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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蒙为代表出面新的建筑公司续约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阿尔公爵的耳朵里。
沉寂的书房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阿杰尔侧身躲开公爵突然摔向他的文件夹,脸色不变的说道:“老爷,工程已经启动,现在退出的话,损失将是我们原本注资的三倍资金。”
这次砸过来的是那根年代已久的紫檀木拐棍。拐杖正好落在阿杰尔脚边处,他刚低头轻叹,阿尔公爵已暴怒道:“一通废话!我现在要的解决方法,不是提醒!”
几十年的主仆关系,阿杰尔对于公爵的暴脾气已经了若指掌。当然,也有对应的法子。
“建筑公司那边的情况我会进一步了解情况。如果真是少爷那边的人使然,必定也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目的?”公爵听了这话,不由冷哼:“他当年出这栋房子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回英国,还立了誓约绝不接受我任何的家业财产。这过了三十几年,当时的豪言壮语都成了狗屁!”
每回听到少爷的事情,老爷都气得脸色铁青。想起三十几年前那离家出走的事,阿尔杰现在都是一身冷汗。当初要不是那东方女人在各家报社和媒体做了些手脚,想必少爷到后来也不会和老爷闹得那么僵。
想想当年,按平时,少爷都是极为听从老爷的,自那个女人出现后,就频频离家,甚至最后开始忤逆老爷的意愿。
以前就听说,东方的古代君王故事,漂亮聪明的女人如狐媚,是祸水。这样看来,阿尔杰才豁然省悟到,自老爷遇见少爷的母亲之后,这一桩桩的,哪位继承人不是被东方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如今的皖少爷……
阿杰尔觉得这简直像个诅咒,如果这次并购计划也是拐走少爷的那个女人提出来的,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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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哥,你觉得我这主意是不是过分了些?”
那边英国的阿杰尔刚感叹女人的可怕时,这边当面“拐走”齐暮的曲妍清已经有些惆怅的望向了坐在沙发里看《纽约财经》的老公。
齐暮翻了一页,视线一直未离开报纸,只是淡淡的“恩”了声。
曲妍清见他还真这么觉得,一张风华绝代的脸立马皱了起来。
齐暮似乎知道她此刻的模样一般,视线不移,就随口说了句:“皱纹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和那几个小崽子!”曲妍清说着,转过头就抬手按压自己因气愤皱起的眼纹,昨天她还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的细纹越来越多了,现在倒好,他又提这事。
察觉到老婆又闹脾气,齐暮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伸手去拉曲妍清的右手:“怎么又生气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自认识齐暮以来,曲妍清都知道他从不说谎,就算有时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也只说他想说的。虽说,曲妍清在认识他的前几年一直认为这是难得优点。但毕竟女人还是喜欢听一些耳边*的小柔情的。
曲妍清侧头瞪了他一眼,那埋怨的眼神在三十多年后依旧如一汪荡漾的春水,就算她已过半百,美丽容貌上的变化却并未太多变化,只是越发丰润成熟了。甚至在某些聚会的场合里,还会收到不少男士的追求。
就好比几年前,齐蒙在家里办了一个生日派对,请了不少认识的朋友和同学。当时就有一大他一届的学长看见那日正休假的曲妍清在家后院浇花,一脸兴奋地跑到齐蒙面前就开始打探她的消息。
一开始齐蒙故意逗那学长,说曲妍清是他姐姐。那学长也真信,便缠着他要手机号码。齐蒙也觉得好玩,就对那学长说:“我姐可是结了婚的,你还要她电话吗?”
那学长起初一愣,过了半响却堆着笑,一脸自信道:“结了婚的女人才有味道,你说你给还是不给?”
齐蒙傻眼,刚要竖着大拇指夸赞他“有眼光、好魄力”,身后就听见父亲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给他家里的。”
倏地,齐蒙只觉背脊一凉,一只手就如同恶魔的爪子一样搭在了他的肩头。他尴尬的回头一笑,就喊了声:“爸,您不是去瑞士出差了吗?这么早就回来啦?”
