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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露说完,柴素锦转身而去。..
两个黑衣人苏武、苏业还要去追。
阮青挡住两人去路,冷冷一笑,“凭你们两个人的能力,还想同整个安国侯府作对么?”
两人脚步一顿。
阮青冷笑离开。
柴素锦刚行出这院子,却恰撞在一个徘徊于院子外头的人身上。
那人惊叫一声,跳开两步。
柴素锦也退了一步,吸气站定。
她适才走的有些快了,不防备这里还有个人在。
那人惊叫站稳之后,打量她一眼,又立时叫道:“这才多长时候不见,表妹你怎么又漂亮了?”
柴素锦愕然抬头。
“表妹不会不认得我了吧?我可是没怎么变样子呀?”那人语气夸张的说道。
柴素锦微微眯了眯眼,借着远处的灯光细看,“四表哥?”
眼前此人,却是宋州纪二老爷家中的嫡长子。纪四郎,纪博采。
“四表哥什么时候来了京城了?”柴素锦福身行礼道。
纪博采连忙还礼,抬手挠了挠后脑,爽朗一笑,“你们离开宋州以后,我爹的身体就好了,再也没有犯病,我在家呆不住,和他吵了一架就出来了,四处晃荡了一些时候。来到京城不过月余。”
“能在大舅舅家中遇见哥哥,还真是缘分。”柴素锦说道,“不过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当回去了,改日再同表哥叙旧。”
“别呀!”纪博采连忙摆手,挡住了柴素锦的去路。
阮青恰从后头追上,见状立即上前,“什么人?胆敢拦路?”
他上前就是一脚。
纪博采反应极快,向后一跃的同时,双手握住他的脚往前一带。
阮青被带的下盘不稳,立时向前跌去。
纪博采猛的松手,阮青旋身而起,又出一脚。
眨眼的功夫,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好些招。
“阮青停下,那是我表哥!”柴素锦连忙说道。
阮青这才后退收手。
纪博采嘿嘿一笑,“功夫也不怎么样嘛,就敢先动手?”
阮青瞪他一眼,碍于柴素锦在,没有还口。
“表妹别急着走,我有些话想要好好问问表妹呢!”纪博采转向柴素锦说道。
“表哥有什么话,咱们改日再说吧?”柴素锦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今日不甚有心情。”
纪博采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她身后的院子,“没有心情?那更得现在说了,因为我要问的,就是你同瑄哥儿的事儿啊?”
纪博采请柴素锦来到小花厅中,屏退了伺候之人,亲自为她端上一碗茶汤。
“表妹坐下。慢慢喝,咱们也慢慢说。莫着急!”
柴素锦无奈的轻笑点头,“多谢表哥,表哥要问什么?”
纪博采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听瑄哥儿说,表妹你撞了邪,遇上了脏东西然后亲疏不分的和他闹了矛盾。他想同你和好,不得不用些非同寻常的办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柴素锦闻言,垂眸看着茶汤,但目光似乎又并没有真的落在茶汤上。
半晌。两人之间都是一片安静。
“很难开口么?”纪博采问道。
柴素锦摇了摇头,“倒也不难说,只是很难叫人相信罢了。”柴素锦笑了笑。
“信不信,也要表妹你说出来了,我听了。才能知道呀?表哥我虽然书读的不算多,可这些年,跑过的地方却不少,所见所经历过的事情更是千奇百怪。所以表妹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放心大胆的说。”纪博采说道。“瑄哥儿的话,我是不信的,我瞧着表妹你并没有什么不同嘛,只是比上次见面更加美艳动人!”
