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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回了家里,当即是恨不能直接冲到这许氏家里头,好好撒一次泼,让这许氏也长长记性。这会儿是农闲,瞧着她是成天无所事事,到处嚼舌根,嚼别人家的,惠娘自是懒得搭理,可未曾想,这许氏竟是嚼她舌根了。惠娘自是觉得他们二房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大房的,这该帮不该帮的,她家可是尽着力都帮了,可谓是问心无愧。
想至最后,惠娘还是闷闷地回了自己房间里头,用针就着光,耐着心将掌中的刺挑出来。
半个时辰不到,蔡友仁和李氏便是醒了,这心里念着要做事,起了身也顾不得缓缓,当即是忙着要做活,李氏忙着泡豆子。蔡友仁则是拿了镰刀步履匆匆地去二叔公屋后砍枝条。一会儿的功夫,便拿了一大把回来了,李氏忙帮着用火稍稍烤了。
这么一弄好,蔡友仁又赶紧地带着惠娘去种树。
这野湖周围倒是真荒凉,一边靠着山,另一边倒是有几户人家。湖的西面有一个荒屋,这么些年,瞧着是要倒了,可竟是一直立在这儿,偶尔有人从山上砍柴下来,碰着下雨了,还能到里头躲躲雨。
蔡友仁说这荒屋以前是一个外地的寡妇带着一个孩子住的,里长见着她可怜,让人帮着修了这么一间屋子,让娘俩安个身。可后来这孩子竟是淹死在这湖里了,这寡妇因着伤心,便没继续留在这儿了。
惠娘瞧着这长满荒草的地,估摸着这寡妇应是能干的,这屋子周边好些地都有被开垦过的痕迹。如今人走了,这地又是荒了,野草长得甚是茂盛。
惠娘以前打这儿路过,时不时地见着这荒屋,不知这荒屋的来历,心里也不怕,可今日被蔡友仁这么一说,虽是大白天,惠娘还是觉得心下惴惴,有些惧意。
“爹,要不咱们种远些,离湖太近了,这到了雨季,水漫出来,咱们种的树,可不就是要淹死了?”
蔡友仁瞧了惠娘一张白了的脸,明白了她心里所想,“惠娘可是怕了?”
惠娘点点头,拽紧了蔡友仁的袖子。
蔡友仁“呵呵”笑了两声,抱着枝条带着惠娘去了屋子的对岸,举着锄头,唾了口唾沫,便稍稍犁了地,将枝条插了。惠娘忙去提了一桶水,跟他在身后,一棵棵地浇了水。
惠娘瞧着这刚□去的十几根桑树条,也不知能不能都养活,若是可以是再好不过了,等个一到两年,长成了绿油油的桑树,结满了桑葚儿,心里便觉得欢喜;若是只活了那么一两棵,那得再花一次功夫重新种一次。
这回了家,瞧着时辰差不多,蔡友仁又赶着驴去李家接泽文回来,这么半天的功夫,忙得是脚不沾地,连口水都没喝。惠娘看着蔡友仁离去的背影,只盼着这苦日子能快些过去。
翌日一早,泽文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了驴车上,面上欢喜得很,朝着惠娘直挥手,让惠娘快些上车坐下来。
惠娘提着两袋子豆渣饼,刚要迈出去,似是想起什么,对李氏道,“娘,这几日咱屋子看严些严,我估摸着可有人要来闹呢。”
李氏不解,未往心里去,这青天白日的,有谁能来闹?若是说婆婆和大嫂,这家都分这么干净了,还有什么可闹的?
惠娘见着李氏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底叹了口气,这张家婶子空闲多,整日里跟别家的大婶子小媳妇唠唠嗑,嚼嚼舌根,见着别家有好东西,再占个一两样回家。昨儿个自己说得那番话,这张家婶子可不得出去添油加醋地说道一番,本来就见跟自己的伯娘许氏有了那么些仇,这会子,也不知将许氏说成什么样了。
坐在蔡友仁的驴车上,惠娘颇是满足,日子就该这么过,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苦是苦,可心里就是舒坦。
蔡友仁赶着驴车是稳稳当当,这活儿比平日里轻松了可不是一点半点。蔡友仁一个人走,脚程能快些,可泽文年纪小,得顾着他,自己又挑着豆腐,也没法背。这么一路走着,半个多时辰的路,硬是走成了一个时辰不到。如今有了驴车,确实不一样了,不吃力,还省了不少时间。这么一想着,心里是越发感激自己的兄弟李兴元。
这李员外家虽说是在李沟头,却是与这村子离了不少路,建在了山脚下,依山傍水的,风景确是秀美。
到了李府门外,惠娘当即是有些愣神,朱红的大门,炯炯有神的石狮子,这李员外家当真是有钱,与自家那青瓦的屋顶、泥垒的墙一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蔡友仁推推惠娘的胳膊道,“我送泽文进去,你在这儿看着驴车。”
惠娘点点头,仰起头,瞧着门上的额匾。
待蔡友仁从偏门送完泽文出来,惠娘犹是在发着呆。
蔡友仁驾起了驴车,问到惠娘,“可是羡这李员外家有钱?”
