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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邵洵美住进来之后,很快的制订了定王爷的康复计划,而且更是时时的盯着李容熙,那架势简直是要和他杠上了。
邵洵美在第一天的时候按照自己的平时作息时间,结果还没睡饱,佩兰已经走了进来把她吵醒了:说是外面杜衡求见。
原因是王爷早早的起来,没有听王妃的话,竟然又准备去练剑去了。
邵洵美当时脸就黑了,直接麻利的起床,甚至没有洗漱,直接跟着杜衡到了他平时练剑的地方,那是一处临湖的宽敞地带,而一棵几人合拢不住的榕树下还有白玉石的桌子凳子。
邵洵美到的时候,看到那人已经开始练剑了,动作舞的虎虎生风,身影更是快到了极致。而他着一身白色锦华常服,青剑如虹,白色如炼,特别的引人注目,起码那些随侍的丫头就在一边不时抬头看着。
邵洵美冷笑:呵呵,感情她昨晚给他针灸白费了是吧,她说的话在他眼里是耳旁风是吧!
所以,她当即直接拾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放在手里颠了颠,直接就往那团影子里扔去!
随即,她的人也往一边跳了开来。
万一那人再把石头给扔回来怎么办?
她料想的最坏的那结果没有发生,反而只听到“当”的一声清脆响声,那石子竟然撞到了李容熙的青光剑上,又被他用高速甩向了一边去。
而就是这么一挡,李容熙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邵洵美见状直接走了过去,气势汹汹,真的是黑着脸,但是又极其的压着自己的嗓音努力做出温柔微笑的样子:“王爷,我能否看看你的剑?”
看看你那破剑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爱不释手?
李容熙狐疑的看着她的表情,邵洵美就那么保持着笑容,几乎要僵持不住了。
最后,李容熙终于把剑交到她的手中,温声嘱咐道:“小心些。”
邵洵美接过带着温热体温的剑柄,却并没有看,动作更是没有停顿,竟然直接的往旁边的一个小小的湖泊里扔去!
谁让他为何非要就在有水的地方练剑呢?挑了这么个好地方呢?
那沉重的剑在空中划了个弧,“咚”的一声,就落到了湖中。
李容熙顿时皱起了眉,那褶皱简直能够夹死蚊子,怒喝一声:“你!”大约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胆,毫不客气的把他这把佩戴了十几年,更是随着他征战数次的名剑,就这么的当破铜烂铁一般,扔到了湖里。
邵洵美却是一双眼睛里怒气蹭蹭,闪着耀眼的火花,就差没有拿着手指指着他了:“我什么我!我就给你扔了你又如何!我告诉你,李容熙,这把剑在你伤好之前你是不用捞上来了!周管家!”
周文在一边眼角直抽搐,不过莫名的觉得王妃那动作好爽怎么办?
在听到王妃叫他,立刻几步走到了王妃身边:“奴才在!”
邵洵美也不看李容熙被她在人前落了面子之后的肃杀寒气:“你给本王妃吩咐下去,王府中谁也不许给王爷把剑捞上来!直到本王妃允许了才可以!要是谁敢违背命令,把人给我卖了!”
周文立即点头:“是,王妃,奴才马上去吩咐!”
而他更是不敢看王爷的冷脸怎么样了。
毕竟,王妃是为了王爷好不是么?所以他就梗着脖子执行吧!至于王爷过后如何惩罚他,唉,再说吧!
毕竟,这个命令公开的是下王爷的面子了,简直在说整个王府就是王妃说了算!
邵洵美看着李容熙神色不定,高深莫测的样子在那里站着,而他的眼神就那么冰冷的看着湖泊的方向,那是他的剑落下的地方。
邵洵美直接大力而粗鲁的拉着他的手:“走,回去休息!”
那声音*的,脸上更是冷冰冰的!
李容熙整个人身子有些僵硬的感觉,但是还是随着邵洵美回去了。
邵洵美在路上罕见的多话,语气灼灼:“你回去后在床上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床到处乱跑。你是真想当瘸子是吧!王爷,你要是真的无所谓的话,那我还是搬回去好了!”
如你所愿来照顾你了,可是你又在这作死!有意思么?
李容熙薄唇抿起,并不说话。但是浑身散发的寒气却足以能够如腊月的冰霜冻死人。
可是,这其中不包括邵洵美。
邵洵美把人扶到房间之后,直接吩咐杜衡:“杜衡,来照顾你家王爷!”
