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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功法,易凝气血,不遇大伤是不可能轻易涌血的。
现在若子虚居然在毫无伤痛的情况下流了鼻血,情况想必是极为恶劣的!
“子旭兄!”前些日子若子虚才晕了一次,现在居然又流起了鼻血!虽说在两人拥抱之后就鼻血直流也太过狗血了些,但是程楚楚心中知道,一切身体的反应都是有理由的。
若子虚本想开口安慰程楚楚两句,可是还未开口说话,只觉得心猛地一阵绞痛。
“咳咳!”没压抑住突然的咳嗽,鲜血喷出!
“这......”
嘭!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若子虚已然猛地倒在了地上,身体僵直!
“来人来人啊!”程楚楚是真的慌了,本来遇事不惊的她慌乱的不行,眼中恐慌的情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毕竟是皇殿之内,听闻程楚楚的呼唤,下人们也乱了阵脚,急急忙忙的展开安排。
程楚楚一步不离的跟着众人,想在最快的时间知道若子虚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刚刚就过来么?”带着盼切的眼神看着太医,十分着急。
太医把脉半刻,这才屈身下跪:“会楚皇妃的话,上次这位公子是突然地气血攻心,这次却......”
“说!”见御医有些吞吞吐吐,程楚楚更是着急。
“这次却是因为自身的气脉逆行,”虽说是一代名医,但是对于功法上的修为知道的甚少,解释起来还是有些费神“应该是某些违背人体气血运行的功法所致。”
“什么?”对程楚楚这种对所谓的“内力”一窍不通的武夫来说,更是不能理解了。但是武侠小说看的不少,什么气脉逆行云云的不是正式说.......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他走火入魔了?”说出这样的言辞,程楚楚有种想自己伸手掐死自己的冲动。古代的繁文缛节已经够过分了,现在居然还玩起了武侠!
太医虽是对“走火入魔”这样的说法抱有迟疑态度,但是就目前而言。这样的解释算是最为合理的了,不由轻轻颔首:“是。”
心中有些忧郁,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若子虚。自若子虚将手中璧玉那么轻易的交给自己起,她心中就默默许下承诺,就算是会拖延自己的任务,她也要还这男子一次人情。现在若子虚身负重伤,不正是要她还上这人情。不由回头看着自己的贴身下人:“日后你们给我静心照顾他,有半点怠慢,唯你们是问!”
众人一听,皆恭顺行礼。准备应下。
“是么?”这话接的正正好。
“你?”程楚楚哪里想到这个男人会像跟屁虫一样。阴魂不散。
自己计划的事情近日不知为何没有丝毫进展。本想来与程楚楚聊聊,看看会不会从这聪明的女人身上学到些什么,却看到这样一幕。早先就觉得这程楚楚似乎冷血的过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保持那副冷冰冰、毫不关己的表情。可是就在刚刚。竟然看到这女人慌乱、着急、不知所措,然而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众目睽睽,她毕竟是他的女人。
“怎么,本皇子来的不是时候?”浓眉带着戾气,语气也算不上友好。
程楚楚似乎知道云青奕又准备蛮不讲理,只是此时,她完全没有心情去揣摩这男人。“你们先退下吧。”但是旁人若是看出两人的端倪总是不好的,便先遣退了身旁的人。
“他是谁?”云青奕目光灼灼地看着程楚楚,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我的朋友。”她没有必要刻意激怒云青奕。便这般温顺的回答了。继而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若子虚,此时若子虚的额头因为气血运行过快而沁出细密的冷汗,程楚楚从盆中拿出拧好的毛巾,细细擦拭。
云青奕站在一旁好久。程楚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只认真的照顾着若子虚。云青奕看着程楚楚的背影,一种被忽视的凄凉感越来越强烈:“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你慌张的不知所措,什么样的朋友让你照顾的这般尽心尽力。
问个一两句也罢,没想到这般不依不饶。程楚楚将擦了冷汗的毛尖放到一旁,侧身看着云青奕:“你到底要问什么?”并没有丝毫心虚或是愧疚的神色。
