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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等着唐麦的答案的时候,唐麦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转到了楚漠阳的身上,楚漠阳望着看向自己的唐麦,声音沉稳而给人一种安全感的开了口,“用擦的吧。”
唐麦不了解行情,但楚漠阳清楚,即便用切也不一定会出问题,但无疑在不抢时间的情况下,保险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此事关系到唐麦。
唐麦点了点头,对甄师傅道,“爷爷,用擦的。”只是这么大一块巨无霸擦下去,到了傍晚也不一定能擦完。
唐麦和楚漠阳两人之间的眼神和互动落在众人眼看,众人看向二人的视线越发隐晦不明,即便都关心着毛料,但心里还是对两人的关系,有些嗤之以鼻。
被人包养的少年,即便再有才能,在天韩国也同样会被人看不起。
韩敛看着两人的神态和举止,心里也有所猜忌,他很清楚唐麦是名女子,一个女子在外和一名男子表现出如此亲密的关系,除了是兄妹,他再也猜测不出其他关系,看唐麦的个子和略显稚嫩的容貌,他便是想猜测两人是夫妻,也都会在心里第一个排除。
甄师傅听完唐麦的话后,拿出工具,蹲在地上慢慢的擦了起来,毛料里的雾越来越多,慢慢的众人最期待的绿现了出来,绿一出来,瞧见的人就发出了激烈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唐麦对于这些激动的声音,充耳不闻,这块巨无霸虽然大,但她还是在仔细的研究和触摸中感觉出,甄师傅擦的那地方给她的感觉和摸石头的是一样的,一般有这感觉的,出了绿,也可能是内部有毁坏的翡翠。
果不其然,甄师傅解着解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其他人在看到甄师傅突然停下动作,一个个的都挤破脑袋往前挤,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唐少爷。”甄师傅心疼的看着那一大块毛料道,“这毛料十多年前,我就听说过,据说那时也是被众人看好的,但解了一半,解出来的虽然都是最少冰种的翡翠,但那些翡翠内部都是有裂痕的。如今和十多年前是一样的情况,出是出了翡翠,但这内部裂痕大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这怕是真的解不出一块有价值的翡翠了。”
若这些翡翠内部没有裂开,这块毛料内部翡翠的价值至少超过一亿两,而如今一文钱,都不会有人要。
“爷爷,继续解吧。”唐麦刚摸到这块毛料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种和她血脉相连的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召唤她,接触的时间越长,那种感觉就越强烈,她相信,里面是有翡翠的,即便运气真的那么不好,解出来的翡翠都是没有价值的,她也要将它解开。
“哎,好吧。”甄师傅再次开始解,从烈日当空一直到夕阳西下,毛料一次次出雾、出绿、但解出来的全都是内部开裂的翡翠,再极品也一文不值。
众人看从开始的惋惜变成了失望,等到太阳落山时,围在这儿的人,已经不超过二十个,其中有八个还是韩敛那一伙,那伙人本来等的无聊是想去别的地方的,但看韩敛一言不发,也只能待在这儿等着。
甄师傅到后面失望的,都懒得再擦石,而是用切的,唐麦说切哪儿,他就切哪儿,原本紧张会毁了翡翠的爱惜之心,被打击的一点儿不剩。
“不看了,解出来的,肯定又是开裂的。”到最后又走了五、六个人,也有人劝唐麦别解了,解出来也只是自己难受,还好是不要银钱的,否则花大价钱买了这么块破石头,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渐渐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人基本上都走光了,甄师傅也劝唐麦不要再解了,唐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块毛料,再次伸手摸了上去,那种肌肤之亲般的感觉,那样温暖亲近,随着毛料的减少,强烈了许多,它肯定就在剩下的这些还未解开的毛料里。
“楚少爷,你看这还解吗?”甄师傅见唐麦执着,将视线转移到了楚漠阳的身上,叹了口气询问道。
其实一次次的解出开裂的翡翠,莫说别人,就是楚漠阳都在怀疑,里面是否还有完好无损的翡翠,他担心唐麦,怕她接受不了这一次又一次连续不断的打击和失败,每出一块开裂的翡翠,楚漠阳就多一份担忧。
若是问他,他是不希望甄师傅再解下去,再让唐麦的希望破灭的。
可当他看到唐麦坚定的眼神,他那句放弃无法说出口,要是连他都不支持她,那还有谁能在这时候给她力量和希望。
解的是毛料,可重要的,却是他的选择。
楚漠阳终于在唐麦的眼神中看懂了这一点,看到了她对自己无比的信任和依赖,“继续解吧。”即便到了世界末日,他依旧是她的阳光,哪怕绝望,也要在绝望中陪她走到天荒地老。
听到楚漠阳的回答,唐麦笑了,笑的很灿烂,没有任何顾忌的,当着还剩下的几个人的面,紧紧的抱住了他。
甄师傅看着这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继续不抱任何希望的解下去,一次次的切开,一次次的出开裂的翡翠,直到麻木不仁。
终于,在毛料小到最有一个四、五斤的西瓜那么大时,唐麦喊了停,对甄师傅道,“爷爷,停!就是这里,用擦的,小心点儿擦。”
唐麦突然的喊停和紧张的模样,让甄师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即便失败了那么多次,她依旧没有放弃希望,甄师傅望着唐麦,露出了一个赞扬的笑容。
赌石,其实有时候赌的也是心态。
他这个解石解了几十年的人,反倒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家伙了。
“韩少,这儿的人都走光了,我们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就是啊,莫非还要留下来,看他继续失败下去?”