这时,窗外的阳光西斜,齐暮正好站在落地窗帘的暗影里,齐蒙侧身看着他,隐约只看见了一只深邃的水褐色眼睛,冷的几乎渗出了冰渣子。
他说:“我再不早点回来,你把你妈卖了,难道事后还得帮你数钱?”
齐蒙僵硬了两秒后,咚的一声就跪在了他爸面前,抱着他大腿认错:“爸,我错了!”
那学长看见眼前一幕,简直无法相信,惊的一张嘴能塞两熟鸡蛋。
这天以后,所有派对都禁止在家里举办。而那学长也从此消失在齐蒙的朋友名单之中……
也难怪曲妍清不高兴,毕竟她为的是他们家老二的终身大事,齐暮不夸夸她睿智就算了,反而真承认她做的过分。
齐暮见她瞪自己,浅薄的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意,拉着她就环住了她的肩头:“
就算过分,我不也站在你这边吗?别怄气了。”
“我就怄气了!我更年期不行啊!”
曲妍清闹脾气的嘟囔了句,就被齐暮勾到怀里,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她的额头,就如同年轻时那般,温柔而宠溺。都说夫妻时间长了,亲密的举动也就变得少了,但齐暮与曲妍清却依然如初,有时候都让晚辈看得嫉妒。
说来,这招可是齐暮对付曲妍清的必杀技,可谓是百试不爽。都说女人小心思多,可其实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也就是想让人疼爱。
见曲妍清也不气了,齐暮才对她说:“我是担心你,父亲本就易记仇,三十几年前的事还耿耿于怀了,你又来捅他篓子。我知道你是想帮老二,可当初不也答应的好好的,说是孩子里得有个继承他未来的家业吗?”
齐暮说的没错,要不是为了弥补阿尔公爵,答应由他来教育孩子,估计如今她就不能与齐暮结婚同住,幸福的生活三十几年。何况,她带走齐暮对公爵挺抱歉的,毕竟阿尔世家就他一根独苗,于情于理,她也是那个拆散了他们父子的罪魁祸首。
说实在的,曲妍清答应的快,后悔的也快。齐川和齐皖到六岁的时候就送去了英国,两个人是在那边读完小学才回来。后来的十年间,他们假期也都会去公爵那报到。直到某一次无意间,曲妍清发现了齐皖身上的淤青才恍然。她为了自己的幸福,把他们的儿子给卖了!
也好在老三当时有心病,老四又出生的晚,所以也就避开了去公爵府的时机。
直到现在,曲妍清都特觉得自己挺对不住齐川和齐皖两兄弟的,尤其是齐皖,原本性子就桀骜、喜欢自由,这把他丢到约束严苛的公爵府,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后来,齐皖高中毕业就去巴黎学了绘画和摄影。当初公爵是一百个不答应的,他希望齐皖能像齐川那样去学习金融,或者理科学类。偏偏齐皖就选了最不管事的艺术类。
公爵一看他这样,就停止了对他所有的资助,甚至还打电话来警告齐暮,不得进行干涉。说是不让他吃点苦头,就不会回头是岸。
其实,齐皖这孩子高中以后都是靠的自己。起初的几年里,齐皖的摄影作品在圈内一直没有任何起色,就连拿去参加比赛连复赛都入不了。主要原因并不是他照的不好,没有天赋,而是私底下因为阿尔公爵找人做了手脚。
曲妍清一直都有暗地里给齐皖汇生活费,可,齐皖却不要,他说:“我都十八了,还让老妈赞助岂不是太让人笑话。”
当时,曲妍清在电话里就哭了,她觉得自己特自私。那头,齐皖听见她抽着鼻子,就无奈的笑着安慰:“妈,怎么哭了?儿子我在外面挺自由的,比在公爵府好。”
曲妍清一听就哭的更厉害了:“我心里膈应,当初是真后悔把你们给送到公爵府……”
“有什么膈应的,你那时候不也是为了我爸吗?要是你不和我爸结婚,哪来的我们四兄弟。”
话语里,齐皖口吻轻松,像是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她想了会儿,才喟叹:“你太执拗,你爸说了,能顺着老爷子就顺着,他吃软不吃硬。你要是想一直做摄影,他也会给你一条出路的。”
“是,老爷子说了,摄影也就是个业余爱好。”齐皖说着,笑了笑。曲妍清听着心里一颤,也不知道此刻电话那头儿子是以怎样的表情笑出声的。
过了没多久,齐皖的摄影作品就像是春季晨雾中崛地而起的竹笋,露出了尖角。在世界上最具权威,并享有摄影界奥斯卡之称的“荷赛”上获得了自然类单幅一等奖。
