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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住他!”哈斯巴只说了三个字,殿后就涌进了几十个哈斯巴战士,他们冲向三王子,然后扭住他的胳膊,夺下了三王子还在疯狂捅向那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头人的短刀。
三王子大口喘着粗气,依然高声叫骂“你们这些胆小鬼,山鸡都比你们的胆子大,叛徒!你们都是叛徒,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哈斯巴摆了摆手,一个抓住三王子的战士,捏着三王子的嘴,用力一抻,就卸掉了三王子的下巴,三王子嗓子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叫声,却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了,几个战士就像拖死狗一样把三王子从后门拖出的大殿。
哈斯巴眯着眼睛,摆了摆手,所有头人都不做声了,他们现在看出来了,谁敢反对哈斯巴,那就是死路一条,亲儿子都不放过,何况他们这些部落头人。
大王子低着头不做声,二王子面沉如水的盯着自己的父亲,二人心里都在飞速的盘算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齐斯就在哈斯巴身边,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齐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祖父不会放过自己的父亲,因为祖父知道,自己的父亲野心最大,可是齐斯也知道,自己的父亲除了野心和狠毒之外,再没有任何优点,自己的母亲就是被他活活的打死的,那年齐斯刚刚五岁,从那以后,齐斯就在哈斯巴身边长大。
齐斯恨自己的父亲,哪个孩子不需要母爱呢,虽然自己的祖父给了自己更多的爱,但是齐斯还是控制不住想念自己的母亲。现在自己的父亲就要死了,还是被自己祖父杀死,齐斯忍不住想笑,他想让自己的父亲死掉,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一过,杀死自己母亲的恶魔,终于要死了。齐斯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二王子正盯着自己的父亲,当他听到自己都快忘了的儿子齐斯,将成为未来哈斯巴的王时,明显一愣,他努力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个儿子是他跟一个夏国女奴生的,那个女奴长得很美,从齐斯的面相上,还能依稀看到那个女奴的影子,那个女奴,被自己用马鞭打死了,只是因为说了一句“想家了”。
二王子看见自己的儿子脸上正露出笑容,这种笑容很诡异,再加上三王子刚被战士们拖出去,二王子猛然惊醒,自己的父亲,要对自己动手了。
一想到这,二王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恐惧,原来自己父亲召集部落会盟,就是为了铲除自己三兄弟,就是为了铲除自己和大哥的支持者,就是为了给夏无忌扫清障碍。想到这,二王子开始盘算,如何才能脱险。
哈斯巴开口道“我听说,当年中原人,在刚刚有国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国王的儿子不争气,就让有能力的人来做国王,还出现过百姓推举头人的事情,后来才变成儿子继承王位,我们哈斯巴国,成立的时间太短了,我们还很弱小,我们的邻居,那个大夏帝国,比我们强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我们想要发展,想要让我们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们就不能跟夏国人彻底撕破脸皮!”
头人们听得一头雾水,聪明的已经想到,王上这是想跟夏国人和谈,向他们妥协,换取哈斯巴国发展所需要的时间。
哈斯巴继续道“所以,明日你们带队去边境,见到无忌之后,一切听他的安排,任何人不得违背无忌的命令,你们路上都听托多的号令,不要耽误了,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
一众头人再次跪伏在地上,齐声领命。
哈斯巴刚要开口,二王子呼的一声站起来,大喊一声“大哥,你还在等死么?”
大王子猛然一惊,听到这句话,也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他狂吼着“父亲,你就打算这么杀死我们三个兄弟么?你就这么狠心么?”
哈斯巴连看大王子的兴趣都没有,大王子怨毒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慢慢的抽出腰间的短刀,他身后的几个铁杆,也抽出刀子,狠狠的盯着哈斯巴。
大王子恶狠狠的说到“今天我就要成为哈斯巴的王,夏无忌没有这个资格,我的子孙才能继承王位,别人谁都不行!”说完就冲向哈斯巴的王座,他的位置离哈斯巴很近,十几米而已,一个部落头人站起来想拦住他,结果被大王子一刀就捅在脖子上,血喷出来,喷了大王子一头一脸。
大王子带着几个铁杆,疯狂的扑向自己的父亲,大殿后面冲进来一帮哈斯巴战士,打算拦截大王子,一个战士擎起弓,一箭就向大王子射去。
大王子一低头,躲过这一箭,几步就窜到自己父亲身前,然后伸手向齐斯抓去,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真的杀死自己的父亲,齐斯这个小孩儿,是哈斯巴钦点的接班人,是自己弟弟的儿子,比起自己的父亲,他更恨这个侄子!
