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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麦将太子侧妃暗恨的眼神尽收眼底,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望着太子紧张而纯真的道,“太子殿下,您快进去看看太子妃姐姐吧。我刚跑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想害小皇子和太子妃姐姐。”
太子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狠狠的剜了太子侧妃一眼,朝屋里跑了进去,太子侧妃见太子因为唐麦的一句话,将冰冷的视线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对唐麦更是恨之入骨。
唐麦望着她微微扬了扬嘴角,“太子侧妃娘娘,你肯定很讨厌我吧?但是你可不能讨厌我,因为啊,我爹是当朝丞相,我娘还教过我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太子侧妃听到唐麦这话,瞳孔收缩了半分,若说眼前的死丫头真的是相府千金,她还真的不敢对她如何?
她爹不是告诉她,他们家已经和丞相府联盟了吗?丞相竟然怕这么个小丫头来破坏自己的好事?
唐麦见成功的将太子侧妃的怒火牵引到了宋怀清的身上,微微笑了笑,视线在周围的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找到了目标人物,抱着怀里的孩子就朝守在一旁的侍卫那儿走了过去,抬头面无表情的侍卫道,“叔叔,我要回家了,明日再来看太子妃姐姐,小皇子牢房你照顾了。”
对太子最衷心的侍卫,定然会保护好孩子,无需她担心。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她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保护太子妃的安全说到底还是得靠太子妃自己。
唐麦当着太子侧妃的面,施施然的走了回家,走之前还不忘对太子侧妃道,“太子侧妃娘娘,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记得来相府找我啊。我爹说了,你们家的人啊,没事就爱瞎往别人的家里跑,和垃圾堆里的苍蝇似的,赶走赶不走。”
太子侧妃要紧牙关,还是无法控制滔天的恨意,心里将相府恨了个顶朝天,一甩袖子,没脑子的跑回娘家,向她爹去告宋怀清的状!
宋怀清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昨晚太子突然离去,他更是弄不清发生了何种状况,心里一阵忐忑,他被皇上下旨在家休养,本来就够烦的了,偏偏张婉还在家里闹个没完,那两个冒出来的孽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今日,相府突然就迎来了太子侧妃的娘家人,他刚迎上去,结果就被人一顿痛骂,还说从今往后,两家势不两立。
宋怀清自从当上丞相,做事哪日不是倍加小心,这会儿他真是得罪了人,都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
宋怀清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不停的“得罪”朝廷大臣的时候,唐麦也没闲着,她就像是个陀螺一般,脚就没着过地。
甚至还秘密的派人去了一趟魏宗康的府里,打听唐家小姑的情况,得到的是,唐家小姑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她最向往的生活。
唐麦听到这些话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只要唐家小姑不回龙林县去找她娘的麻烦,管她吃屎还是喝尿都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唐麦并不知道,打探的人暴露了马脚,让正好路过门口,听到这件事的魏宗康知道了这件事,他大概能猜出是唐家人来打听的,于是让人对那打探消息的人,说了这番话。
同时也记起了那个早就被他卖到青楼去的唐家小姑,甚至还拿了些银子,让那些把唐家小姑卖到青楼去的家丁送去给青楼的老鸨,叫老鸨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唐家小姑,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更不能让她跑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秦双苏醒了过来,身体渐渐康复,可就是脸和手受的伤太过严重,平时只能包裹着绷带待在屋里。
醒来后,她紧张的不是自己的容貌和手,而是她迷糊糊糊中听到的唐麦说的,治疗胡黎的方法。
唐麦经过这段时间的试验和测试,已经确定秦双的骨髓和胡黎的是相配的,但秦双的身体,唐麦不赞成立刻替他们进行换骨髓的手术。
直到半个月后,秦双的手指恢复了基本的知觉,秦双跪在地上求唐麦,唐麦才咬牙答应。
秦双的脸经过这些时间的治疗,只去除了一些深度的烫伤,而脸上的那些痕迹,唐麦也无法医治,若是找不到其他的疗伤良药,秦双的脸这辈子怕就这样了。
