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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香薷赶紧的跪了下来道:“王爷,王妃的身子此时不太好,恐怕承受不起这路途的颠簸和天气寒冷。”
而佩兰也是在一边跪下垂头:“还请王爷三思啊!”
三思,他要三思什么?!
看着她如此难受,脸色苍白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所压抑的一切全都涌了上来。
邵洵美扶着自己的小腹觉得缴腾的厉害,浑身都疼得厉害,甚至就是心口都是一阵接一阵的窒息,如此难受之下,甚至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软绵绵的没有一点依靠,直接就歪在了一边佩兰的身上。
佩兰看到邵洵美这难受的样子,眼中全是焦急忧虑:“王妃!”
香薷也是红着眼睛轻声道:“娘娘身子可还受得住?”
而邵洵美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轻快的模糊眩晕感,不自禁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李容熙看邵洵美的样子,哪里还顾忌什么,直接往她身边过去,扶着她问道:“很难受么?”
邵洵美觉得这人握住她胳膊的手,牢如桎梏,紧紧地。
邵洵美想要挥开,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力气。
李容熙看她气息奄奄,眼睛半明不睁的样子,还有那汗湿的头发,心内一阵发紧,顿时直接打横把她抱起:“本王带你回府!”
邵洵美却是努力的挣脱,挣扎,可惜也只是弱鸡扑腾罢了。而她竭尽全力的声音更是细弱蚊蝇:“我不要,我不回去!你放开我!放开我!”
而如此挣扎努力一番之后,邵洵美浑身更是酸软无力,气喘吁吁的不行。
李容熙却是好脾气的安慰道:“听话,你回王府好好休养,一切不用你管,等病好了你再回来。”
那口气像是一个关心她却又努力撇清两人关系的样子。
可是,要是你要真的撇清关系,就任由她自生自灭!
哪里需要你如此好的前夫!她生病了还要回去修养!
这简直不像话!
所以,邵洵美自是不愿意:“不需要,你放开我!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李容熙却是跟上了一句:“如何没有关系呢!”
说到这里,竟然直接的抬手往邵洵美的后颈轻轻一砍。
用力不大,但是邵洵美本来就浑身虚脱的没有力气了,所以就这么晕了过去。
而他更是直接进入内室,没有给她穿衣服,而是直接的裹上了一床棉被,最后密不透风的往外走去:“你们两个也跟上来!”
香薷和佩兰简直就是惊呆了眼睛:王爷竟然把王妃打晕了,不顾王妃的病体,坚持带王妃回府么?
而她们一介奴婢哪里有反抗的权力,只能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往后看了一眼,最后只能跟了上去。
今夜,可真是乱啊!
不管了,她们还是照顾好自己的主子再说吧。
而两人出去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胡同口竟然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边呆着的人不是周文是谁?
看来此人甚是了解王爷的心思,竟然连马车也提前备好了。
李容熙抱着邵洵美出来的时候,倏地眉头紧蹙,警觉的屏气感觉了一下四周,却是什么都没有感到:刚刚他分明感到了一股子繁杂的气息,难道是幻觉么?
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抱着邵洵美上了马车,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直接离开了。
然后周文笑眯眯的往两人身边走来:“两位姑娘跟我走吧,相信你们还有马车吧,一块回去吧!”
经过了一番的折腾后,香薷佩兰也坐上马车跟着周管家离开去了王府。
而那还亮着烛火的小院里,此时只剩了冷冷清清。
还有一双愤怒夹杂着幽怨的黑色眼眸,不是李容煦是谁?
却见他烛光之下,那手紧紧攥起,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冷漠如冰霜,夹杂着风暴的气息:他竟然就这么的眼睁睁的看着李容熙把她,就这么带走了!
而且,在李容熙来之前,他就是见不得人的那个,就要隐匿起来!
凭什么!
而他本来和她好好的,可是李容熙来,就把这一切都破坏了!
他眼瞎么!没看到她难受的厉害么?
竟然就这么把她带走了!那是他的私心在作祟!不是在他心里不重要了么,为何要深更半夜把她带走?
而他却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的莅临!
他感觉浑身不爽!唯有在邵洵美的问题上,他和李容熙竟然连光景正大争一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做什么都是悖论,而李容熙这个男人,做什么,却都是理所当然。
真是毫无道理的,不公平。
想到这里,他仿佛决定了什么的,眼神沉的发黑,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一柄利剑:这次,他一定不会放手相让。
李容煦最后收敛情绪,神情恢复了平静,出去冷冷道:“回宫!”
随后一行人也悄无声息的回了宫。
而马车上,李容熙却是借着马车壁上那朦胧的夜明珠看着那毫无生气的容颜,修长的手摸了摸那还在出汗,眉头蹙起的容颜,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你还想和本王划清界限么?想得美!”
随后,又垂下头,亲了亲她微微冷汗的额头:“以后好好跟着本王,不好么?本王以后还能让你坐上最高的位置,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本王心里留给了你,你就不感到荣幸么?”
而回答他的,却只有怀里女子的冷汗和时不时因为疼痛蹙眉间或溢出唇的呻.吟。
到了王府之后,李容熙竟然直接把人带回了前院自己的床上,随后把他随行的大夫孟大夫叫来给她诊脉。
能跟随王爷马上征战,做随行大夫的自然也不是个庸医。
孟大夫给邵洵美诊治一番之后,神情很是凝重,最后开口道:“王妃最近感染了风寒,身子的确是较弱。但是,让属下不解的是,王妃此次身上的疼痛难受却是王妃自己施针和服用药物引起的。王妃倒行施针使自己的血液缓慢甚至逆行,自然浑身疼痛不止,而服用的药物更是让王妃小腹疼痛不止。”
换句话说,这简直就是自虐的让自己疼痛么!
