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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还有12分钟的时间可以讨好我,说我心情好就让你走了。”
对着眼前这张嬉皮笑脸,莫然气的半天也没吭声,只是白了眼,头也不回地回了病房,将自己放倒在床上,跟尊雕塑似的,没再动弹分毫。
她觉得自己仿佛又踏入了条死胡同,前有高墙,后有猛虎,翻墙逃走或是与猛虎对抗,两种思想选择反复轰炸,仍旧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突破禁锢。
她恨自己的不坚定,恨自己不够狠心坚决,经历了这般,明明该狠下心与他一刀两断,铸造了再强的信念,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随时都能被他的三言两语一击即倒。
这样的感情,随时都有可能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自己到底还在留恋什么?
莫然不由得苦笑出声,淡淡瞟了眼门口的人,突然出声,“你肯定知道我和他存在于舅甥之外的那层吧。”她就像个会张嘴合嘴的娃娃,即便在说话也察觉不到任何生气,“呵呵,*……”这样的关系,她如何还能奢望他一心一意待她?
男人倚在门边凝了神,眼底卷起一道漩涡,果然,再如何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即是如此,那人,为何如何也不肯示弱,每每宁可与自己斗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服半点软?
他知道,江宸晔这条路很难走,而她的这个小外甥女似乎也没大家想象的那般坚韧,甚至是柔软,对着这层牵绊的外壳在意的很,他酝酿许久,看着床上颓的人,终究没忍住说了话,“其实,很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也没你想的那样复杂。
既然都选择了,为什么还要因为那些外因放弃?
我和宸晔这么多的朋友,他说的少,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至于有些事情,不要看表面,他是为了你好,才不说。
那些所谓的外因,真的值得用来摧毁一切?或许,那根本不是真的阻碍。”一口气侃侃说出这些话时,他前所未有的平静,不似以往的嬉笑,字句出于心,也是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老生常谈般说出这般大道理,原来,说说容易,做起来却是这般难,他懂得道理,却不懂珍惜,连迈出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只是一次次伤了彼此。
男人自以为太过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却在莫然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莫然兀的瞪大眼睛,一字一顿颤抖道,“你什么意思?”不是真的阻碍,那他所指的阻碍是什么?她不可控制的想多,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袭来一*可怕的想法,可,怎么可能?
没料到只是稍微牵扯到一些就被她当真,男人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不知如何接话,只是兀的大笑出声,掩饰掉脸上的异样,不以为意般道,“你说还有什么?就说那宋忆朵,宸晔那是被她摆了一道,哪有什么特殊关系?
听你小叔叔我一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真不值得。”
“真的么?”莫然扯着嘴淡淡的笑,笑意里藏的却是各种苦意,说容易,做起来却是艰难,时值今日,她才察觉,原来自己对他是那样的不了解,除了他表现出来的那些,她几乎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甚至除了相处的那片狭地,他的圈子,她从未碰触过。
心里愈发的难受,莫然翻身将脑袋压在枕头上,脑子一片空白。
“你想走?”安静的室内,低沉的声音突然贯穿,越来越近,刺透耳膜。
莫然发着呆,自是没看到进来的人,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惊了一下,枕在头下的手死死攥紧枕头,视线怯懦一瞟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床头,目光却不巧被那双如炬的瞳仁吸了进去,无法逃离,僵硬地与他对视。
“莫然,你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我说过,不会让你走,你就算是逃走了,我也会将你拖回来。”来回不过一个小时,江宸晔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眼下那道重重的黑眼圈,留下几夜未睡的痕迹。