或许是因为如此,秦双在求唐麦替胡黎治疗的同时,还请求唐麦不要将她将骨髓换给胡黎的事情,告诉胡黎。
换骨髓,这种事情听来都觉得,那个捐出骨髓的人,定然是活不成了,她不想胡黎带着对她的愧疚过一辈子。
唐麦无奈答应,胡黎和秦双的事只能顺其自然,若胡黎只是因为感激而最终娶了秦双,那秦双也不会幸福的。
活了三世,对感情的事情,她已经看的很淡了,得之是幸,不得是命,没什么好强求的,强求来强求去,还不是落得为难了他人,也毁了自己的下场。
确定是真的要进行手术后,唐麦去王府找了胡黎,告诉他找到了一个自愿给他捐献骨髓的人,还告诉了他手术前的注意事项和手术的时间、地点。
手术当日,唐麦就将他带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识过的设计怪异的屋子里,给他打了麻醉药,随后才带着秦双走了进来。
秦双站在胡黎的面前,望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才上了另一铺床,闭上了眼睛,让唐麦给她打麻醉药。
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唐麦的帮手只有唐柯一个人,等到手术结束,两人都累的有些手软,但幸好的是,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等着看胡黎的恢复情况和后续骨髓的融合情况,若是没有意外,胡黎的病会康复。
在唐麦忙着给胡黎治病的这段日子里,还在青楼里靠卖肉赚钱的唐家小姑终于赚够了她的赎身钱,她兴高采烈的拿着那些钱,想去老鸨那里,给自己赎身。
谁知,老鸨收了她的银子,却没有放她走,反而将她关在了柴房,派了十几个男人日夜不停的在她身上发泄,直到她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老鸨早就收了魏宗康派人送来的银子,说是绝对不能放唐家小姑离开,所以就算唐家小姑赚了几百两想赎身,她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唐家小姑醒来之后,像是疯了一般在柴房里大叫了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可是不管她怎么骂,怎么气,她都离不开这座青楼。
被关了三天饿了三天,唐家小姑也不骂了,开始主动求饶,说自己想通。
老鸨以为她真的想通了,才再次放她出来,让她接客,可老鸨没想到,唐家小姑想通的不是一辈子留在这里,而是想通了,要离开这里,只能靠逃跑。
而要逃跑,她除了要赞银子,还要找到一个有能力、有武功,还对她有意思的男人。
渐渐的,她将视线放在了青楼里,一个平时闷不做声只知道劈柴干活,脸上长满脓疮,长得又矮又恶心,还断了一只手的男人的身上,那男人真的很丑,丑的唐家小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吐了出来。
可唐家小姑没办法,她要逃回去,要报仇,就必须不计一切代价,而那个男人是所有的男人里面,最有可能带她离开这个牢笼的。
于是,唐家小姑开始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先是给他送吃的,一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很是戒备,根本就不理会唐家小姑的“好意”,直到后来,唐家小姑送他食物的次数频繁了,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食物吃一点儿,唐家小姑见有了成效,忍着恶心,给他缝衣服,洗衣服,再后来是主动走到他面前和他聊天,哭诉自己命苦。
从唐家小姑开始给那个男人缝制衣服的时候,那个男人看唐家小姑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带了一丝柔情,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娘亲一样,在唐家小姑和他哭诉的时候,他开始会露出难过的神情,还伸出手拍着唐家小姑的头,像是在安慰她。
时间一长,唐家小姑就发现了,这个男人不但长得丑,是个残废,还是个傻子啊!那个傻子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他的亲娘了。
傻子好啊,傻子才好骗,只要她逃出这座牢笼,想把这个傻子给甩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日,唐家小姑找到了傻子,再次对他哭诉了起来,露出向往的神情道,“傻啊,你说,要是我们能可以离开这里,该多好?到时候,我就带你回家。如果你不嫌弃我,我就嫁给你,从此以后,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唐家小姑以为傻子什么都不懂,自然是什么都说的出来,可她并不知道,越傻的人越较真,有些事情看多了,见多了,还是懂的。
因此,在听到唐家小姑说,要带他回家,还要嫁给他的时候,他第一次傻呵呵的笑了,还温柔的摸了摸唐家小姑的头,抱住了她,对她道,“娶,我娶你。幸福……”
唐家小姑自然不会将一个在她眼里恶心的要死的男人的傻话当真,回到龙林县,只要她不说,谁知道她在京城的这些遭遇?
