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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真实故事改编
2个月后
新的科室是妇产科,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入冬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跟着老师进顺产的产房,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推着一个年轻妈妈进入产房,我和另一个护士合力将她扶到产床上。
躺下后因为阵痛和害怕她不停喊叫。
出于同理心,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呜哇..哇...哇...”
一声啼哭,产妇虚弱的瘫软在床上,全身大汗淋漓。
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孩子原来这么痛苦,尤其过后我才发现手背上被抓出了一条条血印子。
不等我继续感叹,老师抱着号啕大哭的婴儿放在一个台子上。
用消毒后的包被,轻轻擦拭婴儿身上的胎粪,羊水之类的脏污。
再用仪器吸了下鼻子和嘴巴里后,确认孩子手脚,性别之类器官正常,就包好让我抱给妈妈确认。
产妇虚弱的看了眼笑着说谢谢,接着老师让我抱出去给家属。
看着怀里皱巴巴,小小的一只,我的心情也变得激动,抱着的手都不自觉温柔起来,生怕弄疼了他。
当我抱着出去,孩子爸爸和奶奶过来第一句就是问性别。
听我说是儿子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奶奶更是夸张的双手合十感谢上苍垂怜,好一会儿才接过了孩子去病房。
我们这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我妈怀我的时候因为不知情,生病吃了药,原本她是想打掉的。
可我奶奶认为头胎一定是男孩,非要我妈生。而出来是女孩后,我奶奶改为埋怨吃药了还生什么..
所以我很讨厌重男轻女的家庭。
产妇的妈妈一脸担忧的过来问女儿情况,我让她在外面等下,马上就出来了,她才放下心。
当天下午男方家就送来了很多水果,红鸡蛋到护士站,老师们习以为常不断说着恭喜和祝福的话。
下午跟老师去手术室看剖腹产,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低智儿的女生,看着只有20几岁。
而她的肚子不是很大,老师说她只有8个月早产,家属要求剖腹产。
听说这对夫妻之前在新县的中医院养胎,县里条件不好才转到我们这里来剖腹产。
麻醉前后她都一直傻傻的笑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随着手术刀划破肚皮,一层又一层的划开脂肪,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里面黑乎乎的,有东西在蠕动。
不多时医生用力拉出了一个瘦小的女婴,整体就比老鼠的幼崽大一些。
随着拍打脚掌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弱的哭声。
这次老师抱着孩子带我出去给家属。
门打开的时候只有一个看上去40多岁的黑瘦男人站在门口,一看就是地道的农民。
他看见我们出来,第一句问的也是性别,告知是女儿后,也不伸手接。
反而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袋子,直接问了一句:可以扔在医院门口吗?
“你要扔扔远点,门口不让扔!”
老师似乎习惯了,言语间很是不满。
我呆愣的看着那个男人不情不愿的抱走孩子,其他一句话都没问过。
我问老师这孩子真的会被丢掉吗?
“你只是护士,不是警察,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管的,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老师满脸无奈的跟我说完就回去手术室。
我沉思了下也跟着回手术室坐着。
医生这边缝合不顺利,回来就看到她不停的在产妇肚子里摸来摸去,嘀咕着少了块纱布…
我看着产妇从笑嘻嘻的表情变得不耐烦,想起身离开,可动不了,很着急的样子。
突然她一用力,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医生让她不要用力,马上就好了。
接着跟老师互相看了一眼就把内脏塞进去直接缝合了。
之后我跟着送她回病房的时候,就看到顺产的年轻妈妈一家子围着她嘘寒问暖,画面温馨。
而低智儿的产妇孤零零的在床上打着吊针。
无奈感叹虽然都是妈妈,可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下班路过房间时,瞅见里面并没开灯,两个产妇应该都在睡觉。
低智儿产妇旁边多了一个白发老奶奶弓着背坐在旁边,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不觉松口气,还好终于有人来照顾她了。
第二天我刚到护士站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了打砸的声音,护士站上晚班的实习生红着眼睛在角落瑟瑟发抖。
听老师们说,剖腹产的女生,昨天半夜突然去世了,她老公带了好几个亲戚,抱着孩子一大早就来闹。
“不就是给的钱嫌少,昨天他还嫌弃是女儿,听说要扔了孩子,这会儿来闹的凶...我看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嘴唇都紫了,指不定扔了又给捡回来的!”
年纪较大的护士一脸不耐烦的说着。
“就是,我们算尽责了,那女的生孩子以来,没一个人陪护,我们还时不时去看看...谁能知道她大半夜自己爬起来上厕所,结果不小心 摔倒头撞了墙才…”
昨晚值夜班的护士也一脸烦躁的说着。
“好了!这就是个意外,没必要多说什么,人都没了…”
带我的老师一脸严肃的打断 她们接着谈论。
我默默走到角落,伸手拍了下受惊过度的实习生,她很明显的颤抖更厉害了,抬头看着我时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扶你进去休息下吧”
见她这样,我拉着她往休息室走。
“我…我看到了,那个女生…她…她…”
我刚扶着她坐在休息室的床边,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结结巴巴的说着。
“我给你倒杯水,你别急,慢慢说。”
我说着就站起来。
她拉着我的手猛的一紧,往下一拉,我差点摔倒,惯性弯腰刚好直视她的眼睛。
眼看着她的瞳孔不断收缩后,失去意识般灰蒙蒙的不动了。
突然毫无预兆凭空滴落一滴黑色的液体在她眼珠上,她却眨都不眨一下。
一股熟悉的羊水混合着血腥,臭水沟的恶臭味冲进我的鼻腔。
我下意识整个人后退,却没有带动她,她跟定住了一样,松开的手保持着抓我的姿势不动。
退后让我的视线变广,视线上移,就见她的头上赫然出现一个通体青灰的婴儿趴在上面!
