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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淡然,所有见到舅舅该有的神色,脚底,却如同灌了重铅,如何也无法移动。
想逃走,也是枉然。
风愈发肆虐无章,天际的乌云成片移动,周遭,渐渐暗下来,如同穹顶笼罩,禁闭空间的压抑,升至心头。
对面的男人,眯眼,深意的眸灼烧着火焰,毫不避讳的炽热,然后站直,一步步朝她迈过来,莫然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冷峻的气息,越发浓重。
直觉的想要逃避,念力控制,终于抬起了脚,可却无力转身。
只能无法阻止的看着,他肆无忌惮的将她扣入怀中,手骤然收紧。
她吓坏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如此不管不顾,对自己的侄女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
这样有违伦理的行径,众目睽睽之下,他却如同与自己无关般,轻巧的恣意妄为!
心高高悬起,莫然咬牙,不停地推搡,不管自己的举动是否会伤了他,嘴里无助的呢喃,却分明的带着颤动哭音,“小舅,求你别这样,很多人看着……”
高大的身躯,猛地怔住,江宸晔细看怀中的女人,瞳仁一缩。已经记不清,这俩次见面,她自己多少次这般妥协无力的求自己,褪下了一贯的坚韧,眼底再寻不到以往的倔然。
心兀的一缩,揪紧,收在女孩腰间的手,一点点松懈。
莫然趁机,逃离禁锢温暖的怀,后退一步。
她急急的举动却刺伤了他的眼,眸色暗下,叫冷意侵占,方才还柔和的气温骤降。
便是那一抬眸间,直直触上黑凝的瞳孔,如要将她吞噬般,吞噬了最后固守的淡然。她急急转身,妄想逃离。
却手腕被冰凉的指尖触碰,紧紧锁住,用力一扯,身子摇摇晃晃顺着力道方向,跌去。
她抬眸,撞入严峻的气息,无法逃脱抵抗,只能任由他拖拽着自己上前,然后塞进车内。
她缩在一边,失了神,无措涌上心头。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道德伦理?何苦如此的勉强自己与她?
突然发现,似乎每一次,不管何时,与他在这车里头,气氛总是冷意包围的,他不说话,自己也是觉得压迫,即便说了话,也永远不超过两句,又再次堕入冰窟。
其实,并不觉得没有话说,只是,她也不知道,更无从探寻,为何却生生失语。
连同那双如泼墨般的黑眸,也害怕触及。
“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记得自己警告过你很多次,电话要随身拿着。你是……”他转头,逼迫她的视线投向自己,“习惯性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
她抬眸,对上那汪深不见底的黑眸,才知,这样久了,虽相处得不多,自己却真的,丝毫也看不透眼前的人,眼神永远是一个模样,无法猜穿。她甚至不知道,他所作所为的一切,是真挚发出,抑或,根本只是试探玩弄。一个握在手心,可以,随意玩弄的人偶,而不是与他,有些血脉羁绊的侄女。
如同风筝,绳线握在他手中,拨弄或是放手,只能由他,自己无力主宰,连知晓的机会都没有。
攥成拳的手由身侧挪直胸前,她听见自己漠然的声音缓缓扬起,车厢里发出的回音,一遍遍回旋,“小舅,我真的不知,你为何总能用长辈的语气,做出的却是如此病态的举动?
你能够轻易在两种角色里游刃有余的转变,而我不能,除非,我是个机器人,能机械般的任凭操纵。
可事实,我不行,无法招架。长时间下去,会疯。”
鼻间的呼吸愈发凝重,他眯眼,视上身边披上荆棘的人,试图让低沉的语气变得柔和,“莫然,为何你就不能顺着我?这般简单的事,为何不能乖乖接受?”
她冷哼,“乱lun,竟能被你说成简单?这种不能被世俗容忍的病态,你竟然叫我乖乖接受?抱歉……我无能为力。”刻意扬高声调,让自己的话语,足以表现得咄咄逼人。
只是,他却丝毫不再意,无法躲闪的,那双如深潭般的眸,抬起,直直对上她因激动而瞠大的目,灼灼凝峻的光笼于她全身,无一丝缝隙,良久,似乎整个空间都被隔绝,淡淡的声音才兀的响起,“你扪心自问,对于你口中的乱/伦,是真正排斥的吗?”