到时候,她就去找唐远山和唐麦算账,唐远山要是不给她几百上千两的银子陪嫁,她就闹她个天翻地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等有了银子,她还可以说自己是去过京城的,见过世面的,让她娘给她说户好人家,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等到新婚那日,她只要像个办法把人家给骗过去,从此以后,她还不是照样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唐家小姑已经可以想象她逃离这里,回到龙林县的大好场景。
被男人骗了?没事!最重要的是,被男人骗了以后,她还能骗到比她更蠢的男人!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将这个男人囊入囊中,唐家小姑开始设计她逃跑的具体计划,她找的是青楼戒备最松懈的时候。
傻子在明白唐家小姑想和他一起逃跑后,也开始做起了准备,将平时的午饭省了下来,偷偷的藏了唐家小姑的包袱里,还傻傻的笑。
终于,在这日,天还未亮,正是青楼内外戒备最松懈的时候,傻子靠着身上的武功,带着唐家小姑逃出了青楼。
有人逃跑!
青楼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派人出去追人,眼看着追捕的人越来越近,傻子竟然将唐家小姑塞到了一条小巷的竹筏后面,自己跑了出去,冲着那群追捕的人大喊大叫。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去追傻子去了,唐家小姑躲在竹筏后面,半天不敢动弹,直到周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她才慢慢的爬了出来,瞧都没瞧傻子离开的方向,甚至觉得傻子被抓到更好,这样还省去她设计甩掉傻子的时间。
时间不等人,她拔腿就朝城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没有立刻出城,而是躲在城门附近,直到第二天早上,城门打开,她才混在出城的人群里,逃了出去,至于那个傻子,管他是死是活,反正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唐家小姑逃出京城的时候,唐麦刚帮胡黎做好手术,胡黎手术成功没多久,就因他的父王有急事寻他回去,而离开了京城,而秦双则留在了京城。
胡黎的事情完成后,唐麦还是不动声色的等着张婉再出手,从而找出宋老爷子所中的毒药,其他的时间,她则是频繁的来往于在太子府和秦府内,暗地里更是没忘记给宋怀清使绊子。
宋怀清答应了对外承认他们的身份,可如今唐麦到京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两个月了,宋怀清那边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是没动静,但如今的京城恐怕是无人不知宋怀清抛妻弃子的这件龌龊事了。
唐麦也不着急,反正宋怀清承不承认都改变不了事实,改变不了他现在的臭名声,再者从家里写来的回信看,家里人都很平安,她就是多在这儿待几个月也无妨。
张婉的身体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调理,稍微恢复了一些过来,但她的左眼是彻底的瞎了,而十根手指也全都废了,现在的她就和残废没有区别。
也就因为如此,张婉对唐麦的恨意到达了不弄死她,难解心头只恨的地步。
宋怀清不让张婉对唐麦轻举妄动,但张婉却没有听宋怀清的话,只要逮到机会,她就会想方设法的置唐麦于死地,下毒、下蛊、下药、刺杀、绑架,她全都在唐麦的身上试过,可唐麦就像是暗中有人保护似的,毫发无伤!