“你懂什么,这小子前日不是还在那儿狂着,要我们给他道歉,要不就送我们去见官吗?韩少留在这儿,是想看他如何收场,别忘了,他可是把她的命赌给韩少了。”
“诶,那赌局不是不算了吗?”
“什么不算?这摆明了就是算的!”
在富家子弟的一群叽里呱啦声争论中,终于有一个说了句人话,“韩少,说实话,今日看这小子一次次失败,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放弃,即便我看他不爽,都有些佩服他了。给他留点儿面子吧,我想先回去了。”
此人的话刚说完,还未转身离去,就见甄师傅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放置在地上的毛料,在月光下隐隐的散发出一阵浓郁的绿意,那是一种绿的流油,仿佛快要滴出来的绿,而那绿中泛着蓝色调,却没有一点儿偏色。
没有开裂,没有一点儿开裂的迹象。
甄师傅在跌坐在地上后,“啊——”的一声抑制不住激动的尖叫了起来,几十年了,几十年来,他就不曾这般激动过。
此事,赌石广场还有大概几百号人,全都被甄师傅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有些靠得近的,好奇的就跑了过来,想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甄师傅激动的同时,唐麦已经走到只解了一般的毛料面前,伸手摸上那只出现一小半的绿色翡翠上,一碰上,那种带着暖意的感觉就涌遍了全身,就是这个,就是它。
在众人开始围过来时,楚漠阳也已经看清楚了唐麦触碰的那块翡翠,即便是他,在看到出现的翡翠时,心跳都有些乱了节奏。
——帝王绿!
天韩国历史上赌中帝王绿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掌控着整个天韩国的天韩国摄政王,而摄政王赌中的,还仅仅是老坑高冰种不到玻璃种的帝王绿,如今唐麦这个,是老坑玻璃种的!
是比摄政王解出的翡翠还强大的存在,这事一旦传出去,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煦之,这是什么种的?我找的就是它。”
如今已经是半夜,即便有烛光和月光,视线也不如白天来得那么清晰,唐麦只知道这是块好翡翠,但只恶补过两日知识的她,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即便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靠近的人越多,看到那块翡翠的人越多,现场的尖叫声也就越多,其中有些激动过度的,当场就晕了过去,晕倒的前一秒,想的居然是,我居然亲眼见到帝王绿了!啊啊啊啊!