惠娘摇摇头,想起先前去外祖父家遇见李谦墨时,自己的表姐向自己说过,这李谦墨是嫡子。蓦地有些同情这李谦墨,这高门大户,本就是非多,这孩子又讲究个嫡庶有序,这嫡子若是无才,让庶子比了下去,岂不是更悲哀?
蔡友仁将驴车停在了外祖父的院子外头,切了块豆腐让惠娘捧进去。
这会儿,李老头和赵氏正在大堂里吃着早饭,冷不丁地竟是见着惠娘捧着一块豆腐来了,当即便欣喜地迎了上去,“惠娘怎么这会儿工夫来了?吃早饭了吗?一个人来的,还是你娘带你来的?”
惠娘恭谨地叫了人,一一回答了他们的话,便指指院外在拴驴的蔡友仁,道,“爹让我来给你们送块豆腐,他找小舅有些事呢。”
赵氏乐呵呵地接过了豆腐,笑道,“友仁这孩子就是和兴元玩地好呢,这来了家里,就找你小舅唠嗑去了。”
正说着,蔡友仁进了屋叫了声“爹娘”,便带着惠娘要去李兴元的院里。
这李兴元看到驴车,已是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到蔡友仁和惠娘从自己爹娘屋里出来,叫道,“友仁姐夫!”
蔡友仁一见着李兴元,面上的笑当即亲切了不少。
这正要过去,这李香菊也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往院门口一站,吮着指头,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板上的豆腐。见着蔡友仁和惠娘,人也不叫,就这么站着。李香宜似是在洗漱,出来倒水,见着了李兴元,叫了声“姑父”,又见着李香菊挡住了院门,蔡友仁和惠娘出不得,便过来想拉香菊走。
哪只这香菊又开始如以往一般要撒泼,蔡友仁赶忙绕过她,切了一块豆腐递过给李香宜,“侄女,拿回去吧。”
李香宜不好意思,昨儿蔡友仁是送了一大块豆腐的,自己的娘剩了好些,还没吃完。今日自己的姑父又要送一块来,便拒着不想接。
这李香菊却是抢过了,重重咬了一口,觉得似是不好吃,又吐了出来。
李香宜瞧着这李香菊的动作,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夺过李香菊手里的豆腐,想打却又打不得她,一把拽着她便要回家,“姑父、表妹,待会儿到我家里来,我爹娘都在家呢。”
今天的豆腐做得有些老,因着买豆腐的大婶子说,这老豆腐煮着好吃些,今儿便特意做老了。这李香菊生吃这老豆腐自然是觉得味儿没那么好了,真是可惜了那一块豆腐。
惠娘忙道,“表姐,我和爹都忙,不去了。以后有时间专门来瞧瞧舅舅和舅母。”说罢拉着蔡友仁去找李兴元。
李兴元瞧着这一幕,露着一颗小虎牙,笑道,“姐夫,可别跟咱侄女计较。你这有了驴,是不是轻松了不少?”
蔡友仁点点头,将怀里放着的一贯又一百文铜钱拿出来,递过给李兴元,“把钱收了,我这心也安了。”
李兴元板了脸,“姐夫这是何意?当我李兴元什么人了?”
李兴元不收,惠娘是料到了,便将钱拿过去,道,“小舅,我知你疼我爹娘,可你若是不收,怎么跟小舅母交待?我爹和我娘也是心里为着小舅这么好,才这么做的。小舅还是快些收了这钱吧。”
李兴元犹豫了一下,又坚定地推了,“顾我做什么?这家可是我做主。”
这正一来一往地推拒着,李兴元的媳妇儿张氏却是站在屋内,面上满是笑意,“姐夫来了啊?咋不进屋坐坐?早饭可吃了?没吃到我家吃。”
惠娘心底嗤笑一声,若是她手上没拿这么些铜钱,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张氏提着自己的鲜艳罗裙,几步便走了过来,推推李兴元道,“他爹,我就说咱姐夫是个硬气的,这么快就把钱送来了。”
说罢朝着蔡友仁一笑,惠娘似又瞧见她脸上的粉往下落了。心里疑惑,这张氏怎么每次都涂地跟刷了一层墙粉似的?这就不怕吃饭的时候把粉掉进去吗?
这张氏从惠娘手里拿走了钱,便往自己袖子里放,李兴元扯着张氏的袖口,不让她走,这张氏却是朝着他挤眉弄眼,拉出了自己的袖口,又提着罗裙进屋了。
这下,这李兴元是万分不好意思了,见着张氏真进了屋,便凑到蔡友仁身边轻声说道,“姐夫,你可不能跟我生分,到时咱俩寻个时间喝上一杯,好好絮叨絮叨,顺便把这钱还给你。”
蔡友仁听着要和李兴元喝酒,当即是应了,“跟你喝酒行,这钱,我可不要。”
李兴元见这蔡友仁似是跟他较了真,敷衍道,“行,只喝酒,不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