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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向前行去,因为并蒂莲河灯引起的热闹气氛,渐渐淡了下来,嘈杂的百姓也像锯了嘴的葫芦似得,扎头赶路。
出了这样的事,百姓自然不敢胡乱言声,但是消息的传递却一点都不慢,卫妍还没有回府时,卫丞相就得到了详细的消息。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而且凭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三皇子即便不死心,也不应该行此卑劣的行径,或者说不敢。因为这样不但会被百官耻笑,还可能引起自己这一支官员的抵触。
好在女儿无虞,即便不能违背卫家纯臣的祖训,卫丞相心中也难免不对三皇子产生抵触。
卫妍回府后,就被父亲叫到了书房。卫丞相见女儿的神色还算平静,心中宽慰了些,慈爱的道:“我儿别怕,是爹爹疏忽了,回了卫府就无人再敢动你。”
有了前世今生的经历,卫妍并不害怕三皇子,更多的是被他哄骗的气愤,大不了同归于尽。只是听到父亲这样说,她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流下了眼泪。
父亲并不是不爱自己,是自己太不懂事。
在那一世,父亲坚决反对同三皇子的亲事,并郑重声明,即便她嫁了过去,卫家也不会因此站队。可惜她被三皇子的虚情假意迷惑,同家人越行越远,最后三皇子看清了卫家的态度,舍弃了她,她被苛待而亡。
卫妍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卫丞相只以为女儿是吓的,不做他想,拍拍她的肩道:“告诉父亲,你是如何避开的?”
卫妍稳住情绪,回道:“是盛平公主发现三皇子在附近后,派了人来问候儿臣,才能正好躲过此劫。”
卫丞相安慰道:“躲过就好,躲过就好,回头让你母亲好好谢谢盛平公主。我们以后都当谨慎,我儿出府一定要多带人手。”
楚舒凰这些年为楚国百姓所做的事,卫丞相自然明了,他对这个小公主的影响很不错。在听到皇后为其选驸马的时候,还安排了卫家的子弟竞选,可惜被花畅占了先机。
而且他是保皇派,楚皇亲近大皇子,他自然不会违背,所以楚舒凰没必要诬陷三皇子。
第二日早上,整个京城就暗暗传开了,昨夜兵部尚书何大人的千金回京时,突然发生了意外,幸亏三皇子出手,及时抱住了何小姐,才没有掉进宴河。
何伟本就是三皇子阵营的人,身为兵部尚书不但官职高,而且对荆谷关的照应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什么原因,三皇子都得把何小姐娶回去,才能安抚何尚书之心。
楚舒凰当晚歇在了安国公府的英兰阁,又像往常一样凌晨起来同花畅习武。本来花畅清早就要回京卫大营的,可是鉴于昨晚的奸细,他坚持把楚舒凰送回了宫中才离开。
楚舒凰又安排人细细的搜查奸细,却依旧没有什么线索,只得按下不提。
过了几日,苏家就传出了好消息,苏箐定亲了,对方正是苏子贺带回的那员小将。
那员小将名叫冷大勇,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因其头脑灵活、英勇无畏,在军中渐渐攒下不小的功劳。本来苏家对他还不太放心,却因那晚的“忠心”,赢得了苏家的信任和赞誉。
苏箐的亲事定下之后,苏子贺就又带着冷大勇回荆谷关了。时间不长,三皇子和何小姐的亲事也定了下来,上元节带来的风波才渐渐平息。
天气一天天的暖和了起来,楚舒凰就是对奸细再不死心,可没有线索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每日窝在宫中练习女红。
这日上午,她刚刚上完课,皇后就派了人来请她到凤翔宫中用午膳。此时还未到正午,她梳洗一番,来到凤翔宫时楚皇还没有回来,只有黄嬷嬷陪着皇后呆在大殿内。
楚舒凰上前给皇后行礼,黄嬷嬷给她见礼后,退到了殿外,只留下母女二人。
“母后,你唤儿臣前来,是有什么事吗?”楚舒凰见这架势,带着几分谨慎的问道。
皇后疼爱的看着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日早朝时,三皇子提了个建议,文武百官反响很大。”
原来是这样的事,皇后虽然对楚皇影响很大,但她一直恪守后宫不得参政的祖训,从不直言政事,怪不得黄嬷嬷守在了殿外。
“儿臣记得三皇兄在户部做事,那就是同钱粮有关的事了?”
皇后点点头,脸上的慈爱不变,声音却郑重了起来,“不但同钱粮有关,而且直接关系到你的生意,所以母后特意把你叫过来,你不准再跑出去!”
楚舒凰不置可否,“儿臣的生意可都是为楚国百姓造福的好事,他说了什么,让大臣们反应那么大。”
皇后定定的看着她,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没把那慑人的气势放出来,“总之,你不能再出去乱跑,安排下面的人去就是了。”
楚舒凰知道,如今皇后沾了先机,她根本讨不到便宜,换了个说法道:“您觉得下面的人能做好吗?”
“能!”楚舒凰话音刚落,皇后立马就回了她,然后接着道:“你手下的人要不行的话,可以让你大皇兄派个人去,另外母后也会让你父亲提点那些大臣一番。”
看来皇后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己这两年在外,那次没几分危险呢?
楚舒凰无奈的点点头,“那您告诉儿臣是什么事,儿臣好考虑派什么人去。”
皇后缓缓言道:“三皇子提出在塞北边境建立一个榷场,既可以规范边关秩序,还能增加户部收入,得到了很多官员的支持。”
楚舒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真怀疑三皇子是不是早已同桑国的奸细勾结在了一起。
上元节,奸细怪异的行为就让她觉得不安,过后再想,却有一种奸细故意调开她,帮三皇子成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