那一夜,事后有人形容,说在场的三百人,至少有一百人当场昏厥,有一百人回去之后,不吃不喝,完全像个疯子似的傻笑,剩下的一百人正常些,但完全属于吃惊震撼的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至于那些提早回去,无缘见到帝王绿出世的人,有些甚至接受不了现实,选择了自杀。
帝王绿在甄师傅颤抖激动的手中解了出来,一解出来,甄师傅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点儿力气,再也没有呼吸下去的勇气,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唐麦是在无数鬼哭狼嚎的尖叫中,被楚漠阳抱在怀里,逃出去的。
楚漠阳的武功高到,即便世上第一杀手也未必要得了他的性命,这些普通百姓,自然无法追上他。
当晚,一回到家,楚漠阳就将唐麦丢到床上,自己则冲了出去。
楚漠阳的这一举动,让唐麦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为何煦之一回来,就丢下她,跑了。
她跑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块解出来的,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帝王绿,结果,刚跑出来,就瞧见楚漠阳背对着门的方向,就站在院落内,树影遮住了他的身影,唐麦清晰的听到了楚漠阳厚重的呼吸。
见楚漠阳没有丢下她,唐麦松了口气,使出轻功落在他的身后,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到了他的背上,声音带着一丝沉闷的开口道,“煦之,你突然把我丢在那儿,自己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楚漠阳只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同时也在担心,这帝王绿是福也是祸,带着这么一块翡翠,在这天韩国,明里是没人敢为难他们的,不过有了这块翡翠,以后的日子怕是无法安逸了。
楚漠阳拉开唐麦的手,转过身,主动的抱住了她道,“小麦,我们连夜离开这儿。过了今晚,怕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好。”唐麦已经可以肯定,她手里的这块就是帝王绿,还是老坑玻璃种的帝王绿,她也不曾想过,里面会解出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翡翠,这风头出得太过了,真不是件好事儿。
就在唐麦和楚漠阳商量着,连夜离开石京,赶往天韩国都城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西水的大喊大叫声,西水即便再不修边幅,但这样的情况也是不曾发生过的。
唐麦听到这大喊声,心头一跳,拉着楚漠阳就往西水发生声音的地方跑去,西水一瞧见唐麦,一张俊美精致的脸几乎要哭出来,“夫人,这可如何是好?那色狼不见了!属下只差将石京翻过来找一遍了,可还是找不到他。”
“色狼?什么色狼?”唐麦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更不知西水说的是谁,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她现在的脑子根本就不够用。
“夫人,就是你二哥,龙镜泽!他失踪了一整日了!”
“什么?”要是以前,唐麦绝对不会不记得,她昨日答应过龙镜泽带他一起去参加赌石大赛的事,可现在,她确实是忘了,完全的忘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想起这件事。
“煦之,二哥肯定是去赌石大赛找我了,我昨日答应过他,要带他一起去的。可我今天根本就不记得了,他肯定是去找我了!我该记得的,二哥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把他成天丢在家里,也没人陪他,他肯定坐不住的!”
唐麦听到龙镜泽不见了,一下子也急了起来,这要是在天龙国,就算龙镜泽失踪个十天半个月,她都不会担心,反而要替那些不长眼得罪龙镜泽的担心,可现在是在天韩国,她二哥人生地不熟,既不会说这儿的话,身上也没有银票,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他能去哪儿啊?
“小麦,别急,为夫这就加派人手去找他。石京就这么大,他只要在这里,肯定能找到。”楚漠阳安慰着唐麦,立即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交给西水道,“拿着这个去找石京的云大人,让他帮忙找人。”
“属下这就去。”西水接过楚漠阳的玉佩,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唐麦站在这儿也站不下去了,要是哥哥没找到,又把二哥给丢了,那她是死的心都有了,“煦之,二哥会跑哪儿去啊,他又不认识去赌石广场的路,他那脾气,指不定会和这儿的人吵起来的。”
“别担心,他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他武功不行,轻功还是过得去的,打不过,他肯定会跑的。”楚漠阳见唐麦如此自责,心里也不好受,他并未将龙镜泽的话放在心里,乃至今早直接带着唐麦去了赌石广场,谁能想到,龙镜泽竟会自己跑出去。
“二哥从小就是被宠大的,在天龙国无法无天惯了,就怕他遇到武功比他高强的,或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还和人起了冲突。”
在天龙国没人敢惹龙镜泽,可在天韩国,谁知道龙镜泽是谁啊。
“煦之,我待不下去了,我想出去找二哥,我越想越心慌。要是跑出去找我是哥哥,我还不担心,可现在是二哥啊。”
龙镜泽也就对唐麦好,其他人,惹了他,他动刀的都是事儿小的,他从小嚣张纨绔惯了,不是换个地点就能收敛性子的。
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为夫陪你一同去。不过,去之前,我们得先将你二哥的画像画出来。”