黑色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白色的点像眼珠一样盯着实习生。
它正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吮,手指破皮了却浑然不觉,黑色的液体就是它手指流出来的血..
一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实习生眼珠上,就像实习生睁大的眼睛在流黑泪..
一直安静的黑曜石戒指突然微微震动,似乎是饿了很久的人,想要出来觅食般。
“小宝贝~你乖,不要动哈,让姐姐我摸一下~”
我扯着嘴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人畜无害,一边慢慢伸出戴戒指的食指,打算摸一下试试..
随着手指越来越接近,鬼婴的白色瞳孔,瞬间上移盯着我,眼里带着诡异的好奇。
我吓得一怔,但还是鼓足勇气继续接近,这次却很难再前进。
有东西在阻碍我!
见状,它觉得好玩般,拿出嘴里的手指朝我努力的伸过来,歪头咧开嘴像在笑,只是张开的嘴里漆黑一片,还有淡淡阴气从里面飘散出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一双散发着浓重阴气的干枯手,凭空出现一把抱住鬼婴,穿过墙不见了。
黑耀也瞬间安静,而我使出全力的手失去阻碍,笔直的戳到了实习生的额头。
她被我戳的差点头撞墙,眼神瞬间清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再她脸上的黑血全都不见了,脸色也看上去好多了。
“额,你没事儿吧,我刚看你头上有个蚊子…”
我尴尬的收回手,眼睛往其他地方瞅。
“额,我没事,谢,谢谢”
她摸着头,一脸疑惑但还是感激出声。
“对了,你刚想说啥?”
这她都信,还是单纯,我赶紧转移话题。
“没…什么。就昨晚那个产妇,半夜3点我看到她一直侧着头对床边自言自语,手不停摸着怀里的空气,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还笑嘻嘻的,但是,但是她旁边没有人…”
她回忆着昨晚,面露痛苦的说着。
“昨天我下班前不是有个老奶奶在陪护,她不在吗?”
我好奇的问着。
“老奶奶?没有啊,上中班的老师说产妇一直一个人,还让我多照顾一下的…”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瞬间我就懂了,随意安慰了下她就出去了。
刚出来就听到医生和那个男的说孩子情况不对,要求先检查孩子,旁边还站着几个警察要求他配合。
而男人神情闪烁的表示万一他们伪造结果,对孩子不利怎么办,一行人最后协商去人民医院。
而产妇的尸体由男人的亲戚看着不让抬走。
但其实我知道,孩子早就不在了,刚才那个孩子就是他怀里抱着的这个。
只是为什么黑曜石会有反应,难道是有人跟邪神许愿让产妇死?
因为这一出,隔壁床年轻妈妈搬到了其他病房,虽然她年轻加上顺产身体恢复的很好,但也被吓得不轻。
下班后,趁着看守的家属去吃饭,我偷溜进去。
床上的产妇盖着白布,一只苍白的手露在床边。
我伸出左手靠近,可黑曜一点反应没有。
听着不远处走进的脚步声,我只能离开从长计议了。
走出门口,我拿出手机发起了群视频。
“靠!我的崽掉地上了!”
品珂出现在视频里,杀人的眼神盯着我,一脸你最好有急事儿(她最近迷上了愤怒的小鸟)
“额,你的崽还有很多,肯定能砸死他们的,我的事儿比较重要嘛~”
我一脸谄媚的笑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我还不要脸~
“说吧,你又咋啦?”
品珂一脸鄙夷,知道我没憋好屁。
“额,蚊子和凌焱怎么不接啊”
我没信心品珂会想管这事儿,打算拉两个说客。
“凌焱应该跟新来的妞儿约会去了,蚊子可能被蚊香..”
品珂胡乱乱语着。
约会?我心猛地一跳,不等我追问。
“社长,我被蚊香怎么了?”
蚊子接听的非常及时,笑里藏刀的问品珂。
“喂?什么?我妈让狗咬了?我马上来!”
品珂手比作电话状,说完就挂断了视频。
害,拿这个社长真没办法。
“你现在打个车来xx公园,我在这边等你”
蚊子看出我有事儿,说完就挂断了。
“...”
你属蛔虫的,啥都知道。
而凌言那边一直没有接,我忍着心酸发了个信息给他,就打车去到公园。
等到了湖边,夕阳只剩下一点余晖,橙色的光照在湖岸边石凳子旁的树上。
石凳上坐着一个扎着高马尾,带着眼镜文艺气息浓厚的女孩。
她此时在看着树上的橙光,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嘿!”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在她背后猛的拍她的肩膀。
“幼稚”
毫无波澜的她只是收回视线,斜了我一眼。
“嘿嘿~怎么能每次都吓不到你,可恶”
我笑着坐在她旁边。
岁月静好,平静的湖面微风拂过留下波浪形的波光。青草的味道,伴随着淡淡的鱼腥味儿扑面而来。
坐了一会儿,我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和黑曜的反应跟蚊子说了。
她扶住眼镜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来你还是不够独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搞明白。你不可能一直依靠我们”
蚊子严肃的看着我,一脸孩子大了不中用啊的表情。
“额,如果你们不在,我都不知道噶多少次了,再说了,我这不是觉得不对劲么~”
我扯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就你能,啥事儿你都能遇到,你怎么不遇到财神爷,保佑我们发财?”
蚊子抽出手,站起来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只好乖乖坐着看凌言回我信息没有,很好,没有。
好一会儿她挂了手机走过来,扶了下眼镜。
“仙儿是新县的,她就在中医院。”
蚊子慢悠悠的说着。
“啊?不会这么巧吧,对了,她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都没跟我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