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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略一晃神，抬眸还没看清楚她的脸，一个偌大的雪球朝他投射过来，直接砸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小块雪球印。
顾司夜眯了眯眸，视线捕捉到她做了坏事立刻逃开的身影，她脖子上厚实的围巾已经散开，小脸冻得通红。
“过来。”男人沉声开口，想了想还是抬步朝她走过去。
两个人中间隔得有点远，叶暖虽然隐隐的挺清楚了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哪儿敢过去啊，抱着手中的雪球转身就跑。
“我不要！”
她的速度终究没有他快，被堵在一面墙前不知道往哪儿跑合适，看着渐渐逼近的男人，她抬高了手中的雪球，“你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男人扬眉，似是再说，——你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反正砸一个是砸，砸两个也是砸，于是她心一横，手臂一甩就将手中的雪球朝他扔了过去。
刚才那一个雪球之所以砸到他的身上，是因为他本就没有注意，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砸在手臂上。
然而此刻，男人手一抬，轻而易举的将她抛掷过来的雪球攥在手心里，一边在手中掂着一边朝她走过来。
他这一副要朝着她投过来的架势，让她下意识的抬高双臂遮在那张小脸面前，“不准砸脸！”
“幼稚。”男人轻哼一声，道了两个字。
幼稚？幼稚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叶暖缓缓将手臂放下来，男人却抬高手臂示意要朝她砸过来，她立刻条件反射的抬手，“喂……”
结果，男人却是手一抬，将手中的雪球帅气的朝后一抛，雪球砸进雪地里。
叶暖撇了撇小嘴，还说她幼稚，刚刚那个假动作真的不是在吓唬她吗？
男人已经走至她的面前，那张俊容上没有什么表情，叶暖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刚才跟他闹着玩所以生气了……
她低着头看着脚尖，“我刚刚只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别这么严肃，很无趣的好吗……”
她还敢嫌弃他无趣？
男人唇瓣一抿，手刚刚抬起，她就往后躲了躲，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像是被吓到了，“你干嘛？”
顾司夜抬手将她凉凉的两只小爪子抓过来，攥在温热却似火的手心里，声音还有点硬邦邦的，“冷不冷？”
冰凉的双手仿若瞬间被两个火团包围，一阵阵热度从他的掌心传到她的手心里，从手心，传到心里。
很暖和。
她傻傻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慢了半拍似的点点头，“冷……”
顾司夜裹着她的两只小手，抬起来递到唇边，轻轻呵了两口热气，“要不要回去？”
“可是我们还没有看到烟花啊。”
“很想看？”其实他有点不解，“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你干嘛还要跟我出来？”
其实一开始叶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兴趣出来看烟花……
男人低头看着她，没有说话，但是那仿若带着滚烫温度的唇贴在了她的指上。
叶暖的脸蛋儿本来就是红的，即使脸上的晕红看不出来，但是心尖砰砰跳动着的心脏却感受的清清楚楚。
看烟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
但是他说：“我只是出来透气的。”
“……哦。”
以前和霍彦沉在一起的时候，他哄女生的方式花样百出，放烟花自然是少不了的。
她觉得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去想那些……看似华丽却讽刺到了骨子里的事，但现在，就是想和他一起看一看。
“你不觉得和自己爱的人看一看烟花，是件很浪漫和幸福的事儿吗？”叶暖撇撇嘴，“就比如说，你和陶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没看过烟花吗？”
这个时候提前女友这种事好像有点不合适，未免有点太煞风景，还显得她很小气。
“没有。”
在叶暖拐开话题之前，他先开口。
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手差不多暖热乎了之后，顾司夜才将她的手放下来，抬手想要把她的围巾整理好，她却嘟着嘴巴将他的手拂开，“不要你给我裹了，太紧了会喘不过气来的。”
“……”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突然在大院内响起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咻——嘭——”
漂亮而花样迭出的烟花从烟筒里爆出飞向天空，在漆黑的苍芎里划开璀璨的弧度，照亮了夜空，和每一个人的眼睛。
叶暖指着视野最好的地方，“我们去那边看看！”
军区大院里过年时要放的烟花并不是个人的，所以有兴趣的都可以过去点火。
叶暖当然很有兴趣，刚要走过去却被顾司夜拉住，“那边比较危险，想看的话就站在这边，不准过去。”
“你紧张什么？放个烟花而已又不是点炸弹，”叶暖有点感慨，看着那边放烟花热闹的人群，“上次看烟花还是哥哥放给我看的……”
“我过去，放给你看。”男人将她推的远了点，“你就站在这边看。”
她根本拗不过他，“那你给我拿两只满天星过来！我要许愿！”
看着男人拿了她要的满天星，逆光而来的时候，叶暖不知道那一瞬间心里充斥着的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踏实，她很喜欢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
但是……真的有点冷，她抬手搓了搓手心，又呵了两口热气，但和他刚才给她传递的热量天差地别。
男人将满天星递到她的手里，还有点嫌弃，“喏。”
叶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头红红的，攥着满天星，闭上眼睛，许愿。
满天星烧完，叶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侧身站在她旁边，一双手插在衣兜里，似有所想的看着一处。
黑溜溜的眼珠儿看向地上的积雪，蹲下身子攥了个雪球扔到一边，小手更冰了。
她忍不住朝他的方向靠了靠，“顾司夜，我有点冷。”
男人侧眸看向她。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很明显的‘求温暖’的眼神。
但是男人只是弯了弯唇，扬眉，“所以呢？”
女孩儿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抬手就朝着他的脖颈伸过去，恶作剧的快速钻进里面去，“借我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