本来说好要连夜离开石京,避免夜长梦多的,结果硬是因为龙镜泽失踪,而导致一行人留了下来。
当晚,西水找到云大人,将玉佩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他得知是楚漠阳和唐麦的事,立即按照西水的吩咐,拿着西水画出来的画像,开始全城寻找龙镜泽的下落。
云大人如此积极的帮忙寻找,并非全是因为楚漠阳,他是这次赌石大赛的主考官,赌石广场惊现帝王绿的事,他得知的肯定不会晚,如今他这么卖力,除了想和楚漠阳打好关系,更想通过此事,得到唐麦的青睐。
这人一旦解出帝王绿,还是老坑玻璃种的帝王绿,那在天韩国,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人了。
龙镜泽的失踪,让唐麦根本来不及高兴得了一块世上最好的翡翠,要真让她选择,她宁愿不要这块玉。
前世,就二哥就因为她而弄得家破人亡,最终只能流亡海外,这辈子,他要再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她真的会拿把刀把自己砍了,免得再留在世上祸害人。
唐麦和楚漠阳开始沿着从他们的宅子到赌石广场的大街小巷寻找龙镜泽,甚至不惜敲门打扰别人休息的时间。
今晚,因为唐麦解出了帝王绿,整座城池,还真没有几个人是睡得着的,因此在唐麦敲门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还清醒着,还在家里说着帝王绿的事。
唐麦敲门的时候,百姓们因为这件事都很激动很开心,因此别人半夜来敲门,他们都没觉得半点儿不开心,反而跑出来给唐麦开了门。
唐麦见到人,刚想向人行礼表示歉意,再询问来人是否有瞧见过龙镜泽,结果她还没有任何举动,那开门的人,一看清她的脸,又看了眼站在她身侧,戴着面具的楚漠阳,立即冲着她放声尖叫了起来。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尖叫,这震撼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唐麦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得心狂跳了两下,就见中年男人已经跑进屋,没一会儿就把家里的七八口人,上到八十岁老母、下到三岁小儿都带了出来,对着唐麦就跪了下去。
这一跪,比刚才的尖叫还要让唐麦吃惊。
“煦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唐麦的声音都染上了一层哭腔,她根本听不懂这群人叽里呱啦的说的那么激动的是在说什么。
她现在正担心着龙镜泽,这要是每遇到一个人都这样对她,她连门都不用出了,更别说寻找龙镜泽的下落了。
楚漠阳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了几句,将龙镜泽的画像拿了出来,他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认得唐麦,对唐麦的崇拜还炙热到了如此地步。
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但目前为止这些人认得唐麦,还如此崇拜唐麦,对寻找龙镜泽,却是件大好事。
楚漠阳将画像拿出来,对着这群人说了唐麦在寻找画像上的人的事,让他们帮忙。
这一家人一听,翡翠王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立即激动的拍下胸脯,觉也不睡了,每人努力的记下画像中龙镜泽的容貌,带着一家老小的就出门帮唐麦寻找。
这不是第一家,也不会是最后一家,唐麦每遇到一个人,她还未说话,立即就能听到别人的尖叫,只要有一个人认出她的,那不用她说话,那些人都会主动帮她去寻找。
云大人那边的寻找是官府的寻找,难免有漏洞,但唐麦这边发动的是整个石京的百姓的力量,全城搜捕,只为帮忙寻找一个人的下落,这样的盛况,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而在全城搜捕进行时,韩敛那边也得知了此事,那么帮唐麦找回龙镜泽,就成了他的首要大事,若他真的替唐麦找回了她急着想找的人,唐麦再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待他,甚至连和他说句话都不愿意,未免说不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寻找龙镜泽的时候,此事的主人公龙镜泽,正浑身是伤的被人五花大绑的丢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他昨晚因为激动终于能出门了,而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结果,今早上睡过了头,等他去找唐麦的时候,唐麦的院落,早已人去楼空。
他在家都窝了三天了,这三天,根本没人理他,他闲的都会淡出只鸟来,他向来是个胆子大的,问管家拿了一张银票,就独自出了门,去赌石广场,寻找唐麦。
半路遇到一酒楼,本就没吃早饭的他,想了想就走了进去,连比划带动作的向店小二要了碗面。
他正等着,结果这时候挑衅的人就来了,一衣着华丽的公子带着一群人就张扬跋扈的走了进来,若别人只是嚣张,龙镜泽也不会和那些人计较。
可问题是他的面在这时候上来了,可面还没到他的手里,就被那公子给拦截了,那位公子哥伸手就去拿筷子,那店小二似乎是在阻止他,哭丧着脸,指了指他,那意思好像是说,面是他的。
那公子哥立即就怒了,夺过面,一脚踹飞店小二,端着面,走到了龙镜泽的面前,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将整碗滚烫的面,盖在了龙镜泽的脑袋上。
烫的龙镜泽差点儿毁容。
看到那人抢了自己的面,一向就是老子天下第一的龙镜泽都和自己说,这是在天韩国,别给丫头惹麻烦,忍忍就算了,可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竟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这根本就不是挑衅,这根本就是不把他当个人!
