弹方便永远比枪管口径略小,密封也难严密,射程近不说弹丸出了枪口就是抛物线,再加上手工生产的弹丸,要说指哪打哪?不科学嘛!
身似铁打骨如金刚做底子,弘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人如豹,眼睛紧盯着胤禟脚步却如风,转瞬来到胤禟面前,一脚踹在他的迎面骨上——这是有讲究的。
面对持枪者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抢枪,因为那玩意的威胁最大,孰不知持枪者同样紧张手里的杀器,这么做的结果十有**是“轰”的一声走火,无目标的流弹杀伤是最危险的!踹他,借着冲力踹他,身子一晃再想开枪就中了那句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弘皙的一脚威力有多大只有麻袋一样倒在地上的胤禟知道,瞧那小腿弯曲的程度指定是断了,而原本握在他手里的火铳终于还是做活了,就听“轰——”一声,惨叫一片啊!
别忘了弘皙的身份,所有人攻讦反对不就是因为大清第三代继承人的名分在那摆着么?说句难听话,在场的谁都可以死唯独弘皙不能死,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莫说凶手,就算这些看热闹的朝臣怕也不能幸免,谁敢袖着手对盛怒的康熙说,这事不赖我,你儿子干掉了你孙子?信不信会被拖出去喂狗?唯一例外的或者只有苏嘛喇,棺材瓤子的岁数不杀能活几天呢?
绝大部分人是吓得,真正受伤的只有两个,一是断了腿的胤禟,一是躺着中枪的何焯!
何焯,被当做陀螺抽已经够惨了,节外生枝他也被暂时的遗忘,躺在地上还倒气呢,走火的火铳将弹丸喷到了他的脸上——翻滚的弹丸从左腮帮子穿进去从右脸钻出来,生生撕开了小半张脸,嘴角一下能咧到耳根,呼号间甚至能看见牙齿!
这得算悲情英雄还是纯种的落水狗?看着他的惨状弘皙险些笑出声来!
“老天爷——”
看看弘皙毫发无伤,苏嘛喇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独子,从极紧张到极放松对年近九旬的老太太绝对是一场莫大的考验,腿一软颤巍巍坐到地上。唬的张廷玉变颜变色的呐喊:“太医,快传太医!”
张廷玉急,福全、常宁俩王爷更急,谁不知道滑轨上跟苏嘛喇的感情最深,而一旁的皇子们也呼啦就冲过来,亲有疾,尤其是十二阿哥胤裪,本来都一步迈过了胤禟却又折身回来狠狠地踹了两脚,“胤禟,苏嘛喇妈妈若有闪失,就算皇阿玛放过你,胤裪也跟你没完!”
“姥姥!”胤禟也怒啊,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你九哥的腿断了、十哥还在地上躺着呢,同胞兄弟不顾就他娘的看见那老狗摔了,你充他娘的什么情义人?”
“你——你就是欠揍!”
胤禟说的何尝不是实情?可实话实说有时候只能火上浇油,胤裪气的说不出话并不等于不能动弹,咣咣又是两脚,反正早无情无义了,再加这两脚也不收利息不是?
这哥俩夹缠不清,其他的官员勋贵们也闹哄哄的往前凑,前边说了,这其中没几个跟弘皙是一伙的,哪怕满汉之争的帽子吓人哪怕出头鸟的十爷挺惨,刚才慑于因为敢怒不敢言,现在还不上来那也太小瞧人心了!
一片乱哄哄里,好容易撑到现在的小皇子们开始放声大哭,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本来就是孩子么又是打人又是开枪早吓坏了,像弘皙这么奇葩的才叫少见。
“站住,都不准动!”张廷玉的高喝除了给嘈杂的噪音增加分贝起不到任何作用,奋力分开人群走到福全常宁俩人身边,“二位王爷,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要耽误郊迎,您二位身份最贵,得说话啊!”