这日,她派出去刺杀唐麦的人,再次跑来回禀,说是任务失败,她气的将桌子上东西全部扫到了桌子底下,对着站在屋里的四个丫鬟和奶娘痛骂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本夫人养你们这么多人,是吃屎的吗?你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给本夫人整死那两个小孽种?一个个的,居然还没有那个乡下老太婆的丫鬟有办法!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四个丫鬟缩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们这段时间,想了那么多办法,按理说两个八岁的孩子早就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可偏偏他们两人就是一点儿事都没有,她们还能怎么办?
“夫人,老身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奶娘,到这时候了,你还给我卖关子,快说,是何主意?”张婉听到奶娘开了口,满脸的绷带,唯一还看得见的那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就知道,平时她的这群奴仆里最顶用的就属她的这个奶娘。
“夫人,那两个小孽种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奶娘说到这儿,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夫人,我们完全可以派人去打探她们的来历,再将她们的家里人都抓起来,带到京城来!到时候,还怕她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她们的家人?你是说被宋怀清的抛弃的那个女人?”张婉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宋怀清以前娶过妻的事,为了这件事,她这段时间没少和宋怀清吵架。
“对,就是她。夫人,只要把她绑来,老身就不信,那两个小孽种,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还不是夫人叫他们站着,他们就得站着?夫人叫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提到将连秀兰抓来,张婉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她现在毁了容,还变成了这副模样,宋怀清早就对她不满了,她要是真的将那个女人抓来,被宋怀清知道,让宋怀清和那个女人旧情复燃,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事以后再说,再给我想其他的办法!”张婉最终没同意,虽然她很想弄死唐柯和唐麦,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两个小孽种,长得比她生的孩子好看多了,能生出那样的孩子,那个女人能长得难看吗?
要是宋怀清真的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那她还不得把自己给气死?
奶娘见张婉不同意,眼珠子转了转道,“夫人,那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们给宋老爷子饭菜里加的料,不是还有一些吗?只要让她们吃上一段时间,她们还不是早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宋老爷子一样,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奶娘,我的好奶娘啊,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奶娘!”说着,张婉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四个丫鬟道,“哪里像她们,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日,唐麦从太子府出来,习以为常的遇到了刺杀,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这段时间,太子妃和秦双都派了暗卫在暗中保护她,她最厉害的本就是轻功,逃跑起来也快。
回到相府,她朝张婉现在居住的院子望了一眼,勾了勾唇角,往自己的屋子走了回去,那个女人现在肯定是被她气死了,她就不信再这样下去,那个女人还不拿出对她爷爷下的那种毒药。
只要有毒药,她就能配制出解药。
要是逼迫张婉交出解药,只会打草惊蛇,最主要的是张婉是绝对不会把真的解药交出来的。
回到院落,唐柯正陪着宋老爷子在院子里晒草药,宋老爷子的心情似乎很好,望着唐柯的眼里满是喜悦。
“爷爷,哥哥。”
“小麦儿。”
“麦儿。”
“你们在做什么?爷爷好像很高兴呐。”
“小麦儿,爷爷怎么能不高兴?前些时日,你救了太子妃和小皇子一命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百姓们可都知道你是莫老神医的弟子了呢。真是给爷爷长脸啊!现在,爷爷又发现,你哥哥对草药也有很深刻的见解,学习药草的能力,比起爷爷当年都要强,将来啊,你们定然都能成为一个好大夫。那爷爷也就放心咯。”
“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唐柯瞧见唐麦笑嘻嘻的小脸,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能有你厉害吗?看你这一身泥土的模样,又跑哪儿玩儿去了?”
“嘿嘿,没有去哪啊!”唐麦抓了抓头发,遇刺的事情绝对不能和哥哥说,否则还不得被他烦死。
“大小姐,大少爷,老太爷。”三人正在院子里说这话,春梅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三人行了个礼。
唐麦和唐柯听到声音,都回头望向了她,春梅瞧见两人直勾勾的眼神,心里有了一丝慌乱,眼神更是闪烁其词的道,“老太爷,大少爷,大小姐,夫人说,自从大小姐和大少爷到府里,一家人还未正式在一起吃过饭,让奴婢来请大少爷和大小姐一起过去用饭,也好培养培养母子感情。”
培养感情?
