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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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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凌乱刺耳,司幽唇角微扬,“哼——!无知的凡人!”。来到这奇怪地方一年多了,虽勉强适应了,司幽却还是不能理解这里的凡人。

    为何凡人一样都上天入地了,还那么无知,那么喜欢凑热闹。司幽不解地望着郑晓渝,郑晓渝觉得男人眼神很奇怪,却又不知男人在想什么。

    司幽微微摇头,地上如死人般趴着的护士突然“啊!”了一声,缓缓撑起了身子,司幽优雅地蹲了下去,他看了看裤脚,指着上面一半鞋印,问将将翻身过来傻傻看着他的护士:“你们这里的凡人,都那么不礼貌吗?”,护士又“啊”了一声,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仿佛被吓痴了一般。

    “哎!”司幽叹息一声,病房门“啪”一下关上。

    门突然关上了,郑晓渝觉得奇怪,潜意识冲窗外望去,窗外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郑晓渝却很疑惑,她仿佛看到了商场里的模特。

    外面太静了,静得甚至有些可怕,仿佛刚才那些脚步声,都是幻听一般。郑晓渝有些害怕了,她觉得一定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时空哪会静止?

    可如果是梦,哪有梦境会这样真实?郑晓渝看着缓缓站起来的男人,那一刻,她确定男人不是邱亦泽,她甚至觉得,男人都不是个人类。

    他是什么呢?郑晓渝说不上来,却不太害怕。虽不太害怕,但他走向她的时候,她还是往后缩了缩。

    “女娃妹妹,终于找到你了!”郑晓渝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扑上来抱住了她,她感到了不适,想要挣脱,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女娃?郑晓渝喜欢看《山海经》,女娃她再熟悉不过了,便更难以置信了。她觉得这一定是梦,她闭上眼,嘴里不停地念着:“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男人松开了她,她感觉梦醒了,睁眼却发现男人还在,又一次闭上了眼,嘴里继续念着:“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司幽很失落。他抱着女人之时,发现这是个凡人。半月前他在路边摊八卦杂志上看到女娃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他拿起杂志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封面上的人就是女娃,便盾着杂志说那场世纪婚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却发现这个女娃,不过是个长得像的凡人。

    “难道来到这里的,便只有我?这样想的时候,司幽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天神才有的力量。

    “会是谁呢?”司幽不想惊动力量的来源,他知道那股力量在监视他,只能装作毫无察觉。

    司幽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女人依旧闭眼念叨,他一挥手,女人便晕了过去。

    司幽装作丝毫没发现那股力量,起身绕过病床,然后缓缓走向一面墙,穿墙而过踏入虚空时,司幽一跃而起腾空而去。

    这一幕,藏在窗外的帝湮,看得一清二楚。虽一清二楚,他还是不放心,凝神寻了一遍,没发现丝毫天神的力量,他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就在他走到病床前的时候,一股紫色的力量自墙外刹那而入,帝湮一闪出了病房,紫色的力量跟了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摔到了地上,落地后化作一男人。

    男人正是刚刚离去的司幽。他一瞬便立起来,小心地走到门边,有些怒地冲着门外空气,妩媚地骂道:“暗布结界算什么本事?”,半响没回应,司幽唇角挂起了邪魅的笑:“好侄子,躲起来算什么,有种出来和舅舅单挑啊!”

    半响还是没回应,司幽皱起了眉,他向前迈出半步,顿了顿,又迈出一大步,然后大步走出了病房。

    走到过道上的时候,司幽停住了脚步,他望着空空的过道尽头,邪魅道:“果还是这鬼习性,见了面撒腿就跑!”

    话音落下之时,司幽想起了往昔。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帝湮不想见他和女娃,每每遇见了便这样偷布结界拦住他们,然后溜之大吉。

    都几万年了,还那么小气。司幽不知道,于他是过了几万年,可于帝湮,不过刚刚过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之于不老不死的天神来说,不过如人类过了一两天,哪能不计较那些郁闷的往事?

    帝湮并不是小气,他不见司幽,除了还计较往事外,还因他察觉了红莲的气息,布结界一是为了保护司幽,二是不想红莲看到郑晓渝——那个和女娃长得一般无二的姑娘。

    他不想神秘人发现知道郑晓渝的存在,更不想神秘人像派红莲监视自己一样,把郑晓渝监视起来。殊不知“神秘人”三个字除了神秘的人这个意思外,还是隐藏太多的人的意思。这个监视他的隐藏了太多的人,和他一样了解往昔,更掌控着当下,还洞悉着未来。

    醒来的时候,郑晓渝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护士一样记不得。当邱亦泽又一次站在病房里的时候,郑晓渝正靠在病床上忘我地写日记。

    邱亦泽不想打扰她,便傻傻站在一旁。

    “2013年——?”那时候,郑晓渝记不得几月几号,很多时候只能在日记本上写个年份。

    “……这些日子,看苏亦然当初送我的《山海经》时,我时常会想起他,便偶尔花他给我留下钱,雇‘临时工’乘主治医生数钞票的时候将我从医院偷出来,带到他的别墅看看。

    由于花死人的钞票用不着手软,偶尔也会到庙里添置些香油钱,以表我甚是慈善。

    虽然我知道这些钱的大部分都用在了花天酒地歌舞升平里,但终究花在我们女人身上的,作为一个女人,我不得不多为我们女人着想。

    于是我常常一出手便是好几千,着实令那油头粉面的“佛弟子”们暗爽了一把。

    但以‘偷人’的方式逃出国际正规医院的举动,却常常被那些拿了钱正在办公室数钞票却还以‘白衣天使’自居的‘正常人士’认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屡教不改造成管理混乱的‘非常人’行为,也被一些‘非常人’的家属误认为是节省医疗费用的投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