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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突然前方传来叮咚一声,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针落可闻的地底,却犹如落雷一般响在我耳彻,我的心脏下意识的紧了紧。
“去看看。”只见灵灯飘忽着往前去,不一会儿就见它疾疾的飞回,一头扎进陈婆身上,四周瞬间暗了下来,黑得不见五指,我慌忙打开手电:“婆婆,它怎么了?”
“前面有情况,小灵怕了,一会儿大家小心点。”说着,她牵着我的手,大踏步的往前走。
不是说有情况吗?怎么还往前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行,行不行?
在拐了个弯后,我隐约见到前面似乎有微光。那微光似月光般有些白。
到了近前,才发现其实是三间房,两间较小点的一左一右,按墓葬规格,这应该是耳室。耳室的墙上各有一盏灯,之前我们看到的微光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这么深的地底下,居然有灯亮着?
一瞬间,虚汗层层叠叠的冒出来,湿了一背。
“哟,没想到,在枫溪这种穷地方,也还有人弄这种墓室。”芦花讽笑着,望着这两间简陋的耳室,很有些不屑。
靠墙的地方,一排灰色的坛子静静的立在角落。这种坛子很眼熟,农村里到处都是,是土瓷烧制的,我家就有类似的,我妈专门拿来腌咸菜的。
“那里面是什么?”虽然有些怕,但想到身边就有陈婆这样的大拿,心里慢慢的安定了些。心里那些小小的好奇心就冒了出来。
陈婆走上前来,声音沉了沉:“你最好还是别知道。”
我心里一惊,都说好奇害死猫,猫有九条命都不够用,我还是老实些吧。于是乖乖的退到她身后,再不乱问。
出了耳室,往前走了十几步,穿过一个门洞,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大约千平的大四方空间,东南方靠墙处,一具棺椁静静的摆着。而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墙上有两盏宫灯,正发着微微的光。
“婆婆。”我慌张的想拉住她,陈婆一翻手,将我按在地上:“什么都别说,这里的气场很不对,你别乱动,我先看看。”语毕站直身,谨慎的站在我边上,望着不远处的棺椁。
我坐在地上努力的想聚起精神来修习三灵心经,可脑子一片混乱,满心都是:我是不是掉进鬼吹灯的世界了?据说盗墓要在东南角点根蜡烛?可东南角有副棺材啊,我点西北角可不可以?我要去哪里找蜡烛?
还有: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尼玛,老娘不是来盗墓的。
尽管我的颅内风暴已达十二级,但我仍乖乖的坐着,尽量让自己静下来心来。
整个墓室安静的出奇,陈婆默不作声的望着那同样安静的棺椁,墙上的宫灯灯光偶尔跳跃一下,映得我们投在地上的身影也跟着抖动。唯一的声响,大约是我肚子里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臭丫,你这脸部表情也太扭曲,你都快抖成羊癫风了。”芦花的声音响在头顶。
我抬起头来,刚好撞上陈婆投来的关切目光,我呲着牙笑了笑,尽量想显得轻松一些。
陈婆拍拍我的头,满是疼爱:“桥娃,别怕,有婆婆在,不会有事的。”
没有事,你刚刚还那样吓我。我都快吓哭了好不好?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鬼吹灯里的场景。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从我的脑海里跑过,我甚至在想尸鳖到底是长六只脚还是八只脚。
陈婆走上前去,看了看棺椁,居然动手开棺。只听吱嘎一声,棺盖就转了圈,开了一半。
我好想对着陈婆喊:开棺手续没办全哪,不能乱来。
只见她迅速的后退,一瞬间就退得离那棺椁七八米远,还顺带着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也一块儿退到墙角。那身影快的我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墙上的灯花又跳跃了一下,我忽然觉得,这室内的光线似乎暗了些,好像起雾了,整个空间似乎有些朦胧。我闭了闭眼再睁开,一切又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那半开的棺木里蓦然传来两声响,像是有人在屈起手指敲着木板。咯得、咯得。
诈尸?
陈婆迅速拿了一叠符纸给我,嘱咐我:“一会儿,如果看到什么东西,不管什么贴了再说。”
我明白,在这地底,大约除了我们仨,估计不会有其它活物,而所有会动的死物都是阴邪。
我们紧张的盯着不远处的棺椁,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会儿又似乎很久,自从进了这里后,我对时间观念已经很模糊。
好像又起雾了,这次是小范围,朦胧的烟气盘在棺椁的上空。我紧张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据说僵尸有六个级别,分别是白僵、黑僵、跳尸、飞尸、魃、犼。
不知道呆会儿出来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就万分后悔,早知道会遇上僵尸,我就应该准备几个黑驴蹄子和几大盆黑狗血。又一想到,这几样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好凑齐的。唉,早知道我就不去堂哥家了。
有歌声隐隐约约传来,我仔细聆听,还是不太听得清,只隐约听得几个词:……郎啊郎,你是否记得旧时光……你描眉我画妆……共话西窗……
歌声飘飘缈缈断断续续的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歌声里那凄凉又哀怨的情绪却表露无疑。又是一个伤心的女人。
“故弄玄虚,好胆就出来。”陈婆跺跺拐杖,厉声喝道。
歌声蓦然停了。
那半开的棺材上空烟雾慢慢散尽,一只纤细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扶在棺木上,指甲上的丹蔻红得似血。
“唉……”有女子的声音在叹息。
“火兮三昧,去。”一声厉喝,数道黄符自陈婆指间挥出,疾风骤雨般向那棺椁扑去。
只见棺盖砰的一声斜飞出去,一道红影从棺木中凌空飞起,在符咒未达之前离开了棺木,落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她的边上,那厚厚的棺椁砰砰砰几声,直接炸了开来。
陈婆简直是女中豪杰,这种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的作法实在是令人侧目。
我扶额叹息,婆婆,咱们是不是下手太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