没想到哈斯巴大吼一声,手里拄着的手杖,抡圆了就向大王子腰间打去,顺势挡在了齐斯身前。
这根手杖,是用一棵巨大松树的树根雕成的,很结实,这一下没打在大王子腰上,却打在大王子又边胯骨上,大王子吃痛,脚下一个踉跄,抓向齐斯的手,一下抓在了哈斯巴的肩膀上,手里的刀子,一下就捅进了哈斯巴的肚子。
大王子撒开拿刀的手,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愣怔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哈斯巴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这个暴虐而又贪婪的家伙,自己竟然死在了他手上!
哈斯巴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喊道“王子谋逆,杀无赦!”
众人一拥而上,按住了还愣在当地的大王子以及他的几个铁杆,托多从大殿后门冲进来,让手下把大王子拖走,但是还没等战士们赶到,大王子已经被暴怒的头人们,用腰间的短刀,捅成了筛子,血留了一地。
哈斯巴已经倒在王座附近,齐斯抱着他的头,在低声啜泣着,哈斯巴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他低声道“托多,托多。抓住老二,抓住老二!”
托多闻言立即向大殿门口看去,谁知道根本就没有二王子的身影,托多大喊一声“追”,战士们一拥而出,去追二王子了。
二王子其实在喊完那句话,让大王子站起来质问自己父亲的同时,就偷偷带着自己的几个铁杆,悄悄趁乱出了大殿,然后发足狂奔,一路冲到王城门口,冲出王城,抢了几匹马,一阵风一样冲出了黑石城,返回自己带来的部落战士驻扎的营地。
他冲出王城时,托多正下令追击,等命令传到王城门口时,二王子已经冲出黑石城了。
哈斯巴太老了,大王子的一刀,扎在了他的肝脏上,现在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的命了,那些哈斯巴和夏无忌的铁杆们,早已哭成了泪人,托多跪在哈斯巴面前,泣不成声。
哈斯巴虚弱的说到“齐斯,你在黑石城等无忌,他回来后,你认他做义父,托多,你要帮齐斯完成这件事!”
齐斯和托多连连答应,哈斯巴喘了一口气,继续道“齐斯,你不要恨我,我知道,别人都瞧不起你,因为你有夏国人的血统,但是你身上也流着我哈斯巴的血,你生来就是哈斯巴人,你一定要跟着你的义父好好学,你要好好的带着我们哈斯巴的人过好日子。你父亲跑了,你不能手软,做大事,不能手软!托多,你带人去找大将军,无论如何要让他回来,夏国人的条件再无理也答应他们,保住我们哈斯巴国。”
托多和齐斯又是一阵点头,大殿里所有的人都跪伏着,一声也不敢出。
哈斯巴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到“齐斯,我跟你说的那些人,你记住了么?”
“祖父,我记住了,不敢忘!”
哈斯巴低声说道“好,他们今天都在这座大殿里,不要手软,杀光他们!”说完,握着齐斯的手,渐渐松开,然后垂了下去。
矗立于东北这片广阔土地,在莽莽大山中纵横捭阖,征战几十年的哈斯巴;这个将无数部落聚拢在一起,将几十万挣扎求活的各部百姓,带上了现在能吃饱饭,能有盐吃的幸福日子的哈斯巴;这个出生在部落中,从部落中崛起,永远充满智慧和信心的领袖;这位屹立东北几十年的巨人,闭上了曾经充满了智慧的眼睛,溘然长逝,留下了无数的遗憾和不甘!
“王上…!”托多大喊一声,眼泪从双眼中涌出,呼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喊道“封锁黑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