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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Fate(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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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利亚!去把贝利亚找来!”

    彼得拉克走出总统府,脱下了风衣,穿着特种部队的作战服,头上戴着迷彩的贝雷帽,还有红外扫描镜,腰间别着勃朗宁和特种军刀,尤其是那挺M-249(追击者),扛在肩上霸气十足!

    彼得拉克大步流星地朝着军用吉普走去,一只手把着车门,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富有力量和野性!

    “Sir,有何吩咐!”贝利亚昂首挺胸,在彼得拉克身前立正!

    “召集卫队,和我去萨那中心市区!”

    “Yes.sir!”

    ……

    在萨那中心市区的小药店里,戴着红十字肩章的医生正忙得满头大汗,帮那名身材健壮、面容冷峻的青年处理肩膀的贯穿伤,绷带用完了一卷又一卷,缝合伤口的针被折断了一根又一根,倒是孙神情自若地躺在长椅上,一只脚搭在靠手上,身旁坐着一个模样邋里邋遢的流浪儿。

    “麻药会影响大脑的功能,降低应急的反应力……”

    布兰登一点麻药都没注射,大有关公刮骨疗伤的风范!

    说起来,这次决斗应该是孙输了,虽然他始终没承认,但也没否定。相比之下,他的内伤严重地多,皮肤的淤血经过按摩逐渐散去,身体失血不算太严重,不过这次战斗也许是他有生之年经历的最残酷的一次。

    “你们最好在这里休养三个月,不要剧烈活动,否则伤口复发的可能性很大!”医生取下听诊器,对着孙十分严肃地说道。

    “你听见了吗!”

    “啊……”孙,睡醒了,身旁的小野猫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每一次小野猫摸他钱包,都被他翻身把手压得发疼……

    “布兰登!”

    布兰登将夹克衫穿上,遮住了肩膀到腰部以及手臂上的伤,只是脖子处还漏了一点。

    “我们得走了?”孙坐起身,活动着手的关节,噼啪地响了一串,手肘不小心打在了……呵呵……

    “禽兽畜生流氓无赖混蛋变态王八蛋死龟孙臭男人……”

    这一串听得孙如痴似醉,云里雾里……

    布兰登的目光平视着前方,远方,一辆军用吉普的引擎还在轰轰地响,那个男人却已经跳了下来——彼得拉克!

    “我想我们走不了了!”

    彼得拉克从肩上卸下M249,端在手里,吼叫地像头狮子,对着药店里的人从来!

    “啊,快跑!”

    一脚孙踢翻了诊台,立即闪躲下去,而药店里的其他人都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去!

    “dadadada……”枪口的火光耀眼夺目,M-249射速不快,但是子弹的穿透力却十分惊人,孙和小野猫靠躲在倒下的诊台后,一个又一个亮孔在4mm厚的钢板上出现!

    外面,子弹壳不断掉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从大卡车上跳下来,摆开一字队形,瞄准了十来平米的药店室内,清一色95式突击步枪,配备40毫米的枪榴弹!

    “bongbong……”布兰登闪身到药柜后方,侧着身,在彼得拉克卫队火力压制的间隙采取反击!

    “卧倒!”

    孙急忙对着布兰登喊道,外面的榴弹发射器弹射出十余颗榴弹炮,顿时药店炸开了花!几条街的路人都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几个空的塑料袋在路中央飘来飘去!

    “dadada……”

    “出来受死!”彼得拉克的嘴巴张得很大,像鳄鱼的嘴巴,里面的牙齿黄不拉几,口气很大!

    “bong……”暗金色的枪口瞄准了彼得拉克头部,他条件反射般地把枪上抬,子弹哐地一声偏转弹到了空中,彼得拉克狠狠地瞪着前方,那个躲在墙后面的家伙。

    “bong……”

    这一发子弹瞄准了,吉普车的……油箱!

    彼得拉克回头呆呆地看着,燃油流了出来,在太阳下五颜六色地很好看!引擎的轰隆声还在持续响着,一点点小火花比较调皮,跳着跳着就……

    “砰!”

    那辆近一T重的吉普车竖直向上飞了起来,只是掉下来后就基本剩个框架,车里驾驶座的那位还沉醉在——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Knight的任务正是刺杀叛军首领彼得拉克,这是他前来萨那的唯一目的。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非他所想,但是,彼得拉克就在眼前……可即便完成了任务,他也不可能再回到Phantom,作为幽灵的他,只能在黑暗里徘徊……

    天空之下,宽广的街道绵延向远方,一切都将会在这里结束。

    “彼得拉克!”

    布兰登出人意料地冲出了药店,动作之迅捷,士兵的反应完全跟不上,数十发子弹倾泻在布兰登身后的残影上!

    “首领!”

    彼得拉克将身上的M-249端起,对着那头疯狂的狮子连续射击,就在布兰登躲闪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刺向了彼得拉克的心里!

    “咔咔……”彼得拉克手里的机枪子弹耗尽,他的眼神却完全落在了布兰登身上,火焰般的红发,迅捷矫健的身形,锐利如鹰的目光!

    “格兰……”

    彼得拉克怪异的举止让身后的卫队士兵大为疑惑,他们担心首领的安危,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布兰登变换着脚步,,卸下沙鹰的空弹夹,从夹克衫里取出另一个弹夹装上,瞄准了彼得拉克的头!

    “法诺特·威尔金森!”

    没错,彼得拉克在布兰登身上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真正正的亡灵骑士Knight!

    “bong……”

    时空里的回忆片段闪现在彼得拉克的眼前,就像放映机放映出来的那样,一切其实都在昨天……多像一直留在那个时空,一切都是那样,没有变过……

    “格兰,你恨我吗?”这样的语气,就像个做错事害怕家长处罚的孩子。

    彼得拉克眼前的画面,交织在现世与过往之间,他一生的回忆——战场……

    一个衣裳破破烂烂的少年从他身前走过,对着那双手撑着脸,呆坐在废墟之上,遥望着蓝天白云的他大喊道:

    “海利姆,快点,咱们该回家了……”

    “等等我,格兰!”

    呆坐的少年反应过来,起身,追了上去……

    染满鲜血的贝雷帽飞舞着,落到地上,彼得拉克的视野愈发模糊,野兽般的身躯轰然倒地,迷茫的眼神里,也看不见天堂……

    回家啊!

    一个人从出生,长大,离家而去,耗尽一生的时间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最后还是回到了出发点……

    这样一个循环,就是他们口中的fate——命运吗……