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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夏天总是湿热,哪怕是晴天,空气也饱含着湿气,褚玉体胖特别怕热,一用过早饭,便觉衣服太紧,包裹在身上湿腻的难受。
小息了半个时辰,褚玉便去了浴房洗澡,冷月殿的浴房不同于太极殿那样奢靡豪华,只有一个简易的大木桶。
褚玉头靠在木桶沿上,两眼享受的微微闭着,又白又潽的大脸沾上了水光莹润,更显得她整张脸如掉进水里发涨的大白馒头。
褚玉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服侍,正好原主朱玉因为身体的原因从不喜有人服侍她洗澡,所以朱玉洗澡不像旁的皇家中人有一大堆宫女伺侯着。
宫人都知道太上皇的习性,但凡她洗澡,她们除了负责燃香打水,撒好花瓣再滚的远远的之外,再不敢接近浴房半步。
曾经有个刚入宫不久不识事的小宫女误闯入朱玉的浴房,结果那个小宫女被朱玉生生剜掉双眼,割掉舌头,砍去了四肢做成了人彘放在御花园鹿云台展览了整整三日,小宫女气绝身亡。
这一暴行给所有宫人都留下恐怖的阴影,导致朱玉洗澡时人人都离浴房百米之遥。
朱玉不仅洗澡不让人靠近,就连换衣服也不让人靠近,但凡有些地位的一般人都不喜欢自己穿衣服,而朱玉明显与一般人不同,纵使她贵为九五至尊,在洗澡,换衣服这等小事上总是喜欢亲力亲为。
褚玉顶多能允许宫人帮她套件最外面的衣裳,而能帮她穿外套的宫人还需得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小时是她的奶娘,后来便是她信任的男宠媚色。
想到媚色,褚玉蓦然一醒,她倒忘了,昨晚救她的人不仅仅只有季承欢,还有那个救人不留姓名,偷偷做好事的媚色。
关于昨晚的记忆褚玉的脑海里并无媚色此人,她还是听琉璃提起方知媚色紧随季承欢之后跳入池水,后来他二人合力将她扶出池水,这媚色实在是个低调的人,趁着夜色混乱,救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褚玉未料到这媚色对她还真有几份忠心,她想媚色之所以偷偷溜走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若让暗害她的人知道了媚色的救人之举,那媚色就性命堪忧了。
她不知道媚色有没有受伤,在她的印象中,媚色除了长得漂亮以外,实在算是个弱鸭,连季承欢那样身怀武功的人都受了伤,媚色这只弱鸭能不受伤?
她想,她该寻个时机对媚色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落魄到了冷月殿,身上除了那五十两黄金以外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她怎么表示这份拳拳的感谢之情。
“哈——”
想着,她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也耸拉下来,这浴房里的百合香被水汽一蒸更加浓郁,香气缭绕,只熏的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于是她又合上双目,一动不动的靠在木桶沿上闭目养神了,这一养竟养的睡着了,睡的睫毛都不曾有半点颤动。
橐橐橐……
一阵沉稳的皮靴落地的脚步声有节奏的传来,见了周公的褚玉却并无半点警觉,待人进了浴房之后,她还在睡的香甜,鼻息间微可闻轻浅安稳的呼吸声。
那人静伫于木桶边默默的看着褚玉,她肥实雪白的身体掩在鲜红花瓣之下,单露出一张饱涨的似要涨开的馒头大脸,唯有那长长的羽睫在眼睑上落下深深的阴影,几缕青丝湿哒哒的沾在她的额上,脸上,肩上,还有大把的青丝如云飘浮在水面之上,像是乌鸡展翅欲飞却落进水里,成了落汤乌鸡。
兴许这具身体太没看头,这人并不打算偷香窃玉,只轻唤了一声:“豆豆……”
褚玉正做着美梦,她怀中抱着奥特曼正要登上飞往现代的时空穿梭机,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一回头却看见一个男人的脸,一个古代男人的脸,她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再见,死狐狸。”
“豆豆……”
睡梦中,那人又唤了一声,追上来挡在了她身前。
褚玉更加不耐烦,小手一挥道:“死狐狸,别挡了老子登基的道!”
“豆豆——”那人声音骤然冷戾,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
褚玉一个惊醒,两眼一睁,就看见一道玄色阴影铺天遮日的死死挡在了她面前。
“啊——”
褚玉一声惊叫,反射性的抄手就从木桶沿边抄起了一条毛巾打向朱景禛,“走开,臭流氓!”
一时间,水花四溅,却未能有一滴成功的溅到朱景禛身上,朱景禛不知以何种诡异的身法避开了水珠,人已经在距离木桶两米开外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双凤眸半眯着,戏谑的看着褚玉道。
“豆豆,你再豪放也不该这样露着身子。”
褚玉猛地一低头看见白晃晃的肉,刚刚反应过度导致胸部及胸部以上的部位全都露出了水面,她一时又羞又恼拿毛巾遮了身体没入水中,两眼恨恨的盯着朱景禛咬牙道:“流氓!”
朱景禛轻嗤一声笑道:“我大楚已出了一个淫君,断不会再出第二个淫君。”微顿一下,很是玩味的盯着褚玉勾起唇角笑道,“就算我想偶而流氓一下,也断不会对豆豆你流氓。”
褚玉恨极道:“那你偷看我洗澡做什么?”
朱景禛晃了晃手中拎着的纸包道:“给你送药泡澡。”
褚玉狐疑的盯着朱景禛:“老子没有皮肤病,不需要用药泡澡。”
朱景禛淡淡笑道:“这药不是治皮肤病的,是国师开给你减肥用的。”说完,他站起身来,缓缓踱向褚玉,边走边道,“国师还开了几贴内服的药,待你泡完澡内服药也煎好了,内服外用方能见效。”
“站住!”褚玉惊恐的瞪住的朱景禛,“不准再靠前一步,你可以叫琉璃送药进来。”
朱景禛不怒反笑道:“依豆豆你的性子,除了我,谁还敢在你洗澡的时候踏入浴房半步。”
“我叫你站住!”褚玉见他并未有停住的意思,两眼一瞪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你再敢靠近,老子对你不客气,老子要叫人啦!”
“豆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的。”朱景禛慢慢悠悠踱步向前,又笑道,“不要摆出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有我眼里,你压根就不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