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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脑子发晕,二更要晚一点,实在对不起大家,抱歉!
冷凝霜被白兔粗鲁地带走,又呆呆地被他扯进一条长而窄的暗巷,脊背被迫重重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双手狠狠地拍在她的头顶两侧,也没有说话,只是严厉地瞪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射出火花。
他此时的表情在冷凝霜看来,简直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瞬间点燃起她心底的萌之火焰。她瞠大双眸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别过头去,以手掩唇,噗地笑了:
“呵呵,刚刚的那句话好老套,不过挺有气势嘛!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也有那种表情,真有趣!”
她抱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这种被愉悦了似的笑声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的怒火刷地浇灭。酝酿中的激愤情绪阳痿了似的瞬间疲软,下一秒所产生的手足无措让他脸涨得通红。一种说不出的、如同火焰在冰层下燃烧般的愤怒让他死死地瞪着她,忽然对准她的唇,泄愤似的一口啃下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柔软的唇上感觉到一阵刺痛,然而他终是舍不得的,咬上她的那一刻,便探出舌尖,轻轻舔舐刻在她唇上的齿痕。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地压迫着她,强行撬开她的贝齿,与她肆意缠绵。
淡淡的桃花味道,唇舌柔韧且极具占有性。她咯咯一笑,很是愉悦地展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良久,他松开她红润的唇瓣,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身。火热的唇顺着她的脸廓、耳垂,柔软地贴上她雪白的颈子,在她单薄的肌肤上灼热地滚过。然后闷闷地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可怜兮兮地低喃道:
“娘子,是我不好,我不该小心眼地对你发脾气,我不该擅自抱着枕头去书房睡,我不该不给你做饭,我以后再也不了,你不要不要我。”
冷凝霜闻言,笑得更欢,好笑地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像在摸一条乖巧的小狗:“你的态度转变还真快啊,早上明明还在生气。”
“娘子……”白兔语塞,她似笑非笑的语气让他拿不准她是不是在生气。抬起头,水汪汪地望了她一眼,又垂下眼角,喃喃地道,“我再也不了。我以后什么都不问了,你把我当成别人也无所谓,只要你能让我呆在你身边就好了。”
冷凝霜仿佛看见了一个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在可怜巴巴地沮丧着的小白狗。伤脑筋地揉揉太阳穴,望着他深低着头快要哭出来的脸,用手指在他的眉心狠狠地戳了一下:
“你想多了,阿暖的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兔一愣。傻傻地抬起头望着她。在她看来像个痴呆小狗似的目光让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无语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晚上我再跟你说。现在先回去吧,这个时间正是火烧店最忙的时候。我不能出来太久。对了,还有谢宛飏,我还没和他谈完呢。”说着转身要走。
白兔一把拉住她,双手握住她的手腕,两眼看着她。认真地道:“娘子,谢宛飏那家伙不是个好人。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啊呀呀,白公子,背后道人长短可不是君子所为哦。”一句悦耳的男中音含笑传来,谢宛飏从巷口懒洋洋地闪出来,折扇在胸前刷地展开,笑眯眯地摇啊摇。
“偷听别人家夫妻说话也不是君子所为。”白兔瞪着他那两颗让他觉得碍眼的虎牙,冷冷地道。
“夫妻俩在大街上聊私房,还做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害羞行为,白公子你好像没有立场责怪在下吧。”谢宛飏用扇子掩住口唇,抿嘴而笑,样子就像是一只被搔到了痒处的大猫。
“你居然偷看!你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白兔怒不可遏,和冷凝霜相比,他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听见自己和娘子亲热被偷窥了,顿时脸色涨红地低吼出来,好似一只炸毛的幼猫,弓起腰身竖直尾巴,恶狠狠地瞪着他。
谢宛飏仿佛被他暴怒的样子取悦了,呵呵一笑:“我以为你们在这里做,就是为了让旁人围观的。”
“你……”尖利的牙露出来,白兔想冲上去狠咬他一口。
冷凝霜无语地拍拍他弓起的背,垂下眼,对着谢宛飏沉声道:
“虽然我家相公很俊俏,但他没那方面的嗜好,谢公子你当着我的面挑衅我家相公,以达到引起他注意的目的,也太不把我这个娘子放在眼里了。”
谢宛飏顿时脸黑如锅底,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道:“大娘子,我也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就好。”冷凝霜淡淡地说,“言归正传,你要求的绣活我答应接下来,既然是八十大寿,又是紫檀透雕,上面的花样自然该精致贵气,我也不想敷衍了事。我会先把绣样画下来,七天之后你来我家,等过目了绣样,咱们再来商定价格,如何?”