一时间,齐皖在界内声名大噪,成了那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然而,也在这之后,曲妍清无意看见一则八卦头条,题名是“时尚魔女艾莉·丹娜·蒙特尔与超级男模凯特·托马分手,密会摄影界新人。”下面附上一张看不太清晰的偷拍彩图,一身段凹凸有致的卷发性感混血美女在某知名酒吧的玻璃门外与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国男子亲密相拥。
就算只拍了个模糊侧面,曲妍清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儿子。她不免觉得奇怪,老二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位女友。于是打电话问他,那边齐皖过了好会儿才接起。
“小皖,你上杂志了,可惜没照到俊俏的正面。”曲妍清原本只是想逗逗他。
齐皖也如往常一般配合她的玩笑:“是挺可惜的,我还想说那狗仔能把我拍的更帅点了,也给老爷子长点面子。”
曲妍清原本还带着笑,听提起了公爵,右眼皮一跳,就问:“这和老爷子什么关系?”
齐皖顿了一下,语气有点懒洋洋的:“妈,没什么,就是想通了。”
说完,电话就断了。后来,曲妍清才到齐暮那里打听到,原来那时尚魔女是某位*官的长孙女,老爷子一直有意撮合她和齐川。只是她从小和齐皖认识……至于两人怎么传出了绯闻,想必是做给老爷子看的。
曲妍清这才知道,齐皖渐渐向公爵妥协了。
回忆起当年的零零总总,曲妍清不免低叹。她抬眼看身边的丈夫,说:“小皖平时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可我心里明白,他是四兄弟里过得最不舒坦的。以前我帮不了他,现在起码也得为他搏一搏,就算公爵恨死我了,我也不能让小皖再次失望。”
知道她心里一直担心老二,齐暮也只能默默支持。
就算筹码是他现在所有的财产,为了博妻子一笑,那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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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齐蒙下午都会过来一趟,每次来都会给辛菲带不同的英国茶点,各色美观造型的蛋糕、三明治让人看了都不忍心下口。
在对待女孩子方面,齐蒙虽然没有他二哥能干,倒是也挺能融会贯通、吸取长处的。专挑女孩子喜欢的送,就好比现在,见二嫂每天呆在医院无聊,便精心挑选了美味好吃的糕点来逗她开心。
“别看着了,快吃啊。”
齐蒙瞧着辛菲一直望着手里的慕斯蛋糕发呆许久,不免有些急了,以为她是心疼漂亮的蛋糕吃口里就没了,又说:“吃完了明天我再给你买。”
辛菲茫然抬头,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看了看他,又瞅了瞅手里精美的蛋糕,问:“你明天还会给我买吗?”
“当然,只要是你想吃的,我上山下海也给你弄来!”说着,齐蒙就笑了,他觉得自己这二嫂简直像个孩子,还得哄着。
见齐蒙咧着嘴角,露出那一排白白的整齐牙齿,衬着冬日洒进来的阳光,温暖又帅气。一时间,她竟有些恍惚,似乎看着他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眉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一听这话,齐蒙就更乐了:“你是我二嫂啊。”
这称呼隐隐的有些奇怪,辛菲皱了皱眉,将手里的蛋糕放回了床头柜上:“我又没结婚,怎么可能是你二嫂。”
顿时,齐蒙的笑僵在了脸上,过了五秒,他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对辛菲说:“这个……二哥让我这么叫的,你不喜欢这个称呼?”话语里故意将责任推给了齐皖。
辛菲见面前的俊朗少年眼巴巴看着自己,不好为难他:“也不是,只是我不认识你二哥,那就更不可能是你二嫂了。”说完,她又想了想,脑袋微微侧着瞅他:“对了,你来看我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