记忆如潮涌暗起,拍打,所有的伪装防线,一一击落,她张嘴,妄图辩驳,却迟迟无法出声,浑身发热,眼眸别开,无处逃脱。
被一把捞过时,她更是未反应过来,无力抵抗的任由温热的吻,狠狠烙在唇上,含上,描绘唇线,欲咬紧牙关,却被轻易撬开,舌滑入唇内,卷起舌尖反复吸shun,甚至大力拖近自己唇畔,舔舐,厮磨,强迫与之唇齿交缠,卷上她的每一丝气息。
不经意间,扣住她的腰,拉过,置于至于自己腿间,唇间未有半点松懈。
良久,唇才稍稍抽离,轻柔的附着,缓缓碾磨,她欲趁机抽离,温热湿漉的舌又兀的堵上,在口壁上侵袭,似乎要将她吞噬入腹。只能随着他,与他共舞纠缠,堕入迷惑。
扶在腰间的手,自边际插入,柔软冰冷的之间,触过她的肌肤,勾起阵阵麻酥。
游上胸前时,她猛地一怔,想起那晚的事,心间涌上凉意,迅速抓住他手腕,阻止。
感受到她的抵抗,江宸晔回神,抽离,手自衣间移出,捉住她,唇缓缓离开,又似未餍足般,捉住唇,重重一吮,才将她搂入怀中,头深埋在她的颈窝,不住轻吻。
鼻翼蹭在近乎冰凉的肤上,柔意渗进心头。
“莫然,招惹了我,就别想再逃离,别妄想用违反伦常的理由搪塞我。就这样,乖乖听话不好么?”
柔软的话语,一下下击打在她紧绷的弦上,空白染上彩色,不知如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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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
尖利的声音强行灌入耳内,耳膜都几乎震破,她猛地惊醒,眼前模糊一片,迷迷糊糊,对上声音的源头,呆愣一秒,才反应过来,徐徐出声,“到。”语调,明显低落。
垂眸,一眼看到笔下已被画花的纸张,烦躁涌上心头,将笔重重扔下。
那天最终究竟如何收场,她并不知晓,只是浑浑噩噩,任由江宸晔毫不顾忌的搂着自己,亲昵缠绵。
她不敢再想,却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瓶颈,或者更形象些,一个如何也寻不到出口的圆圈,犹如处在穹顶之下,碰触到外壁,却无法突破。
只是兜兜转转,游移在世间,自欺欺人,极力让自己屏蔽过往,可终究,一切早已留下无法抹去的烙印,看似回归平静,却到底,翻天覆地,变了模样。
固执的将手机长时间关机,避免接触到与他有关的点滴,有些东西,触摸不到的,却还是悄然滋长,她告诉自己,凡是关于他的想法,都是蒙蔽在病态之下,绝对,不能走错一步。
于理不容,是不该心存妄想,真的不该。
极力的屏蔽,还是无法阻止夜间的梦,存留他的痕迹,磨灭不掉。
掌控得了表面,却如何也麻痹不了内心深处,她知道,可,心只是愈发压抑难受,无法喘息。
“回神了,刚点完名又跑了。”大掌在眼前不停晃动。
眼睛酸胀得疼,莫然抬眸,揉了几下,拍掉碍眼的手,白了身旁的人一眼,未作搭理。
“又怎么了?我说莫然,你最近晚上莫非是做贼去了?神思恍惚,就知道一个劲儿在纸上画圈。手机也整天关机,。尤其是……”易离顿下,掰过她的脑袋,一本正经,“上周,上上周,你居然都没来上课,害我白等,这都要结课了,难不成考试还得我替你?”
她蹙眉,只道是眼前的人太过多管闲事,强硬转头过去,不在看他,拾起被弃置一边的笔,胡乱瞎话,淡语,“与你何干?别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模样,我上不上课那是我的自由,即便挂了,下学期重修便是,哪那么多麻烦事?”
“不熟吗?对课业丝毫不在乎?”他眯眼,注视她,“也不知上次是谁硬拉着我充当自己的临时男友,如今这便宜占完了,便将我一脚踹开,真是叫人寒心。”语间一副可怜的模样,倒真跟受了委屈似的。
莫然无奈,睥睨一眼。便随即明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天,若不是为了调查报告,而偏偏,那个娱乐场所只让情侣进,才厚着脸皮和他装了一下男女朋友,他趁机搂着自己占尽便宜不说,如今还未与他对峙,却被反咬一口,这脸皮当真是厚道与牛皮一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