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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从长长的甬道出来时,我仍觉得耳朵难受得得很,我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乔斯雨身后,偷偷用手揉搓着耳朵,活动着上下的颌骨。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说自己坐飞机不会难受,这下子马上就被这趟航班狠狠抽了我一个嘴巴,耳朵真TMD的难受死了。
我哭丧着一张脸,正在心里小声咒骂着,没想到乔斯雨突然回转身来,我吓了一跳,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乔斯雨看了我几秒钟,嘴唇动了动,似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继续向前走。谢天谢地,我可不希望她跟我说刚才的事,或者跟我道谢什么的。我知道刚才的情景可能有些暧昧,我们四目对视,互相捂着对方的耳朵,估计旁边的旅客都在觉得奇怪,向我们行注目礼。只怪我自己没有经过大脑就做出了那样的举动,自然得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
机场有人来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他冲乔斯雨毕恭毕敬的笑:“乔小姐。”然后热情主动的从我手里接过了行李。
我乐得两手空空的走,到了机场外的停车场,我和乔斯雨分别坐进了后座,只听乔斯雨对司机说:“去江天怡景。”
咦,那不是我住的地方吗?我连忙小声道:“先送你回去吧。”
“别多话。”
她轻声说了一句,语气却是很温柔,我也就听话闭上了嘴巴。一路上我们都很安静,她闭眼假寐,我则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出神。
到了住的地方,我下了车,准备跟乔斯雨说再见,没想到她竟然也打开车门下车。我先有点惊讶,继而想起她说的偶尔要在这住一两晚的话,便不再说什么。
“你先拿东西上去。”
她冲我抬了抬下巴,我点头答应,从司机手里接过行李,走进了大门,回头望时,乔斯雨正在叮嘱那司机什么。
回到家里,将东西放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突然想起手机还关着,连忙拿出来,一开机,信息声不断,全是来电提醒短信,有姜权的,有孙莹的,然后还有十几条是花猫的,外加一条短信:“萧一诺!你这两天死哪里去了?在做什么?出息了啊,玩消失是不?打你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而且最最可恶,最最大胆的是,你居然还按掉我的电话,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跟你没完!”
我看了之后简直头皮发炸,我简直能想象得到她暴跳如雷,气势汹汹的样子,想了一下之后,我决定暂时不理她,一切等过了今晚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洗个澡。
我回房间拿了衣服,一头进了浴室,站在莲蓬头下,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这一天的种种辛苦疲惫,仿佛都随着水流被冲走了,唯有那种莫名的小小的喜悦感还清晰的印在心里。
出来时,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被拖走了,我想乔斯雨应该回来了,此刻可能也在洗澡,我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说晚安了,很困,我要直接去睡了。
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刚萌生了一点睡意,却听到有人在轻敲房门,我打开门,便见乔斯雨穿着一袭白色睡裙站在门外,那睡裙并不如何性感,可是被她穿起来,却自然而然多了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简直美得令人窒息。
此时她跟我就近,因为不穿高跟鞋的缘故,并不比我高多少,她清澈冷冽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往日所没有的温柔,那种温柔,很醉人,我几乎要沉醉在她的眼波里,手不自觉的撑在了门边,
“我说,在飞机上,你自己明明也很难受,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捂住我的耳朵?”
她的语气似是很认真,又似带了点调侃,我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不自然的垂下眼眸:“我没有难受啊。”
“你不难受为什么后来在那里张牙舞爪?”
我哭笑不得,这位姐姐,你别乱用成语啊,不过这么一来,我的尴尬倒是消了一些,我歪着头:“你读过红楼梦吧?”
她显然不知我是什么意思,微微挑了挑眉:“读过,那又怎样啊?”
“里面有一回‘龄官划蔷痴及局外’,贾宝玉自己淋着雨,却对那个龄官说‘下雨了,你为什么还不去躲雨?’,后来别人知道这事情,都笑他傻。你记得这个故事情节么?”我情急之下,胡扯一番:“那事跟我今天的举动,是一样的道理,人傻呗!”
她笑着看我:“你把自己比贾宝玉?”
“不敢,首先,我不是男人,其次,我没有他多情,没有他劳心。只是这两件事情都证明了一点,这世界上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嘿嘿。”
她不再与我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却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嗯,头发没吹干,这样就睡了会头痛。”
她的手触到我的那一刹那,我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脸颊却滚烫得作烧。她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手指缓缓往下滑,划过了我的脸庞,我那快速升温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指间冰凉的温度,我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知道吗?我还挺喜欢这样的傻瓜的。”
一抹甜美的笑容在她唇边慢慢漾开,她的声音轻柔得就像一根细小的羽毛,在轻轻搔动着你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后推,她却倾身上前,在我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傻瓜,晚安。”
我一手撑着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呆的,傻傻的站着,我不知道自己站立了多长时间,可是心里却仿佛有一把乱麻,怎样都理不清楚。一阵淡淡的香风远去,一切归于平静,刚刚的一切,虚幻得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很香艳的让人有点神魂颠倒的梦,只有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的柔软的触感,提醒我,刚刚她曾经来找过我。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是慌乱,是紧张,是甜蜜,是心动,是不敢置信,是不知所措。。。。。。也许,各样情绪都有一点,我想,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
我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似的,头脑中有点轻微的眩晕感,脚下也有点软软的,唉,大概是白天逛颐和园时抬累了,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一边关上了门,然后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到书柜边坐下,手无意识的抓起一支笔,在一张书签写下一行字:“你的笑容,是满树花开。”
我对自己写的字非常满意,盯着这张书签看了良久,随手把它夹进一本书里,然后,我便听到自己的手机尖锐的叫唤起来。
是花猫的来电,我皱了皱眉,都十二点了,她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声咆哮:“萧一诺你这死混蛋,你现在在哪?!”
我下意识让电话离耳朵远点:“在家啊!”
她听起来怒气冲冲,继续兴师问罪:“你这两天没个人影,老实说,死哪里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赔笑道:“我没去哪里啊,怎么了?”
“没去哪里?没去哪里你手机没事关什么机?你干嘛按掉我电话?你平时就算有天大的事,按了也会给我打过来的,何况这两天周末,你能有什么事?”花猫对着话筒就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我早觉得你最近古古怪怪的了,没事就要搬什么家,住那么好的地方,每月才两千,说吧,你是不是最近被人包养了?”
听了她这话,我差点要被自己口水给噎死:“你胡扯什么啊,你才被人包养呢!你现在在哪呢?那边怎么这么吵?”
“我在出租车上。”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吃宵夜吗?乔瀚宇和你一起没?他今天怎么没开车,喝酒了?”
她不耐烦的道:“我一个人,别跟我提他!”
我愕然:“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花猫的声音闷闷的:“没有!”
“你一个人这么晚还在外面,快给我赶紧的回去!”
“回什么去,我本来是要回去的,既然你在家,我现在就要来你那混蛋家里。”
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来我这干什么?”
“查你这混蛋,看你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你等着我吧你!”
说完,她按掉了电话,我刚才还因为那个蜻蜓点水的晚安吻而兀自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天啊,花猫要过来,怎么办啊?她看起来那么讨厌乔斯雨,要是她知道我住的是她提供的房子,甚至还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岂不是要死惨了!
我飞快的打开门,冲到玄关边,那里放着乔斯雨的鞋子,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还有一双休闲鞋,我弯下腰将两双鞋抱在怀里,就准备将它们藏到阳台上去,可是才走了几步,却一眼瞥见乔斯雨所住的主卧室的房门,我脚下不禁一顿,手一松,怀里的鞋子便“扑通”“扑通”掉落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