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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青年回过神来时,哈莉·奎因医生已经离开,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正带着他沿着古堡的螺旋石梯往下走,之前在会客大厅内做了什么,又说了些什么话,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仿佛那一段记忆就如同之前一般丢失了。
又或者那个女人从未出现过,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犹豫了好一会,青年最终按捺下向阿尔弗雷德询问的打算,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面对这个自己最近一个星期每天都会见面的老管家时,青年心中都会有一种荒谬的差错感,既陌生又熟悉的落差,让他没由来的恐惧周围的一切。
不过他不问,并不代表着老管家不说。
“刚才我已经和奎因小姐再三确认,进行一定程度的运动有助于您的记忆恢复。”阿尔弗雷德步伐稳健,带着青年径直来到底楼后,朝着古堡后方的大庄园走去:“正巧今天是授课日,我想他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了。”
“谁?”青年迷茫。
“韦恩集团的主人,您的老师和挚友,高谭代表正义群体的最高领导者。”阿尔弗雷德推开庄园大门,微笑着侧身站到门边,一边摆手示意他往里走,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布鲁斯·韦恩少爷!”
也就在阿尔弗雷德站开的同时,青年的目光立即被正前方吸引了。
正对庄园大门的是目测有一整个足球场面积的空地,地面铺满了一层白色的西沙,大概近百号身材魁梧的大汉,或者是身材匀称修长的青年女子,正穿着白色练功服每两人为一组互相赤脚搏斗,时不时有人被击倒在地,在控制得当的力度和柔软地面的保护下并无大碍,立即便会站起来继续对练。
这些对练人群之中,有一道最为高大魁梧的身影,缓步行走于场地之中。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凝望,正在仔细观看对练的身影转过身面对大门方向,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白人男子,身高看上去起码有190厘米,肌肉特别的健壮发达,不带一丝脂肪的身躯,裸露在练功服外的手臂和脖颈处,可以看到一根根明显凸起的细密经络。
英俊的面容上,一双锐气逼人的双眼,让与之对视的青年生出一种畏惧胆寒的感觉。
这个人便是布鲁斯·韦恩,也是独一无二的蝙蝠侠。
尽管阿尔弗雷德并未提及蝙蝠侠这三个字,青年却在看到布鲁斯·韦恩的第一眼,脑海中就自动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忆片段,仿佛在很久之前自己就认识眼前的蝙蝠侠,又或者是从前的记忆在作怪?
没等青年想出个所以然,布鲁斯·韦恩已经示意所有人停止了对练。
这位韦恩集团的年轻领导者,高谭市代表着正义的英雄,在看见青年的一刹那,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精芒,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一脸莫名其妙,想要回头去看阿尔弗雷德,却发现庄园大门已经关闭。
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布鲁斯·韦恩,青年感觉自己压力巨大,脑门上立即渗出了冷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掉,弄得脸上奇痒无比,几次想要抬起手来擦一擦又不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叫什么名字?!”布鲁斯·韦恩加重语气问。
听到对面口气的变化,青年心中猛的一跳,犹犹豫豫的回应道:“迪克·格雷森?”
