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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虽然闹了,可却改变不了任何结果,甚至可以说,今天召集百官,更多的不过是董卓要知会大家一声,他将要干什么。
就好比,随后他就言出了废帝、立新君之日。
九月、甲戌,又一个写入历史之日,这一天,在位不到五个月的天子、刘辩,在太傅袁隗的搀扶下离开皇位,解除玉玺印绶,转交给胞弟刘协。可怜之刘辩,也因在位时间太短,没有封号,史称‘少帝’。
随后也是袁隗,扶刘协正式登基,是为大汉迁都洛阳之第十三个皇帝。
当袁隗扶少帝,现之‘弘农王’下殿,向坐在北面的新皇帝称臣。见儿子此状,何太后哽咽流涕,群臣心中悲痛,但面对董卓,却又都敢怒不敢言。
新帝登基,更改年号昭宁为永汉。这也是今年即光熹、昭宁后的第三个年号。永汉一称,似有天下还是刘家之意,然显然至此,大汉已经名存实亡。
就如如今,在洛阳很是流行的一句童谣一般,‘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
新君登基,一切顺利,可这就完了吗?非也,对于潜在的隐患,董卓看不到,他的心腹李儒却清楚的很。
当即面对百官,已经从刘弘手中抢过司空之位的董卓,紧接着,让尚书丁宫宣读策文,并弹劾何太后,害死董太皇太后的罪责,将其罢免,迁入永安宫。
何太后失势,风光一时的何氏一族,彻底败落。
紧接着,原不可一世的何太后,迎来了最悲惨的命运。着或许就是报应吧,早先她为决祸患,鸩杀自己婆婆。如今她也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一报还一报。
新帝登基三日后,丙子日,何太后被逼饮下毒酒,毒发身亡。
何太后一死,董卓再无顾及,为展示权威,更是斩草除根,包括何进之母舞阳君在内,随后也被毒杀,就连已故之何苗都未能幸免,尸体被挖出,抛尸荒野。
倒是何进之小妹、十常侍张让侄媳何氏,以及何进儿子何咸,幸免于难,却又不知所踪。直到半年之后,有人在并州看到过他们的身影。
着当朝太后死了,无论是因何,丧礼是该举办的,可董卓却不允,只是让天子到奉常亭表示哀悼,公卿大臣只让穿白衣上朝三天而已。
还不止此,当随后何太后陪葬先帝之文陵时,连先帝刘宏都没有逃脱董卓之毒手,陵墓之中,所有陪葬之物,被洗劫一空。
挟天子以令诸侯局势以成,一个掌营建、水利的司空,自然不能满足董卓的野心。
随后朝堂遥封远在幽州的幽州牧、兼太尉刘虞为大司马,董卓自司空改任太尉,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更乡侯为县侯、封地郿县,号郿侯。
董卓大权得握,朝中争斗平息,顺之自然是论功行赏,其之依靠吕布,得偿所愿进为中郎将,封都亭侯。说服吕布有功之李肃进为虎贲中郎将,心腹李儒自然也没有少,得了个郎中令、九卿之一、掌管宫廷侍卫。
手下分封完了,或许是良心发现,也或许是为了长远,大展淫威之后,董卓开始收买人心。
月末,董卓联合新任司徒黄琬、司空杨彪,以三公之名,一同携带鈇锧上书,为建宁元年政变时,被宦官诬陷为叛贼的陈蕃、窦武。以及次年,在“第二次党锢”中,被捕遇害的众多党人平反。
傀儡之刘协自然准奏,恢复陈蕃等人的爵位,并提拔他们的子孙为官。
死人的面子做了,着活着的自然不能少,首先董卓开始收编何进之旧部,侍中周毖、城门校尉伍琼、议郎何颙、曹操、郑泰、河南尹王允赫然在列。
着提拔旧臣可稳定朝局,然名声太臭却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随后由李儒建议,董卓也走上了当初大老粗何进的老套路,亲近士人、名士。
当时名声最响之名士如:荀爽、韩融、陈纪、蔡邕,皆被强行入朝为官。
特别是大儒蔡邕,虽然推辞有疾,不能出任,然最后还是被董卓一句不来夷三族击败。
一入京中,董卓也没失信,先是任命为代理祭酒,随后又被举为高第。紧接着历任侍御史、治书御史、尚书,三天之内,遍历三台。接着又升任巴郡太守,被留任侍中。
借此蔡邕也一举成为董卓入京后,新提拔之最信任的幕僚。更有传言,好色之董卓看上其女。不过虽然有风言,却不见行动。也因此,让人浮想联翩,难道是还怕着谁谁谁。
朝臣、名士一个个慢慢屈服在董卓淫威之下,为其服务,然虽无奈,可却没有多少愿意助纣为虐。
特别是周毖与伍琼、何颙等人,借机劝董卓提拔良善,先后刘岱、孔伷、张咨、孔融、应劭、张邈等人被重用,担任地方太守等要职。
最后并让其不计前嫌,对弃官而走的袁绍、王匡、鲍信等人授以太守职位,以示和解。
只是却不想,痛快答应的背后,不过区区半载,董卓就尝到了苦果,也就是这些人,一到任上,便厉兵秣马,风风火火杀返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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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少帝登基不及半载就被废弃,然随着董卓辅政,三公九卿当即换了个遍。
