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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鹰逆再度推开迎客居的大门,众修士便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向他。
鹰逆见状嘿笑两声,说道:“方才老姜腹中有些难受,就出去寻个地方方便一下。这吃的太多是有些不好消化啊,不知诸位道友商议的如何了?”
听到鹰逆的话语,那凌季云几人嘴角抽了一抽,明显不相信他的鬼话。凌季云冷哼道:“怕不是这样吧?前番就你骂那华颜宗骂的最凶,这刻真瞧见了华颜宗的人,却如同狗腿子一般,腆着脸上就上去巴结,这人如此反复表里不一,我看倒也不适合放在我门的联盟之中。”
那凌季云寻到机会就拿话挤兑鹰逆,对此鹰逆却是毫不介意嘿嘿直笑。
作为主事人的何独秀没有发话,下面这些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杨妙妙见状,却是慌忙为鹰逆圆场道:“姜哥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已经商量好,都愿意加入联盟之中了,现在就剩下你一人没有表态,你就给个答复吧,我们也好早一些上路着手此事。”
鹰逆闻言愣了一愣,自己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何独秀就将众人凝在一团,那华颜宗的话竟然对他没有一丝影响,这般看来,这人的确是有些本事。自己不妨跟着他们走上一遭,若是最终目的不同再分开就是。
当下鹰逆便朗声道:“季云道友,方才我的确是去追那华云英,不过却不是巴结,而是为了探一探那姜玉阳此时所在的具体位置。至于你说的反复与表里不一,我只想问一句,季云道友你接下来所做的事情,是代表我们这个联盟,还是你们大荒派?说我表里不一?哼……”
“你!”那凌季云脸上神情有些难看,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探讨。
这时何独秀慌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姜道友请与我们说一说,你可探得什么消息。”
“说什么?有人还在怀疑我是否愿意为这件事情出力,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多说了,反正也是用那禾山道张居中身上的资源换取的消息,说与某些人听,只怕他还会觉得污了耳朵。”鹰逆有意拿这件事情说事,便可劲的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谁说的,我们大家可没有这样想法。不然也不会坐这里等你,姜道友不用在乎一些小人的闲言碎语。”
“是啊,是啊!你就快说吧,我们这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自然不会因一些小事而排斥你的。反而谁要是因为禾山道一些小人的事情反复挑事,我就亲自出手揍他一个满脸开花。”
凌季云本来只是想挤兑鹰逆几句,却是没想到这人不知怎地自华颜宗那里套得了一个众人都特别想要知道的信息。一时间却将自己推到众人的对立面。凌季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盯着鹰逆气的牙痒痒。
鹰逆瞧着自家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也渐渐消散了一些自那华云英身上积攒的郁气,开口朗声道:“那华云英告诉我,姜玉阳此刻应该在五老山附近。”
“既然知道那姜玉阳身在何处,我们还等什么,这便起程吧,要是慢上一步,这好处怕是就要被别人给抢了。”那丁姓修士闻言急道。
“是啊,是啊,这就动身吧。可不能让别人赶了先!”又有一名修士急道。
看到这情况,鹰逆才明白,就算是何独秀不说什么,这些人也乐意抱团去做这件事情。
因为华颜宗开出的价码简直太诱人,而何独秀只要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他们的安全,这些人自然会紧紧抱住何独秀的大腿,加入这个集团之中。
说脱了,这些人也只是被利益绑架之人。
想明白此中关节,鹰逆慌忙给自己打了一记警醒,今后切莫与这些人一般,白做这些无用之事,只要将自家师傅从这场乱麻中给抽离出来,就寻个清静地方好好修行就是。
面对下方众修士激动的神情,何独秀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怕也急不得。那五老山离昌平城何其远,横跨了四个多郡,我们这些人之中,有些人怕是需要两天才能堪堪赶到,这般过去,自身法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万一撞上其他修士,或者曾经的仇家,就大大不好了。我建议诸位道友不要为了利益而冲昏了脑袋。”
“不如我们定一个章程,寻一个接头地点,明日正午在某个地方接头,然后再向五老山赶去,这般大家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也能够抽出时间来做,尽量保存大家的法力,以完美的状态迎接可能会遇见的事情。”陈独秀停了停又说道。
“独秀道友所言极是,只是不知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接头呢?”