“大娘子周到。既然大娘子如此安排,在下七日后必会准时去府上拜访。”谢宛飏彬彬有礼地笑答。
“那就这么定了,我店里还有活儿要忙,就先失陪了。”说罢,绕开站在巷口的谢宛飏,径直走了。
白兔敌视地瞪着谢宛飏,愤愤地迈开步子,刚想跟随冷凝霜离开,然而在擦过谢宛飏身边时,却听他突然带着一丝讽意,低笑着开口:
“冷姑娘姿容甚美,又娴雅大方,即使去做富家夫人也绝不比其他高门闺秀差,而白公子你除了脸白了点……”顿了顿,望着他怒视自己的模样,微笑道,“老实说,我觉得你和她站在一起很碍眼。”
白兔心脏一沉,拳头握紧。冷冷地瞪着他,谢宛飏则不甘示弱地回以温雅的淡笑。
就在这时,冷凝霜忽然出现,一记手刀切开两人“热切”的视线,绷着一张脸警告道:
“谢公子,请别像个碎嘴女人似的对我家相公胡说八道。”说着,拉起白兔的手走了。
谢宛飏唇角含笑,直到两人走远了,他才回过头,望着他们那在他看来很碍眼的背影。顿了片刻,冷冷一笑:
“到底谁更像女人啊,那种没用的男人究竟哪里好。值得你如此维护!”
漆黑的眼眸沉了沉,尖锐的虎牙在炽热的午后泛起森冷的光芒。
……
“娘子,你和那个姓谢的在一起到底在商量什么?”白兔被冷凝霜维护,明明心里泛起小小的喜悦,嘴上却委委屈屈地问。
“他祖母喜欢你绣的《仕女拜月图》。所以他想让你绣一架用于贺寿的屏风,他好在寿宴上送给他祖母。寿宴在正月初四。”
“我才不给他绣!”白兔赌气地说,“娘子,你以后也不要和他再来往了,我讨厌他!”
“讨厌是一回事,生意又是一回事。你就不想用你的手艺多赚钱吗?若你的名声能在富人圈子里打响。有钱人就会通过映月绣楼找我们定做,到时候议价的主控权就在我们手里,接与不接、要多少钱都是我们说了算。”
白兔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愿意,拧起眉毛道:“话虽如此,可一旦和谢宛飏合作,那家伙就更有借口接近你了,我讨厌那样。”
他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
冷凝霜无语地叹了口气:“这次只是因为主顾是他。才会和他有来往,至于以后。和映月绣楼之间的往来自然还是同郭掌柜。谢宛飏唯一有用处的地方,就是他能在谢家的寿宴上把你绣的屏风隆重地推荐出去。”
白兔有些纠结地点点头,他并没想过他的绣品要多卖多少钱,即使像现在这样每件赚个二三十两他也很欢乐,可既然娘子喜欢,那就那么做吧。反正攒的钱越多,越能多多地生小兔子,一想到这个,他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反正娘子对姓谢的也没意思,看娘子这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多迷人!娘子,再冷酷无情一点,让姓谢的那个混蛋失望到哭死去吧!
冷凝霜并不是想赚多少钱,而是她觉得以白兔的绣工,现在这样的买卖方式等于贱卖才能,可映月绣楼已经是丽州最大的绣楼了。谢宛飏的提议无疑给她指明了另一条路,试一试反正又没有损失。
已经到了火烧店吃午饭的时间,白兔向来是和冷凝霜一起吃饭的,当两人携手进入店内时,立刻收到一桌子人的注目。
白兔乐颠颠地去帮钱胖子摆碗筷,钱胖子一看就知道两人和好了,也很高兴。钱满贯悄悄凑到冷凝霜身旁,用手肘捅捅她,狐疑地问:
“你手段好强啊,他刚刚进来时明明还铁青着一张脸,你俩这么快就和好了?”
“多大点事,只要我想好就能好!”
钱满贯扁扁嘴:“切!你昨儿明明还说懒得管他!”
冷凝霜笑而不语。
夜凉如水。
一轮满月泛着鲜红悄悄地爬上柳梢头,清冷的光芒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似笼着轻纱的梦。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
冷凝霜侧卧在青翠的草地上,眯起眼眸,聆听着白兔用一片柳叶吹出一支凄婉迷离的小曲儿。当幽深的旋律在空气中逐渐消散时,他放下柳叶,抬头望向天边的圆月,轻喃了一句:
“过了中秋,月亮还是这么圆。”
冷凝霜不语,仿佛睡着了。
白兔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沉声问:“娘子,阿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