唐麦闻言,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望着春梅道,“好啊,你去告诉她,我们一定去,和她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
春梅听到这话,福了福身,脚步有些不稳的退了下去,见识过唐麦手段的人,都不想惹到唐麦,某些死不悔改的人,除外。
“小麦儿、小柯儿,那个女人定然是没安好心。你们别过去。”宋老爷子都蹙起了眉宇,关系都闹的这么僵了,好好的请什么吃饭?居心叵测!
“爷爷,您放心,我和哥哥不会有事的。”看来是按耐不住,准备动手了吧,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那爷爷随你们一同过去。”
西厢房,丫鬟进进出出的将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了进去,房间的原型檀木桌上,已然摆放了数十种食物。
待唐柯、唐麦和宋老爷子到达的时候,桌前已经坐满了人,张婉、宋怀清、宋老太太、宋青霜、宋青誉,真可谓是全府的人全都聚齐了。
张婉瞧见唐麦和唐柯,掩盖住了眼底的恨意,笑意盈盈的望着两人道,“柯儿,麦儿,你们来了?”
“要说前些时日,我们闹出了那么多不愉快,也是我这当娘的过错,竟没寻人教你们规矩。今日我们好好吃顿饭,从今往后,握手言和,我再寻几个婆子教你们相府的规矩,以后啊,麦儿也好许户好人家,毕竟是我们相府的小姐,不能失了颜面。”
这话说的温柔又好听,若唐柯和唐麦当真只是八岁的孩子,现在定然是陷入了陷阱之中,可惜两人都知道张婉是个什么货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词语叫做——将计就计!
“夫人,您瞧您这话说的。”唐麦惭愧的低下了头,“要说错,也不能全说是您一个人的错啊!我们从小就是有爹生没爹养的,自然是比不过夫人您的一对儿女的,我看弟弟妹妹们多懂事,瞧瞧弟弟,还懂的大人没上桌,就先动筷子的。以前,我们娘可不会这样教我和哥哥。”
张婉听到这话,望向了坐在桌上的宋青誉,就见宋青誉正用手抓着菜往嘴里塞,她的怒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的儿子何时变成如何模样了?这还有丞相之子的模样吗?
“青誉,谁教你这般吃饭的?”张婉恶狠狠的朝宋青誉瞪了过去,宋青誉的手还是没停,反而带着恨意的盯着张婉。
宋青誉今年六岁,原本是为非作歹的年纪,可经过被卖事件之后,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看谁都带着戒备和怯懦,懦弱的眼神中是掩盖不了的恨意,对待身边的小丫鬟比起以前的不是打就是骂还要狠戾,闹的凶的时候,直接就是动刀子,吃东西更是再没有了以往的讲究和高傲。
张婉被自己儿子瞧自己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段时间,她和宋怀清都是被搞的焦头烂额的,就算有时间也都放在了唐麦和唐柯的身上,竟没发现自己的儿子居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唐麦的视线也落在了宋青誉的身上,她很清楚,就算宋青誉没有经历这场变故,他早晚也会变成人渣,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个孩子,让她打心底里讨厌。
宋怀清同样看到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变化,他的心里也是一惊,走上前抱着宋青誉就道,“誉儿,你这是怎么了?”
宋青誉瞧了宋怀清一眼,抓起桌上的盘子,朝着宋怀清的脸就盖了下去,啪的一声,菜的汤汁从宋怀清的脸上流了下来。
张婉正欲发火,宋青誉已经从宋怀清的怀里挣扎了出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誉儿!你去哪儿?等等奶奶!”宋老太太一见自己的乖孙子跑了,在一堆丫鬟的簇拥下,追了出去。
张婉这下也急了,瞪了宋怀清一眼,带着身边的丫鬟奶娘也追了出去。
宋怀清整张脸都阴沉着,抹了一把脸,狠狠的瞪了唐麦和唐柯一眼,甩袖而去。
满满一屋子的人,转眼只剩下了站在门口的宋老爷子、唐麦、唐柯,和坐在桌前冷冷的瞧着他们三人的宋青霜,正端着菜肴的丫鬟站在门外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唐麦望向了宋青霜,宋青霜同样回望着,第一次正式见面,唐麦很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来,但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宋青霜慢条斯理的从凳子上爬了下来,走到了唐麦的面前,盯着唐麦恶狠狠的道,“这个家是我的,我才是宋家的嫡长女!你和你哥哥不过是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孽种!”
