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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熊熊火光映照之中,邵洵美开始又给他重新缝合伤口,胸腹部的伤口还好,看起来还不太厉害,让她缝了几针就罢了。
而脚踝处外表的伤口则是因为他用力过度早已经开裂开来,邵洵美小心的检查了一下他缝合好的两根筋脉还算完好,想了想也就不再给他缝合皮肉伤口。
很明显,等会儿离开的时候再运动还要开裂伤口,等到筋脉长好的时候还要再开刀把筋脉的线抽出来。谁让没有肉线呢?
所以,邵洵美把剩余的药粉全部洒在了他脚踝之处,这么看起来,反而脚踝处那伤势比昨天还要严重几分。
最后邵洵美又重新给他把膝盖上的骨头费了好大的劲儿固定好。
等到一切完成之后,那鸡也快烤熟了,过一会儿把那火堆拨开,随后把那烧的硬硬的黑黄色泥巴用树枝拨出来之后。
李容熙就见她直接凶悍的拿起石块往那烤的*的泥巴上两三下就砸了开来。
而后树叶和鸡肉的清香气味在山洞中逸散开来,让本来就饥肠辘辘的邵洵美更加的饿了,竟然很不优雅的咽了口水。
那声音大的,李容熙都就察觉到了。
但是李容熙却是没有笑她,反而有些内疚自己是拖累了她,连都一夜多了,两人甚至连一顿饭都没吃上。要是他身子好好的,这些都是他随手可以做来的,她光坐在那里等着吃就好了,甚至还会嘟嘴抱怨那鸡肉味道新鲜却没有滋味,但是却无奈而优雅的小口小口吃着。
而他则是一边给她撕着鸡腿给她,一边听着她不满的抱怨和唠叨。
可是,现实情况却是,却见他的王妃动作非常麻利的把树叶除去,露出白嫩而甜美的鸡肉甚至还混合着菌类特有的清香味道,却见她毫不客气,也不怕热的直接把那野鸡的一条大腿给撕了下来,然后递给了他,眼神黑白分明:“赶紧吃吧,你现在是伤员。”所以只能好一点的东西多让他吃一点。
李容熙接了过来仔细的咀嚼那鸡肉的味道,明明没有什么盐滋味,他却觉得比起他吃过的任何的山珍海味,还要有味道。
随后,邵洵美又递过去一把野果子,看起来有些青红,有些像是小苹果的果子,邵洵美又道:“这果子没毒,我尝了,酸酸甜甜的,你就着出味吧。”
也不管李容熙吃不吃,直接塞了过来。而李容熙则是大手直接接了过来。
邵洵美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这可是自己打的,自己烧的啊,看起来特有成就感,特有食欲。所以撕扯下另一条鸡腿就吃了起来,还就着那鸡肚子中的菌类,混合着鸡肉的香气和菌类本身的香气,更加的滑嫩清香。
甚至她连连吃了三个才罢手。
邵洵美正在愉快的吃着,忽然就觉得对面的目光看在了她的脸上,她不解的抬头,看着李容熙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挑眉:“看什么?”
邵洵美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莫非是也想吃这些菌类?
唉,还真是王爷啊!就连自己拿都懒得伸手,要人服侍啊。
算了,有食物吃,她心情好,不计较!
所以,她又把几个草菇和松茸递给李容熙:“给你!”
这样,公平了吧,不看了吧。
李容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的表情带着些宠溺:他是要这些东西么!真是不会赶眼色的东西!
他只不过是在“欣赏”他家王妃这粗鲁到惊掉人下巴的吃相!
