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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失落感,恐怕任何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我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跟这些灵异之物打交道,可实际上却一点本事都没有,能够活到今天也实属侥幸,若是有一天我的运气用光了,说不定也就是毙命之时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下定了决心,若是这次有命出去,一定要真真正正的学一些本事。
虽然不知道这婴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显然他跟这古墓之中发生的事情都有一些关联,因此我们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还是跟了出去。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地上自顾自的玩耍,而他身上则赫然披着那件金缕玉衣,青牛先生的尸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恐怕他的下场也不比他那些师兄弟好到哪里去。
我本以为老鼠也一定难逃厄运,可我偶一回头,分明发现他正躲在一具骸骨的后边瑟瑟发抖,他所在的地方,正好面的着那婴儿,可那婴儿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似的。
现在看来,被他忽视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连死人都不放过,却对我们三个大活人手下留情呢?难不成他跟青牛先生等三人有什么莫大的恩怨,非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不可吗?
个中缘由,恐怕比我聪明十倍百倍的人都猜想不透,更何况是我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小东西绝对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反正他对我们也没有恶意,我们也懒得去招惹他,便琢磨着想个办法离开这古墓。
但是想走又谈何容易,这里的通道只有一条,是通向那座庄园的,除此之外四面都是墙壁,我们几个就跟被困在笼子里边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已经急的团团乱转了,可少帅却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偶一回头,发现他正死死的盯着那个婴儿,眼睛之中偶有流过闪烁。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挂念着那金缕玉衣,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那些?”
少帅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岂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只是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与青牛先生之间究竟又有什么关系?咱们要是想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他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实在不想跟这个孩子有过多的交集,因此才不往这方面想。
顿了顿,少帅才问道:“你跟了一尘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听他提起过青牛先生的事情?”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
当初在无底洞中,那头老黄牛出现的时候,一尘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是故人所借而已,至于那故人是谁,却从来没有提过。只不过在提起这位故人的时候,他眉宇之间分明有些古怪,想必他跟青牛先生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怎么样。
看到我摇头,少帅显然有些失望,轻轻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只不过不方便对我说,我心中也不免有些生气,便说道:“事到如今,咱们已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如果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恐怕到头来谁都讨不到便宜,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吗?”
听了我的话,少帅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不是我不肯说,只不过这事儿如同天方夜谭一样,说出来怕你也不信。”
天方夜谭的事情我见到的难不成还少吗?他显然是小瞧我了,因此我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屑,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面色如常的说道:“我信与不信也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少帅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我父子二人为什么殚尽竭虑,费劲千辛万苦非要寻找那驭鬼之道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些,心中也不由得一愣,但还是回答道:“为了做皇帝呗,这还用说?”
一边说着,我一边注意着他的神色,直到确定他面色无常,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少帅说这话倒也不假,现在都什么世道了,有机会的话,谁不想试一试执掌天下的感觉?
当初我父亲离开癞子十三后,便想要自立门户了,只不过我们山西地广人稀,根本招募不到那么多的兵勇,他这才想要借助驭鬼之道,只可惜他虽然精通盗墓之法,却对那驭鬼之道知道不多,于是他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四处拜师学艺,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
我说即便找到了又怎样?他还没来得及露一手,就在无底洞中长眠了。
少帅说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其实在去保定府之前,我父亲就已经学到了驭鬼之法,只不过这个方法太过血腥,又要耗费几十年的功夫,他这才不得已放弃了。
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惊,难不成除了那打鬼鞭之外,世界上真的还有什么驭鬼之法吗?
看他的样子,显然不是在撒谎,因此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静静的等他说下去,可他却什么都不说,眼睛望着远方,目光之中偶然有流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若是直接问他,他不一定会回答我,于是我眼睛一转,这才说道:“别在说大话了,若是世界上真的还有其他方法,张大帅又何必要在那无底洞中隐居几十年呢?”
我这激将法虽然有些俗套,但的确管用。
听了我的话,少帅当即冷哼一声说道:“那是我父亲亲口所说,他又怎么会骗我?当年他亲自去过苗疆,求来了一种祭灵之法,只不过培养一具灵尸要数十载的光阴,他这才不得已而放弃。当初我们险些被保定府的康老爷炼成附身童子,也是因为他去了苗疆一趟。现在看来,虽然不知道那祭灵之法究竟是什么,但既然跟苗疆有关,想必又是一种邪恶的蛊术。”
但我还是弄不明白,此时他说这些事情,跟我们眼前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疑问,少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枉你出生入死了这么多次,难道还没听出来我所说的灵尸指的就是眼下这个婴儿吗?”
听了这话,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难不成张大帅也来过这中山靖王墓吗?
少帅白了我一眼,说道:“难不成你忘记了青牛先生本来就是苗疆人士吗?那祭灵之法虽是秘术,但他却不见得不会,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当初他们进入这中山靖王墓,寻找金缕玉衣是假,实际上就是想找个地方安心的炼制灵尸。”
我说既是如此,他们又何必大老远的跑来保定府呢?难道苗疆的深山老林中还藏不住他们吗?
少帅说你有所不知,不管是做什么法,若有地利相助,自然事半功倍,咱们中国的山很多,但真正的龙脉只有两条。昆仑山是龙脉鼻祖,这众所周知,然而要想在十万大山中寻找一处古墓实在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他们师兄弟才将主意打到了保定府。
保定府有龙脉吗?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这里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历史上也没出现过什么大人物。
少帅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保定府若没有龙脉,清西陵又怎么会修在这里?满人之所以占据大汉江山四百余年,也都跟这龙脉有关。”
风水之说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我就更加不懂了,不过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我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但还是问道:“就因为是青牛先生是苗疆人士,你就认定他是在这里炼制灵尸,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少帅说其实在很久以前,第一次有虫子从我手下的尸体里钻出来,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事后也查询过父亲的笔记,里边有一段描述,大致意思是,所谓灵尸,并不是具有灵智的尸体,而是由死气所凝,晦气所生,所孕育出来的灵胎。
刚开始我也以为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直到看到这个婴儿,那么一切就全都印证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显然十分激动。
我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那又能怎样?咱们还不是被困在了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就成为这骸骨大军中的一员了。”
少帅呵呵一笑,说道:“有了这具灵尸,天下我都唾手可得,何惧于一座小小的古墓?”
说着,他拔出了手枪,指向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老鼠。
我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因此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少帅说道:“恐怕是我父亲在天有灵,给我在这里安排下了这具灵尸,既然如此,我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