要这样还坐的下去,还忍得下去,那龙镜泽就不是那个狂野霸道、嚣张纨绔,让整个天龙国的官二代、富二代都躲着的沁阳王世子了。
他忍着脸上的烫伤,站起身,在那公子哥又叫嚣着骂了他一句什么,伸手指着他的脑袋,嚣张大笑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公子哥的手指,“咔嚓——”一声将那公子哥的手指活生生的掰成两段,拿起身侧的凳子,朝着那位公子哥的脑袋,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砸得那公子哥哇哇的大叫了起来。
龙镜泽一砸完人,转身就想跑,他是忍不下这口气,可他的脸还在火辣辣的疼,更何况他现在就一个人,对方是十几个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跑,不算丢脸。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位公子哥一声令下,竟能将客栈里的人全部吓跑,而就在他跑到大门口的那一瞬间,客栈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了上,而他的脑袋上也在此时,重重的挨了一击,就此昏迷了过去。
他被人用冷水泼醒,绑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足足虐待了一天,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狠的,可他没想到,这里的人,虐待人的手法比他残忍了千百倍。
十根手指好像都被掰断了,痛的都没有感觉了,眼前血淋淋的一片,说不定会失明,脸上、身上,他都不知道,他有多少块肉被烤熟了,他现在饿的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肉香味。
他们对着他叫骂、侮辱了一整天,反正他听不懂,他也不想听懂那些狗杂碎的对着他叫骂、嘲笑些什么。
他这种人,就有个优点也算缺点,那就是骨头硬。
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他绝对让今天虐待他的人,生不如死!
他肯定是不能死的,他还想着,他要是死了,那丫头肯定得难过,或许就不该自私跑出来的,现在可好了。
在龙镜泽浑身是伤,还能自我开玩笑的时候,唐麦正满世界的找他。
可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出动了,但从晚上一直找到天亮,竟没有一个人有她二哥的消息,哪怕是见过她二哥的人,都没有。
唐麦不相信龙镜泽自己会乱跑,她一夜没睡,精神差到了极点,可还是满大街的到处寻找,一个一个的问过去,这其中,她就有去过昨日龙镜泽吃面的那家客栈。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家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在昨日,发生龙镜泽的事之后,就在昨晚得知唐麦找龙镜泽的事情之后,被全部换掉。
至于那些人在哪儿?恐怕是早已死无全尸。
解出帝王绿的唐麦,现在在天韩国,那是神一样的存在,若是得罪了她,那在天韩国就再无立足之地,当得知唐麦在寻找龙镜泽,那得罪了龙镜泽,还将龙镜泽虐待成那样的人,哪里还敢露出蛛丝马迹。
而偏偏那人在石京也是有身份有权势的公子爷,那些昨日在这儿吃面的,可能有一两个知道龙镜泽就是唐麦要找的人的,也不敢将此事说出来。
全城出动,竟找不到一个人。
唐麦实在是不敢相信,但对龙镜泽的担心和忧虑也越来越浓,失踪了一天一夜了,她二哥现在肯定是被什么人囚禁着,否则,肯定早就回家了,否则,这么多人找,不会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煦之,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会找不到二哥?”唐麦已经乱了分寸,一次次的失去,让她再也不敢去想,如果再有人离她而去,她该怎么办。
楚漠阳看着精神处于崩溃状态的唐麦,不停的往她的体内传送内力,稳住她的心神,要龙镜泽真的出事儿,那唐麦体内的副作用极有可能被刺激的达到最大化,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为何找不到?
楚漠阳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要龙镜泽真的是被人抓了,藏了起来,那么在石京是谁能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天亮了,可对龙镜泽来说,这亮就和没亮一样,身体越来越冷,就这样死在这里,他还真是不甘心呐,他还没有娶媳妇,还没有气死他父王,怎么能就这样客死他乡?