他还真是没见过!真是受教了。
其实,对于邵洵美来说,还真是习惯了。虽然在王府中她不得不斯文,但是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忙起来的时候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只能是匆匆吃几口罢了。时间长了,自然练出了最短时间内把肚子填满的方法。
最后两人把一只野鸡分食的干干净净,野果也吃得不剩,尽管吃的不太饱,可是果腹足够了。
邵洵美麻利的收拾完之后,火没有灭,又加了几根树枝,随即抬头看李容熙道:“你看着火点,我眯一会儿。”
因为她发现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这个山洞里,真是很不自在,所以还不如睡觉来得好。
李容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随即低下了头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有谁家的夫妻是这样的?同处一室竟然需要睡觉来遮掩那份不自在?她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么!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看到这种环境恨不得高兴呢,巴巴的贴上来和他主动的说话呢。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邵洵美被李容熙叫醒:“王妃,不要睡了,有人来了!”
邵洵美迷糊之中耳朵听到有人来了,整个人立马清醒起来,睁开有些迷蒙的眸子看向四周:“哦,哪里?”真是太好了!
李容熙看着她有些迷糊的样子,莞尔一笑:“在外面几百米的地方,应该快找来了。”
邵洵美立刻站了起来,准备要出去找人进来。
李容熙叫住她:“你不用去叫人。”
其实,他不想告诉她的是,他家王妃这狼狈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单独出现在那些人面前,更何况,她此时还有些衣衫不整呢。他怎么能让自己的王妃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在邵洵美转头以迷惑的眼光看向他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衣领领口处:“本王觉得你最好还是整理一下你的仪容仪表为好。”
邵洵美看了看,就是衣领微微敞开了些许,露出了一点白皙的锁骨。
邵洵美迅速的整理好,还用五指做梳子把头发拢了拢,一双眼眸看向李容熙:“你看看这样行么?”
李容熙看着她的样子,好像是新婚妻子在丈夫面前问画眉深浅的问题,唇角漾起一抹梨涡浅笑:“挺好。”
其实,你这样子,已经一天一夜不梳洗了,还真心的好看不了哪里去!
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怕伤他家王妃的心。毕竟,女人都是很爱美的。
果然,没多久山洞外面就传来兴奋的呼叫声:“我们看到脚印了,王爷和王妃肯定在里面!”
还有人叫道:“对,没看那三只老虎么,肯定是王爷杀死的!”
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山洞的跟前。
李容熙直接把手递给邵洵美:“扶本王起来!去外面!”
这是要走了?
邵洵美立刻把水囊和匕首收了,看了看然后在李容熙的目光中挂在了他的腰间,随后双颊有些飞红的麻利的把李容熙用力扶了起来,随后一步步走到了山洞口。
而李容熙一出现,那些人眼尖都看到了,而李容熙就仿佛是巍峨的高山,主心骨,众人看到了都是一阵兴奋:“王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而来找他们的人有李容熙的亲兵护卫和属下,有京卫司,还有鹤监司等一大伙子人都往这里赶来。
李容熙虽然人受伤了,但是却一点没有憔悴委顿的精气神,整个人散发出沉稳内敛的气势:“是,本王和本王王妃都在这里,我们很好。”
而周文则是眼中冒着几乎是冒着泪花迎了上来,恭敬地给两人之后,喜极而泣:“王爷,下了雨,这悬崖下不来,我们只好从那边绕的路找了过来。”
果然,和李容熙说的一模一样。这人还真是料事如神呢。甚至连他们赶到的时间都计算的是大差不离啊。
很快他就发现了李容熙受伤了,而且伤的还不轻。
邵洵美这时候从李容熙身后冒了出来,还是李容熙那会儿动作极快的把她塞到了他的身后。
周管家光看到了王爷身后的影子,看到邵洵美之后,恭敬亲切的问候:“王妃您没事吧!”
邵洵美笑容温和的摇头:“本王妃没事,有事的是王爷,你们找个人把王爷背回去吧,不要让他再走路!”
李容熙听了这话,那脸瞬间黑了,薄唇紧紧抿着,表情明显不悦声音如冰凌子似的道:“不需要!本王没事!”
他堂堂一个王爷,需要人背回去?他王爷的面子往哪搁?
邵洵美也明白他的骄傲和心思,于是看着他建议道:“要不做个简易的担架把你抬回去?”