说罢,给他到了一杯白开水等他洗完脸之后递给他。
随后邵洵美在和他一起吃过早饭过后,直接让人把熬好的药端来,也不假以人手,直接递给他:“喝了。”
李容熙没有说话,却是把药接了过来一口喝了。邵洵美把温水递给他漱口之后,直接让他在床上休息。
而她则真的是为了盯着他,竟然直接的拿了一本书就在他卧室中的椅子里坐了下来,而且脸正对着他的方向。
两人也不说话,下人们都各司其职站在那里等着吩咐,但是两位主子却像是石化了似的,一个时辰内都没有任何的要求,而且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李容熙身子动了一下,要下来。
邵洵美在他动弹的时候,就看到了,只见她把手中的书放下,抬头问他:“你要干什么去?”
李容熙冷声道:“本王要如厕!”
说着就要起来自己去。
邵洵美却是过去一把把人给扶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尴尬不适的表情:“走吧!”
竟然是,直接扶着他往厕所方向而去!
而她还在皱眉:“这样太麻烦了,还是等会拿个马桶回来吧!”
李容熙听了她这思虑周祥的话,眼角直抽搐不说,身子更是有些僵硬:“本王不是残废!”
还不至于连如厕都要在屋子里!
邵洵美却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要是再不注意,估计你离残废不远了!”
回来之后净手之后,邵洵美又把人给扶到了床上。
随后开始又检查他脚踝处的伤势,那被缝合的筋脉之处已经有愈合的趋势,她终于松了口气:“过两天这一处就可以抽线了,然后我再把你外面的伤口处缝合就好了。”
李容熙却是拿过一本书看,并不看她。
没过多久,周文就走了进来神色焦急的看向李容熙。
李容熙抬头:“怎么了?”
周文出声道:“王爷,雍州那边有要紧的事情需要您处理!”
那意思就是李容熙还是要去书房了?
邵洵美觉得做为一个王爷,还是一个驻守一方领土的王爷,政务繁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她这人也有自己的坚持。
在周文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邵洵美板着脸道:“不可以!”
而向来高冷强势又霸道的王爷竟然在王妃如此*之下竟然没有开口?
对,貌似今天一早都是王妃很强势,而王爷却都是闭口不言的状态?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王爷么?
而邵洵美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对着周文抬了抬下巴:“这好说,你去把折子都取来,放在床榻上,让王爷批阅就可以了。”
那窗前的紫檀木床榻明显是李容熙休息的地方,而上面还有低矮的案几,在上面批阅奏章不正合适?
周文面有难色:“这......”王妃,王爷批阅奏折那是严谨私密的事情,要不然为何皇帝陛下会有专门批阅奏章的御书房?并且不允许任何人随意的进去?
王爷的书房,同理。
而李容熙却是直接两个字“去拿”结束了周文的为难。
而他现在觉得王爷对着王妃,简直就是和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就是没有原则了!
很快,一摞摞的奏折被搬到了那床榻上,而李容熙则是被邵洵美亲力亲为的扶上了床榻。
而邵洵美自然也没有观看李容熙批阅奏折的兴趣,所以直接离他远远的,目光能看得到他的情况就可。
而一连几天下来,两人就是这么过来的。
邵洵美把自己盯人的政策执行了个彻底,而李容熙竟然真的没有提他的青光剑打捞的事情,似乎他就那么的把那件事给忘记了。
而关于定王妃不允许下人打捞定王青光剑的事情,周文在那一天的时候,并没有把定王妃的吩咐给传达下去。
原因无他,要是真的被府中的下人知道定王妃竟然把定王佩戴的青光剑给扔在了湖中,那王爷的面子往哪搁?
要是被那些下人知道了,就相当于这件事被全京城的人知道了,那王爷还不定被人怎么议论呢!起码一个怕王妃的名头是去不掉了吧。
所以,尽管那一天他再怎么内心暗爽王妃的行动,但是思维还是站在王爷那边的,会最大程度的给王爷分析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而周文,也没有受到王爷私下里的为难惩罚。
似乎,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青光剑,那把现在的江湖名剑,和破铜烂铁似的,扔了就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邵洵美真的是把自己又当医生又当护士的,她敢保证,自己真的是对以前任何一个病人,都没有这么上心,没有这么亲力亲为过。
给他的筋络小心的抽线之后,她检查一下他的筋脉算是彻底的长好了。
随即又把他脚踝处还没有愈合的大片伤口直接用线缝合。而那碗大凹凸不平又带着暗红淤血的伤痕狰狞丑陋中却带着不屈的战意。
还有那胸腹部那道深深的长痕,此时也长好了,也被她顺带着抽了线,过几天就应该能长出新的肌肤了。
而她每天都会准备足量的药材给他足浴促进血液筋络的循环,而她的针灸更是每天就几次给他刺激膝盖周围的穴位,可以让血液流畅更快一些。
而那虎骨她也让人剔除了选了最好的部分来入药,那膝盖碎骨虽然好的很慢,但是毕竟在太医和她的努力下,慢慢有了效果。
而太医看到定王爷现在配合他的医治,也终于在来王府的时候不用发愁头疼了,而且每次还跑得很勤快,毕竟可以和王妃交流一下意见,有时候王妃更会给他一些灵感,让他顿时有茅塞顿开之感也是经常有可能的事情。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年纪大了眼花的原因,为何每次他和王爷就他的病情交流多了,王爷那眼神就不动声色的朝他看来呢?