所以,他自然是不能理解王妃这一举止的!
李容熙听了却是浑身寒意挡也挡不住:“能够减轻么?”
那孟大夫点头:“自然可以!如果属下料不错的话,等到天明这些症状就全部消失了。而现在,待到属下给王妃施针把气血顺过来,再开副药喝下去就好了。”
李容熙却只是看着床上裹着被子的女人,即使是在昏迷中,却依旧在痛苦中。
她如此折腾自己?让自己的身体更弱?难道她做这些,就是不想回王府么?不想和他存在同一个空间中么?不想陪他去参加宫宴么?
李容熙简直要笑了,恨不得一头冷水下来,让自己清醒一下:她就这么想和自己形同陌路?甚至连做戏都不想?连敷衍自己都不想?甚至还要用药物让她自己身子变弱的方法来躲着他!
想到这里,李容熙眼神倏然的变冷:她,休,想!
那孟大夫正要准备给邵洵美施针,李容熙却是一个眼神冷冷的看了过来:“干什么!”那声音冷漠的戾气散出。
孟大夫耸了耸肩,有些诧异的开口:“自然是给王妃,施针......”
李容熙却是摆了摆手:“王妃的身子能是你一介外男可以看到的!就让她疼着吧!你且去开药就好!”
活该!
孟大夫有些不解:他自然是知道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啊,而且他施针也不用看到王妃的身体啊!他隔衣认穴还是很准的!
再说了,雍州府后院中,他的那些侧妃姨娘有时候一般大夫治不了的病,不也要他出马么?
怎么他就没有提醒过他呢?
香薷和佩兰倒是头一次来到王爷睡觉的地方,战战兢兢的照顾着昏迷中的王妃:王爷劲也太大了一些吧!王妃到现在竟然还没醒!
还好,没过多长时间,邵洵美就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帐顶,不是她平时醒来看到的青色帐顶。
而香薷佩兰看到王妃醒来,立刻惊喜的涌了上来,“王妃,你醒了。”
看到两人,邵洵美揉了揉额头,忽然一切的回忆全部涌来!
不顾浑身的无力和疼痛问道:“我这是在哪?”
“自然是在本王的床上!”
李容熙迈着长腿走了进来,而后面跟着的白薇,手上的托盘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邵洵美从床上坐起,眉头竖起,皱眉:“我为何在你的床上!”
而李容熙却是不理会她的发毛,就那么的看着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先把药喝了!”
而邵洵美却是要下床穿鞋:“不需要!我要回去!”
好笑!她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竟然躺在他的卧室,他的床上!
简直太暧昧!
想想就不能接受!
而且,“明明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的好好的,你带我回来干什么!”你有病么!还是这么晚的深夜!
而李容熙却是端过药碗来冷笑,看着她的动作:“你确定你好好的?自己故意给自己施针,下药,你还叫好好的?邵洵美,本王没发现,你怎么德行越活越回去了!”
香薷和佩兰在一边听到这话,小脸大变,直接捂住了嘴巴:她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陛下,王爷!
邵洵美薄唇紧抿,吐出一句:“你管不着!”
李容熙把药递给她,凤眸冷冷的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讽刺:“你还要随本王出行宫宴!谁说本王管不着?是不是要本王喂你?”
邵洵美把药端过来,眼睛都不眨的喝下,却还是继续刚才的动作,穿鞋。
李容熙就看着她的动作也不阻拦:“你这两日就安分的呆在府中吧!在这里呆不住就回后院!”
邵洵美捂额看着他一脸坚定的样子:“王爷,我身子的确不舒服,恐怕不能胜任,就让我回自己住的地方吧。”
而李容熙却是一脸的霸道:“本王说话你听不懂么!要不你还是在这里一直呆着吧!”
邵洵美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怒气越来越旺,最后却点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外走去。
而后院中她的院子里,因为邵洵美的离开,她的院子很是冷清,没有一丝热乎气儿。
那会儿听到王爷从前院传过来的命令说是王妃回来了,才又起来赶紧的收拾,又烧起地龙来。
她们把床铺好,收拾了一番,屋子里刚刚有了热乎气的时候,王妃就在两个丫头的扶持下回来了。
邵洵美最后取出银针来,给自己施针一番之后,浑身的疼痛无力才慢慢消失下去。
香薷佩兰看着王妃的动作,香薷眼中涌现出一股子担忧,欲言又止的。
最后终于控制不住说了出来:“王妃,你这样做,如果陛下知道了怎么办啊!”
邵洵美却是摇头:“没事,只要小心点,他不会知道的。”
而佩兰则是小声道:“王妃,陛下都是为您的身子好啊,您这又是何必呢!”
而邵洵美还是摇头叹息:“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又何必呢?”
顿了顿又道:“我身子虚弱,肯定是不能随定王参加宫宴了,我们还是抽空离开吧!”
她和这个王府,终究是格格不入,而且这不是她所呆的地方。
而邵洵美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那高烧是退了又上来,如跗骨之蛆般顽固,孟大夫更是时不时的来给邵洵美诊脉。
而邵洵美喝了他开的药物之后,就直接陷入昏迷之中,几乎醒来的时候很少。
这一次,那浓浓的药汁再一次的端上来的时候,邵洵美却是找了个借口没有喝。
等她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李容熙则是屏退了众人来看她。
而邵洵美则是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就直接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里哪里有一点睡眼懵忪的样子:“王爷!您又来了。”
一个又字,在在表明,这并不是李容熙第一次趁她睡着的时候进来了。
李容熙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唇角掀起一抹凉意:“怎么,这是装睡?没有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