柴素锦垂眸一笑,“其实瑄哥儿的话。也并非全然不对。我的确不是以前的柴妧妧了。”
纪博采眉头微凝,更认真的看着她,也更专注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却并不是在离开宋州以后,而是在更早,在我母亲撞死街头之前的几天。”柴素锦缓缓说道,“以前的柴妧妧被人推下船,落入水中,溺水而亡。而醒过来的,是被人投毒害死的柴素锦。”
纪博采面上一愣,“柴素锦”
“是,就是柴氏皇室的大公主,柴氏素锦。”柴素锦微笑说道。
“那个素有仁爱之德,并爱好医术的公主?”纪博采惊愕道。
柴素锦点了点头。
纪博采皱着眉头,愣了半晌,忽然了悟的深深点头,“难怪难怪”
“表哥信了?”柴素锦挑眉。
纪博采抬头看她,“为何不信?当初我去方城打听关于你们的事情,便听说,你是突然之间性情大变。都说你是因为家门不幸,而突发变故。是被命运逼出来的。患难能改变人的性情,我信。但患难能叫一个曾经从来没有展露过医术的人,突然之间成为超乎寻常的神医这,我还真难相信。”
柴素锦笑了笑,“表哥这是在夸赞我?”
纪博采摇头,想了片刻。半开玩笑的语气道:“如今的表妹岂会需要我的夸赞。我想请教,如今表妹是柴素锦,还是柴妧妧?”
柴素锦抬眸看他。
纪博采眼睛里亮亮的,十分有光彩,他面庞有些黑。但因这一双光彩夺目的眼睛,显得整个人都灵动好看起来。
“我先是柴妧妧,也同样背负柴素锦的使命。”她说道。
纪博采重重点头,“好,有这话,我就知道,你仍旧是我表妹。”
“是,表哥。”柴素锦连忙起身,郑重的向他见礼。
纪博采也起身还礼,“多谢表妹的信任。以及如此坦诚相告。”
柴素锦摇了摇头,“是我当谢表哥,听了这一切之后,还能如此待我,愿意认我这个表妹。”
“我认识的柴妧妧,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呀!”纪博采笑着说道,“就是眼前这个。”
柴素锦垂眸,眼中有些黯然。
“别难过,瑄哥儿他毕竟年纪小,一时想不明白,做些糊涂事,也是有的。慢慢自然会想明白的,我也会找机会劝劝他。”纪博采安慰她道。
“那多谢表哥了。”柴素锦叹了口气。
纪博采摆了摆手,“听闻你如今同安国侯走得很近?哦。你瞧我又忘了,你同他还有前世未尽的缘分呢?你说自己前世乃是被人害死,和他可有关系?”
听闻了自己的身世,就能如此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这般提醒关切自己。
柴素锦不由有些被前言这个面庞有些黑,看起来粗狂大大咧咧的表哥给感动了,“前世之死,和他无关。乃是虞震德一手所为。”
纪博采皱眉点了点头,“我虽然是江湖人士,对朝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多少有些了解。如今的皇帝,昔日乃是你的师父吧?他和安国侯联合,造了柴家的反,虽然没有杀害了柴家的皇帝太子,却是逼得先帝自缢而亡,听闻太子也疯了。这”
柴素锦点点头,“我知道,一笔一笔,都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面色微凝。
“那你在安国侯府上,是出于自愿?还是受人胁迫?”纪博采立即问道。
柴素锦扯了扯嘴角,“一半自愿,一半不得已而为之。安国侯同虞震德已经闹翻,纵然他们以前关系密切。”
纪博采连忙点头,“可以理解,对于权利倾轧之中的人而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相悖的时候,那就翻脸成仇。”
柴素锦很高兴跟纪博采说话如此的轻松,她的意思,他都能瞬间明白,好似他们之间有种莫名的默契。
倘若是她同瑄哥儿说话的时候,也能这样,该有多好?
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对瑄哥儿隐瞒那么多,以至于两个人从亲密无间。一直走到了今日地步?
“安国侯被虞震德打伤,如今我在为他治伤。待他好了,再做打算。”柴素锦说道。
纪博采点了点头,忽而又道,“听瑄哥儿说,你在筹谋着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