李容熙脸更黑了,瞪她一眼,冷冷吐出俩字:“不行!”
邵洵美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俏脸有些红怒的呛声:“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你难道还想用走的?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两人声音在山洞洞口,虽然声音下意识的控制小了,但是还是传到了下面近处耳朵好使的人耳中。
周文看着王爷和王妃就这个问题竟然还在这里吵架。
而王妃,您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下王爷的面子!不怕王爷过后给你冷脸子么?
王爷生气了一般不会朝人发脾气,只不过会把你冷冻起来。只要一眼,就让你再也升不起往前一步的心思。
而他更是咽了咽口水道:“王爷,王妃,我们来的时候抬了轿撵来的。”
说着,往后指了指。
果然,那些抬轿撵的人刚到,才把那青色的轿撵给放了下来。
李容熙邵洵美:“......”。
脸呢,脑子呢?真是全丢尽了!
而李容熙则是眼神冷飕飕的朝伤势还未好的周文望去,吓得周文缩了缩脖子,王爷的冷箭他真的是受过太过了,可是还是在习惯的路上没有习惯啊。
邵洵美和李容熙坐上了轿撵在里面晃晃悠悠的颠簸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重新回到了树林外面的围场中。
而李容煦就坐在龙椅上,目光望着树林的方向,还有一干王公贵族,功勋世家,文武百官都在陛下身边站着等待着。
而早已经有人来报说已经找到定王爷和定王妃了,说是定王妃看起来没事,但是定王爷受了些伤。
李容煦看到那青色的轿撵出来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匆匆几步走到那刚落地的轿子跟前,而他的脸色在看到两人的身影的时候,眼眸漆黑而深邃,宛如看不到底的古井,而他的声音更是华丽中不失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疑问:“皇兄这次可是伤得厉害?”
要不然连轿子都不顾脸面的坐上了?
本来这轿子是抬去给皇嫂坐的!哪曾想到竟然是两人同坐着回来的呢?
随即他的目光又含着优雅而不失担忧的目光往邵洵美方向望去:“皇嫂,你可还好?”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潺潺如流水,优雅而醇厚。
可是,邵洵美从他眼眸深处却是看到了独独对她的质问和强制压抑的不满!
而表面上他那张精致而犀利的脸上更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人,似乎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间,正在体现着一国天子的关怀和他做为皇弟的焦急。
李容熙没有说话,却是径自下了轿子,要给李容煦跪下请安:“臣很好,让陛下担忧了,臣该死!”
李容煦自然不会让他真的带伤跪下,连忙制止住了。
而邵洵美也是一板一眼的跪下请安:“臣妇还好,多谢陛下关怀。”
李容煦看了她一眼,压抑着声线淡淡道:“皇嫂不必多礼,起来吧。”
李容熙立刻被人扶到了帐篷里,随即就有外伤和骨科还有内科的太医进去给他包扎治伤去了。
而邵洵美也被带进了另一个帐篷里梳洗,还有太医和医女进来给她检查。
更有严卿卿,蔡氏等人匆忙进来要询问她这两天的经过的。
但是却都被外面守着的人打发了出去。
邵洵美把太医赶了出去,只留下那医女还有佩兰在这里伺候着。
而佩兰一边拿着被温水打湿的帕子给王妃擦手擦脸,一边眼中含泪自责:“都怪奴婢,竟然没有跟进去!”
邵洵美顿时头大的不行:“行了啊,你进去干嘛,你说你要是跟着我进去掉落悬崖我不还得照顾你!累赘!”
而佩兰却是满脸的泪水道:“谁说的,说不定有奴婢看着,王妃不会惊马呢!”
邵洵美眼眸慢慢阖上依靠在床上:“行了啊,别哭了,本王妃听着头疼!”
而这时候,忽然帘子静静的被掀开,显然是有人进来了。
而那正在包扎的医女立刻跪了下来诺诺道:“奴婢拜见陛下!”
那医女跪在一边垂着头,李容煦没有让人起来,只是快步到了邵洵美的跟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