可好像,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龙镜泽坚持不住的,意识渐渐模糊,可以想到唐麦,他就强撑着恢复了点儿意识,不能死的,死了,丫头会难过一辈子的。
就在他在挣扎之际,地牢里传来了一阵声响,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但除了血红的一片,他还是什么都没瞧见。
他就听到那个打他的公子哥声音有些紧张,紧张?为何紧张?
就龙镜泽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唐麦和楚漠阳发现他失踪,派人来找他了,而这个人现在在害怕。
他要是对方,做了这些事,要是害怕事情败露,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我去,他一想到这种可能,心拔凉拔凉的,这次真不是他主动惹事,要这都能要了他的命,他岂不是死的太冤了?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被杀人灭口。
龙镜泽的脑子里闪现无数种办法,最终选了一种最冒险,但最保险的办法,装死!
他是沁阳王世子,还是独子,小时候要他命的人,不要太多,因此他从小就懂得自保的办法,比如他最擅长的一种——装死!
他的嘴巴里面就含着能让人失去心跳和呼吸的药物,药效是一个时辰。
说最冒险是因为,他害怕对方会毁尸灭迹,说保险是因为,若是对方看他死了,把他丢乱葬岗,那他就等于捡了一条命。
龙镜泽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咬破嘴里藏了将近七年没再用过的假死药。
一咬破,意识真的就开始模糊了,或许这一模糊,就再也没有清醒的可能了。
龙镜泽吃下假死药的时候,那公子哥也带着他的人走到了地牢前,就见一个打开牢房的门,走上前踹了龙镜泽一脚,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把了把脉道,“少爷,他死了。”
今日,这公子哥还真打算让人把龙镜泽弄死的,因此才下了那么重的手,可现在真听到龙镜泽死了,他反而紧张了起来,要是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问题是这个人是翡翠王要找的人,这要是死了,被人发现是他弄死的,那他不但这辈子完了,就是他全家都得跟着一起完了。
他来就是来看看龙镜泽有没有死的,要是没死,就弄瞎龙镜泽的眼睛,反正龙镜泽瞎了就指认不出是他干的,这要是死了,死了自然是赶紧把尸体处理了。
可现在,人真的死了,怎么处理,他却不知道了。
“少爷,反正他的脸都毁成这样了,就丢乱葬岗去吧,反正也不会有人认出来。”那个刚才给龙镜泽把脉的仆从开口道。
公子哥闻言,看了龙镜泽的脸一眼,确实是被他毁的面目全非了,他现在处于六神无主状态,自然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因此,龙镜泽算是勉强的逃过了一劫。
龙镜泽是怎么回来的?
龙镜泽是被韩敛送回来的。
当唐麦确定那个面目全非,浑身都是烫伤,手指全断,眼睛几乎瞎了,没有一点呼吸的龙镜泽时,大叫的哭昏了过去。
楚漠阳急忙抱住了倒下的唐麦,将人送回了房,就在他再次出现在龙镜泽的面前时,他竟瞧见龙镜泽的手指动了一下,这发现,让楚漠阳一喜,伸手搭上龙镜泽的脉搏,发现他慢慢恢复了跳动。
人没死就好,哪怕只有一口气,他都能将人救回来。
在唐麦以为龙镜泽死了的情况下,楚漠阳连夜替龙镜泽疗伤,内伤外伤一起治疗,哪怕他因此耗费太多内力,而受内伤,也无所谓。
龙镜泽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至于送龙镜泽回来的韩敛,根本就没有人有时间理会他,就连他是如何找到龙镜泽,将人送到他们面前的,他们也没时间知道。
龙镜泽昏迷了两天两夜,楚漠阳为龙镜泽疗伤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唐麦三天没醒。
龙镜泽被找到,唐麦和楚漠阳为此昏迷的事,在一日内,传遍整个天韩国。
此时的唐麦,已不止是在石京人尽皆知,在天韩国的其他地方,都有人得知了唐麦的存在,天韩国的人,给唐麦送了一个尊称,“翡翠王”。
这个称号不是国家给的,而是人民给的,其含金量比国家给的还要来的大。
自从发生这事导致“翡翠王”昏迷,整个天韩国的人民都愤怒了,要求将那个害得“翡翠王”二哥重伤差点儿死亡的人抓出来,即便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楚漠阳苏醒的时候,这件事已经闹得很大,而等龙镜泽苏醒的时候,这件事闹得更大。
楚漠阳守在唐麦的身边,不停的和她说龙镜泽醒了,叫她不用再自责,说龙镜泽也在等着她醒过来。
唐麦这次昏迷,梦到了很多事,那些事像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又像是被人的经历,最重要的是,她在梦里见到了哥哥。
但是,却是两个哥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最让她诧异的是,她的梦里,竟出现了那块帝王绿,那块帝王绿就仿佛一条通道,将她吸往了另一个空间,一个她从未到过的世界。
