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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和云裳听到乌古论魁提到什么‘一箭九雕’ ,立刻知道蒲察怀真策划了阴谋诡计。
乌古论魁是参与者,完颜歹古肯定也是主谋之一。
针对的,一定是自己等人!
事已至此,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无法善了。
众人看着神态癫狂、脸色狰狞的乌古论魁,不约而同的想到两个字:中邪。
乌古论魁说完这几句话,一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站在原地手舞足蹈。
“二娘子,四娘子!”蒲察怀真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此人叫乌古论魁,他是中邪了。”
“为了救他一命,最好是立刻送他去西城萨满庙,让萨满大师驱邪。”
“若再迟疑,怕是一条人命!”
他直接以人命、救人来说事,直接给乌古论魁定义为中邪。
李锦书一脸寒霜,冷飕飕的说道:“是不是中邪,总要让他把话说完,你怕什么?”
完颜歹古也急了,“二娘子,额大舅子已经鬼上身了,再不驱邪就来不及了啊。他若是死了,额家夫人一定怪额见死不救……”
李锦书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此人提及到什么一箭九雕,语中涉及到俺们姐妹的清白,涉及到蒲察郎君,俺岂能不问个清楚?”
“没有俺的同意,谁也不能带他走!”
蒲察怀真眼见乌古论魁又要说话,赶紧大声道:
“二娘子,在下如今是录事司判官!眼见要出人命,在下责无旁贷!来人!将他带到萨满庙驱邪救治!”
“住手!”李锦书喝道,“你好大的官威啊!一个区区八品录事判官,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蒲察怀真,这什么一箭九雕之计,可是说到你是主谋,你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掩人耳目!”
众人都是目光烁烁的看向蒲察怀真和完颜歹古,都是神色怀疑。
胖呼呼的萧福果,看着蒲察怀真的狼狈样子,不禁心中暗爽。
哼,你这混蛋总是监视我们石抹家,今日看你怎么过关。
可是他也知道,这事还不能把蒲察怀真如何。因为乌古论魁已经疯了,疯子说的话,能当证据么?
蒲察怀真忽然冷静下来。他也知道,无法当众带走乌古论魁。
“二娘子,四娘子。”蒲察怀真微微一笑,露出看家般的一对虎牙。
“乌古论魁中邪不浅,他已经疯了。疯子说的话,两位娘子觉得该取信么?”
“好吧,既然二娘子认为,俺和这什么子虚乌有的一箭九雕有关,那俺也想听听,疯子口中的一箭九雕,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句话,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纥石烈猪狗也赶紧帮腔道:“二娘子不要气恼,中邪之人疯言疯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岂可相信啊。”
仆散蛤蟆也不甘落后的说道:“是啊二娘子,乌古论魁多行不义,如今遭了报应,中邪发疯,什么荒诞之言说不出来?真不必在意啊。”
完颜歹古忽然一拍额头,满脸恍然大悟的神色,“额知道了!额知道了!额知道了!”
一连三句“额知道了”,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是李锦书,也不由看向完颜歹古,想听听他是怎么个知道法。
却听完颜歹古神色诡异的说道:“诸位知道妓子坟么?”
蒲察怀真暗道,完颜歹古还真会扯啊。口中却道:“妓子坟?此事难道和妓子坟有关?”
众人当然知道妓子坟。妓子坟是长安城西郊外的一处乱坟岗,埋葬了很多长安妓女。
大多数青楼女子,下场非常悲惨。
很多女校书都会患上脏病,然后年纪轻轻的不治身亡。
她们死后,大多连棺木都没有,就被席子一卷,草草掩埋在荒郊野外,身后事十分可怜。
只有一些生前的厚道“姐夫”,想到曾经的露水之情,不忍之下来荒坟前祭奠一番,安慰她们的香艳孤魂。
这些年,妓子坟里埋葬的女尸,大半都是乌古论魁旗下的青楼妓院抬出来的。
乌古论魁不但逼良为娼,而且对旗下妓女的盘剥十分残酷。
完颜歹古继续编造道:“今天早上,额和蒲察郎君,乌古论魁,一起去南山打猎,恰巧路过妓子坟。”
“额这大舅哥也真是混账,他居然下马,在荒冢间撒尿。还戏谑的说道,你们生前怨恨老子,死后能把老子怎么样呢?”
“老子现如今就在你们坟头撒尿,你们咬额鸟去?”
“额和蒲察郎君,当时还责怪他口不择言,无端招惹亡魂。”
蒲察怀真不禁露出一丝后怕之色,“歹古兄的意思是,妓女亡魂上了他的身?”
完颜歹古煞有其事的点头,“必然如此了。蒲察兄弟,额们当时幸亏责怪了他,不然恐怕也中邪了,险啊!”
“险!”蒲察怀真一脸凝重的点头,“是真险!回去后一定请萨满设坛,祛除邪气。”
他又看向李锦书道:“二娘子,就算乌古论魁真能说出什么一箭九雕的计划,肯定会涉及到俺和完颜歹古。”
“这是因为,当时在妓子坟的人,除了乌古论魁,就是俺们两人。所以他的疯魔鬼话,会涉及到俺。”
李桓和云裳看到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心中十分腻味。
可是两人的话,很多人都相信了。
因为这个解释,的确说得过去。
李锦书却是半信半疑,她看着兀自手舞足蹈的乌古论魁,喝道:
“乌古论魁!你说!一箭九雕是什么!”
乌古论魁似乎被一声断喝惊醒,猩红的眼眸一片迷惘,“一箭九雕?什么一箭九雕?”
“哈哈,额想来了!”
“这是蒲察郎君和额妹夫一起策划的计划,额也出了主意哩。”
“是为了对付李四娘子和李桓的。因为四娘子年纪小,好糊弄……”
“之所以要对付李桓,是因为额妹夫想灭了李桓,防止他报复。还有,蒲察郎君想弄弄李桓…他可是男女通吃。”
李桓听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好像突然吞下一个毛毛虫,恶心的肠胃痉挛。
焯…我尼玛…
蒲察怀真!你这个王八蛋!
众人听到这里,也都是一脸便秘。他们此时也分辨不出,乌古论魁是中邪说鬼话,还是在说真相。
蒲察怀真咬牙切齿,脸都绿了。
乌古论魁哈哈一笑,梦呓般的继续说道:
“等到李桓等人回了长安,额就以结交为名,请他们去额的香衣楼,让他们享用最好的头牌和清倌人。”
“总之,所有的美女任他们享用,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让李桓兄弟以为,额是倾心结交。”
“如此让他们逍遥快活一段日子,等他们食骨知髓、欲罢不能,就开始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