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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能让你得逞!”林度心中决然,可是晶顶距地面百米之高,阔大无比,没有一丝借力之所,铁尸盘踞其上,云雾缭绕也不知身在何方,林度焦急之中,只觉得致命的危机正一点点逼近,自己竟没有一丝办法,心中犹如火炙一般焦躁不安。
“该如何是好?”林度搜断盘肠,都觉得已经陷入必死的局面之中,不由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忽然,眼睛落在冲天而起的地灵气柱之上,一个疯狂的计划渐渐的在脑海成形,嘴角一挑,一抹森然的笑意顿时涌现而出。
带着这抹冷笑,林度快步奔于屋角,将锦衣少年抱起放在屋外台阶之下,再次来到地灵气喷涌的气柱之前,回头望了一眼昏睡的李赛儿轻声道:“赛儿,既然你已经做出抉择,是生是死我们便共同聆听老天的裁决吧!
目光收回,少年仰目朝天,哈哈大笑道:“狗东西,既然你这么爱吸,小爷便给你加点作料吧!”
疯狂的笑意中,少年指尖在戒指上一抹,数十枚金色的圆球全部浮现,手掌宛若蝴蝶穿花,转瞬便是用绸带将圆球紧紧地缠在一起,随着疯狂的眼神,右臂抡起,狠狠地将这恐怖的集束灵暴雷抛入气柱之中,几乎就在同时,身子一折,拿出吃奶的劲全力奔出,到得屋外,把那锦衣少年抄入怀中。
而此刻,恐怖的灵暴雷也恰恰达到晶顶,伴随着少年决然的一声怒喝“爆!”
晶顶在炽烈的火云中猛地一震,几十枚灵爆雷产生的当量直可搬山卸岭,晶顶瞬间龟裂,苍穹塌陷,巨石宛如雨点一般刷刷直落,漫天的烟尘中,那铁尸本来正在惬意的吸纳能量,就在爆炸的一瞬,眼中的惊恐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炙热无比的气浪席卷而过,转瞬便把他焚烧的皮肉皆无,一具凄惨的黑骨,背对蓝天,阳光炙热的倾洒在身上,浑身黑烟滚滚,嚯嚯哀鸣中,更觉得亡魂皆冒,身子急冲而下,瞧见那少年负着二人顶着硕大的椁盖,在漫天石雨中,险象环生的一头钻入原本属于自己的铜椁,被狂卷的烟尘一口吞入!
“该死的少年,遇见你,本魁爷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铁尸憋屈的想到,从巨石的缝隙中溜入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自在兀自在怔怔发呆,忽觉得地动山摇,反应速度简直比那兔子还快,一把抱起还有一口气的老乞丐,直接冲向坳部的边缘,回头一看,数步之后,烟尘翻卷竟然顷刻间变成宛若斧劈而开的无底悬崖,心中后怕,不由得破口大骂。
“呔!你那狗东西,骂个什么鸟,小心大爷撕烂你那臭嘴!”安自在心情本就不好,听得有人骂自己更是暴跳如雷,正待张嘴,看见近旁不远处的两名玄甲军目光如刀,眼中泪花点点,转瞬没了脾气,嘀咕了几句,一屁股坐将在地,将目光投掷在漫天翻滚的黄龙之中,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下方的十数名玄甲军本在和恐怖的尸魁苦战,饶是他们实力绝伦,手段繁复,可尸魁悍不畏死,宛若杀不绝一般,苦战良久,已有五名队友受到重创,万般无奈之际,洞中骤然一震,竟将他们掀翻在地,前方的空间在轰隆声中猛然塌陷而下,待那烟雾散尽,他们惊魂甫定,刚从地上爬起,炙热的阳光便是舒适无比的照射进来,在晶石上反射下,将他们所在的这半个空间照的宛若白昼,原本凶悍的尸魁在阳光的包裹中,纷纷惊惧哀嚎,匍匐在地,片刻之后,便是化为一滩黑水,又见角落之中,白骨堆积如山,也不知多少性命丧命此间,心中又是愤恨无比。
不过转瞬之间,这些玄甲军神情猛的亢奋了起来,派人将那五名重伤战友送出,又是向着塌陷的区域搜索了起来。
林度躺在宽大的铜椁中,闻得外边巨石呼啸而下,砸的铜椁砰砰作响,只觉得头晕脑胀,耳鸣不已,待巨响渐渐平息,想到自己三人或许是被埋于万吨巨石之中,已是天地无门,心中不由得连连泛苦。
不过他本就经历苦难颇多,加之又是性子洒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放弃之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铜椁中,见空气还在缓缓流动,没有窒息而死之虞,顿时心胸放开,眼睛一闭,陷入修炼之中。
与铁尸对攻之际,原本爆涌的灵力已然消耗了一部分,犹是如此,此刻的丹田也是撑到了极限,林度缓慢催动功诀将灵力导入经脉,不断的洗刷淬炼,灵力渐渐变得精纯无比,气旋疯狂的旋转,在林度不敢置信中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竟然如此轻易的踏入了孕灵境九重的行列。
“一日之间竟然跨越了两个境界!”林度一声苦笑,想起前番屡屡生死一线的凶险遭遇,竟然不知怎么评价此行的遭遇。
人生就是这样,机遇与风险并驾齐驱,若没有林度的九死一生,又哪来的这一日两境的跨越呢。
林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睁着眸子,只觉得两边的身子皆是酥软无比,也记不清处那边是李赛儿,心中不由得嘀咕道:“你个大老爷们,怎么长的跟个娘们似的,一点肌肉也无,害得我如此难辨!”
