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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狄可过去嘀嘀咕咕了一通之后,那位一身正气的警察同志也总算不再跟铁了心要和他们纠缠到底就是不让进学校的教务主任磨下去,一挥手直接收队。
张非也兑现了诺言,请钟错和狄可吃了早餐。他和钟错昨晚运动量极大早就饿得眼花,这会儿自然不会含蓄。狄可看起来挺文弱吃起来也不遑多让,三人要了满满当当俩托盘,坐在一起吃了个风生水起。
好容易把肚子填了半饱,三人这才放慢了进食速度,抽出空来说话。
“你怎么饿成这样?当警察不给饭吃?”
“哪呢,我们之前一直在追一个拐卖妇女的案子,在山里猫了半个月了,”狄可叼着汉堡含含糊糊地说,“昨天深夜才总算凯旋归来,我还算好的,至少稍微垫了点东西睡了一觉,我们队长那可是赶了一夜报告,刚躺下就被报案的电话给炸起来了——也还好是他,才没把你们那个领导揍一顿,否则要换成我们队上其他人,早把那吃人饭不说人话的打趴下了。”
“真是太可惜了。”张非深表遗憾。
“对了非哥,你到底是怎么了?”狄可忍不住问,“别告诉我说真是你干的那些事啊,你当年都干不出那种事,现在更不应该干出来。”
“事情的经过很复杂,”张非苦笑,“总之呢,就是有人想在我们学校干坏事,弄翻了一个学校的学生,然后我侥幸逃脱,为了保护学校跟那人斗智斗勇,历经磨难终于胜利——你信么?”
“信,”狄可点头,“非哥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你就算要瞒我也不会编一个一听就是扯淡的谎,所以这多半是真的。”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张非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狄可嘿嘿笑了笑,继续埋头闷吃。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打量张非旁边的钟错——其实他早就盯上这个小孩儿了,明明年纪不大,看起来却很沉稳,到了肯德基里也不像一般孩子那样爱闹腾,跟个小大人似的,看起来实在有点古怪。
可看他的年龄,至少也有个*岁,不像是大哥的孩子啊……
“看什么呢,”张非拿根油条戳了戳他,“那是我儿子,叫小飞,飞来飞去的飞。”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狄可满口豆浆都喷了:“小飞?非哥你……”
“别想歪,这是我小名儿,这会儿拿来用而已。”张非淡定地说。
这时候钟错看出点不对的来了,抓了狄可就问是怎么回事。狄可缠不过他,看看张非好像也不太介意,就老实说了——
当年张非风头最盛的是他高中年代,号称震半城。但这外号里最重要的那个字,却在那个“半”上——有震半城,就有震另外半城的,那个人叫欧阳飞,临山东区的老大。跟多数情况下独来独往的张非不同,他更符合一般人对“老大”的印象,进进出出小弟成群,声势上甚至还压了张非一头。
“他们两个合称‘东西二飞’。”最后,狄可说。
“是二非,非常的非。”张非着重强调了一下。
面无表情地对某人表示了鄙视,钟错问狄可:“他当年很厉害?”
认识钟错之后张非没少向他夸耀过自己的过去,说得简直神乎其神,钟错一直半信半疑(当然,表面上那是一点也不信),现在总算有了个可信些的旁证,不由问道。
“算是很厉害吧,非哥当年可帅得很,绝对是临山一匹狼,光我知道的喜欢他的小姑娘就有半打,可惜没一个敢告白的——当时他太冷了,”谈起当年,狄可的眼神有些怀念,“我那时候也特崇拜他,要不是他退了,我也不会跟着回去上学,现在也不会当上警察啦。”
帅得很、临山一匹狼……钟错以怀疑的目光审视了一番笑得没心没肺的张非,很难把这人跟那些形容词划上等号。
“那你怎么改邪归正了,良心发现?”
“不啊,我是被人差点打死,才觉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还是当个老实人好点。”
“打死你?谁?”钟错吃惊。
“我爹。”张非淡定地说。
“……”
那边狄可闻言咧嘴:“你是不知道,当年那场景……啧啧,别提了。”
张非跑去混社会这件事他一直瞒着花姨,不过纸里包不住火,最终还是被花姨发现了。苦劝无果之下,花姨只得通知了张非他爹——现任某特种部队教官的张保国张先生。这位性情如火的汉子当即请了假坐飞机来临山,下车没多久,就撞见了他家正跟人打架的儿子。
然后就不用多说了,父子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那打得……
“那哪是人跟人打啊,简直是哥斯拉大战奥特曼……”狄可心有余悸地说,“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打架打到抄起摩托当工具的,也就是那地方没更大的家伙了,否则我不怀疑叔叔会倒拔电线杆……”
张非哼了声,不置可否。
父子之战的最后结果是张非惨败,自此,震半城销声匿迹,回了学校当学生。过了没几年,临山调来个新警察局局长,整顿地方雷厉风行,欧阳飞挨了第一把火,被捕入狱,昔日东西二飞,自此成了绝响。
狄可旁观了那一战之后受了不小惊吓,自觉一辈子达不到那个境界的他从此彻底放弃了追逐不切实际的东西,乖乖回去当了学生。过了几年考上警校,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他虽然心里惦记着张非,却一直没再联系,直到今日才重逢。
吃饱喝足,狄可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张非正为了一顿饭快上百的花销心疼,忍不住揶揄道:“民脂民膏的滋味如何?”