然后,她又见到了以往好像见过的那道红衣如血的背影,就在她要走过去时,她听到了楚漠阳的声音,她回过头,那道背影已然不见。
再然后,她醒了过来,对上的是一双担忧的眸子。
“煦之。”唐麦声音嘶哑的叫了一声,就被楚漠阳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不停的对她说道,“小麦,二哥没事儿,他还活着,他现在就在屋里,就等着你醒过来。”
唐麦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楚漠阳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楚漠阳的手,“是真的吗?煦之,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没骗你,他真的还活着。”
“二哥在哪里,我要去看他。”唐麦叫着就跳下了床,想往外跑。
楚漠阳见她鞋子都不穿,怕她跑出去伤了脚,上前拉住了她道,“别急,先把鞋穿上,他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担心。”
“好好。”只要龙镜泽还活着,唐麦真是说什么都是好的。
当唐麦跑到龙镜泽的屋内,就看到躺在床上包的和个木乃伊似的龙镜泽,龙镜泽此时还在睡觉,眼睛也蒙着纱布。
“二哥,你还活着吗?你要活着,你就回我一声。”唐麦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龙镜泽的面前,紧张的开了口。
龙镜泽睡得不深,隐约中听到了唐麦的声音,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道,“丫头,你可算醒了,你差点儿把二哥吓死,你放心,二哥好着呢,死不了!”
“二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忘记你的话的,我要是带你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了。”
“别说傻话。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二哥皮痒了,待不住,还害得你担心,该道歉的是二哥才对。”龙镜泽一点儿没有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的自觉性,除了声音有些沙哑,说起话来,还是一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模样。
要说龙镜泽唯一的一次认真,恐怕也就是前世和唐麦说出那句最伤她的心的话的时候了。
龙镜泽越是这样说,唐麦就越是难受,可她知道,她说的再多都没有用,现在最要紧的是帮二哥复原。
她是看过那些伤的,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下得去的手,整个人身上大部分都是被烙铁烤熟的,没有深仇大恨,何必下这样的重手?
唐麦真是恨,恨死了那个将龙镜泽弄成这样的人。
这仇,她要是都能忍下去,都不去抱,她也没脸说是龙镜泽的妹妹!
“二哥,你好好养伤。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让你变得和以前一样的。”
“这话二哥爱听。丫头,二哥就等着你替二哥疗伤了,你可不准再给二哥昏倒了。哎呦,你都不知道,你昏倒以后,二哥每天对着妹夫,那简直就比死了还难受。”
唐麦听到这话,搭配着龙镜泽那声音,总算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回头望了眼楚漠阳,这一看,才发现,楚漠阳的脸色极差,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待在家里,楚漠阳没有戴面具,倒是让唐麦看得了个一清二楚。
唐麦一见楚漠阳的脸色,心就抽疼了起来,上前抓着楚漠阳的手,抱歉道,“煦之,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便好。”
“二哥的伤交给我吧,你肯定很多天没休息了,你现在回去休息会儿。”看到楚漠阳的这一瞬间,唐麦突然觉得,她动不动想为人偿命的想法,是对楚漠阳的残忍。
她没有那么多条命,可能亏欠、可能愧疚,可真正能让她义无反顾的跟着离开这个世界的,只有楚漠阳。
每次醒来,都是因为知道楚漠阳在叫她,都是因为她舍不得离开他。
楚漠阳闻言,露出了一抹浅笑,伸手揉着唐麦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的说道,“小麦,我没什么事儿。”
“煦之,回去休息,就算我求你了。你不是铁打的,你又要担心我,又要担心二哥,你怎么可能没事儿。”
在楚漠阳不愿回去,还想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将人拉了回去,将他按倒在了床上,替他脱了衣物和鞋子道,“好好睡一觉,不准再跟着我出去。”