开始他还不觉得什么,可是最后王爷那眼神宛如实质化能把你冻死,他还敢在那里么?所以只能匆匆离去,期盼下一次再来了。
而邵洵美在每次给他针灸的时候,给对他另一个膝盖同时下针,还有身体别的部分也会扎的到。
而对此,邵洵美不解释,李容熙也从来不会问。
似乎,他的身子已经完全交给了王妃来处置。
日子就在邵洵美每天拿着一本书在他不远处盯着,每次都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他的时光中流淌而过。
而两人同处在一室之中,并不觉得尴尬,也不说话。通常是一个看书,一个处理政事,都各自忙碌的很。
而那半个月中,有一日是李容熙按照惯例去后院姨娘的院子的日子。
而当时晚上李容熙看完书之后,漫不经心的问周管家:“本王记得今晚是去后院的日子?”
周管家低头,不敢对上不远处正在看书的王妃:“是,今晚是去绿姨娘院子的日子。”
李容熙还没有动作,结果邵洵美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女人你是要憋死是么!”
这话说的,简直粗鄙又难听!这哪里是一个王妃能说出来的话!
就连市井的妇女恐怕都说不出这种露骨的话!
李容熙只是一双幽深的凤眸看向她,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柔软弧度:“王妃你有意见?”
邵洵美瞪眼看着他:“你说呢!”
而她几乎喷火的表情简直是在告诉他:本王妃有意见,而且意见很大很大!
不知为何,李容熙的唇角竟然有些翘了起来,那似乎是在笑?
周文惊悚的同时想要再仔细看一眼的时候,却见王爷早就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似乎,他刚刚看到的,只是他眼花而已!
而接下来他就听到王妃声音中夹杂着怒不争气的恨恨道:“你说三个月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就在这会儿?那段太医,孟大夫的嘱咐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男人好色虽然是本色,但是得要建立在自己身子吃得消的前提下!”
你现在没那个资本!
本来心情有些好的李容熙听了这话,就那么落了下来:她这话这是在说她不在乎么?
而邵洵美看到他表情有些冷凝下来,那是在为她打击他的男性自尊而不高兴或者是他真的很憋得慌?
所以,她放缓了语气看着李容熙,以哄人的语气,好声好气道:“好了好了,我理解你,真的,你们男人长期憋着也不好。但是你毕竟现在伤口没有愈合。等你好了之后,我亲自给你选人怎么样?要不然你现在看上了哪一家的名媛小姐,我去给你提亲?说起来,这府中本王妃还没有个正儿八经的贵族姐妹呢!或者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到时候都给你找来,你到时候就是夜夜笙歌,一夜御七女我也不管!”
不光不管,她看着都高兴呐!
李容熙狭长的眸子看向她,那眼神淡漠而凉薄,声音更是毫无情绪冷冰冰的:“王妃竟然主动给本王纳妾,真是贤惠大度!”
只是,这话虽然是赞赏之意,但是听起来却是带着讽刺。
李容熙皱眉:“本王在你眼里就这么好色?”
邵洵美眼中带着疑惑:难道不是么?
要不然你今晚明知道去后院对身体不好,为何还要去?不就是因为女人么?
李容熙心内堵塞不已,看着邵洵美的样子,真的想过去狠狠地抱住她,亲她,对她不顾身份的吼道:本王就是为了女人,也是你!
可是,身份使然,到底做不出这种有*份的事情,而他心中说不出是失望不甘还是别的:这个女人哪里是在意他去别的女人那里?
真的是纯粹的把他当成了病人一般照顾吧。
可是,这半个月来,他却是几乎要沉溺在这种岁月静好而温柔的时光中了。
而这个小小的试探,却是一下子把他敲醒了,使他的心直接凉了半截,失望不已。
他的心中有她,可是,她的心中有他么?
但是,无论如何,比起那段时间她对他的排斥,她现在对他的态度真的好了许多。
难道那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么?所以他不急,他会等她的心里有他,全是他!
而他此时眼中更是浮现出猎人的耐心与算计筹谋: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身份对他来说有些麻烦,从现在起,他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安排好她。
不急,时间还有,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那张敢对着他发脾气,甩脸子的脸,心情好了很多,声音也多了些温柔:“好了,本王只是按照惯例问问而已。本王这三个月一定会听王妃的,行不行?”
邵洵美对他一时的冷脸转变成和风细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王爷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为何一转眼,情绪转变如此之大!
还有,你那种微笑中带着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故作温柔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真的,很难适应啊!
王爷,你有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