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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夜抬手，长指轻轻划过她的下眼睑，有湿润沾染。
“你看过我跟霍彦沉之前在监狱里的视频，今天下午也知道我去了墓园，你还不清楚为什么我跟你说唐琰是我哥哥，为什么我跟你说唐初筱吗？”
男人的手指顿了一顿，但是那张俊容仍然不显山不显水，没有暴露半分的情绪。
“就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她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就不问问我吗？为什么……”
他倏尔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唇上，“不用问，我也不想知道，以后我们好好过，嗯？”
“那在你面前，我到底是谁？是叶暖，还是唐初筱？”
“我不管你是谁，你只是我老婆。”男人拧眉，将她抱进怀里，“别想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也不准再多想。至于骗你，我没有骗你，我对唐初筱称不上爱。”
也许后来还在疑惑，那个女孩儿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对她念念不忘总是想起。
其实当年没能认识她，有点遗憾。
但后来，总算知道了为什么。
也许冥冥之中自由注定，命运会把她以这样的方式送到他的身边。
他现在并不想去计较她到底是谁，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他的妻子，他的顾太太，其他的身份似乎并没有多重要。
也许……他之前还对叶暖不敢爱，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理由，反倒让他没有什么顾虑了。
其实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重要的是他可以全心全意的爱她。
也许她不是叶暖，也许她现在也不是唐初筱，她就是他爱的人，不管她是谁。
虽然重生这件事很荒唐，大概没有人能够接受。
不过倒是在霍彦沉和唐琰的事儿上给了他合理的解释。
原来之前她会对霍彦沉敌意深重，后来对他的感情复杂的连他都看不清楚，都不过是因为，她原本并不是叶暖。
原来之前她对唐琰那般重视，不是因为他在她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是她的哥哥。
所以当一切守得云开见月明，当一切真相揭开时，像是积压在心口的石头被清除，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就是他想要的，所以想要和她好好过。
但是他能想开，叶暖却怎么也想不开。
因为他对她转变态度的时间点太敏感。
她敏感的认为他对她好是因为其他的，而他则是因为之前的误会好像因为这个身份全部揭开了。
他抱着她睡的时候，叶暖还有点僵硬。
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你不想知道原来的叶暖去哪儿了吗？”
男人的手臂被她枕在脑下，另外一只手轻轻撩着她的发丝，“不想。”
“她死了。”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己说着，“那次发了高烧，没有人重视她，也恐怕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因为一场高烧丧命的。”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把她送进沈家，这样的事儿大概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如果不把她送进沈家，也许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顾司夜手中的动作顿住，凑近她，呼吸着她发间的香，嗓音低哑，“不管怎么说，你能在我身边就好。”
叶暖没有说话。
顾司夜以为她睡着了，又给她拉了拉被子。
这件事在她心里是个坎，她度不过去，两个人就永远没有未来。
……
翌日。
顾司夜没有想到，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她。
起身，穿上衣服，连洗漱都没得及，匆匆下楼。
听到厨房有说话的声音，迈开脚步朝着厨房走过去。
柳姨将手中的粥碗放在叶暖面前，听到门口的声音抬头，笑着道，“三少醒了，过来吃早餐，今天做了皮蛋瘦肉粥，很香的。”
看到正在吃早饭的她，男人明显舒了口气。
“嗯，我先去洗漱，一会儿过来吃。”
全程，叶暖只是在吃自己的饭，看都没看他。
直到顾司夜过来，坐在叶暖的对面开始吃饭，柳姨将早餐端过来，才发现两个人的气氛好像不对。
“少夫人的胃口，好像不怎么好？怎么看起来吃的不多……”
叶暖摇摇头，“比较烫，所以吃的有点慢。”
于是柳姨看向顾司夜，“三少，今天是少夫人定期检查的日子，您别忘了陪着去。”
顾司夜还没应声，叶暖就先开口了，“不必了，他比较忙。不如柳姨陪着我去吧，您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懂得比较多，医生嘱咐起来你也好注意一下。”
顾司夜拧眉，“我不忙，我陪着你去。”
“你昨晚忙到那么晚，还不忙呐？”叶暖喝了一口粥，“柳姨可是你用了好久的人，这你还不放心吗？”
顾司夜眯了眯眸，看着对面微笑着的她，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这么多。
“我放心柳姨，但不放心你。”
叶暖撇撇嘴巴，“有柳姨跟着我，有什么好不放心我的，不还有那些保镖吗？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顾司夜没有回答她，只是问，“真的不想我陪着你去？”
“不想。”她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回答。
顾司夜看得出来，昨晚的事儿，她还在介意。
但是介意又能怎么办，他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在这件事上，看来他要保持十二分的耐心。
不然这小丫头指不定一个看不准就跑了。
她不想他陪着她去，他便也没有强求，在有些事儿上，他还是想多给她一点空间自己想清楚。
于是顾司夜看向柳姨，“柳姨，记好医生叮嘱的，回来再跟我叙述一遍。还有，不能让她离开你的眼睛，有什么事情吩咐保镖去做。”
他交代的事无巨细，柳姨赶紧应着，“好，您放心吧三少。”
叶暖吃过饭后便回了房间，想着一会儿要出门，于是找出衣服来换衣服。
刚把身上的衣服剥干净，卧室的门直接被人推开走了进来。
叶暖尖叫一声，立刻慌张的拿着床上的衣服来遮，“出去出去出去！我在换衣服！”
男人先是愣了一秒，随后勾起唇，“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