“衡臣啊,爷的脑袋乱的像浆糊,你是上书房大臣,你说,究竟怎么办吧?”看看周围的乱局,福全很痛快的交出了发言权异界之逆天超市最新章节。
“如此,衡臣便僭越了!”张廷玉一拱手,“第一,请二位王爷并世子弘皙奉苏嘛喇姆妈回宫静养;第二,请九阿哥、十阿哥归府疗伤。第三,虎兕出于柙,典首之责,今日事礼部尚书席尔达难辞其咎,席尔达是镶红旗人,裕王爷旗主,暂请王爷以旗规将此人拿下!”
“弘皙留下,剩下的爷都应你!”
脑子乱是真,可就地上躺着的几个也足够福全把事情捋个**不离十。
老九、老十包括前边那哥几个这些年就盯着太子磨牙呢。而今,胤褆圈了,胤祉等着被剿呢,胤禛身患隐疾才有内帷不修,胤禩有残卧床早都断了念想。而胤莪呢,以下犯上不说、不敬金牌不算,哪怕麝月那一脚没踢,就那张恶鬼似的脸面,他当皇上谁敢站班做大臣?最后便是胤禟,从他把枪口转向手持金箭令牌的苏嘛喇就注定完蛋了!哥几个这辈子不用琢磨那张椅子了,送这俩回府无非等着圣旨封门!
那倒霉的给事中代表的士林一开始也是被人利用,掺和着倒成了主力,清君侧已经让皇上恼火了,现在苏嘛喇直接给扣上了满汉之争的帽子,拿下席尔达想必是为了让这种“满汉”对比更明显!你想啊,几个状元打头,翰林编修在后,当皇上听说苏嘛喇被气病或吓坏,心急如焚的时候眼前还跪着一群人胡柴弘皙,搞掉了老的还要对付小的,除了“欺负”还能有别的词形容?随后,满汉之争四字主动就会蹦出来!
请自己哥俩奉苏嘛喇回去也不是多么的心思纯良,即便摸透了自己的秉性,知道自己不想掺和太多顺水推舟的送人情,反过来说,何尝不适担心好掺和的五弟常宁坏了他的计划?而真走了就是不掺和么?亲兵可是自己哥俩府上的,只要动手就是跟弘皙“沆瀣一气”,这是绑架!
好事都是花大姐,坏事全给懒丫头,谁他娘的说张家是恭谦传家的君子之家?眼珠子一眨就想出火上浇油外加上房抽梯的损主意能是正人君子做派?
留下弘皙,不光是把靶子,更是彻底的不掺和,张廷玉的主意再次证明了五弟说的话:弘皙这小子就是祸害,就跟大海里的漩涡似得到哪都是惊涛骇浪,千万别往跟里凑,不小心卷进去怕就尸骨无存!
“行!”张廷玉老脸一红,“二位王爷下令吧!”
王令如山,亲兵们在裕亲王世子保泰的带领下挥着皮鞭冲进来,这不是裕亲王留下的香火情而是这小子主动请缨,他的理由很简单,太子妃的妹妹是他的福晋,自己早打上太子的烙印了!
保泰那也是贝勒爷呢,带头在前稍有阻挡一鞭子就落在身上,不会很疼却肯定能抽破你的衣服,破衣烂衫的见皇上那就是大不敬偏是敢怒不敢言!
可怜席尔达,堂堂的礼部尚书,刚说了一句“谁敢无礼”就被保泰一脚踹翻了,随即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便扑上去将他绳捆索绑。
“席尔达,你个王八蛋,你也是国族老人了,你的祖父岳瞻一生忠于我爱新觉罗家,现今还在福陵陪着显祖呢,你他娘的竟然混在这帮汉人堆一块算计太子世子算计我国族,你他娘的就是满奸!”保泰一口吐沫喷在席尔达脸上,“拖走,本贝勒先给他放风筝!”
放风筝,把人用绳子拴在马后,马走人跑,马跑人倒,马够快力够大被拖着的这位就能如风筝一样飞起来。保泰这也是痛打落水狗!
愤怒的小火苗不知道蕴在多少人的心底熊熊燃烧,就如天上的乌云,越压越低越压越厚,孕有无穷的电闪雷鸣只等爆发的一瞬!
“做得好!这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朕等着你们!”康熙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的砸在车壁上,“李德全,传旨,车队不备雨具……”
“喳——啊——”李德全愣了,天要下雨却不备雨具?但他显然忘了还有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去他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