楚漠阳见唐麦如此坚持,只得躺在床上,但还是将龙镜泽的伤势和注意的地方和唐麦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见唐麦不等到他睡着就不走,只好闭上眼睛。
唐麦一直等到楚漠阳睡着,才走了出去,去龙镜泽的屋里,小心谨慎的查看他的伤势。
在唐麦醒来,龙镜泽又养了两天伤之后,管家前来汇报说,“老爷,有位姓韩的公子求见。”
就像韩敛想的,他救回龙镜泽,虽然唐麦还不知道,他是如何救的,但好歹是有功劳的,唐麦要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未免太过不去,因此,楚漠阳和唐麦商量后,决定见见韩敛,至少把话说清楚。
大堂内,韩敛带着他的那七个富家子弟正坐在大堂内叽叽喳喳的说这话,一群男人每次聚在一起都能如此多话的,也算是少见了。
韩敛一瞧见唐麦和楚漠阳走出来,立即让那七个家伙闭了嘴。
“唐少爷,不知令兄恢复的如何?”韩敛很客气的询问道,说着还让人抬了一箱子的补品上来,说是给龙镜泽补身子用。
“多谢韩公子关系,家兄已经好多了。”唐麦说着,望向了楚漠阳,见楚漠阳朝她点头,她望了眼韩敛身边的那七个富家子弟道,“不知韩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韩敛来,无非两个目的,一是来和唐麦套近乎,二是来告诉唐麦,到底是如何救的龙镜泽,获取唐麦的好感。
听到唐麦这般问,韩敛笑了笑,“唐公子,不知你对伤了令兄的人,是否感兴趣?”
唐麦自然感兴趣,她现在只是没空,一旦龙镜泽恢复过来,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这件事,她问过龙镜泽了,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她更是生气,她还以为是龙镜泽得罪了人,才被这儿的人害成这样,结果,根本就是这儿的人没事挑衅,把她二哥害成了这样。
但龙镜泽也不知对方的身份,就算知道对方的长相,龙镜泽现在眼睛接近失明状态,也根本不可能认人,或是将人的画像画出来。
就连龙镜泽说过的那个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唐麦去打听过,这才得知人全都被换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若是韩敛不提供线索,唐麦要查,还不知要多少时间。
“韩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唐公子,不瞒你说,在下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以前的事,是在下多有得罪,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唐公子,以前的是,我们是否可以就此一笔勾销?”
韩敛救了龙镜泽,唐麦要说不,总说不过去,就因为欠人情,唐麦现在真的没办法把这明显得寸进尺的人赶出去。
“好。”
唐麦的这个字落在韩敛的耳中格外悦耳,如今的唐麦已经不是几日前的唐麦,和她搭上关系,比前些时日都要来得有价值的多。
“韩公子,不知你能否告诉我,我二哥是如何被你救回来的?还有到底是何人,竟将我二哥伤到这种程度?”
韩敛闻言并未回答,而是笑道,“既然是朋友,再公子公子的叫,未免太过见外,叫我子谦即可。不知唐兄的字是什么?”
唐麦望着韩敛带着笑意的脸,眼神渐渐冷了下去,可是眼前的人是她二哥的救命恩人,便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她都得忍下对这个人的不喜。
“韩公子,你定知道,我并非男儿。”
唐麦突然转移话题,让本占据主导优势的韩敛瞬间落到了劣势上,唐麦这话一出,若是韩敛再这般得寸进尺,那便说明他这个人有问题,还是人品上的问题。
韩敛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眼神也变得幽深了许多。
“还有,韩公子,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介绍一下。”唐麦走到楚漠阳的身侧,挽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到韩敛的面前,一字一句道,“这位是我夫君!”
楚漠阳方才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并非放任韩敛有意接近唐麦,而是等着这一刻。
两人都知道,韩敛的目的,两人也都看得懂,韩敛眼神里的态度。
果不其然,唐麦这话一出,韩敛的脸色瞬间从阴沉变成了青绿色,盯着唐麦和楚漠阳看了许久,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触感。
就在韩敛身后的那七个富家子弟面面相觑,都以为韩敛定会动手时,韩敛却只是望着两人,露出了一抹极浅的微笑,笑着吐出了一句话,“唐兄,何必开此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