看着眼前的女子,云青奕似乎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了。可是他想知道什么,需要解释么?“我就是想知道。”
能够嗅出空气中弥漫的蛮不讲理的味道,程楚楚知道男人不可一世的占有欲又开始作怪了,最内心的情感是不屑,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是在皇龙族救过我的朋友,是将同生璧拱手相送的朋友。”
“哦?”本以为只有他一人可以用同生璧控制这个女人,却没有想到还有别的人可以,并且选择了不求回报的给予。可能是之前那种“唯一”的独特感被抹去,云青奕心头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一切都没有问题吧。”寄人篱下之时,最好的自保手段就是压低姿态。
“自然。”他不是小气的男人,况且和这女人又没有什么,能有什么问题。
“那谢谢你了。”眼神中带着诚恳的谢意,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云青奕摇了摇头,想表现的毫不在意。本就不该在意的,现在心中小小的不顺也不过是皇子尊贵的身份让他有那么些不可一世的傲骄,他知道,所以觉得可以克服。留下来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索性准备离开。
“云青奕。”一时心急,自然地叫出了名字。
身子微微一怔,停下了步子。
程楚楚似乎对自己这么突兀的自呼其名有些后悔,但是“覆水难收”,只得继续下去:“御医说他伤势十分严重,我想留他在宫中照看。”
得寸进尺,却毫无觉察。
“随你。”
简单二字,能够透出浅浅的不满,却不等于拒绝,是无奈而不带痕迹的妥协。
谢谢。
云青奕径直走了出去,心中一惊没了与程楚楚交流的念想。恐是因为这莫名奇妙的婚事,让他心中默默认为程楚楚已是自己的女人。若不是这个原因,他怎么会每每遇事,就鬼使神差的想要去找她。分心是可怕的,况且是在这种时刻。想到这里,云青奕不由加快了离开的步率,像是狼狈的逃窜。
“见过大皇子!”龚虚子刚刚在宫中闲逛,听得几个丫鬟讨论,说是程楚楚的私密好友重病又犯。心中首先想到了若子虚,于是急忙忙的想赶过去看若子虚,谁知撞上了大皇子。
“这般慌慌张张是做什么去的。”龚虚子虽说是云青尚的师父,但是与云青奕交情尚浅,大皇子说话自然显得刻板、冷漠。
“我......”龚虚子心中清楚,自己留下若子虚这件事情最好只有交心的人知道,若穿出来闹大了,并不是好事。“我找楚皇妃有些事情。”
也许是因为跑的急,龚虚子双颊有些泛红。习武之人,若不是动了大力,哪里会这般。云青奕看在眼里,却没有再多问。急急忙忙,那男人又正好犯病,云青奕怎么也能想到这事情之间的关联。“去吧。”
“谢大皇子!”转身离开,愈加匆忙。
以前不问深宫之事,只专注于功法,也没有此刻这般充满被孤立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了自己交际的圈子,唯有自己,被挤兑在外面,看别人忙碌。大概是很多事情的发展渐渐不被自己掌握,才显得这般心慌。云青奕想到这里,环视了下四周,语气生硬:“下来!”
本就什么都没有的空旷之地,瞬时跃下两人。
“闲云、野鹤,好久没让你们四处走走了。”云青奕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名男子“今儿给我办件事情。”
“主人请讲!”恭顺谦卑,表情却平和淡漠,跟云青奕的日子应该不短了。
“楚皇妃照顾的那个男子,去给我查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即是不能分心,就索性查它个清清楚楚,省的平日里劳神!
“是!”接受命令,顷刻消失。
云青奕见两人离开,撩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经脉。虽是现在经脉打通,通过内力控制的气血,环流的还算顺畅,但是稍有疏忽就可能出大的差池。不由转身像自己的小竹楼
走去,他总是独爱小桥流水的自然之境。
零星小蝶翩飞缱绻,微风拂过,小树、小花自然随着微微摆动......这类别致而普通的景色,比起气势磅礴的江河大浪,又有另一番滋味。
云青奕渐渐走近,却窥得一个伟岸的背影。男子站在竹木搭建的过廊角落,看着竹楼后面的假山,一动不动。
大皇子的处所,一般人是不可能靠近的。云青奕见那般正统的衣着打扮,心中似乎猜出了几分:“你怎么来了?”很自然的问话。
“你当真知道我是谁?”声音十分低沉,有几分沙哑。
云青奕听得此声音,猛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