有那么一个瞬间,青年似乎从布鲁斯?韦恩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失望的情愫,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还没有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已经被带至了对练场地的中央,周围原本对练的学员,则是分散围城了一圈,让出了半径五十米左右的圆形场地。
“看来你恢复了?”布鲁斯·韦恩说道:“那么就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站在场地中央的青年,有些迷糊的想到。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看见正对着自己的方向,一个只到他肩膀,身材苗条的女学员从队列中走出,快步朝着自己冲过来,不到五秒钟就已接近,不由分说的一跃而起,屈腿膝盖狠狠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青年惊诧的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一米外的后方沙地上。
腹部撕裂般的痛楚,令他差点把两个小时前吃下的午餐直接喷出来,泪流满面的青年还未等后续的痛呼出口,眼角的余光便看见那个攻击自己的女学员,居然又是高高跃起,以同样的方式一记膝盖攻击,从上方狠狠朝着胸口位置压下。
简直是在杀人啊!青年心中狂吼道。
尽管心中惊恐交加,但是在这不到半秒的时间里,他依然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从侧面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这一下攻击,对面膝盖敲击地面溅起的砂砾,扫在他脸上非常不舒服,也令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怒火。
然而还未等他站定,一记上勾拳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嗙——
上下牙床在外力之下咬合的声响,令青年的耳膜内听到了一声巨响,却并未再加深他的恐惧,而是点燃了那一丝萌芽的怒意,使得他感觉身上的疼痛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猛的吸一口气,本来欲要摔倒的身体,只是往后趔趄了两步就站住了。
进攻的女学员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幕,动作停顿半拍之后,往前一个正蹬踹向青年的小腹,却在刚刚伸出脚还未完全发力的时刻,就被他双手抓住了脚掌。
“你还有完没完!”青年大吼一声,双手用力朝前一送。
立足未稳的女学员,立即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出十多步,最后撞上了场地边缘的人墙,才算是勉强稳住了身形,被青年拿住的右脚,骨头似乎有些错位,已经不能正常站立了。
看到这一幕的布鲁斯·韦恩眼神一凝,朝着周围的学院摆了摆头。
立即便有四名学员站了出来,分别位于前后左右四面,他们一声不吭的快步冲出,或是出脚或是出拳或是摔抱,以不同的方式和角度,拼劲全力的朝着场地中央处的青年攻来。
来不及破口大骂,青年立即陷入了苦战。
这一下真是双拳难敌四手,四面夹攻之下防得住前后,就难以防住左右两侧,防得住攻来的拳头,就难以防得住踢到身上的脚掌,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青年浑身上下除去胯下和后脑勺外,几乎被拳脚打了个遍。
本来干净整齐的西装,也在这时变得破破烂烂,浑身上下都是砂砾和汗珠。
也正是这两分钟的苦战,使得青年逐渐适应了应接不暇的攻势,从最开始三十秒的一面倒被动挨打,到中间一分钟的左挡右拦,到后三十秒时已经可以抽出空隙来,回敬某一位攻击者一拳或者是一脚来反击了。
不过当更多的学员,加入到攻击中来之后,他再一次陷入了被动之中。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小时,从最开始被一个女学员打得涕泪横流,到现在青年已经可以在三十名学员的同时进攻下应付得来,期间已经有超过五十名学员,被他的反击打中而失去战斗能力,无力的倒在沙地外休息。
持续了这么久的对练,青年已经是摇摇欲坠,浑身上下冒着热气汗如雨下。
然而在他的心中,却有一种抒发一切的快感,一段似曾相识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并且与现在重叠,使得每一次闪躲攻击,每一次打出一拳或者踢出一脚,都能让青年感觉到这些动作已经操练了无数遍那么的自然。
这种自然的感觉,引发了体内潜藏的力量,他出手的力度越来越强。
侧身闪过一个学员的飞踢,青年顺着身体的移动,重重的靠在另一侧一个学员的身上,轻而易举的将其顶得向后飞出,带翻了正准备扑上来的其他三个学员,同时他自然的抬脚一踩,另一个从后侧方准备偷袭,刚抬起脚的学院被踩碎了膝盖骨。
青年大吼一声,一把抓住一位学院打来的拳头狠狠一捏。
只是运用手掌的力量,便将学员紧握的拳头手骨捏碎,而后一脚踢出之下,另一位攻上来的学员,立即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倒一个同伴后依然飞出六七米才摔倒在地。
“散开!”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
顿时四周不断发起的攻势一顿,所有学员几乎同时向后退开,打在兴头上的青年心中一怒,正准备追上去继续搏斗,突然感觉到自己后背被冷冽的杀意盯上,一股气流朝着自己袭来。
猛地转过身,布鲁斯·?韦恩已经来到了半米近处。
联想到进入这个庄园来受到的殴打,青年心中忍了半小时的怒气勃发,想也不想的握紧了拳头,用尽最大力气一拳打出,在对方打中自己的瞬间,同样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乒——
两个人的胸口同时发出骨折的响声,并且在同一时间往后倒飞,布鲁斯?韦恩一个后空翻退出三米多距离,青年则是不受控制的后退二十多步,然后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沙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布鲁斯·韦恩再度开口道。
“迪克·格雷森,也是罗宾。”青年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停顿了片刻深吸了几口气,令沉闷的胸膛舒缓过来后,他继续补充道:“而你是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侠!”
“很好。”布鲁斯?韦恩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欢迎你回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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