他的情绪永远是这么多变,莫然这样觉得,就是刚才,他还是那样百般顺着自己,说着温言软语,不过出去一趟,再回来,又变成了一贯的模样,弄得她甚至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都是,不过是转换的游刃有余罢了。
本想了一大堆跟他对抗的话,此刻,竟完全噎在喉口吐不出来。
她却不知,男人的软硬都是因她而转变,因为他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
江宸晔凝眸,盯着女人失神的眸子,五味杂陈,见她扶着床坐起来,视线一刻也没有挪开,还是软了语气,将手里拿来的饭菜拿到她面前,“你不是说想吃煎蛋,趁热吃吧,这么久没吃饭,胃肯定饿得难受。”
见她目光呆滞得没有反应,他又靠近了些,“听话,先吃了饭。”
跟他一起虽然不久,但是却早已熟悉的彻底,一句话,便能洞察了他的表情,莫然低着头,兀然机械的抬头,一把夺过江宸晔手里的餐盒,也不去管他有什么表情,埋头就开始猛吃。
她吃的很急,急得压根没尝出那煎蛋的味道,是咸是淡,其实根本不是因为饿才这样狼吞虎咽,只是压抑的气氛逼得她喘不过气,唯有这样才能缓解。
直到被他叫停,才不自觉地抬头,看着眼前递过来的豆浆,愣了一秒,回了神却没有理他,继续将剩下的饭吞咽下去。
即便被噎了好几回,堆积的饭几乎都埋到喉口,也没停一下,眼见着盒子里的最后一粒饭都被扫掉,她呆了半天才微微抬头,木然地将盒子推到男人手上。
因为过急,恰巧粘了粒米饭在嘴角,她脑子浑浑沌沌,面无表情呆着,这一幕落在江宸晔眼里却是极为暖心,一下竟看着了迷。
他的视线愈发灼热,盯的莫然发怵,对着他这一出出的,心里一阵暗骂,别扭的偏开头,下意识舔了下唇瓣。
江宸晔早就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和她亲近过了,只要是一说话,避不开压抑,而她这突然的举动,顷间将他埋葬在深处涌动的情潮掘开,不受控制的凑近。
双手揽上她的腰,袭上那半张着的唇。
莫然怔忡住,看着眸前放大的俊脸,惊愕之际微启了唇瓣,趁机,湿润滚烫的舌尖直直探入,揪住她丁香般的小舌恣意翻搅吸shun,令她毫无逃脱的机会。
她缺氧的大脑片刻失神,任由江宸晔夺了自己的呼吸,在自己唇内横冲直撞,霸道妄行。
反应过来时,本能的挣扎反抗,可是终究力量悬殊,丝毫阻挠不了他的行为。
他将她拥得更紧,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揉到骨头里去,一只手牢牢固定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上移,扣住她的后脑勺,强势插入发丝。
再强的意志也抵不过情潮的冲刷,淹没了理智,莫然呆呆的,附在他胸腔推搡的手失了力地垂在身侧,而后,江宸晔吻的更深,她的手也本能地环上他的腰。
感受到她卸下防备,他身子兀然一僵,然后吻的更深,力道更大,发疯了似的将她往身上揉,狂野地纠缠着她的唇舌,交织在一起,发出‘啧啧’的水渍声。
暧昧的气息一再升温,漫过了两人的的身子,将整个只属于两人的空间隔绝在外。
时隔这么久,经历生死边缘,经历幼小生命的离开,闹得彼此遍体鳞伤的两人,命里纠缠的两人,终于再次相拥一起,缠绵亲吻,揉入骨血。
直到两人气息开始凌乱,江宸晔才喘息着离开,指尖下滑抚上她因缺氧而涨红的脸上,拇指拭去她唇角被自己勾勒出来的银线,声低沉嘶哑,“莫然,我不强求你原谅我,可是,别在这么压抑着自己好么?”
她无法招架,怨恨自己竟是如此轻易地沦陷在他占有欲十足的吻里,却也无法麻痹自己本能举动的事实,只是淡淡的挪开脑袋,盯着地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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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终究,她还是没能忸过他,身体修养的差不多就被他拉着回了家。
江宸晔帮她请了半个月的病假,她知道再怎么也斗不过他,并没有强求。
莫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态度里不再有了强硬,开始顺从他,虽然还是不笑,眉间深拧处还藏着愁意,却没了反抗。
她不跟他闹,跟着他走,回家那天,直到下了车才知道去的不是那处屋子,只是更大,三层的楼房,格局别致淡雅,进屋时,她只是轻瞟一眼,便觉得屋子里每一角的装修颜色风格都是自己喜欢的。
阳台上有一片露天的池子,笼罩在温室里,此刻正盛开着娇艳的紫玫瑰,妖艳惑人刚来时,他硬拉着自己上来看,一片紫色,迷得她睁不开眼,她却未表现出来丝毫喜悦。
她记得,曾经无意间,自己说过,最喜欢魅惑妖艳的紫色……
没想,有意或是无意,他却记下。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很多能力都缺失了,
大家也都几乎走了,
虽说速度慢我也会坚持全部写完
就这样,
给大家带来的不方便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