“不错、不错……对了非哥,虽然说我们队长那儿糊弄过去了,不过你学校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张非叹了口气,“试着说说吧,要是说不通我也没辙,毕竟我现在是完全没证据……”
说来他也是真无奈,明明是英雄,这会儿却成了百口莫辩的犯罪嫌疑人。虽然有几个学生可以当证人,可真相太过匪夷所思,会被那群死脑筋的领导取信的几率低得可怜。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让那群学生跟他一起倒霉了。张非已经打定主意,要是校长真追究下来,他就自己承担这个责任。反正没人能证明是他弄晕了全校的学生,光是弄坏一些教学设施,应该不是大错,充其量不过辞职赔钱而已。
心里想开了,张非也就不再担忧。等狄可接到队上召唤走人,他冲钟错道:“祭师的标准里面没有一定要有稳定工作吧?”
“没有,”钟错皱眉,“怎么,没办法了?”
“大概是没了,”张非一摊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除非校长明察秋毫,发现我乃是保护学校的大大功臣,不仅责任全免还有奖金拿……可能咩?”
他说的无奈,钟错沉默一会儿,低头喝豆浆,一边喝一边闷着头说:“……祭师对鬼王的照顾……只需要双方满意就好。”
张非眨巴眨巴眼,挺感动地看着钟错:“小飞~”
“……”一听这名字钟错就莫名的不爽,他岔开话题:“昨晚你都遇到什么了?跟我说一下。”
张非点点头,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从遇到长生开始,再到发现怪谈的真相、恶战实验室、对上水头僵,和最后的与归先生决战后山……他口才本就不错,听得钟错颇为入神。听到最后,还很为了离去的鬼魂长生感叹。
“你也别太难过,”钟错说,“就算本身力量消耗极多,只要三魂七魄完好,那么不管是投胎成人还是在阴间修炼都能调养回来。况且他与你一起做了这么多事,也算是为自己增添功德,地府会给他一个好去处。”
“借你吉言。”想到那个今生无缘的学生,张非的唇角浮现一抹苦笑。
他自然也要提到归先生的算计,不过说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只说了自己的部分,说到钟错时,却换了个说法:
“我是被他耍了没错,不过多亏了你,留在大礼堂那儿守住了,才让他没弄到更多的材料,只好下手杀了自己人,这才补足——对了,你是靠什么打伤他的?”
“‘魂杀’之法。”钟错眼中藏着一丝得意,却努力不表示出来。
“我能学么?”张非双眼亮晶晶。
“那个只有鬼能用,你要是死了,大概可以。”
“真可惜……”张非悻悻道,“下次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他,否则见一次打十次!”
“你也许真的不会再见到他了,按照你的说法,‘归先生’十有*已经是个死人,只不过让别的鬼魂借了身体来用。他的修为和之前我见到的那个鬼仙相比,或许差不了多少……这些人都在收集着相似的‘果实’,彼此之间,应该有所关联。”
“等回去之后问问白无常吧,要是真那么危险,也该通知他们一声。”张非站起身,“现在嘛……就让我勇敢地迎接挑战吧!”
或许是老天也想让他早死早超生,刚进学校门,张非就迎面撞上了教务主任。他皱着眉,打量着张非那跟乞丐仿佛的打扮,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却似乎碍着什么,没有发作,只是僵着脸道:“校长找你。”
校长……听到这个词,张非就下意识抖了抖。他点点头,道:“我立刻就去。”
死就死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张非勇敢地来到了校长室门前。在那里他特意整理了一下形象,好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乞丐了,又掏出眼镜来戴上,这才敲响了房门。
“请进。”
沉稳的声音自门后响起,张非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重华高中的校长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原亮。他当年曾是一代儒商,也曾在商海中呼风唤雨。年过花甲却转行办起了学校,还把学校办得风生水起,也是一桩佳话。如今,这位全校No.1的大人物就这么平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低头走进来的张非,身旁的电脑屏幕上,放着一段录像。
张非进门之前还有那么一丁点侥幸心理,进门之后全没了——那段录像,赫然是他如何像个疯子一样冲进414教室,然后在里面大肆捣乱,最后离开的全过程。
清晰,准确,足见他们学校的监控设备质量过硬,关键时刻决不含糊。
“有什么想说的么,小张老师?”校长的声音温和而优雅,带着年长之人特有的稳重感。
“……没有。”沉默之后,张非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或许会有几个学生因为和我关系好来做伪证,这让我很头疼,也希望校长不要为此处罚他们——学生么,很容易一时冲动,要是为此影响将来就不好了。”
听他这么说,校长忽然笑了笑:“你倒是很有师德。”
“……”张非听不出他是在讽刺还是真心称赞,只能站在那里讷讷无言。校长也没立刻追究什么,而是冲着校长室里的一扇门喊了声:“出来吧。”
那扇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是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一身重华高中的校服,眉目清秀,可惜面带病容,看起来有些憔悴。
校长同时起身,走到那人身旁,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介绍道:“他是我的孙子,原长生。”
“昨天晚上,多亏你的照顾了。”
……
张非呢?
张非石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