七岁就能知道这些事,还真是不简单。
唐麦笑了笑,走到门外,拿过了一盘丫鬟手里拿着的菜,对准宋青霜那张狰狞的脸,啪的一下就叩了上去。
宋青霜整个愣在了原地。
“哥哥,看来这顿饭是不用吃了,我们回去自己弄吧。”唐麦懒得再和宋青霜有交集,回头可怜的望向了唐柯。
唐柯见唐麦又恶作剧了,宠溺的揉着唐麦的头发道,“好,我们回去自己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爷爷,我们回去吧。”
“好嘞!”
屋里最终只留下了还是满脸菜渍的宋青霜,看到唐柯对唐麦的好,莫名的,她的心里嫉妒了,她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像唐柯对唐麦那么好过。
她娘唯一教过她的就是,只要是想要的就去抢,抢不到,宁愿毁了,也绝对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
而她爹则是告诉她,她身份尊贵,长大以后要嫁的人只能是皇亲贵胄。
她那个弟弟就更算了,从来都不和她亲近,两人一见面就是仇视对方,两人与其说是姐弟,倒更像是仇人。
而宋青誉不亲近宋青霜,全都是因为宋青霜以前对宋青誉干的那些“好事”,她怕弟弟出生抢走了爹娘对她的仅有的那一点儿关注,因此心里一不高兴,就会拿弟弟出气,宋青誉能亲近宋青霜,就怪了。
张婉本来打的是先和唐麦、唐柯和好,消除这两个小孽种的戒心,再对他们出手的主意,因此必要的示弱是必须的。
但没想到,最终会闹的不欢而散。
既然如此,那她直接下毒药好了。
于是,在当日晚上,唐麦和唐柯的饭菜中,就多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唐麦刚吃了一口,就将菜给吐了出来,对唐柯道,“哥哥,别吃。”
她常年接触毒药、研制毒药,即使再无色无味,也逃不过她的味觉。
果不其然,她在里面发现了一种慢性毒药,在确认真的是慢性毒药后,唐麦几乎高兴的跳起来,她总算是等到了。
她迅速从包袱里拿出了玻璃管,将里面的液体倒入菜中,一样一样的尝试,探测出了其中的三种毒药,还有其他的,菜量和药量不够,只能等下次张婉下毒的时候,再继续提取。
三天内,张婉几乎是顿顿都在唐麦和唐柯的饭菜里下毒,她下的是慢性毒药,可她真是恨不得下瓶鹤顶红下去,但鹤顶红一下去,那她定然脱不了关系,现在外面风言风语那么多,她就算是恨死了唐麦和唐柯,也不敢让他们现在出一点儿事。
第三天,张婉实在是忍不下了,这样整死人的速度太慢了,对付宋老爷子她还等得及,可对待这两根扎在她心口上的刺,她怎么也忍不下去。
终于,她决定派人去找连秀兰,将连秀兰绑到京城来,以此逼迫唐麦和唐柯束手就擒。
龙林县,唐府
唐麦和唐柯已经离开了将近两个月,这段时间,连秀兰每天都把自己弄的很忙,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念两个孩子。
唐麦答应过她,两个月就回来了,可现在两个月快到了,唐麦却没有写信说要回来,或许两个孩子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溏心坊的衣物,她已经按照唐麦的要求,将新一季的生产了出来,就等着后续处理完,就投放到市场上去。
这两个月里,唐老太太倒是一次也没有来闹过,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家里的唐家二婶动不动就拿点鸡毛蒜皮的事,和她大吵大闹,气的她连出门的心情都没有,就连唐家四婶也不再和以前一样教唆她去唐远山家里揩油了。
成氏倒是带着成月来她们老宅子拜访过一次,透露出了,让唐老太太现在去唐府住的意思,但却被唐家四婶一口给回绝了。
唐家四婶其实也知道,现在唐麦不在,正是她们最好去占便宜的时候,可她害怕唐麦手中握着的她以前干过的“好事”的证据。
成氏见说服不了唐老太太和唐家四婶,暗地里啐了两人一口,带着成月回了家,关起门来继续肖想唐家的金银财宝。
唐远山这段日子,一直很安静,每天就是早出晚归的干活,待连秀兰也很是体贴,除了他时不时表现出的占有欲和神经质,以及每天晚上不停的在连秀兰的耳边说,“不要离开他”之类的话,其他的都是好的。