何独秀闻言打出一缕青色罡气,在空中氤氲变化,最后竟成了云华国地貌鸟瞰图。看到这模样,众人才知道,这何独秀不只是剑术超群,便是这法力的掌握也是丝毫不弱。
“喏,大家看,我们从昌平到五老山需要途径整个庸郡,然后跨过河上郡,再途经上平郡最终到达黑山郡的五老山。我们就选一个折中之地,在河上郡与上平郡中间,有一座叫上流的小镇,我们便在这里接头,到时我会在一家酒肆门口插上招风幡引大家所来,这里聚头后,我们再一同上路前往五老山,诸位道友觉得如何?”何独秀不紧不慢的将自家的想法说出来。
这般来做,却是给了大家充足的时间,而且也不影响赶路,自然没有人去反驳,只是这上流镇究竟是怎么个回事,鹰逆却是不太清楚,自家这野生妖怪,纵是法力高深了,需要了解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也只能跟着他们扮演愣头青角色。
“哈哈,如此老姜我也好出门去置办一身衣裳,这去了五老山就是要做杀人放火的勾当,若是不换个模样,指不定日后还要怎么被人寻仇。如此,老姜我就先行离去了。”鹰逆起身冲众人抱拳道。
事情到了此刻,也差不多该散场了,众人也陆陆续续起身。
鹰逆似是喝多了一般,不知怎地就歪到了那孙德禄身上,两人轻轻撞了一下。
孙德禄愠怒,鹰逆也是怒火中烧,当即就抓起桌面的酒水朝孙德禄泼去。
这孙德禄则慌忙去拍腰间的乾坤囊,法宝还没祭出呢,酒水已经淋在了自家身上。
在孙德禄愕然的时候,鹰逆已经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我老姜究竟是怎地得罪你们了,那张居中有害我之意,我自然要将其除去,你们这般咄咄逼人,多番寻衅与我又是怎地回事?我看你这人长的挺老实,可为何要撞我老姜,真当我老姜非常好欺负吗?”
那孙德禄闻言呆了半响,愣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气的自家胡子只往上翻。
“怎地?你这模样是觉着心中不忿,想与我老姜打架吗?若是这般,你们三个便一起上吧,我老姜全部接下就是了,修行几十年何曾怕过这种事情。”鹰逆却是一副蛮横泼皮的模样,管也不管只是与对方硬磕。
何独秀见状皱了皱眉头,上前正准备调节,那凌季云却是拉住孙德禄说道:“姜道友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定是刚才吃酒吃多了,这才有些脚下虚浮,希望姜道友不要介意。”
鹰逆听闻这样的话语,知道与他们几人打不起来,这才哼了一声,故作高调的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唤了声“妙妙妹子”,将这杨妙妙一同带走。
出了迎客居,鹰逆便直径去寻了一家绸缎庄,与那掌柜絮叨了半天,终于说明白了需求,这才容那匠人在自家身上量过尺寸,然后甩下一定金子,道了声:“以最快的速度给我赶出来,何时做好何时来寻我,我便在福云客栈内坐着。若是误了本大仙的事情,明天就拆了你们这铺子。”
鹰逆所选的料子则是那种光鲜、富贵之物,而需求的模样,也是寻常富家翁或商贾才会穿的。这般要求,却是让人对他这一身粗麻短衫的来历有些诧异。
做完了这些事情,鹰逆就匆匆离去寻下一家商店,那杨妙妙竟真如侍妾一般跟在他身后。绸缎庄的掌柜则慌忙喊道:“还愣着干甚,去将那李神针唤来赶工啊,总不能真让人家把咱的铺子拆了。”
“姜哥哥,没曾想你还独好这些豪奢之物,前番妹妹还当你不介意这些外物呢……”杨妙妙俏生生的说了一句,一旁的路人瞧得这般漂亮如同仙子一样的女人,竟跟了这么一个老粗,一时间也只有艳羡。
鹰逆则拍了拍自家腰间的八个锦囊,说道:“我本就喜好这些东西,只是我长期不出山,也就没了这方面的来源,我那师傅怕我因这些外物乱了修为,也就刻意的打压了我的歪念。此刻既然没有他的看管,我自然要豪奢一番。”
杨妙妙闻言咯咯直笑。
随后鹰逆又寻了一家器乐铺子,与掌柜的说了许久,拿了一根铁制的笛子,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做完这些事情,鹰逆瞧了瞧那杨妙妙疑惑道:“你怎地不去那上流镇,老是跟着我有何用?”
“不是姜哥哥让妹妹跟着的吗?怎地这时又来问我这为何?”杨妙妙有些委屈的说道。
鹰逆瞧的明白,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想要死死赖在自家身旁,自己就算撵也未必撵的得走。还是得想办法将她支开,不然许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去做。
想来等天黑以后,那些放在孙德禄身上的杯中鬼蛊,就会自己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