可很奇怪,比之当初少帝登基后官吏的提拔、罢免。如今无论上位的,还是降职的,却没有多少能看到喜忧。
其中便包括原河南尹、如今的太仆王允。
王允出身官宦世家,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十九岁之时就开始任公职,不过壮年便任豫州刺史。
可虽少年得志,却在黄巾之时,任然不敌皇帝信任的中常侍张让,差点在斗争中身死。也因此一度被迫去官隐居。
一隐数年,直到中平六年,何进掌权之后,方才被启用出仕,历任大将军府从事中郎,兼领河南尹。
只可惜命运着玩意儿,谁说得清,着才当河南尹没几月,就遇到了朝廷大灾,先是伯乐何进死了,随后又是董卓乱政。
哪怕如今从河南尹变成了太仆,位居九卿,算是被董卓提拔了。可着并不是王允想要的,王氏家族乃是山西的名门望族,世代担任州郡的重要官职,从小被熏陶,王允自然是一心忠于大汉。
就如当初敢与张让针尖对麦芒一般,眼下对于董卓的行为,他怎可能接受。
只是虽忠心一片,然面对西凉弯刀,根本就没掌兵的王允能做何。眼下每每上朝归来,皆是一片惆怅。
就如今日,一回府院,王允便将自己关于书房,很显然今日又被气坏了。
可就是此,还有不长眼的下人来打扰其清净。还好,从小读书识礼,修养很是好的王允,并没有责备,而是应诺。
很快打扰之人,随着王府仆人缓缓而来,不想当来人抬首之间,原本心烦意乱之王允,顿感如沐春风。
“女官貂蝉、任红昌见过太仆大人……”
“请起??姑娘就是那日家丁在府门救回的那宫人??”还以为只是礼节上的一个道别,可来人翘美之身姿、绝尘之脸庞、摄魂之媚眼,哪怕以老,自号君子,然王允也痴了。
“那日十常侍祸乱朝政,大兵攻入宫廷,四下皆是火光、喊杀声,红昌是慌了神,被手下宫娥们带着逃离宫中,不想却又遇到乱民。幸得遇上王太仆出手相救,更打扰在府中养伤数月,今痊愈,红昌自知叨扰日久,也该离去,故特来感谢太仆活命之恩,并辞行……”与宫中为事许久,哪怕年纪尚幼,然貂蝉却谈吐有序道。
“哎!国之不幸呀!着十常侍之乱,不但让天子蒙羞,也让宫人、百姓死伤无数,老夫作为大汉之臣,羞愧至极呀!貂蝉姑娘切莫言什么谢了,救助姑娘就算,老夫的一个救赎吧……”一提及宫廷之乱,王允不免又想起如今的朝局,随即好心情又烟消云散。
“太仆大人切莫感伤,红昌也听闻过近日朝中之事,着叛逆如今虽然得势,然有如大人般的忠义之臣在,无需多久,定会光复的。”不管是面子话,还是因为救命之恩,当看到王允感伤,貂蝉还是劝解道。
“或许吧……对了,姑娘说今日是来辞行的,不知是准备还宫了?还是另有打算?”对于貂蝉的劝解,王允不过付之一笑,不管是以其小吏之官,还是幼小之龄,着朝中之事,都不是能相互讨论的,当即岔开话题道。
“回太仆,如今着宫中可能回不去了,毕竟在大人府中养伤许久,恐怕宫中都以为红昌在宫乱中死了。再言,红昌当初入宫,也不过寻人而已,如今知道对方下落,也就无需回宫了。不过,红昌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仆大人,莫要让宫中知道红昌还活着……”王允为官清正,貂蝉在宫中是听说过的,若非有救命之恩,她今日是不可能坦白身份的,此刻说到正题,随后请求道。
“嗯,按宫廷之规,宫人是不可轻易出宫的,姑娘当知道!不过如今奸佞当道,老夫让你回去,那就如推入火坑,算了吧,就当老夫不知道吧……姑娘着离开京城,人海茫茫,也不会有人再追寻的。”如今朝政混乱,以有闻好色的董卓让宫娥侍寝,眼下看着美貌罕世之貂蝉,他王允不敢相信,如若被董卓看到了是什么下场,随后便救人救到底,颌首答应道。
“太仆大人放心,红昌定不会连累大人的。不过走之前,还想向大人探听下,易阳侯如今可还安妥??”见王允痛快答应,貂蝉赶紧行礼感谢道,不过起身后又不好意思的顺带问道。
“什么??难道姑娘要去投奔的是易阳侯、姜伯孝??”原本以为就此送别,可没想着貂蝉还有如此问,当即有些惊讶。
“红昌也不隐瞒,早年家父病逝,红昌蒙难,有幸得到易阳侯救助,方能活命。如此大恩,红昌舍身难报,心中发誓一生伺候易阳侯。然易阳侯,君子也,不求回报间还赐金、隐姓,让红昌归乡平静度日。不过自小读书识礼,红昌自然不能有恩不报。随后红昌误判,用所赐之金入宫,想要寻找恩公,一次机缘巧合才知道恩公真实身份。可却又因为宫娥身份,一直未能出宫相见……”既然也是救命恩人,貂蝉也没有隐瞒王允,回忆般的言出实情。
“未想你与姜伯孝还有如此机缘,更未想姑娘如此情深义重,为报恩,吃了如此多苦。不过恐怕姑娘又要失望了……”聆听着貂蝉长长的讲述,王允当即转变了对其的认识,眼下也不再只识其貌。
“大人何意??难道易阳侯出事了??”原本还挺高兴的,心中还在嘀咕姜麒能否记得自己,可眼下见到王允的摇头叹息,貂蝉慌了。
“姑娘可能不知,两日前,董卓以天子之诏,诏姜伯孝入宫,想恢复其车骑将军之职,可却不想传旨之时,姜家乌堡以人去楼空。最后探查方知,数日前,姜麒以带着家将逃离洛阳,应该是回西河了。也因此,一气之下,董卓命人烧了姜家乌堡,并查封了姜家在洛阳的所有产业,本来还想挖掘其族坟,还好被蔡伯喈劝服……”看到貂蝉慌张不像有假,王允如实相告道。
“什么??难道红昌又要与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