心中想到,双手不由得往两边摸索了起来,只觉得两边身子触手皆是嫩滑无比,手感极佳,竟然都不想收回手来!
“嘤、嘤!”两边同时响起一声娇呼,林度惶急中慌忙收手,身子僵直,再不敢动上分毫,只是两侧的大腿之上,同时一阵剧痛传来。
“叫你还敢乱摸!”两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呼道。
林度理亏在先,虽是剧痛无比,却也不敢叫出声来,口中倒抽着凉气,将疼痛忍下,心中却是腹诽:“怎么一个臭小子也和个女人似的,如此死命拧人!”
“度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也不出声!”李赛儿在黑暗中满脸羞红,心中恼道这林度怎么也是毛手毛脚,如此不堪,不过见半晌无语,心中又是担心了起来,开口问道。
“哦,我没事,我...我是在想逃出去的法子呢?”林度含糊应道,却是引起旁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看是想占便宜,被抓了个现行,不好意思说话才对吧?”笑声甫定,悦耳的声音便是挖苦道。
“咦,你是谁?”林度耳根绯红烫的难受,正不知如何作答,李赛儿却是声音虚弱的问道。
黑暗之中,又是陷入一阵沉默,半晌那好听的声音方才带着一丝落寞的响起:“就当我是在此间和你们共同等死之人可好!”
李赛儿微微一鄂,心知既然别人不愿说,追问也是无用,又开口道:“度哥哥,我们现在身处何处!”
林度苦笑一声,倒也没有隐瞒道:“和她说得差不多了,在铁尸的铜椁之中,怕是难以出去了!”
“哦!”李赛儿含糊的应道,语气中倒也没有多少伤感,这一路行来,皆是在刀锋边缘游走,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将那玉手紧紧的扣在林度的手上,再也不想松开。
三人皆不说话,椁中登时陷入一片死寂,锦衣少年见二人皆不言语,直闷得全身难受,半晌终是鼓足勇气道:“这般闷死也太过憋屈,不如我们讲讲自己的故事吧,谁大谁先来,我十五,你们呢?”
林度本不想答言,却忍不住那锦衣少年在耳畔连番催促,开口说道:“我快十六了!”
李赛儿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也罢,此间我最大,反正在此呆着也是无聊,你们想听我便说说吧!”
李赛儿说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待那呼吸变得平稳,方才悠悠开口道:“打我记事起,我和哥哥父亲便是生活在普济镇了,我们打小没娘,父亲也从不允许我们问娘,记得有一次哥哥问起娘亲,父亲便是将哥哥一顿暴打,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提起娘亲之事,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不开心,不管是旋风佣兵团猎到高阶妖兽也好,还是和弟兄们吃酒也罢,他总是板着一副面孔,父亲的笑,只留在他的房间,好几次我路过父亲的屋前,听他笑得好开心,好开心,那时我年纪很小,心中却是在想,父亲这是怎么了,看着他一双乖巧懂事的儿女不笑,一个人在房间里傻笑什么呢?有一次我再也奈不住心中的好奇,端起凳子,趴在窗前,看着父亲跪在一副金光闪闪的盔甲面前,手指滑过,眼神和动作简直是温柔到了极点,父亲哈哈笑着,不过眼中,却是热泪横流,嘴中还含糊的念叨着什么战王、战王什么的......”
“等等!”李赛儿正说到动情之处,却是被锦衣少年打断问道:“你还记得,那铠甲的帽檐是镶得什么边么!”
李赛儿微微皱眉,想了片刻方才答道:“好像镶得是银边,怎么了!”
“甲首!怎么可能?”那锦衣少年口中含糊的自言自语道,听了片刻又追问道:“你父亲实力如何,应该极为厉害吧!”
李赛儿在黑暗中摇了摇头道:“父亲的实力大概在灵武境巅峰吧!不过到有一次,普济镇的第一高手,暴风佣兵团的团长胡烈前来找茬,不知怎么的父亲却是将灵玄境中期的他轰成了重伤,胡烈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敢来我们旋风佣兵团惹事,不过那次之后,父亲可是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才恢复过来哩!”
李赛儿娓娓说道,语气中竟在不经意之间缭绕上了淡淡的自豪之意,又听那锦衣少年问道:“你父亲从小如此冷待你们,你们恨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