唐米最近除了照顾弟弟妹妹,学习写字和认识一些简单的草药外,她开始将大多数的时间花在和连秀兰学习刺绣上,给家里的每个人都秀了一个荷包,连秀兰还去寺庙里求了平安符,放在荷包里,让大伙挂在脖子上保平安。
除了唐柯和唐麦远在京城,送不过去外,家里人全都带上了。
唐果的学习能力很强,某些方面竟有几分唐麦的气势,或许是跟着唐麦跟习惯了,她现在也是拼命的学习,想着等到唐麦回来,给唐麦一个大大的惊喜。
唐家小弟现在活蹦乱跳的,姐姐们没空陪他玩儿的时候,他就去后院里和那些鸡鸭鹅猪一起玩儿,他最高兴的就是追着一群鸡鸭满院子跑。
还喜欢把小狮当成舒服的床,爬上去就躺上面睡觉,好几次差点儿把小蛇给压扁,要不是小狮通人性,唐家小弟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他还喜欢爬到牛上骑,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也不害怕,幸好冷然是不出去工作,只负责在家里保护唐家的人的,因此唐家小弟才怎么闹,怎么玩都没关系。
这日,不冷不热,正是出门的好时机,连秀兰约了绣坊的主事人,去看制造出来的衣物,若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安排出货了。
谁知,她刚离开唐府,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还将她强行拉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她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着,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直到意识渐渐模糊,昏厥了过去。
当晚,唐远山回到家,发现煮饭的人是唐米,家里根本没有连秀兰的影子,他的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他冲到唐果和唐飞所在的屋子里,发现两个孩子都在,他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一颗心降到了谷底。
是走了吗?
还是不要他了吗?
他突然很想笑,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被女人抛弃了。
他愣愣的走到后花园,望着池塘,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唐米找了过来,“爹,你怎么在这儿?你看到娘了吗?娘今天出去了,就没有回来。”
“走了,你娘走了,她去过好日子去了!她不要我们了。”唐远山抱着自己的头,喃喃自语道,“都走了,走吧,走吧,我就是个没用的男人,跟着我做什么呢?一个一个都是,连孩子都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娘去哪儿了?”唐米被唐远山的举动弄的害怕了起来,什么叫走了?娘走了?去哪儿了?
“呵呵,两个月,麦儿说,两个月后就能再见的。定是麦儿和柯儿在京城安顿下来,将他们的娘接走了。他们本来就不想认我这个爹的,他们这样做,很正常,真的很正常,我不怪他们。谁叫我没用呢?谁叫我没出息?”唐远山说着站起身,大笑着走出了唐府,“走吧,都走吧!哈哈哈!”
唐米呆呆的站在了院子里,好半天都没回过神,看到这样子的唐远山,她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似乎猜到唐远山刚才那些话的意思了,她和她爹又被抛弃了吗?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啊!
娘不会这样对她的,麦儿和柯儿也不对这样对她们的,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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